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好壞參半
駿騏巫師的全息屏幕上傳來小繭C發來的消息。
在破解水下牢獄的任務中，為了專心致志投入，不受干擾，他並沒有特意關注巫師會開啟秘門之後，兩位元老之間的Battle行動和相關的進展。
解救水下囚室的星奴的任務基本告一段落，他剛剛鬆了口氣，這則消息就牽動了他的心緒。
此刻，他打開和小繭C的通信通道，急於想知道兩位元老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駿騏巫師，巫師會有些巫師像是牆頭草，他們站在元老史都力一邊，似乎覺得元老院被元老史都力掌控絕大多數的席位是遲早要發生的事兒。所以，某些巫師似乎已經倒戈，被元老史都力買通了。他們甚至忘了巫師會是元老標記線的地盤……”
“小繭C，說重點。”駿騏只想知道結果，他早就知道元老標記線的行動計劃，開啟秘門，定位元老史都力在現實世界的地理位置。
至於元老史都力的行動計劃，他也猜到了，元老史都力用可以引起元老標記線感興趣的情報作為線索和誘餌，引誘元老標記線接受和他面對面的談判一次。
這是權力之戰，元老史都力一定在巫師安置有他的眼線，所以他會知道重啟‘秘門’的計劃，那將是他千載難逢的機會，元老史都力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那就是同樣利用“秘門”定位到元老標記線的地理位置。
就像元老標記線想對元老史都力做的那樣。
駿騏安排好了自己信得過的巫師來給元老標記線保駕護航，防止惡意程序或者病毒入侵元老標記線的幻具，避免將元老標記線的幻具變成一台可以接入現實世界網絡的物聯網設備。
同理，元老史都力也一定有自己信得過的黑巫師給自己護法，防止元老標記線入侵他的幻具。
這是一場兩位元老各自想辦法麻痹對方，又各自想辦法爭分奪秒入侵對方的幻具，從而定位到對方地理位置的攻防之戰。
正是這場攻防之戰，給駿騏巫師和其他黑客營救地下水牢被困的異星客贏得了時間。
兩位元老斗得越猛，越激烈，耗時越長，對他們的營救行動就越有利。
他本不在乎誰會贏，兩位元老最好都不要贏，元老院才能保持權力的制衡，無論哪位元老贏，元老會都會成為一人獨攬大權的模式。
現在，只剩下救小可這一個關鍵任務了。
駿騏不希望兩位元老之間的這場互相刺探對方地理位置的遊戲立刻宣告中止。
他不希望給元老史都力施加的催眠程序的效果被破解失效。
他不希望元老史都力這麼快醒來。
他也不想看到小可還沒救出來，營救行動就戛然而止。
小繭C的聲音有些焦急，“負責進攻的元老史都力幻具的團隊是元老標記線自己集結的，元老標記線找了星錘T，機槍哨S，還有迷霧醇。我們小團隊只負責防守。巫師會的風之翼W巫師和海浪桎梏巫師倒戈叛變了巫師會，他們竟然站在元老史都力這邊，和我們對抗，進攻元老標記線的幻具。這場攻防之戰我們打得可謂是相當艱難。”
“你怎麼這麼肯定倒戈的人是風之翼W和海浪桎梏？”
“手法，風格。駿騏，你別以為我們看不出來點蛛絲馬跡。巫師會現在有三派，一派站在元老標記線這邊，我們團隊為代表；一派站在元老史都力這邊，風之翼W和海浪桎梏為代表；還有一派在翹首觀望，也許在等待兩位元老鬥爭后的結果，我們不知道該信任誰，讓誰加入。”
“所以，現在結果呢？你們到底守住沒守住呢？”駿騏心中不免一陣焦慮。
“你想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小繭C的聲音中透着猶豫不決。
“壞消息。”
“我們失守了，他們人手更多，我們這邊，你找的星魂科技公司的後援團，他們的響應速度、靈活性比不上巫師會風之翼W和海浪桎梏手下的那些黑客，思維僵化，行動不夠果敢……”小繭C如同連珠炮似的說。
“好了，我知道了。”駿騏打斷了小繭C，然後是一陣沉默。
他從玻璃反光中看到了自己深沉而憂鬱的眼神，他結實的心臟似乎塌陷下去了一塊。
以前他所堅信的東西似乎坍塌了。
巫師會在他眼裏曾是一塊守護自由、網絡安全和正義的凈土。
而如今，巫師會變成了政治鬥爭、爭權奪利的戰場，這是他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元老標記線幻具的安全防守失守，更讓他感到心痛，也許他過於自信了，似乎很久以來，他都沒有機會去應對失敗了。
現在不是悲春傷秋的時候，他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必須打起精神。
“元老史都力呢？他醒來了沒有。”駿騏眼下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還沒有。”小繭C有些沉不住氣，“好消息是星錘T、機槍哨S和迷霧醇進攻元老史都力的幻具成功了，他的幻具和‘秘門’的通路已經建立。元老史都力的地理位置應該很快就有定論了。”
“但是，站在元老史都力這邊的巫師也在試圖用‘秘門’找到元老標記線的地理位置，所以雙方算是打了個平手。”駿騏冷漠的說，他的內心一片荒蕪。
一直以來，幻影帝國都是以匿名性為基礎，現在試圖摧毀匿名性基礎的竟然是兩位元老的權利之戰，多麼諷刺？
兩個元老都是老狐狸，他們難道提前毫無準備嗎？
不可能，元老標記線也許會在一個屏蔽了現實世界網絡和物聯網的世界中，只保留訪問幻影世界網絡的通道。
元老史都力也許同樣，“秘門”和幻具連接不到現實世界的網絡。
這樣，兩個人的精確地理位置就都找不到。
這場對決的唯一的意義就是給他們的營救行動爭取了時間。
不，“秘門”的能力將不僅僅止步於此，它也許能感染元老身邊離元老物理位置最近的另一台幻具，然後通過另一台幻具連接周邊的其他現實世界的物聯網設備，從而找到周邊一個模糊區域的地理邊界。
那麼接下來呢？
史都力的下一步棋是？
駿騏的腦中閃過一道驚雷，意識如瀑布般湧上神經突觸，他似乎明白了小可為什麼堅持將對她的營救行動放在最後一個。
史都力需要小可的特殊技能幫他找到元老標記線所在的地理位置。
那是元老史都力比元老標記線多出的一件武器。
小可之所以能獲得微小的自由，在一小段時間內出入在幻影世界裏，給她的小夥伴留下信號和暗語，就是因為她接受了元老史都力的妥協，那才是她對元老史都力的價值。
那也是她的工作，找到所有元老在現實世界的真實身份。
如果她不再有價值，她將再也不會有籌碼了，元老史都力也許會毀了她。
駿騏的心猛然一沉。
小繭C說，“駿騏，我們現在還能做什麼呢？元老標記線的地理位置如果曝光，遊戲就結束了。”
“你們想辦法用病毒程序，為‘秘門’的運行，製造干擾和障礙。還有保護元老標記線的大腦，攔截一切試圖入侵他大腦的程序。”駿騏聲音有些悲涼，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還在等什麼呢？
元老史都力很快就會在小可的幻具中植入通感程序，她將追隨着元老史都力派出的狼狗、獵犬、狩獵者，或者其他什麼的代理人，走街串巷。
史都力將利用小可的觀察力和推理，如同獵犬搜尋罪犯那樣，尋找元老標記線的藏身之所。
救小可的同時，要將通感程序強制斷鏈。
通感程序是將另一個意識、感官感受強行灌輸到另一人的意識和感官感受中去。
幻具的強制斷鏈不過是一個人的意識層面，突然斬斷與自己的另一個意識的關聯，如同在夢中驚醒。
而通感程序的強制斷鏈沒有那麼簡單，就好像一個人的靈魂進入了另一個人的身體，然後突然抽離，搞不好，靈魂將不知所蹤。
如果處理不好通感程序的強制斷鏈，也許會對兩人的大腦都產生傷害，那將是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傷害和精神錯亂。
“營救小可的任務進度怎麼樣了？”駿騏轉身看向裂斧F。
“不怎麼樣，我就知道我們不可能一直幸運。果真，這個地下金庫元老史都力還是有所區別對待的。”裂斧F神色凝重，眉頭緊鎖，凝望着眼前的電腦屏幕。
裂斧F緩緩的說，“又多了一層安全防禦，增加了特殊的加密算法和特殊密鑰。我在模擬環境下，試着演練進攻了幾次，還沒能成功。我正在試圖破解密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