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鈴蘭夕顏
身上的痛感稍減,霍青玉的大腦瞬間緩過神。
她愕然眨眼,眨碎一滴淚珠。淚眼朦朧中,她與張明峴那一雙乏着嗜血殺氣的黑眸相互凝視,深知她如若回一個“不”字,這廝說不定就會在此將她蹂躪致死。
是生是死?是就此認命,委身趨附,隨他入府做他的第五房妾?還是與他死磕到底,在此拼得身隕魂消?
可是,一旦屈服於他,她從今往後只能做他的禁臠,苟且偷生,喪失自我,徹底墮為他的玩物,生死操縱他手,成為他宅院后一名卑賤的妾室。這一生一世,她將永不自由,永遠沉淪,永不快樂。如若這樣,她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她這得以借身偷生的一縷異世孤魂,本該不容於世,不如歸去!也許她離開這具身體,她便能魂歸故鄉,回到自己的親人身旁,看到她最愛的弟弟霍青山...一剎間,她萬念俱灰,萌生了死志。
不過,死之前,她也不會讓這廝好過!
霍青玉倏地伸出一條纖細的雙臂,一把勾住張明峴的頸項,雙腿纏繞住他健韌的腰身,全力扭動自己腰腹,下“唇”一上一下迅速的吞吐着在她體內逞凶的利刃,她的氣息紊亂,她那一雙明眸淚中含魅,波光艷艷,她蒼白的秀麗面容綻放出一抹妖異的笑,她慘白無血色的雙唇一張一合,對着他吃吃笑道“夫君,你快點?你動啊,你太慢了,妾身還想要...”她笑着,冰涼的一隻小手覆蓋住他五指尖掐入她皮肉裏手背,重重的一壓力,又道“郎君,你手上的氣力太小,妾身沒什麼感覺...”她嬌喘着,增快了自己腰身擺動的頻率,覆在他手背上的小手伸到兩人緊密的交合處,兩根細白的手指摸到一片溫熱的水液。她一邊瘋狂的上下扭動着自己的身子,一邊將兩根手指,放在自己眼前瞧着,那透明的水液里混雜着縷縷紅色血絲。她將兩根手指含在嘴裏,砸了兩下,又是吃吃一笑,“原來妾身和郎君混在一起的味道是這樣的滋味...這滋味太寡淡,夫君啊,你快一點啊,你真沒用...”
張明峴隨着她扭動的腰身憑着男性本能跟着她的身體起伏,深陷於她體內的利器,仿若被成千上萬隻的螞蟻啃噬,令他瘙癢難耐,只能不斷的在她體裏衝撞,摩擦,攪拌...
她笑個不停的小嘴,左一句你太慢了,妾身還想要,右一句你力氣太小,妾身沒感覺,再一句你快一點,你真沒用...激的他周身內力不知不覺中,全速運轉至自己的雙掌五指上和自己的腰背間。
就當他低吼一聲,體內種子傾瀉而出,深深射進她體內之際,他才覺察到身下女子臉上的笑容艷若西邊的晚霞,透着一抹暮色沉沉的死氣,那女子突地睜大眼,明眸清澈,不含一絲雜質的凝視着他,她的另一支手隨之勾上他的脖頸,毫無血色的唇瓣,吐出的氣息微弱凌亂,她對着他道“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張明峴,你雖不是牡丹花,但也是一株斷腸草。當初,我不該錯把斷腸草當成金銀花,不該輕易的沾惹你。呵呵,這樣**的死在你身下,你不妨送我點臨別禮物...”
她語音剛一落下,張明峴只覺眼前一花,他的身體自然作出防禦反應,潛意識的往左側動了動,幾乎在同時,他頸下右側鎖骨之上驀地傳來一陣劇痛。那女子居然用殘餘的力氣,張口死死地咬住他頸下鎖骨上的肌肉不放。
咬住他脖下肌肉的女子,即使昏迷過去,仍不鬆口。他伸出拇指和食指,用巧勁一扣她的下頜,令她自動松嘴。身下昏迷過去的女子,一臉蒼白如紙,氣息微弱。
張明峴冷哼一聲,想着;這個蠢女人的心腸果然是硬如石頭,她大概是想咬破他右側頸的血管作臨別禮物吧?可惜她忘了他是武人身份,自我防禦能力反應比平常人明銳,速度更是比平常人快上十倍。
他將自己周身運轉的內力,緩緩歸於丹田收起。一隻手摸向女子腕上的脈搏,搭脈片刻,方放下她的手腕。
他對着雙目緊閉的霍青玉喃喃道“...斷腸草,你形容的真不錯!你不該沾惹我,偏又惹到我。你也覺得我們之間的交合很是**是吧...這兩日暫且饒過你!你好好的養着身子。想死,沒那麼的容易,我還沒玩夠你。你不想進我張府,我偏要你進去。外室?你還想着離開我,逃離我?想死,想離開我,也等那天我玩膩了你再說。”
說罷,他猶似解恨了些,退出女子體內,從衣側暗袋內抽出一塊綉着寒林兩字的白絲錦帕,細細的將她紅腫密處溢出的一些紅白相間的稠密水液擦拭去,隨之撿起草地上先前被他撕破的女子小褲,和着錦帕一起收入自己的衣側暗袋裏。
接着,他又從另一側的暗袋裏掏出一紅一藍兩個小瓷瓶。自紅色瓷瓶內倒出一粒色澤白瑩的小藥丸,塞進女子口中。然後,他拿起比紅色瓷瓶大了一圈的藍色瓷瓶,倒出裏面一點乳清色的藥膏,均勻的塗在她紅腫的私密處。他塗的很細心,指上藥膏用完便再倒出一點,一點一點的均勻的塗過女子紅腫出血的兩瓣內外,再一點點的塗入女子緊緻的夾道內。之後,他轉移陣地,將藥膏抹在她血痕累累的豐盈上...就這樣塗著抹着,他的身下漸漸起了反應。
他遺憾的長嘆一聲,低下首對着她的雙唇啃咬了一番,雙手更是在她的豐盈上一陣狠搓,沾了一手的膏藥和血跡,過了一把乾癮,方紓解一些體內升上的虛火。
他以舌一點點舔去女子雙峰上溢出的血珠血痕,含着她兩點紅梅啃咬把弄了數下,無所謂的掏出剛塞進衣側內的破布小褲,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再次給她抹上藥膏。嘀咕了一句,“這次且
放過你...”
這女子是他睡過玩過的女子中身體最好,最帶味,最潑辣,最桀驁不馴的一個。剛才玩的有些過火,再玩她一次,她必死無疑。
柳樹蔭下,一陣陣涼風吹拂,斑駁的陽光隨着柳枝的舞動跳躍閃爍。金色陽光點點,打在女子紅白交錯挺立的玉峰上,兩條微微敞開筆直的**上,秀美蒼白的小臉上,形成一幅令人望之神奪極其炫目的活色春宮圖。
張明峴為她上好葯,近距離的將眼前活色生香的睡美人圖,欣賞了一下,約莫有半盞茶的功夫,他才拾掇了下女子身上的衣物和自己身上的衣服。
烈日炎炎之下,野外**,別有一番滋味!
比之幾日前在又矮又窄的船艙里狎玩她的那一場,更是刺激爽快了幾分。
他將地上的帷帽戴在她頭上,抱着氣息平穩了幾分,依舊昏迷不醒的霍青玉上了馬車。
風三已是接令去往洛陽張府,餘下的四個侍衛,一直分散的守在柳林附近,一見張明峴抱着女子從柳林里出來,上了馬車,便各自神色如常自動的各行其職,上馬的上馬,駕馬車的駕馬車,護衛的護衛,朝着不遠處的京都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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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玉是渴醒和餓醒的,眼一睜,即看到頭頂上空雕刻着雙層鏤空如意瓣加格子花紋圖案的床頂。她轉動眼珠,才看清自己躺在一個像是房子一般長兩米多,寬約兩米不到簡潔素雅古味十足的紅木大床上。
床周圍的欄杆上同樣雕刻着雙層鏤空如意瓣加格子花紋的裝飾圖案,這樣工藝精巧,雕工細緻,寓意吉祥的大床,她只在北朝三太太房裏見過類似的。
她沒死!她的心裏且喜且悲。喜的是,她居然還能繼續活下去。悲的是,她還要與張明峴那廝繼續糾纏下去。
霍青玉略一閉眼,將胸臆中無奈,澀楚,苦恨,等複雜情緒壓下。過了數秒,她再睜眼瞄向床外,透過粉紫色的帳幔,床的斜對面是一座極具七八十年代風味鑲嵌着一面圓形玻璃鏡的梳妝枱。梳妝枱兩邊的牆上各掛着一幅刺繡着寒梅賽雪花樣的素色絲帛。
床被一扇巨大的綉着春夏秋冬事物景色的八寶屏風隔開,透過半隱半透的屏風,隱約可以看到一張大書桌,書桌上放着文房四寶,筆架和一疊書籍。書桌旁則是一扇敞開的大窗戶。幾許微弱的陽光自窗外灑進,她分不清窗外的天色是清晨還是黃昏,
窗邊的牆上擺着一具博物架,博物架上放着一些玉器、陶瓷、瓷器等物品。
她一手撩開帳幔,眼睛再透過屏風細看,看到一大片垂着一串串五彩玻璃珠的簾櫳,簾櫳外,依稀可見到一張圓桌几個矮凳,圓桌上擺着一套茶具。
她僅是一個抬手的動作,既感到渾身肌肉僵硬和酸麻,尤其是她的下身深處,傳來一陣說不出的辣痛。
她有點疑惑,體內的傷勢沒她想像中的重。按照當時的情況,自己那一處應是被張明峴那廝玩廢了才是。而且她的身體和精神狀態尚可,除了密處針刺般火辣辣的痛,她並未感到四肢虛弱無力,頭重腳輕等癥狀。
她身上蓋着一條薄色粉紅段被,她一把掀起薄被,像個八十老嫗般慢吞吞的坐起,低首看向自己的衣着。她的上身穿着綉了兩朵白蓮的水青色肚兜,下穿一條類似睡褲的絲綿白色褻褲,至於褻褲里則是空空如也,什麼也沒穿。也不能穿,她傷的地方隱蔽,受不得太多的外來摩擦。
胸前一半露在肚兜外高聳的胸脯上,如被狗抓過,猙獰着一條條暗紅色的疤痕。
她的髮絲披散,隱約可聞到洗過後的清香味。身上也透着淡淡的香皂味和幾不可聞的葯香味。看來在她昏過去的階段,已是沐浴過,傷口也被上過葯。
她慢慢坐在床沿,床下擺放着一對綉工精湛的粉色女鞋。她套上鞋,眼眸微一轉動,便瞧見與床身連一起的床旁立着一隻矮櫃。她的眼眸流轉到床頭,看見玉枕旁放着一條暗綠色為基色的白綢裙和穿在外深粉色系列的棉絲寬袖外衣。
這套衣裙,與張明峴那廝給她的那些衣裙式樣相似。
她將深粉色的棉絲長衣披在身上,摸了摸,突地“呵呵...”輕笑出聲。
粉色的衣服?據她所知,古朝代大戶人家,規矩森嚴,嫡庶分明,妾是不配穿大紅的衣服,帶顏色鮮亮的紅色首飾,只能穿雜色服裝,唯有正妻才有資格着紅服。
她不願進得張府延續這具身子“青玉”的宿命為妾一生,可偏遇到張明峴這廝,結果兜轉了一圈,她還是身不由己的進了張府。
她這一笑出聲,簾櫳外立即出現一高一矮,一藍一綠兩道少女的身形來。
其中一個身穿藍衣裙的少女,拂簾而入,邁着碎步輕巧轉過屏風,對着霍青玉福了個禮,笑道“霍姨娘醒來了呀,奴婢鈴蘭見過霍姨娘。”她邊說,邊將粉紫色的帳幔分開,收攏到床
兩邊的銀鉤上。
這個叫鈴蘭的婢女,年約十三四歲,膚白眉細,嗓音清脆,一身藍裙衣,梳着雙丫髻,髻上插着一支雙蝶銀簪,耳上戴着一對小巧的珍珠耳環。
霍青玉將披散的頭髮撥到胸前,輕輕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不一會,另一個身穿綠衣的丫鬟手中托着個銀盤,盤中放着一隻青瓷茶盞。她走到霍青玉床邊,將手中的銀盤放在床邊的矮柜上,道“奴婢夕顏,見過霍姨娘。霍姨娘是否渴了?可要
喝點冰糖雪梨汁潤潤喉?”
這叫夕顏的婢女年約十五六歲,五官平常,長的普通,一雙眼眸卻明亮有神,使得她平凡普通的相貌上升了一個等級。她的肌膚沒有鈴蘭的膚色白,卻閃着健康的紅潤光澤。與鈴蘭站一起,足足比她高了小半個頭。她的氣質嫻靜,似乎比鈴蘭少了一分活潑多了一分沉穩,除了衣裙顏色不一樣,她與鈴蘭的打扮並無不同,唯一有區別的是,她雙耳上就帶着一對光赤的銀耳環,髮髻上別著一朵淡藍色的紗絹花。
喉嚨正渴的冒煙的霍青玉當下點了點頭,接過夕顏遞來的冰糖梨汁。
喝完冰糖梨汁水,有了些力氣,她在兩個丫鬟的伺候下,開始穿衣洗漱梳發。
這兩個丫鬟對她的態度,極其恭敬,比之三太太身邊劉媽媽的女兒如意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兩個丫鬟都是張府的家生子,鈴蘭原是針線房裏的三等丫鬟,夕顏原是東廂房書房裏的二等丫鬟。
霍青玉進得張府後院成為第五房妾,她們兩人做她的丫鬟,丫鬟等級各升了一級。
從這兩個丫鬟的口中,她得知,她住的這個院子叫“玉青苑”是三四天前,大少爺派人叫管事嬤嬤特意整理出來的小院,院名也是大少爺親自取得。
她從昨晚進得張府,人因生病昏迷着,是讓府里的兩個粗使婆子抬了一頂小橋,直接住進玉青苑。
大少爺天未亮就出門辦差了,原來,張明峴“明”的身份,乃是洛陽太子門下五率府之一,右衛率所內一名官品不入流品級下八品的司倉參軍。
兩個丫鬟說,大少爺差事忙的時候,三五個月不歸家也是正常的,差事不忙的時候,在家連着歇上一兩個月也是常有的事。
問了丫鬟時辰,洗漱完畢穿戴齊整的霍青玉才知曉,她竟然昏迷了足有二十四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