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單騎入荊

第十九章 單騎入荊

關東諸侯間的明爭暗鬥也影響着南方的局勢,在原荊州刺史王叡為孫堅所殺后,董卓上書委派劉表繼任。劉表,字景升,山陽郡高平縣人,是一位宗室名士,西漢魯恭王劉余之後。其人身材偉壯,姿貌溫厚,自幼好學上進,曾參加過太學生運動,與張儉、岑晊、陳翔、孔昱、苑康、檀敷、翟超同列,被稱為“八俊”。第二次黨錮之禍時與同郡張儉等受到訕議,被迫逃亡,直到黨禁解除后才受大將軍何進徵辟為掾屬,被推薦再次入朝,出任北軍中候。董卓進京后,因敬重劉表的出生與名聲,極力想將其引為一黨。

由於當時江南宗賊橫行,尤以吳人蘇代和貝羽勢力最盛,前者自封長沙太守,後者自居華容縣長,各據民兵於當地稱霸,另外屯兵魯陽的袁術還佔據了歸屬荊州的南陽郡,對荊州有一定的震懾力。水陸要道皆被堵死導致劉表無法直接上任,於是他匿名單騎趕赴荊州,進入宜城后找到了荊南望族蔡氏的代表人物蔡瑁,想與他結交。蔡瑁,字德珪,襄陽蔡州人,姑母是故太尉張溫之妻,他欽慕劉表宗室的身份,願意相助他平定荊州。當時恰逢劉表的原配夫人過世不久,蔡瑁便提議讓自己的二姐嫁與劉表為繼室,隨後還向其引見了襄陽中廬的豪族蒯氏的一對堂兄弟蒯良和蒯越。

蒯良,字子柔;蒯越,字異度,二者均是家中才俊,年輕時便頗具名望。見到二人後,劉表向他們問計道:“此間宗賊甚盛,群眾不附,而南陽袁術又蠢蠢欲動,眼看禍事將至。我想在這裏徵兵平亂,又擔心民眾不願參軍,不知兩位可有對策?”蒯良率先說道:“民眾不肯依附是因為仁不足,依附后若難以管理則是因為義不足;如果仁義之道昌明,那麼百姓歸心必會如水勢順流而下,又何必擔憂來者之不從而要問興兵之策呢?”劉表聽了之後,又看向了蒯越,後者說:“我認為理平者以仁義為先,治亂者卻當以權謀為先。兵不在多,重點在是否得力。袁術為人勇而無斷,蘇代、貝羽皆一勇之武夫,不足為慮。而宗賊首領多貪暴不仁,被其屬下所嫉恨。我手下有一些能言善辯之人,若派他們去以利誘之,宗賊首領必定持眾而來,使君便誅其無道者,再安撫並厚待其屬下,如此一州之人都會願意留守此地。荊南、荊北的民眾得知使君為人有德,必定扶老攜弱而至,屆時何愁無人可用。然後兵集眾附,南據江陵,北守襄陽,荊州八郡可傳檄而定。即使袁術等人覬覦此地,也無能為力了。”劉表聽完點頭道:“子柔之言,可說是雍季之論;異度之計,可說是臼犯之謀。今日之局,宜先以詐謀定荊州,再用仁義治荊州。”

於是劉表讓蒯越派人誘請宗賊十五人赴宴,預先埋伏了刀斧手將其全部斬殺,一併襲取了他們的部眾。只剩下江夏人張虎、陳生擁眾據守襄陽,劉表又派蒯越獨身前往將兩人說降。荊州其餘自封的郡守縣長聽聞了劉表的手段后,都人人自危,大多人為求避險只得解下印綬逃走。至此,劉表控制了除南陽郡外的荊州七郡,他理兵襄陽,廣納本州賢才,以觀時變。

一向虎視荊州的袁術見劉表以雷霆之勢接任了刺史,因其有朝廷的正式任命,也不便再橫加干預,就想着將其拉攏到自己陣營,便遣使前去提議結盟。使者說明來意后,蒯越向劉表進言道:“袁術擁南陽之眾,對我方而言如鯁在喉,使君若想統一荊州八郡,遲早與其相爭,又何必結此無意義之盟。如今關東諸侯以袁氏兄弟最盛,我觀袁本初雖為庶子,卻勇謀具備、厚德養士,他日必可雄霸北方,何不與其結交以為強援?”劉表聽了深以為然,便婉拒了使者的要求,轉而派人去冀州與袁紹交好。袁紹早有坐北望南之心,欣然同意與劉表聯合,意欲南北鉗制袁術。

袁術得到消息后,大怒道:“這不知好歹的豎子,不肯跟隨於我居然反去討好那賤婢生的辱宗之徒。”他立即寫信給公孫瓚,向其宣稱袁紹出身微賤,只配為家中奴僕,卻反據豐隆重任,忝污王爵、損辱袁宗,並說自己願意為其外援,共伐袁紹之罪。袁術又遣使去孫堅處,請他進軍荊州,攻打劉表。在袁氏兄弟的隔空相鬥中,南方的烽煙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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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三國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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