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魔杖
鄧布利多又補充道：“根據我的分析，伏地魔這份詛咒並不是要害死所有來上任的教授，因為自從1955年起我們已經換了30多位教授了，還沒有誰在任期中死於非命的——除了可憐的托爾平教授，他執意要抓一隻客邁拉獸放到禁林里……現在找一個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很困難，人們都不大想干，覺得這工作不吉利。但我以霍格沃茨校長的名義再次保證，對於一個正常的老師，這份工作並沒什麼生命危險。”
“先生，感謝您的信任，但我並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勝任這份工作。”雷古勒斯雙手交叉，靠在沙發背上，似乎對鄧布利多的邀請感到遲疑。他當然知道這不是謠傳，這件事，伏地魔曾經向少數幾人透露過，他會趕走所有“不適合”擔任這職位的巫師。
鄧布利多微笑道：“你是霍拉斯的得意門生，我相信他的眼光。至於對教授的要求方面，我們要求準備應對N.E.W.Ts考試的七年級學生能夠掌握類似守護神咒和無聲鐵甲咒這樣的咒語，雷古勒斯，這對你來說並不難辦到吧？”
“我試試看，其實這十幾年來，我沒怎麼施過魔法……”雷古勒斯面色變得有些凝重，伸出了一根修長的手指，沉聲念道：“呼神護衛！”
咒語生效了，他指尖冒出一小團銀色霧氣，形成一個光球。
“沒有魔杖，我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他搖搖頭，將光球捏碎了。
鄧布利多卻鼓掌讚揚道：“真是精彩的表現，要知道魔法部一多半的成年巫師手持魔杖，都放不出像樣的守護神咒。傳說中有個……巫師，我忘了他的名字，嘗試用這個咒語，結果召喚出來的不是守護神，而是一大堆阿卡危蛆……”
雷古勒斯表情精彩，他確信鄧布利多開始想說的應該是“黑巫師”這個詞。
事實上，他確實沒見過哪個食死徒使用過守護神咒。
鄧布利多看來對這次談話的結果非常滿意，甚至多吃了幾粒克利切買回來的比比多味豆。
只可惜他延續了自己的壞運氣，成功選到了一顆頭皮屑口味的。
“冒昧地問一下，我回家的消息並沒有通知其他人，卻又怎麼叨擾到您了？”鄧布利多臨走前，雷古勒斯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哦，我有個朋友正好在這附近辦事，據他說這個地段已經有幾個年頭沒出過流浪漢了。根據他的描述，我有了一點小小的猜測，就勞煩菲尼亞斯幫忙證實了一下。”
鄧布利多語焉不詳，雷古勒斯見狀，也不打算追問了。
等鄧布利多離開后，雷古勒斯草草吃了些東西，也啟程趕往了對角巷。
對於鄧布利多的想法，他其實是能夠理解的。
自己陣營不明，身份可疑，屬於“未知的危險人物”一類。加上又有從前的食死徒案底。
鄧布利多，作為白巫師實際上的領袖，當然是把他放到學校，自己的眼皮底下，再派一兩個心腹監視，才能更好地掌控局面。
如果他真想搞事，也只有一年的時間。在時間短、空間小、雜務多的情況下，急於搞事必然會露出馬腳。
但這些都是後續的事情了，此刻當務之急，是買一根新魔杖。
至於資金方面，去翻倒巷賣古董是不可能的，作為布萊克家族的小少爺，他自己的金庫里零花錢足夠多。
對角巷一片繁榮，小孩子們圍在魁地奇商店的櫥窗前，互相爭論着最新型號的光輪1999和橫掃七星的優劣，弗洛林冷飲店中也坐滿了不太喜歡逛街的男巫。取錢的過程很順利，古靈閣的妖精不會管你是不是失蹤了十年，他們只認身份憑證，也就是所謂的鑰匙。
一家又小又破的商店，門上掛着金漆剝落的破舊招牌，上面寫着：“奧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
“葡萄藤木，十二英寸半長，龍心弦，非常堅硬……雷古勒斯·布萊克先生，我曾經認為，那根魔杖是最適合你的。”
奧利凡德先生用他特有的輕柔空靈的嗓音說著開場白，人像幽靈一樣從屋內飄了出來。
“確實用起來很順手，只可惜我把它丟了。”雷古勒斯攤攤手。
奧利凡德喃喃道：“可惜，那是一根好魔杖……既然如此，不妨試試這個，山毛櫸木，蛇神經，九英寸長，非常柔韌……”
他將紫色軟墊上的魔杖取出，遞給雷古勒斯，彷彿站在他對面的只是一位普通的顧客，而不是失蹤了十多年，據可靠消息已經去世了的人物。
但雷古勒斯卻沒有立刻接過魔杖，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記憶力和奧利凡德先生一樣好。
“我曾經試過它，在我第一次來買魔杖的時候。我剛拿起來，你就說它並不適合我。”
奧利凡德點點頭，表示贊同：“啊，沒錯，我給所有人試的第一根魔杖，都是這一根。我認為這是不同尋常的搭配，非常奇妙……”
雷古勒斯微笑道：“但在我的印象中，你只使用三種材料，其中並不包括蛇神經。”
“當然，這裏的絕大多數魔杖，都是用獨角獸毛，鳳凰尾羽和龍心弦製成的。作為一名專業制杖人，我並不排斥創新，但思維發散並不等於盲目嘗試，比如我的叔叔，他曾經做了一根讓他後悔終生的魔杖——用巨怪鬍鬚當做杖芯，他可能覺得這樣會使魔杖擁有強大的力量，但遺憾的是，這根魔杖唯一一次成功的施法，是它被雙足飛龍咬斷之後，發生的強烈爆炸。我叔叔因此被其他魔杖匠人嘲笑了一百年，所以我為了奧利凡德的招牌，必須選用精品杖芯，保證每一根奧利凡德魔杖都是足夠精良的產品。而根據我多年的研究，之前的那些常用材料，比如馬形水怪鬃毛，鳥型食人怪——或者說山暴龍的心弦，缺陷都太大了……”
奧利凡德轉向雷古勒斯，淺色的瞳孔張大了，聲音也變得不那麼空靈：“但這一根例外，其實我不能確定杖芯是哪種蛇的神經，可能是普通水蛇，也可能是鳥蛇、如尼紋蛇，甚至……蛇怪。我整理祖父的遺物時發現了它，奇怪的是，只有山毛櫸木能和它兼容。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為它找一個合適的主人。布萊克先生，既然你如今已經和從前不太一樣，不妨再試一下？”
雷古勒斯見奧利凡德先生如此執着，也不再抗拒，接過魔杖。
魔杖入手，沒有任何反應，但奧利凡德先生卻似乎興奮起來。
“念個咒語，布萊克先生，念個咒語。”
“火焰熊熊！”雷古勒斯下意識地念出了這個咒語。
只見一道綠色的火焰自杖尖噴出，直接衝上天花板，但奇怪的是，那本應該一點就着的木質材料，竟然安然無恙。
看到這種情況，雷古勒斯若有所思，他手腕輕抖，魔杖在指尖翻出好看的花樣，那綠火立刻舞動起來，最終在他周身圍成了一圈跳躍的火環。
“奇妙……奇妙……”奧利凡德先生看上去驚訝極了，直到雷古勒斯停下咒語，收起魔杖，將七個加隆擺在櫃枱上，轉身離開魔杖店之後，奧利凡德先生依然在念念有詞。
甚至忘記了七加隆的定價只針對霍格沃茨的新生。
雷古勒斯也很奇怪，他施的只是一個普通的火焰咒，但效果似乎並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