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原來他早就知道了這一切……
射哥在酒店待了兩天,這天終於拎起自己的行李回家了。
現在是下午四點鐘，他打開家門，家裏一個人都沒有,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重重一腳踢在行李箱上,行李箱撞到了玄關的鞋櫃,“砰”一聲巨響，箱子倒地，裏面的衣物散落一地。
仍嫌不夠，他又在行李箱和衣物上狠狠跺了幾腳,黑色的行李箱瞬間四分五裂。
拿起電話,他一邊來回快速踱步一邊等待電話的接通，但是鈴聲響了一陣后無人接聽，他又繼續撥。
反反覆複數次,電話始終沒人接。
“啪”一聲巨響,手機摔在地上也同樣支離破碎。
他又大手一揮，放在玄關上的擺設紛紛砸了下來,其中一個陶瓷小豬更是砸到了他的腳上,劇痛從腳趾處傳來。
“啊！”一聲悶哼,射哥抱起腳原地坐了下來。
好一陣子，鑽心的劇痛才消失,他脫下襪子,大腳趾處紅腫一片。
身邊，熟悉的一家三口笑容甜蜜的照片彷彿是在笑話他，笑話他是個綠頭龜，替別人養孩子的冤大頭。
他的拳頭一點點握緊，面上也猙獰了起來。
“啪”一拳頭砸在了鏡框上,玻璃碎了一地，上面還有猩紅血跡。
射哥彷彿感受不到疼痛。
賤女人，小雜種，現在肯定又背着我在跟野男人亂搞，大把花着我的錢，你還不安分，我要殺了你們，全都殺光，殺光！
發泄了一通，射哥頹廢地坐在地上，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落到這步田地，他自問精明一世，卻被那個□□騙得這麼苦。
他供她吃香的喝辣的，上萬的包隨便買，豪車隨便開，結果她卻拿他當綠頭龜，耍得他團團轉。
很好！很好！
他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叮鈴鈴！”門鈴聲響起。
蘇童馨這個賤女人還知道回來？
很好！
射哥起身打開門，誰知出現在他面前確是一個微胖的老女人，女人對着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我是你樓下的住戶，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把我家樓頂都要跺穿了，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就......”
眼見射哥的神色越來越陰鷙，他放在門框上的手也是血跡斑斑，再瞥一眼一片狼藉的屋內，老人明顯察覺到事情不對，後面威脅的話也不敢說了，直覺告訴她，要儘快遠離這是非之地。
最終，這段談話就這麼不了了之了，老人甚至等不及快到的電梯，閃身進了樓梯間，快步跑了。
她一邊跑一遍拍着胸口，“太嚇人了！跟要殺人一樣，太可怕了！”
嚇跑了老人，或許是因為她的打岔，射哥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
看着屋子裏亂糟糟的一切，他意識到，這件事必須要從長計議，不能因為那個賤女人而毀了自己，他決定要好好籌劃一番。
晚上，時間來到九點半，蘇童馨牽着女兒安安回了家。
開了燈，安安靠在蘇童馨的腿邊，“媽媽，我想睡覺。”
蘇童馨揉揉安安的腦袋安撫道：“好的，現在媽媽帶安安去洗澡，洗完安安就可以睡覺了。”
安安點點頭，“媽媽，你快一點。”
給兩人換好拖鞋，蘇童馨牽着安安來到客廳，她沒想到消失了幾天的射哥此刻居然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蘇童馨嚇了一跳，“哎呀！你嚇死人了，怎麼不開燈？”
沒有等到射哥的回答，蘇童馨憤憤說道：“你還知道回來呀！我還以為你在什麼地方樂不思蜀呢！”
射哥輕哼一聲，“你呢，這麼晚才回來，是去找野男人了？”
蘇童馨連忙捂住安安的耳朵，“你有病啊！當著孩子的面什麼話都說。”
射哥聳聳肩，不太在意的模樣，他繼續追問，“你帶孩子幹什麼去了？”
“還能幹什麼？”蘇童馨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帶安安到商場吃了飯，又玩了一會兒。”
“希望你沒有騙我。”射哥意有所指地說完，轉身進了房間。
蘇童馨氣得咬牙切齒，一個出軌□□又不着家的人還有臉發脾氣，不怪網上全在罵他的，跟他生活久了，更清楚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只能說網友罵輕了。
*
“怎麼樣？好看嗎？”陸彎彎站在鏡子面前看了一會兒，覺得身上的這件連衣裙還不錯，又轉過頭去問坐在沙發上的喬雨。
“你轉一圈我看看。”
陸彎彎依言照做。
喬雨上上下下認認真真將她打量了幾遍，隨即點頭，“挺好的，你個子高，還是穿長裙有氣質。”
“這個顏色呢！去宋琪的婚禮穿不會太打眼吧！”
“淡粉色的有什麼關係，又不是大紅色，你就放心大膽的穿吧！”
“行！那我就買了。”
“去吧！你就是挑剔，我的裙子早就買好了，只有你慢吞吞的。”
為了買裙子去參加宋琪的婚禮，陸彎彎和喬雨逛了幾個小時，此刻早已累癱。
出了店門，喬雨迫不及待說道：“彎彎，我們找家咖啡廳休息一下吧！我要累死了。”
商場附近恰好有一家非常不錯的咖啡廳，兩人進了門，不願意坐在窗邊讓路過的人觀察，兩人選了個角落坐下。
這家咖啡廳的甜品非常好吃，兩人各自點了一份蛋糕和一杯咖啡。
下午的人不多，東西上得很快，陸彎彎要了一份提拉米蘇，嘗了一口后甜膩的味道瞬間佈滿口腔，可可粉微苦的味道中和了這份甜膩，非常絲滑美妙。
“宋琪結婚，她爸媽真的要了二十八萬八的彩禮嗎？”
問話的是陸彎彎，喬雨點頭，“是的，一分都不能少。”
“嘖嘖！”陸彎彎連連搖頭，“有這樣的父母，宋琪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她爸媽生她出來就是為了掙彩禮嗎？”
“現在看來就是吧！她爸媽就是重男輕女，高中那會兒，她哥哥拿她當丫鬟一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現在這彩禮還不是給她哥備着的。”
“宋琪不是說她哥傍上了個富婆嗎？現在還能缺宋琪這點彩禮？”
“人家富婆知道他有孩子，根本看不上他。”
“他孩子兩個月前不是沒了嗎？”
“是啊！但是聽說他哥還是沒追上人家。”
陸彎彎撇撇嘴，“富婆什麼好的沒見過，能看上他才怪呢，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東西，她哥哥除了那張臉能看，其他的根本一文不值。”
“最慘還是宋琪，有這樣的原生家庭。”
“對啊！她高中的時候就說想結婚，其實她哪裏是想嫁人，只不過是想逃離那個家而已。”
兩人吃着甜品，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這時，陸彎彎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是射哥的老婆，她身邊陪着的是一個高大的男人，射哥老婆的手非常自然地挽着男人的手臂。
不是吧！她撞到了出軌現場？
射哥的女兒貌似確實跟這個男人挺像的，都是大大的眼睛，自然卷的頭髮。
陸彎彎連忙低下頭。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一分鐘后，她抬起頭，四處張望了一番，沒有看到人。
喬雨敲了敲桌面，陸彎彎看過去，喬雨又揚了揚下巴，示意那兩人在她們的後面。
這麼巧？
再看了眼咖啡廳的環境，確實是她們後面那一桌相對更加隱蔽一些。
陸彎彎伸出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喬雨點頭，示意她放心。
兩邊的座位相連，只有一層木板相隔，陸彎彎有意偷聽，於是貓着身子向後靠了靠，但是對方的談話聲很輕，根本聽不清說了什麼。
這時，喬雨也悄悄過來了，兩人趴了一會兒，什麼都聽不到。
“他們是誰？”喬雨無聲問道。
陸彎彎擺擺手，“回去再跟你說，你先坐回去。”
未免引起其他顧客的注意，喬雨最終坐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那邊隱隱約約有哭聲傳來，陸彎彎準備再貼過去，誰知喬雨再次輕輕敲了敲桌子。
陸彎彎看過去，喬雨眼神撇了撇，陸彎彎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正聚精會神地朝着後面的格子間看着，不一會兒，他又掏出了手機，將鏡頭對準後面的格子間。
陸彎彎嚇得忙低下頭，很怕對方不小心將她也拍進去。
坐在對面的喬雨就沒有這個顧慮，陸彎彎貓着腰朝她努努嘴，“你把那個男人拍下來，我有事。”
喬雨掏出手機，興奮地不停拍着，陸彎彎看着她發亮的眼睛，頓覺好笑，她一直覺得喬雨不適合做醫生，而是適合當狗仔。
過了一會兒，喬雨示意陸彎彎，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陸彎彎抬起頭，那一桌果然已經沒有了人影。
她呼出一口氣，拍了拍砰砰亂跳的心臟，她就不適合做這種事，能把她憋出心臟病來。
端起杯子，陸彎彎喝了口咖啡，試圖壓壓驚。
那個男人是誰？為什麼要偷拍射哥的老婆呢？
似乎唯一的解釋，就是射哥已經發現了他老婆的姦情，現在正派人跟蹤調查呢。
陸彎彎連連咋舌，心道，射哥發現了並不稀奇，他老婆真夠高調的，都不怎麼遮掩。
那麼，這是不是也意味着射哥馬上要動手了？
陸彎彎還在猜測着，誰知隔壁的聲音若隱若現傳了過來，她立刻熟練地貓着身子貼過去。
射哥的老婆似乎在哭，聲音帶着哭腔，因為情緒激動，聲音都大了幾分，“我真的受不了了，葛宏業現在就跟個神經病一樣，他自己在網上被人噴，就把氣撒到我和安安的頭上，我們現在的日子根本沒發過。”
那個男人在安慰她，“你別難受，過幾天他又要去錄節目了，到時候就好了。”
“出去錄節目只需要兩天的時間，他又不是不回來了。”
“那他沒有去找其他的女人嗎？”
“最近沒有，他最近就跟立地成佛了一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不要說找女人了，今天如果不是有活動他出門了，我也沒辦法出來。”
“以前他天天出去鬼混，我恨得要死，就怕他惹了什麼臟病回來，到時候傳染給我，現在我倒巴不得他出去找別的女人，這樣我的日子還能好過點。”
男人問道：“他對安安也這樣嗎？”
“是啊！最近他就跟變了個人一樣，雖然他一直對我就那樣，但是對安安還是挺好的，現在他看到安安就跟看到仇人一樣。”
“會不會是他發現了什麼？”
“不可能吧？”
“你忘了上次他看到我們在一起的？”
“當時我們又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而且過後我跟他解釋，說你只是問路的，他什麼也沒說，他應該沒有懷疑吧！”
“安安跟我長得像，我就怕這一點會讓他懷疑。”
“他就看過你一面而已，應該不會起疑吧？”
“但願吧！不過最近我們還是少見面比較好。”
“你這是什麼意思？”女人似乎生氣了，“你以為我想見你嗎？”
“哎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這不是為了保險起見嗎？”
男人的聲音越壓越低，很快陸彎彎就聽到了對面傳來的嘻笑聲，看來男人將射哥老婆哄好了。
看着這兩隻甜甜蜜蜜的野鴛鴦，陸彎彎雙手支着下頜。
該不該告訴他們，你們已經被發現啦......
對於射哥夫妻之間的那些事，陸彎彎根本無意去評判，種什麼樣的因得什麼樣的果，只能說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她只是心疼那個可愛又有禮貌的小女孩。
孩子是最無辜的，她不該承受這一切。
最終，陸彎彎找喬雨要來了照片，起身來到了後面的格子間。
格子間是半包圍形式的，陸彎彎剛走近，隔間裏相擁的兩人就看到了她。
兩個名不正言不順的人幾乎是彈跳式的推開了對方。
蘇童馨顯然已經認出了這個最近給她老公帶來很多麻煩的人，她肉眼可見地慌張了，忙低下頭試圖躲藏起來。
男人在慌亂了一秒鐘后，很快鎮定了下來，他清了清嗓子，試圖掩蓋先前過激的舉動，“你幹什麼？”
陸彎彎手指向蘇童馨道：“我是來找她的。”
蘇童馨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你找我？”
陸彎彎頷首，“我可以進來說嗎？”
蘇童馨遲疑了一秒鐘后尷尬地點點頭，“可以！”
陸彎彎拿出自己的手機，將喬雨拍到的照片翻出來，放到兩人的面前，“這是我朋友拍的，照片里的這個男人剛剛一直盯着你這裏，期間還拿出手機，似乎拍了照片。”
“什麼？”蘇童馨急切地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后，她整個人徹底慌了，攀着旁邊男人的手臂急切地搖晃着，“這是誰？他為什麼要拍我們？會不會是葛......”
不等她把話說完，身旁的男人立刻厲聲打斷她，“你別慌，具體怎麼回事查查就知道了。”
男人的話彷彿給蘇童馨打了針鎮定劑，她撥了撥兩邊的頭髮，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對，對，查查就知道了。”
男人這時將手機推還給陸彎彎，微笑着感謝道：“謝謝你的好心提醒，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以後我們一定會多加防範的。”
陸彎彎也笑了笑，“好的，你們當心一點。”
說完陸彎彎退後幾步，準備離開，誰知這時蘇童馨突然問道：“你認識我嗎？”
她看着陸彎彎的眼睛一眨不眨，帶着期翼的目光，不知是希望得到肯定回答，還是否定的回答。
陸彎彎笑了笑，“我無意探究你們的事，只不過我看到對方的行為太過詭異，我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你不必太過擔心，我不會將這件事對外講的。”
蘇童馨這才安心地扯了扯嘴角，向陸彎彎報以友好的微笑，男人又說道，“那你能把這張照片給我們嗎？最後我們還希望你能把這張照片刪掉。”
陸彎彎揚眉，答應了他們的訴求。
與喬雨出了咖啡廳以後，喬雨搖晃着陸彎彎的手臂，迫不及待想知道事情原委，陸彎彎故意吊著她沒說話，差點她就要動手了。
“那個女人是射哥的老婆。”陸彎彎蜻蜓點水道。
喬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what？”
“那她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陸彎彎給了她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喬雨瞬間瞭然，“不得了，驚天大八卦啊！”
“那剛剛偷拍他們的男人是不是射哥派來監視他們的？”
陸彎彎聳聳肩，“或許吧！”
“嘖嘖嘖！”喬雨連連搖頭，“射哥頭上夠綠的啊！”說完她撞了下陸彎彎，別有意味地壞笑着，“你是不是很高興？”
陸彎彎揚眉，片刻后她如實點頭，最初在聽到射哥被戴了綠帽子，甚至給別的男人養孩子時，她確實很高興。
喬雨“嘿嘿”笑，“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陸彎彎不置可否，或許吧！
“你說，如果真的是射哥派人跟蹤的他老婆，現在他老婆又知道射哥已經知道真相了，你覺得他們會怎麼做？”
陸彎彎搖頭，“不清楚，應該、會離婚吧？”
蘇童馨現在已經提前知道了這件事，肯定會有所防備，那麼，她和孩子應該能遠離被殺的命運吧！離婚應該是不可避免的了。
“確實，不過現在射哥已經抓到了她的把柄，不知道離婚後她能分到多少錢？”
不等陸彎彎回答，她又道：“我看網上爆料，射哥也是吃喝嫖賭樣樣都來的人，不知道她手裏有沒有射哥的把柄，如果有的話，離婚她應該能多分一點錢。”
陸彎彎看了喬雨一眼，到底沒有把孩子不是射哥的這件事告訴她。
雖然這次離婚，蘇童馨可能拿不到多少財產，但是能保住她和孩子的兩條命，總歸是賺的。
*
蘇童馨在門口徘徊了很久，無數次抬起手想要開門，無數次又放下手。
其實，她是萬分不想回這個家的，直覺告訴她這次偷拍他們的一定是射哥找的人，別的人根本沒有理由，但是她又抱有一絲幻想，萬一不是呢！
高峰讓她先回來探個究竟，他在停車場等着，如果真的是射哥，那就看他是什麼樣的態度，實在不行那就離婚，如果射哥敢動手，她就讓高峰上來。
掙扎了很久，蘇童馨拿出手機給高峰發了條信息，然後打開了家門。
射哥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蘇童馨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你的拍攝已經結束啦！”
射哥往她的身後看了看，“安安呢？你不是去接她放學了嗎？”
“安安送我媽家去了，我爸媽都想她了。”
不清楚射哥是否真的知道了這件事情，又擔心他們的事會波及到孩子，因此，蘇童馨將孩子送去了爸媽家。
射哥點頭，難得這一次沒有出言諷刺，但是他的突然轉性又讓蘇童馨忍不住多想，或許是心裏有鬼看什麼都讓她懷疑。
蘇童馨回到房間，射哥的反應一時讓她無法判斷，只能暫時靜觀其變了。
她給等候在停車庫的高峰發了信息，讓他先回去了。
晚上，蘇童馨沒有心思做飯，點了外賣。
兩人各自吃着飯，都沒有交談的想法，偌大的房子裏，只有餐具碰撞時發出的聲音，以及兩人此起彼伏的咀嚼聲。
射哥吃飯的速度如常，似乎胃口不錯，蘇童馨想着自己的心事，有一下沒一下地伸着筷子，顯然沒有什麼胃口。
突然，射哥道：“明天去把安安接回來吧！我天天忙着直播，最近又因為那些煩心事，很久都沒有好好陪陪你們母女了，恰好明天是星期六，安安不用上幼兒園，我們一家三口去維田溪玩一玩吧！”
維田溪在江城的郊區，是本地比較有名的經典。
“啪！”是筷子掉落的聲音。
他居然主動提出要帶她們母女出去散心，這太匪夷所思了，最近這幾天，他什麼時候給過好臉色給她們，他的反常行為，讓她忍不住再次多疑起來。
射哥抬起頭，“怎麼？你不願意去？”
蘇童馨慌忙撿起桌上的筷子，她故作鎮定地搖頭，“沒有啊！早就想要你陪我們出去玩了，但是你一直都沒空，但是明天的話，安安肯定不行，我今天去接她的時候，她有些沒精神，感覺是感冒了，最好不要出門，要不，我們改天吧！”
射哥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兒，最終他點頭，“行吧！”
蘇童馨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吃完飯，射哥又開始了今天的直播，所在的空間沒有他的身影，蘇童馨自在了很多。
以前這個時候，她通常會看部電影電視劇，或者看看代購的朋友圈，但是今天她沒有這個心情。
跟高峰發了一會兒信息，無事可做的她去洗了澡，早早上了床。
射哥的作息非常陰間，且他作為一個會整活的遊戲主播，直播時通常是比較亢奮的狀態，所以鬧出的動靜比較大，蘇童馨被他所影響，一般也睡得比較晚，這麼早躺下又睡不着，漫無目的地刷着手機。
但是今天與往常不一樣，射哥下播的時間提前了很多，以前他一般情況下會播到凌晨一兩點鐘，今天還沒到十一點他就下播了。
聽見了他的腳步聲，蘇童馨關了手機，背對着房門開啟了閉眼裝睡模式。
開門聲很快響起，接着是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但是腳步聲停在了床邊，很久都沒有動靜。
雖然閉着眼睛，但是蘇童馨還是感覺到有視線長久的停留在自己身上，如同那躲在暗地裏窺視着一切，隨時準備咬人一口的毒蛇，陰冷又危險。
彷彿過了一會兒，又彷彿過了很久，悶悶的一聲響，有東西丟到了床上，床墊輕微顫了顫。
接着是脫衣服的聲音，她聽到射哥打開衣櫃的門，緊接着走進了衛生間，很快有嘩啦啦的流水聲傳來。
蘇童馨睜開眼，她微微轉身，確定射哥確實不在了，她鬆了一口氣。
扯了扯睡衣的衣領，剛剛短暫的幾分鐘時間她已經緊張地開始出汗了，這一刻她居然有一種劫後餘生的錯覺。
瞥了眼射哥放在床上的手機，蘇童馨怔了幾秒鐘，腦海中有無數念頭閃過，最終她顫抖着手輸入密碼，手機順利解鎖。
幸好葛宏業沒有更換密碼。
蘇童馨打開他的社交軟件，快速翻看着他的聊天記錄。
很快，她發現了一個頭像全黑的人，他甚至連名字都沒有，只用一個“。”作為自己的名字。
蘇童馨點開他們的對話框。
對話框裏有很多照片，照片的主角正是她和高峰。
照片里的內容有很多，有他們聊天的樣子，他們擁抱的樣子，他喂她吃甜品的樣子......
越看她的心越慌！
果然，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蘇童馨瞬間有了五雷轟頂的錯覺，她整個人愣愣地僵在原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