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0 章 蔣弘的三策
蔣弘此刻簡直想扇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讓你多嘴,侯大人的閑話也是自己能說的嗎?
別人都只知道侯垚是1個和謁可親,幾乎沒有什麼脾氣的老好人。
可是他知道,侯垚背地裏是個什麼樣的惡魔。
東南沿海的土著死了多少人,就因為1場馬尼拉屠華事件,整個馬尼拉的土著都換了1波,保守估計,至少也得有34十萬人。
僅是東南沿海地區,侯垚親自下令屠殺的土著和洋人,怕就不下百萬之數。
就是當初寶安縣還不穩定的時候,侯垚利用黑幫殘殺的縣內霍亂份子也不下萬人。
這可是1個徹頭徹尾的恐怖份子,就是天津1戰。
外界只知道侯垚用兩千人打敗2十萬女真大軍,但是那1戰到底發生了什麼,具體又是如何打的,根本就無人知道。
弩母·哈奇身為戰無不勝的皇帝,吃了這麼大的敗仗肯定是不好意思說,但其實就算說了也沒人信。
不是親眼所見,又有誰能相信侯垚竟會擁有那麼恐怖的武器?
而侯垚的親衛有嚴格的保密制度,他們自然是不會外傳1句。
所以結果就是勝的人不說,而敗的人又沒法說。
外界對這1戰的猜測頗多,但是沒有1個接近事實的。
直到現在姬文君都不知道侯垚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武器打敗清廷的。
而蔣弘給侯垚做了那麼多年的臟手套,對侯垚的手段自然知道的最清楚,他知道那是個能創造奇迹的男人。
別說是用兩千人打敗2十萬,就是用兩百人屠殺兩百萬人他都相信那個男人能夠做到。
在蔣弘的心中,侯垚可從來都不是姬文君的臣子啊,那人是君,王,是海上的皇帝。
這也是姬文君說是個重臣的時候,他自動就將侯垚忽略了的主因。
跪在地上的蔣弘不停的給姬文君磕頭,不斷的解釋道:“殿下……,……殿下啊,侯大人並非常人,絕不能以常人的心態去揣度大人的想法,但是小人相信,侯大人絕對沒有絲毫的反意。如果大人想要造反,他早就已經是皇帝了啊,可是這麼多年來,他1直在守護着大夏啊,殿下,你可千萬別聽小人剛才的胡說8道。對別人小人還能應驗12,但是侯大人小人是萬萬無法揣度的……。”
姬文君扶起蔣統道:“先生,你不用如此,今日本宮之所以只與你1人說起此事,就是因為知道此事的關係重大,絕不能讓第3個人知道,我知道先生在擔心什麼,你且放心,只要有本宮在,必定保你性命無虞。”
蔣弘哭都沒有眼淚水。
你保?你拿什麼保我?
侯垚要殺的人,誰能保得了?
你連侯垚會用什麼手段都不知道。
“殿下,侯大人可是千古1聖,這樣的人,是斷不可能造反的,小人敢用人頭擔保啊,如果他真的有不臣之心,又怎麼會把燧發槍交給了郕王殿下,還送先皇回京?”
姬文君臉上的苦澀更重了幾分:“是啊,本宮也覺得他不可能有不臣之心,可是他為什麼又要製造出那些可怕的武器?為什麼不肯將那些武器上繳朝廷?如果父皇和皇兄在世,本宮還可以說他是為了自保,但是現在是本宮當政,他是連本宮都不能信任么?到現在本宮甚至都不知道那些武器到底是什麼,他又是如何憑藉那些武器打敗了2十萬裝備精良的清廷大軍。”
蔣弘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這可是犯了侯垚大忌諱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把耳朵堵上。
侯垚的秘密,最好還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只會越恐懼。
“殿下,不會的,您誰都可以懷疑,但千萬不要懷疑侯大人呀,他是大夏的底蘊,您可千萬不能與大人離心離德,後果不堪想像。”
姬文君詫異的看了蔣弘1眼,心中越發疑惑:“蔣先生,你為何會如此維護侯垚?而且你剛才說的很對,人生所圖之事只有這麼多,無非是財、色、權、名而已,本宮之前就想封侯垚為首輔,可是被他拒絕了,可見他並不愛權;至於而財的話,天下之財,已經有半數在他的掌握之中,可是也不見他揮霍無度,甚至他自己的花用其實比普通人都少;至於色的話,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從不曾留戀過煙花之地,也未曾跟我與秀姐以外的女子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瓜葛。就連沉魚落雁姐妹的絕世之姿,近在咫尺,他也能恪敬守禮;名聲就更是可笑,本宮這諾大的賢名,9成9都是他讓出來的,若是他在乎名聲的話,又如何能讓我1個女子承擔如此大的名望?若他自己得之,以他如今的成就,怕是早已經超越過往先賢了,稱聖做祖了。
本宮也實在想不出,侯垚到底想要幹什麼,他的秘密太多,多的令人心寒膽膻。我做了他這麼多年的枕邊人,如果不是這次天津之變,本宮真是半點也不知道他竟還有如此多的神秘武器,他為什麼要研究這麼多的武器?他在防備誰?除了這大夏江山,這天下還有什麼值得他惦記?”
蔣弘張了張嘴,還想為侯垚辯駁幾句,可是事實還真就像姬文君所言1樣,除了這天下,還有什麼能被侯垚惦記着呢?
更可疑的1點,侯垚送了那麼多人去海外建國,但他偏偏自己沒有建國的意思,可不就是在等着大夏的江山呢嗎?
這話蔣弘也只敢在心裏想想,嘴是那是半個字也不敢說的。
“殿……殿下……,不……不會的,侯大人……。”
姬文君搖了搖頭,示意蔣弘不要再說了:“先生今日教的3策,本宮受教了,只不過上策不可能,中策本宮也沒有這個實力,如今之際,也唯有下策或可1試,侯垚的根基在寶安縣,按本朝規矩,地方官員的任期1般為3年,最多不得超過十年,他的寶安知縣已經超過了十年,也的確是應該調任的時候了。只是寶安且太過重要,這樣的地方,讓誰去任這個知縣呢?”
如果侯垚真要調離寶安縣,那麼他之前的副手,縣丞江奇正無疑是最適合接手知縣大位的人選。
只不過江奇正對侯垚那也是恐懼到骨子裏的人,如果他做了知縣,與侯垚自己當這個知縣其實並無半分區別。
其實以侯垚在寶安縣的聲望,派任何人去都沒有差別,除了她自己外,沒有人可以跟侯垚的威望抗衡。
可是自己總不能親自去寶安坐鎮,而且自己若是真去了寶安,不就擺明了朝廷要跟侯垚翻臉嗎?
自己能斗得過侯垚?
蔣弘心裏苦澀之極,看起來公主殿下是鐵了心的要跟侯垚做對了。
其實她能有這樣的想法也可以理解,畢竟現在大夏國主少國疑,身為大夏國朝的姑奶奶,她要是不幫着防範未知的風險,那這個天下,很可能就不會再是姬家的天下了。
蔣弘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跟公主是1榮俱榮。
公主真要鐵了心的和侯垚做對,輸了,公主自己或者不會有事,畢竟她是侯垚兒子的親媽。
但是自己這些屬臣,以侯垚的手段,其本上是必死無疑了。
唯1的生路,不能寄希望於搬倒侯垚,只能說要讓侯垚有所顧忌,不敢直接消滅公主的勢力。
只要公主的勢力能夠得以保存,那他們這些屬官,就還是有活命的機會。
想到這裏,蔣弘也只能硬着頭皮說道:“殿下,您與其去想誰適合做寶安知縣,不如想想誰能適合去學習寶安的治理經驗。能把寶安縣的治理經驗帶回北方的,才是最適合接任侯大人知縣人選,而且屬下也不認為在寶安縣忤逆侯大人的意思並不是個好主意,讓天下多幾個像寶安縣1樣的地方,才是對侯大人實力分化最好的辦法。”
聽完蔣弘這1席話,姬文君只覺得豁然開朗。
的確,如果老是想着要跟侯垚對着干,那就是落了下乘,而且真要是把侯垚激怒了,天下根本無人製得了他。
失了侯垚的支持,自己連清廷都未必打得過,甚至連京城也未必收的回來。
現在並不是能和侯垚正面衝突的時候,只能在暗中削弱他的力量。
“謝先生指點,本宮受教了,等京城收回之後,便正式實施削弱侯垚實力的計劃,今後還需先生多多提醒本宮,免得本宮有什麼思慮欠妥當的地方。”
蔣弘心如死灰,完蛋了,這回是徹底上船了:“是,殿下……。”
……
3月,弩母·哈奇依約退出京城,返回了建州故都遼陽。
大夏朝廷兵不血刃的收回了京城舊都,舉國歡騰。
隨後都城遷回京城也就順理成章。
值得1提的是,就在姬文君和崇禎皇帝進京的當天。
雙方軍隊換防的時候,當初充當過清廷使者的孫承宗竟然從城樓上1躍而下,想以死以全名節。
幸虧搶救的及時,雖然重傷,但終究是留下了1命。
姬文君也感念其忠義,於是便加封孫承宗為少詹事,入詹事府。
詹事府是輔導太子讀書的機構,不過現在並沒有太子,所以詹事府的職責便是負責教導年幼的天子,另外還有跟天子同齡的侯淼。
侯淼現在的公開身份是天子侍讀,雖然宮內的人都知道他是安國公主的兒子,但是公開場合都只會稱他為小公子。
孫承宗能被姬文君送入詹事府,可見她對此人也是相當有好感的。
十天後,侯垚也帶着寶安軍入京,這還是他穿越之後,第1次進入夏朝的核心地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