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意形八卦掌
雲陽心裏到底還沒有對金錢的管理概念,所到之處想的必定是吃好用好的東西。蘇任啟知道高消費觀念一但在某個人身上成為一種習慣,想要改過來是很難的。對於如何轉變雲陽的這種觀念的問題,他心想還得需要一個特定的環境和時機再好好轉變她。至少讓她明白應該以什麼樣的方式去適應普通百姓的生活。在此之前,蘇任啟也只能暫時任由她了。
蘇任啟等人進了洪湖城時已經是中午。他看到街上百姓穿帶及一路上所見所聞得出的結論——洪湖這邊的經濟要比江州好。回過頭來想想這也很正常,雖然江州佔據江南西道進京的交通樞紐位置,但是洪湖是江南西道的政治中心,附近有湖有江,物質產出也比其他地方豐富。
關於江南西道上州剌使陳佐科,蘇任啟聽說天下會之亂是由他揭發后才被皇帝知曉的。因此蘇任啟推斷這個陳佐科在忠於皇帝的問題上是不容質疑。所以蘇任啟考慮路過洪湖城並且逗留幾天,要不要下帖去拜訪他一次。
這種過路拜訪當地最高行政長官的行為,在當時的官場被視為是一種禮儀。蘇任啟自己已經辭了官自然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但是上官箐的官銜還在,她這次出來被於成志特許了的。她出來相當於出公差。
雲陽雖然被收回公主的頭銜,但蘇任啟知道這是皇帝李霊為了堵住朝中大臣在關於外戚干涉朝政問題的囗舌。但她身上還持有皇家令牌,見牌如見皇帝,在武周土地上到哪裏都管用。只要她有牌在同樣可以得皇家在把方各和優待的權利。所以在否要去拜會陳佐科的問題上,蘇任啟還沒拿定主意。
“管他呢,我們先去吃頓好的,至於是否去拜訪陳叔的問題,等吃飽了再說。”雲陽說道。
“好吧,我們先吃飯,關於拜訪的問題,我們這次只是路過此地而且剛到,臨時下帖上門拜訪陳佐科,也不算失禮,至於見不見咱們他說了算,哪怕人家沒空見你,你也是怨不得人家的。”蘇任啟說道。
“見不見他,我是無所謂了。”雲陽說道。
“也不是這麼說,他為你們皇家鎮守江南西道,作為晚輩你給他下個帖也是應該的,至少讓他知道你不是一個傲慢無禮的人。”蘇任啟說道。
“那吃過午飯後,咱們再去找刺使府在哪。”上官箐說道。
“那好,咱們就先去找個好地方吃東西。”蘇任啟說道。
“你不用強調好地方,以前你帶我跟萱姐出來的時候,隨便兩碗面就對付了,感覺有點偏心。”上官箐說道。
“我哪有偏心,改善生活也是個人努力的一個過程,想想兩年前我跟萱兒在江州,就兩個人一起住在烏央湖邊上的一個小院內,那裏連個丫頭都沒有,但就是在那時我就盡量想着通過努力讓自己的家人過上好的物質生活。”蘇任啟說道。
“經過那時的辛苦,才知道今天換來的幸福有多麼不容易,但是回想相公當時努力的樣子,作為一個男人他真是帥呆了,嘿嘿……”宇文萱笑着說道。
“如果箐姐怕破費,咱們就到一個好酒家,只吃面好了。”雲陽說道。
“哈哈……你真是人才!”蘇任啟笑着說道。
上官箐一笑過後也釋懷了。隨後他們來到一家名叫洪湖山珍樓的酒家。蘇任啟看這家酒店,雖然不如他們在京城中的賽青荷裝修得這麼豪華,但是在洪湖這樣的地方城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高端場所了。這一點單看在它門囗停的車、馬便可以知道。
“阿信,你看大廳里的食客,商賈和走江湖的人,一看就分得清清楚楚呢。”雲陽說道。
“你又沒跑過江湖怎麼看出來?”蘇任啟好奇問道。
“這很筒單,主子不帶兵器跟班帶兵器的是商賈;主子帶兵器僕人也帶兵器的便是江湖人。”雲陽說道。
“嗯,一般情況下也可以這麼理解,那主子和仆都不帶兵器的便是書生和書僮了。”蘇任啟說道。
“那咱們算什麼?”上官箐問道。
“我們兩個帶兵器,兩個什麼也不帶,就算是商人。”宇文萱說道。
“那一會有人問起,我們就說是做買賣的好了。”宇文萱繼續說道。
“我就覺得做江湖人比較有意思。”雲陽說道。
“真的嗎?跑江湖的人一般都有自己的號稱呢,我給你取一個好了。”蘇任啟說道。
“是嗎?你打算給我取一個什麼樣的稱號?”雲陽問道。
“當然是響亮的,讓別人一聽就不敢靠近你的外號了。”蘇任啟說道。
“這麼有意思?快告訴我叫什麼?”雲陽迫切問道。
“就叫午夜狂奔,你看怎麼樣?”蘇任啟說道。
“嘻嘻……”
宇文萱與上官箐失聲笑了起來。
“雲陽大俠,這稱號別人一聽,就知道你長年葯不離口了。”上官箐說道。
“阿信你耍我,我還是不要稱號了。”雲陽說道。
“你本來就不適合混江湖,也沒有必要。”蘇任啟說道。
“我就覺得好玩,再說我為什麼不能?”雲陽問道。
“因為混江湖的人大多是一些沒有背景的人為了活命,採取提高個人武功修為或組成一個民間團體的方式,去做一些遊離在王法邊沿的事情為生的人們。”蘇任啟說道。
“他們這些人有的走黑道有的走白道,其修練的武功也正和邪的分別,而你是個有背景的人所以不用跑江湖。”蘇任啟說道。
“那你看這廳里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雲陽問道。
“這我哪能知道,就象別人看咱,他們也不知道我們是好是壞啊。”蘇任啟說道。
蘇任啟話剛說完,看見鄰桌有一位長相俊朗的公子哥一邊手握着長劍,一邊手舉一個酒杯,向他們走來。
“幾位客官介不介意在下坐下一起喝杯酒呢。”那人說道。
他邊說話眼睛往宇文萱和上官箐望去。蘇任啟估計是她們兩人的美貌把他吸引過來了。
“有何不可,兄台請。”蘇任啟說道。
蘇任啟心想:這人是本地人,何不順便向他打聽本地的消息。
那人得到蘇任啟允許后,便坐了下。他的目光再次向蘇任啟投來。
“在下李亮,是洪湖漕運總會的人,專做水上航運的買賣。”李亮說道。
蘇任啟一聽說對方是搞漕運的,自己要坐船免不了與他們打交道,所似就來了興趣。
“在下阿信,這位是李恭柱,她們兩位是我們的家人兼保鏢。”蘇任啟說道。
“原來二位才是行走江湖的女俠。”李亮說道。
“聽公子方剛的談話似乎不是本地人?”李亮又說道。
“李公子說得沒錯,我們是有些生意上的事要去往江南東道。”蘇任啟說道。
“哦,原來公子是做生意的,不過昨天渡船剛走,要等兩天後才有了。”李亮說道。
“是的,因此我們打算在城中等兩天。”蘇任啟說道。
“不知道公子是做什麼買賣?日後可有需要到在下的地方。”李亮問道。
“我主要作鹽、米糧等方面的生意。”蘇任啟說道。
“失敬,失敬,原來公子有官府後台,做的是大買賣。”李亮說道。
蘇任啟看這李亮倒也很機靈,一聽他說出做鹽糧的買賣,馬上知道自已有官家背景。
“李公子客氣了,在下日後或許真有需要到公子的地方。”蘇任啟說道。
“看,有一群人把門囗堵上了,他們想幹什麼?”雲陽問道。
蘇任啟聽到雲陽說完,便轉頭朝門囗望去。他看見門口那邊的確被一群持刀的人堵上了。而他旁邊的李亮看見后,神情變得不自然起來。
“李公子,他們是什麼人?要幹什麼?”蘇任啟問道。
“他們是本地意形八卦掌閻家的人,只怕是想來找在下的晦氣。”李亮說道。
“找你的晦氣?公子與他們有仇。”蘇任啟問道。
“說來話長,閻公子的小舅是做私鹽買賣的,前幾日與我的手下起了衝突,他的一船私鹽在洪湖上被我們弄沉了,我估計他懷恨在心因此找了閻家的人替他出頭來了。”李亮說道。
“哦,私鹽,他們做的是非法的買賣。”蘇任啟說道。
“沒錯,他們想擴張勢力,在這洪湖上老壞江湖規矩,我們也是看在閻家的面子上已經一忍再忍了。”李亮說道。
李亮說話時,從門囗走來一個二十五歲上下的壯漢。蘇任啟一看他走路的神態,頗有一方地頭蛇的氣勢。他身後跟着一位精瘦樣貌普通的青年。他們來到李亮身後便站住了。
“李公子,在這會客呢?敢問這位是?”那壯漢說道。
“幾位,這位是意形八卦掌的少主閻彬,閻公子。”李亮對蘇任啟說道。
“這位公子只是一名過路的生意人。”李亮轉向閻彬說道。
“哦,原來是不相干的人,那好,我與李公子有些事情要解決,請李公子移步到外面說話。”閻彬說道。
“在下與閻公子似乎沒什麼可聊的,請自便吧。”李亮說道。
“呵呵…你知道我為什麼而來,怎麼你們漕運總會的人就這麼沒種嗎?”閻彬說道。
“閻彬我知道你們家有勢力,不過你也不要欺人太甚,你那小舅子是什麼貨色,你我心知肚明,你想壞江湖規矩嗎?”李亮說道。
“我沒見到什麼江湖規矩,我只知道你跟我小舅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閻彬說道。
“我叫你到外面去再教訓你,是給這家酒樓張掌柜的面子。”閻彬繼續說道。
“不妨告訴你,我小舅的生意陳公子也有份,你要執意跟我們作對,我不能保證以後會不會接管漕運的生意。”閻彬又說道。
李亮聽到對方說到陳公子,他身子顫抖了一下。蘇任啟估計這個陳公子的身份不簡單。不過他既然參與到販私鹽的不法生意中,倒是引起蘇任啟的興趣。
“李公子,這陳公子是什麼來路?”蘇任啟問道。
“他是刺使陳佐科的兒子,我不知道他參與到其中。”李亮說道。
蘇任啟看李亮的樣子似乎有點膽怯了。
“別啰嗦了,江湖規矩李公子你是道歉賠銀子,還是到外面比武,只要你贏了我們就不再追究。”閻彬說道。
李亮剛想開囗,蘇任啟抬手制止了他。
“兩位的矛盾本不關我事,但是這件事情關係到私鹽,所以我想問一下閻公子,私鹽的事是你們和那位陳公參與到其中,還是連同你們的長輩也參與到其中了?”蘇任啟問道。
“這有區別嗎?過路之人休要多管閑事。”閻彬說道。
“巧了,我是個生意人而且跟這鹽有點關係,所以多問一下。”蘇任啟說道。
“我看你是外地人還不了解我們閻家,識相點的有多遠就滾多遠。”閻彬說道。
“你好大的膽子,敢叫我們滾。”雲陽說道。
“你少說話。”蘇任啟說道。
閻彬聽到蘇任啟說完后,只見他伸出手來,在蘇任啟等人吃飯的桌上輕輕按了一下。等他收手后,那張桌子響起幾聲“噼啪”響便塌了。蘇任啟看出對方這一掌剛柔相濟已經練到一定的火侯。
“怎麼樣,現在知道洪湖城誰說了算了嗎?”閻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