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破城、暴力、大恐怖
距離死神最近的人往往最清楚死神的恐怖，同理，目睹段元珩瘋狂屠殺的黃巾軍，最清楚段元珩有多可怕。黃巾軍認為自己在缺糧食人的狀態下已經夠瘋狂，但看見段元珩不可抵擋的殺戮才徹底明白。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們更瘋狂，更可怕，更不怕死的存在。
恐懼如同瘟疫，當一個黃巾軍士兵開始恐懼，這股恐懼情緒會迅速傳染給周圍所有人。當一個黃巾軍士兵開始止步不前，其他人也紛紛止步不前。
“殺！”
段元珩大吼一聲，舉盾執劍殺入敵群。
這一次，品嘗死亡恐懼的黃巾軍再也沒有一開始那般勇猛，面對撲殺而來的段元珩，紛紛丟盔棄甲的逃竄。
城頭上，一個人，追着一群人狂砍。
韓當目睹這一切，心中震撼不已。
“軍候，竟如此驍勇！”
趙雲在他身後，聽見他的話，瞥一眼瘋狂屠戮黃巾軍的師兄，眸光異常平靜。
因為這一幕，趙雲見得太多。
“凝神！”
一聲厲喝，韓當回神。
緊接着，二人對視一眼，追隨段元珩腳步，衝殺而去。
半個時辰后，城頭被先登軍徹底佔據，隨着下曲陽城門‘喀喀喀’打開，戰鬥進入下半段。
遠方，見先登軍破城成功，宗員大喜。
“段元珩，猛將也！”
讚歎過後，他拔劍怒吼：
“全軍出擊！”
漢軍如潮水，旌旗勁展，奔殺而去。
城內。
段元珩率領先登軍已殺得黃巾軍肝膽破裂。他們或是逃竄，或是棄兵抱頭蹲地投降，大呼饒命。
“說，張寶在哪兒！”韓當揪着一名黃巾軍俘虜大聲質問。
“在......之前在箭樓，現在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那人驚懼非常。
段元珩面不改色的拔出先前命中他的箭矢，隨意扔在地上。
“找張寶！”
話音落下，他率先一步進城搜索。
他拚死搏殺破城，必須要親手宰掉張寶。不為戰功，不為錢財，只為名！
斬殺張寶的名！
這很重要，在這個看重名望的漢末時代，非常重要！
另一邊，張寶已經開始慌不擇路的逃跑。
起初，他認為漢軍這次攻城，己方會像前幾次一樣，順利打退漢軍。可直到他目睹那個不知名的漢軍士兵在城頭一往無前的屠殺黃巾軍時，他才徹底開始心驚。
隨着戰事推進，無論多少人都擋不住那個人的殺戮。甚至於，自己射出的一箭居然都沒能射死對方。這讓張寶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但此時為時已晚。
隨着越來越多的漢軍登上城頭，隨着那個人孤身勇猛的殺戮，漢軍士氣異常高漲。
反觀黃巾軍則在對方進攻下節節敗退。
他慌了，於是他開始逃竄。
他不想死，一點都不想！
“駕！”
張寶帶着十幾名隨從，縱馬在城內狂奔，他要逃離此地。
混亂的城內，到處是殘破之像。街上沒有百姓，只有屍體。黃巾軍的屍體，漢軍的屍體，以及百姓的屍體。各種氣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就在張寶看見西城門，以為即將逃出生天之時，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停留在路中間。
張寶看清來人面孔，頓時心裂。
是他！
那個在城頭上肆意屠殺的漢軍士兵，那個中自己一箭都沒死的傢伙！
張寶拔劍，怒而前沖。
他要殺掉這個把自己逼入絕境的賊子！
“啊！”
一聲怒吼，戰馬快奔近前，馬蹄高高抬起，張寶意欲以馬蹄將其踏死！
段元珩看着那即將落下的馬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目光閃動，兩臂張開，精準抓住那落下的兩隻馬蹄。
“什麼？”張寶難以置信，居然有人能抓住奔馬的蹄子，他還是人嗎？
“啊！”
怒吼宛若震雷，段元珩臉上瘋狂一閃而逝。這一刻，他恐怖的力量瞬間爆發，竟將戰馬硬生生摔翻在地！
騎在馬上的張寶直接被扔出去，狠狠撞在地上。
那摔在地上的戰馬七竅流血，五臟六腑俱裂，哀鳴過後，當場暴斃。
咔咔咔！
身上戰甲因繩扣斷裂，當場破碎，露出一副精壯的上軀。
寬闊猿背，緊細蜂腰，肌肉輪廓分明，微暗皮膚。
黑髮飄舞，宛如世之魔神。
遠處城牆上，同段元珩一起搜找張寶的韓當目睹這一切發生，已徹底目瞪口呆。此時的他，姿勢是張弓搭箭之態。但是那一支箭，他沒有射出去，因為趙雲阻止了他。
“別看傻了。”趙雲留下一句話，向著那邊趕去。
韓當的箭，對準的是張寶。他原以為，段軍候故意出現在路中間，目的是為了阻攔張寶逃走。而他，有責任有義務，保護軍候，射死張寶。可之後的事情，徹底顛覆他的三觀。
“古有霸王舉鼎，今日......”
不待他說完，遠處的那一尊殺神突然回頭看向他。
韓當幾乎是下意識收起弓箭，屏息靜立。這一刻，他居然認為那個距離自己尚有一段距離的男人，能即刻殺死自己。
張寶的護衛們，在戰馬被摔死的那一刻，紛紛勒停戰馬，驚恐的看着那個男人。甚至那個男人回頭，他們都不敢偷襲。
收回看向韓當的目光，段元珩心想；這次，我可是破例了，韓當啊韓當，希望你能做我粉絲。
緊接着，他看向張寶那群護衛。
雙方目光接觸的一剎那，十幾人紛紛下馬跪地。
他們怕了。
真的害怕！
對方的恐怖，遠不是他們能想像的。
段元珩沒有搭理那些人，抬腳走向張寶所在。
張寶被摔的七葷八素，口吐鮮血。緩了一大口氣，方才回神。緊跟着，他就看見段元珩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直面死亡這一刻，張寶不再驚恐，反而平靜下來。因為他清楚，就算眼前這個人不動手，他也活不了。因為那一摔，已讓他身受重傷。
雙方對視幾息，段元珩認出這個人就是之前企圖射死他的人。
“你就是張寶？”
這是他最後的確認。對方不承認也沒關係，他可以找其他黃巾軍確認。不過，他還是傾向於自己的判斷沒有錯，畢竟是黃巾軍給他指路的。如果對方不是，那隻能說明自己運氣不好，讓張寶給逃掉了。
“沒錯，我就是張寶。”他掙扎着，又吐一口血，氣息斷斷續續，喘氣道：“像你這樣的猛將，卻為腐朽的漢廷效命，實在不值。”
段元珩目光平靜的注視他，輕聲道：“大漢子民，自當效忠大漢。”
“哈哈哈哈...咳咳咳...噗！”
張寶因為段元珩的一句話，一氣之下，止不住吐血，面色也在快速發白。
“大漢子民，自當效忠大漢。可笑，可笑之極！”
張寶嘲諷的看向他，目光之中滿是看傻子的神情。
“你們這些愚蠢小民，永遠都不會知道，真正造反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