側妃跟來
春風習習,天氣難得晴朗,正是出行的好日子。言愨鵡琻
若萱昨晚被風御麒鬧了半宿,早上起得稍晚,剛挽起長發,風御笙就闖了進來。
“若冰,今天天氣晴好,我們去華音寺禮佛可好?”風御笙坐到她旁邊,望着鏡子裏她眼底的青色,微微變了臉。
若萱偏轉頭:“好!一起用完早餐吧。”
聞言,白靈跑出去張羅眭。
風御笙傾身過來:“昨晚沒睡好?還是有人打擾你了?”
若萱臉微微發熱:“可能不習慣,住幾日就好了。”
“若有不速之客打擾你,你就叫護院。”風御笙一邊給她盛粥,一邊冷冷地道齋。
若萱伸手接過來,微有些尷尬,若是在皇家,他是她的六哥,怎能勞駕他給自己弄粥:“謝謝!”
“臉紅了。”風御笙笑道,“你不用在意這些規矩,這裏不是皇家,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他會給她時間,他有的是耐心。
若萱低頭,咽下一口熱粥,霧氣瀰漫在眼前,再抬頭,已是清明一片。
“六爺,醬菜是白靈特意去城皇廟買的,你嘗嘗看。”若萱客氣地道。
“若萱,你瞞不了多久的,你的生活習慣,你的愛好,你的氣質都出賣了你。”風御笙放下碗筷,專註地望着她。
“六爺,又說笑了,要我說多少次,我不是若萱,不是你的七弟媳,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你叫我雲若冰就好了。”若萱嘆口氣,眨了眨美眸,對上風御笙專註的目光,毫不避忌。
“好吧,你不承認就算了,這樣最好,你不是七弟媳,那我風御笙更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你的。”風御笙風流的表情又浮起在臉上,拿起碗筷,接過若萱遞來的小饅頭。
他雖然經常去麒王府混一頓晚膳,有她相陪,但能和她獨自坐在一起用早餐,以前是不敢奢望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若萱嗤笑:“六爺,你又來了,我是有夫君的人,怎可以再二嫁。”
風御笙心底又涼了下去,搖搖頭,扯出一絲笑,只當是她的推拖之辭。
早餐用畢,護院把馬車已備好。
風御笙扶着若萱上了馬車,白靈也鑽進了馬車。
他則騎了馬跟在馬車身側。
剛出了檀杉茶樓,碰到迎面而來的上官紫柔。
風御笙冷笑,還真是巧,他掃了一眼馬車。
“六哥!”上官紫柔站在馬前,攔住去路,目光卻飄向馬車。
馬車裏的若萱一驚,心口如打翻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咸一起湧上心頭。
她的好妹妹的聲音,她怎會忘記,她的心因為妹妹的懇求而被挖,自己九死一生,她是真的恨。
她氣得渾身顫抖,嘴唇已咬出了血。
白靈輕拍她肩膀,安撫她。
“上官小姐這是往哪裏去?”風御笙淡淡一笑,笑意不達眼底。
上官紫柔眼裏閃過不悅,他從來都是叫她上官小姐,好似她不是風御麒的女人似的。
“六哥,這又是往哪裏去?車裏是六哥找的新人?”上官紫柔緩緩走到馬車前。
“是!”乾脆的回答,震驚了幾個人。
上官紫柔也倒退了一步,若是她沒猜錯,車裏坐着的就是那個雲若冰姑娘,像極了上官若萱,讓風御麒失了神的女子。
現在又迷住了風御笙,她咬緊唇瓣,眼裏閃過恨意。
風御笙淡淡地看了一眼上官紫柔,吩咐馬車繼續往前走。
上官紫柔追了上來:“六哥,我能搭你馬車嗎?”
風御笙好笑:“上官小姐,你都不知道我們要去哪裏。”
“去哪裏都成,看樣子你們也是去遊玩,帶上我一起可好?”上官紫柔哀求地道。
風御笙很為難:“你若是跟着我,七弟吃醋可如何是好?”
上官紫柔眼裏暗了暗,風御麒近來都不正眼看自己。
這時,窗帘撩了起來,若萱一張傾城傾國的臉露了出來,巧笑顏然:“六爺,多一個伴也好。”
上官紫柔怔忡地望着面前的臉,不是她的姐姐,她的姐姐哪有這樣的傾城美貌,但女子眉宇中透出來的氣韻又很像姐姐。
上官若萱微眯雙眼,淡淡地道:“怎麼?上官小姐不給面子?”
上官紫柔才反應過來,鑽進馬車,坐在若萱對面,袖子裏手已然掐出了血。
一個若萱已讓她斗得精疲力竭,面對這樣的絕色美女,怎抓住風御麒的心?坐上那個正妃之位?
上官紫柔僵硬地笑道:“這位姑娘如何稱呼?長得倒和我姐姐有幾分相似。”
若萱微挑眉,興味十足,眼眸燦若星辰,身體微前傾,唇角微勾:“六爺喚我雲若冰,我失憶了,以前叫什麼名字忘了。”
上官紫柔怔怔地望着近在眼前的人,一股寒氣瀰漫在四肢百骸,總覺得是死去的若萱復生了。
“麒王妃,不知是否應該這樣稱呼你?你臉色怎會這樣差?好像見鬼了一樣。”若萱眨着無辜的眸子,四處張望。
“白靈,這馬車可有什麼奇怪的物事?怎讓麒王妃嚇成這樣?”若萱偏頭,凝着白靈,一副探究的神情。
白靈輕笑道:“小姐,你一聲麒王妃怕是嚇着了上官姑娘,以為你和鬼在說話?”
若萱心裏暗笑,眼眸盡顯失憶的無辜模樣,卻是嬌俏迷人:“這話如何說起?”
白靈也作不知,順着若萱的話接口道:“小姐,你有所不知,麒王妃的心被側妃娘娘所挖。”
若萱撫住心口,眼裏大駭,盯着上官紫柔:“你的意思是這位不是麒王妃,而是殺了麒王妃的側妃娘娘?”
白靈憋着笑,配合道:“正是。”
上官紫柔又驚又嚇,又無話可說,畢竟上官若萱是因她而死的。
“麒側妃對不起,我以為像姑娘這樣美貌的人定是正妃娘娘。”若萱凝着上官紫柔蒼白的臉道。
她也奇怪,自己已死,風御麒應該扶了上官紫柔為正妃才對,看上官紫柔的臉色神態卻是沒有的。
上官紫柔陰沉着臉,坐在別人的馬車上也不便發作。心底恨若萱的無知,又恨風御麒整天躲着她。
身為側妃,那是她的恥辱,風御麒不鬆口立她為正妃,她定要去求太后達成心愿。
憑什麼是上官若萱那個賤人,庶女為正妃,她堂堂嫡女卻為側妃,她恨得牙齦咬出了血,眼裏也放出了凶光。
若萱和白靈對視一眼,感嘆上官紫柔和嫡母陳氏一樣,對權勢的那種膜拜已經瘋狂。
她又慶幸自己死裏逃生,從此以後再和她們沒有交集了,對她們也構不成威脅了,也就可以避開她們的禍害。
只是風御麒的步步緊逼,怕是還會生事端。
“到了!”門外傳來車夫的聲音,白靈先跳了出去。
風御笙撩起門帘,伸手進去:“若冰,來!”
若萱微笑着望向臉色不好的上官紫柔:“麒側妃先下吧!”
風御笙二話不說,伸手抱了若萱下馬車,轉身拉着她離開。
上官紫柔氣得直跺腳,又沒辦法,只能自己下了馬車,跟在三人後面。
若萱努了努嘴,笑了笑:“六爺,那後面可是你正宗的七弟媳,扔在馬車上不怕你七弟怪你?”
“要怪也怪他自己,哪有讓自己的佳人做你我之間礙眼的人?”風御笙邪魅地笑道,順勢攬了她的香肩。
白靈用鞭柄敲開他的手,微怒道:“我家小姐是有夫君的,豈容你拉拉扯扯毀了名譽。”
風御笙臉皮厚極,不怒反笑:“毀了正好,大家不要了,我正好當寶一樣藏家裏。”
若萱嗤笑:“六爺,你能正經點么?”
他立馬扳了臉,一本正經地道:“是這樣么?像風御麒不?”
若萱咯咯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兩人還真有點像,只不過風御笙一副風流不羈的樣子,風御麒更多的時候是冷冽陰沉,他溫文爾雅的時候不是沒有,只是很少。
她臉忽的紅了,甩了甩頭。
風御笙眼眸暗了暗,收斂了玩笑,一時三人不再說話,隨着人/流走進寺廟。
上官紫柔緊趕慢趕,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
若萱淺笑:“麒側妃,你這是何苦,為何不叫麒王陪了來?若你再出點什麼事,去哪裏再找嫡親之人的心做藥引呢?”
上官紫柔被若萱一頓冷嘲熱諷,眼上一陣紅一陣白,風御笙在身側,她又不敢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