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互相設計
幕後做這麼多事情，就是想要讓自己焦頭爛額吧。
“這只是作為大齊的子民應該做的事情，爹爹無需誇讚。”水意不輕不淡地回答。既然水陽要游花園，她正好有空，就跟着他一起游着唄。
“你做這件事的時候，為何事先沒有跟為父商量，而是讓尹家去做，你這是擔心為父搶你的功勞嗎！”水陽最受不了的就是水意這種輕慢自己的態度，在水陽眼裏，根本輪不到水意來輕視自己。
“這事情怎麼是讓尹家去做呢？意兒雖然也有提供糧食，可是比起尹家可是九牛一毛的，而且爹爹要是有這麼多的糧食獻給皇上，皇上會怎麼想？爹爹這些年來可是清官啊！”水意一臉為了水陽着想地道，跟水陽商量？他倒是好意思提出來。
“你真是為為父着想，那好，為父手中剛剛收了一批糧食，既然你們需要糧食，那麼你就買下來，你轉手賣出去也是可以，你也不虧。”水陽瞪着水意鼻孔子出氣，連連地吸了好幾口氣，才直接地說道。既然水意這麼地為自己着想，那就買下他的那些餘糧好了。
“爹爹的糧食還是留着慢慢賣或者府中用度吧，土豆和地瓜第一年的產量非常的好，勉強給百姓們度過這麼一段緊要時期還是可以的。父親若是餘糧真的太多，或者也可以獻給皇上，說不定能夠再升一級。”水意存心地膈應着水陽，要她來買他的糧食？開玩笑吧，這當她是國庫，隨便能夠收容那麼多的餘糧？
“你！”水陽怒意翻滾，突然陰聲地威脅，“你敢拒絕我？”
“意兒不是拒絕爹爹，而是意兒自己也有糧食，這根本不缺，爹爹要是多的話，也可以慢慢賣的，這根本不用這麼著急吧，難不成爹爹的餘糧還是非常的多？那意兒更加的幫不上忙了。”拒絕？那又如何，她從來不會因為誰而妥協，水陽不會以為拿捏着安氏，就能夠繼續控制自己吧？
水意微微地勾了勾唇，她會讓水陽知道，這會有多錯。
“為父現在就要讓你都買了，你要是敢不聽，後果自負！”水陽陰鷙地擱下狠話，沒想到水意真的敢這樣的反駁自己。想到拿捏在自己手中的安氏，水陽又是鬆了一口氣，“現在為父的資金周轉不靈，上次錢莊的事情你應該知道，要是這一批糧食不能夠處理掉的話，那麼錢莊要是有什麼，你不怕，為父不怕，可是你娘你弟弟妹妹，可就說不準了，你要是想看着他們出事的話，那你就不管吧！”
“爹爹是拿他們恐嚇我？”水意眯起眼睛，水陽果然打定主意沒錢還的時候，就讓自己來還，好啊，她就看看水陽還能夠做出什麼事。既然恐嚇她，那麼她也不介意先讓水陽吃一把苦頭。
水意的神色慢慢地變冷，對水陽越發的產生怒恨。
“姐姐又何必覺得爹爹是恐嚇呢？我們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現在有難自然同當。姐姐可也是姓水的，錢莊的人可不會管別的，姐姐還是先幫爹爹度過了這個難關的好。”水柔突然從外面走進來，精緻嬌美的臉上帶着淺笑。
水意以為這樣就能夠讓他們怕了，沒辦法了，那就錯了，從水意回來那日開始，她就註定要成為他們的傀儡，必須要為他們擔當這個風險，不然除非她想死，想安氏他們陪着她一起死。
“好，很好，要我幫你們收了你們幾十萬兩的糧食那是不可能的，普天之下能夠幫你們的只有尹家，但是他們不可能做賠本生意，如果你們想要拿到錢的話，那麼就將糧食降低三成的價格吧，三倍的話你們現在就殺了我吧。”水意無所謂地坐下來，講出自己的條件。
要麼他們就低價賣給她，要她來拿錢還要幫他們背上這個爛攤子，不可能。
“三成那不可能！你知道這樣我們要賠多少銀子嗎？原價你給我們銀子，我們給你糧食沒得商量！”水柔失聲尖叫着，降低三成，那就三十萬兩銀子賠了十萬兩，現在光是欠錢莊就二十五萬兩了，而且他們投入的還不止這點，這根本就不可能。水意只能夠出錢幫他們買下，一分都不能少。
“妹妹真是會開玩笑，你們的糧食原價多少我不管？可是還沒有這樣強買強賣的，而且你們真當我是金山銀山？你們想要多少錢就有的？之前已經給了你們五萬兩銀子了，我已經沒有多少，這還是幫你們去跟尹家商量，這是我開給你的價而已，人家尹家要不要還是另說，願不願意要也是另說，尹家可不是你們，這麼缺銀子花，你們不願意好吧，那就大家抱着一起死，看誰是缸瓦誰是瓷器，誰比誰更不捨得死！”
水意目光冷如劍鋒一樣盯着水柔，沒得商量？那就不必商量了，她能夠怎麼樣，窮的叮噹響的日子她都過過，就看誰怕誰了。而且水柔要賠多少銀子，這可真是跟她無關了。
“你！”水柔氣得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水意這是在威脅自己，現在降三成，有可能接下去就四成五成，他們就有可能賠得渣滓都沒有！“好，三成，你最好說話算話！”
“柔兒！”水陽忙地阻止，這可是賠了十多萬銀子啊。
“爹爹，現在的情形我們只能夠這樣！”要還了地下錢莊的利息，還有及早將糧食出手，不然只會賠更多。而且，水意以為這樣自己就沒辦法么？她自然還有辦法能夠對付這個賤丫頭。
水陽鐵青着臉，對水意的恨越發的濃，要是不是這個臭丫頭搞鬼，根本不會搞成這樣。
“我只保證幫你們提，不保證成功，能不能成這個要看人家尹家的心情了。我最近很累，今天也被嚇得有點不適，先回去休息了。”水意慢慢地起身，看到水柔又猙獰着臉要開口，“妹妹可別吼我，姐姐的心臟很脆弱的。”
說完，水意翩然地轉身離開書房。
“水意，我絕對不會放過你！”水柔撐在桌子上，朝着書房門口就厲聲大吼着。
“柔兒，這樣我們的事情還不能解決。”水陽把兩條眉毛擰成了一團，他們虧的可不是一點半點啊。
“爹爹，錢而已，水意那賤人不肯給，那麼我們就用別的辦法讓她不得不給，同時還能夠好好教訓教訓她，別以為我們會怕了她！”水柔陰測測地一笑，水意不跟給，就逼安氏他們給好了。
“你是說……”水陽瞬間就明白了，這丫頭的確該好好教訓教訓了。
“只是這一次要找些更加厲害靠譜的人，我要讓水意一無所有，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水柔目光幽深地望着外面，聲音宛如鬼魅一般陰險駭人。
三天後，水意起身，就收到錢掌柜已經行動了的消息。也收到水陽果然找了黑勢力，準備動手要對付自己的消息。
“小姐，昨日老爺威脅了你什麼？”見到水意找人警告水陽，靈心就覺得現在小姐和水陽兩人的關係已經變得很僵了。似乎隱隱的還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靈心有點緊張地問。
“他還能夠威脅我什麼，既然別人要對付我，我自然是不能夠坐以待斃，好歹也陪他們玩玩。”水意慢悠悠地道，讓錢掌柜動手，只是先恐嚇恐嚇水陽，同時讓水陽動點心思到戶部去而已。
“那小姐最近還是別到處走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可是危險得很。”按照水意的猜測，靈心也覺得水陽那些人喪心病狂，可不是一般的人，不會看着是自己的女兒份上收斂，只會更加的猖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且讓他們過來親自動手。”水意淡淡地說完，就轉移了話題。
水陽當天回來的時候，就像是整個人被撞邪一樣，錢掌柜的手段很多，不用見血就能夠將人嚇得膽都破了。
“那些人是瘋子，在那錢莊地下，全是浸在缸中的人皮，還有被挖出來的心臟手腳！”水陽回想到在錢莊看到的，就控制不住地發抖起來。
“爹爹你別胡說，殺人是要償命的，怎麼可能會是真的。”水柔雖然是鎮定地不相信，可是看到水陽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暗暗地有點害怕。“而且他憑什麼抓你去錢莊，不是還有一個月才到期嗎？”
“他們知道我們的底細，也知道我們收購了大量的糧食沒辦法賣出去，所以追討，說一個月後不能準時歸還二十六萬的銀子的話，遲一天就加一萬，要是超過了三天，我們就都成為他地下室的一份子。”水陽說完，就已經滿頭是冷汗，王氏踉蹌地跌坐在椅子上，神色滿是慌張。
“他們這是謀害人命，我們可以去告他！”王氏想了想，又彷彿想到辦法一樣亮着眼眸道。
他們是有律法保護的，不怕他們輕易取人性命。
“蠢婦，他們是有我們的把柄，要是被皇上知道我們扶持三皇子，囤積糧食高價賺錢，我們是要株連九族的！”水陽瞪着王氏怒喝，告他們？人家早就安排好，根本不怕他們告官。而且告官又能如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們告官也討不到好。
而且這事情通了天，吃虧的就是他們而已。
所以現在是該想辦法，怎麼能夠籌到這麼一大筆錢。
“尹家那邊沒有消息嗎？給爹爹的話怎麼說？”水柔想起那日讓水意做的事情，也該有消息了吧。
“今天尹明敏讓人跟我說了，要全部收入的話，只給出六成的銀子。”水陽灰黑着臉，十分凝重地道。
比原來水意說的減三成，還要降低了一成，這更加的嚴重。
“什麼，六成，他們是想趁機敲詐嗎！”水柔覺得尹家跟水意根本就是趁機的勒索錢財，這虧的可就是十多萬銀子了，他們從哪裏能夠弄得到這麼多的銀子來添補上去。
“不管趁機不趁機，我們要麼賣出去，要麼就放在糧倉裏頭成為垃圾，今天三皇子已經告訴我，必須將這些米糧全部解決了，不能再讓損失增大。”就算尹家擺明了敲詐，可是他們也沒辦法。要水意出面根本不可能，只能先這樣在另想辦法。
水柔哐當一聲無力地跌坐下來，這一次，居然輸的一塌糊塗，如果不解決這次的事，在三皇子面前，自己建立起來的信任也該是什麼都沒了。
“爹爹，我們不能夠就這麼輸了，這次的損失，一定要樣水意賠出來！”水柔眼底迸射出濃濃的厲色，咬牙切齒地道。
得到了水陽的同意，半個月的時間，尹家將他們囤積的糧食一次過的全都收購了起來。
看着糧食的數量，尹明敏都不由地驚愕，水陽着實是夠膽子打的，居然敢收這樣多的糧食，就算是賺錢也得好幾個月才慢慢賣掉。“你爹一定是恨你恨到不行了，居然一下子損失了十五萬的銀子，這一筆錢恐怕要從你的身上撈回來。”
尹明敏將單子給了水意，這一次他們的粗糧雖然多，可不能維持多久，可是有了這一筆糧食，就不一樣了。
要是水陽日後知道他們將這些糧食提高了一成賣出去，這恐怕連尹家也恨上了。
“放心吧，水陽沒命活到那時候看我們用他的米糧賺錢了。”水意將單子放下，一點兒也不在意地啟聲。
十五萬兩銀子，水陽只有一條路，就是逼着自己給她，可是她怎麼可能會給？所以接下來也就引蛇出洞，慢慢地一網打盡了。
“你這麼確信能夠置他於絕地？我們的錢莊，要是扯上了這個朝廷的官司可不行。”尹明敏並不知道水意的計劃，所以當下就好奇起來，這丫頭能有辦法搞定水陽？
“誰說我要用錢莊對付他了？到時候皇上出馬，他想逃都逃不了！”解決水陽，自然就是讓皇帝出馬了。
“你又想讓皇後來？”尹明敏眯着眼，這丫頭倒是每次都讓他出手，當他隨便用了。“每次都讓我姑姑來，你倒是不客氣啊。”
尹明敏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這丫頭一下子就這麼決然地拒絕了尹家，這怎麼說，尹家也不必定國侯府差吧！起碼比那邊清凈靠譜多了。
“這一份好處你可是也佔着了的，平白地多了好幾萬的收入，皇後娘娘得到皇上的敬重，這難道白來的？我們只是合作互利，你還想我怎麼客氣？”水意反問，將尹明敏想要說的直接堵了回去。
“你……我們好歹認識這麼多年，你也不能夠說斷就斷，你都不知道小五最近多難過，每天都在後悔燕兒的事。”要是水意有更好的選擇就算了，偏偏這就是個人人都不能接受的，她就這麼愛走另類的方式？
“這長痛不如短痛，不適合就不能夠勉強在一起，小五很好，但不代表我們就能夠相處下來的。盛言諾以前是那樣，不代表不會改變。尹明敏，有些事你不會不懂的。”尹明敏跟尹明德不一樣，水意可以直接把話挑明。
“你難道知道內情？”尹明敏臉色一頓，不管定國侯夫人怎麼樣，好歹也是尹家的人，所以有些事情他們即使知道，也只能夠隻眼開隻眼閉，“難道你跟盛言諾認識？”
水意不是那麼糊塗的人，除非見過盛言諾，知道盛言諾的為人。
相對而言，尹明敏只比盛言諾大幾歲，小時候也是一起接觸過，的確是個肆意而又真性情之人，當初知道這事的時候，自己也並不相信的。
“看來，是小五晚了一步了，五年前盛言諾被送去了鄉下的莊子，我記得盛家在小洲村北面就是有一個莊子。好吧，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了。”水意也是自己看着長大，雖然是合作，但尹明敏一直當水意是妹妹，既然跟尹家無緣分，那他也只能夠祝福了。“只是，盛家，可是比尹家還複雜的。”
“誰說我要去盛家，這婚是是水陽訂下的而已，水陽如果控制不了了，那麼這一切可就是變成了空話而已，盛言諾想要娶我，那他就自己想辦法……”水意玩味一笑，這也是當初她答應盛言諾考慮的原因，反正這個可不急，慢慢來都可以。
“原來你打的是這樣的主意，那傢伙搶了小五的人，那我也就看看好戲好了！”尹明敏只能夠說，碰上水意這樣一步想了各方面，都計劃的丫頭，真是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水意只是笑了笑沒說話，一切都是到時候再說。
自從在悅來酒家跟尹明敏見面之後，一連又過去了十天，水意就是一直待在了水家不出門，這可是急壞了水陽和水柔他們。因為水意不出門，根本就沒辦法下手動手對付水意。
水意就是每天等着，等到什麼時候水陽他們急的沒辦法。
“意兒，你二娘今天來跟我說，過兩天初一，讓我們一塊到城南的靈安寺去祈福，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安氏也感覺到最近水府的低氣壓，水陽最近都很少到她這裏，就算是來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安氏不知道怎發生了什麼事，但直覺是知道應該跟水意有關，這兩人的關係似乎變得十分的糟糕。
“娘，姐姐都不喜歡去什麼祈福的，更何況跟她們去有什麼好去的。”水景暉一臉的不贊成，無事找上門，一定是有事的。而且姐姐也跟他們說過水陽他們會對她出手，這快到了債務期，這更加的不能夠答應他們。
“這就偶爾去一次，這也沒什麼，你們不喜歡他們的話，就不管就好了。”安氏有點為難地勸說著。
“娘，你想去？想我們都去？”水意望着安氏問，要是安氏讓她去那就去好了。
“去一下也沒有什麼壞處，就一下午我們就回來了，當是應付應付他們，怎麼樣？”安氏又徵詢意見地問。
“既然是娘開口，我們就去一次吧！”水意瞥了一眼水景暉答應道。
安氏立刻露出一抹笑容，高興地回去為水意準備。水景暉嘆了口氣，娘什麼時候才能沒這麼傻。
“姐姐，這會不會很危險？”水景暉有點擔心地問。這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可怎麼辦。
“有錢使得鬼推磨，我出的錢是他們的三倍，你還是想好到時候怎麼讓娘知道真相吧！”只要解決了安氏，剩下的問題就好解決多了。
請殺手這回事，誰不會請，她能夠請更好的人幫自己做事，且看到時候誰求誰吧。
“姐姐，他們會同意讓我們走么？”水思有點擔心，就怕到時候節外生枝。
“除非他們打算放棄水柔了。”水意冷笑，水陽和王氏就水柔這麼一個女兒可以用，怎麼可能放棄呢！
“沒錯，只要娘跟他們斷絕關係，那麼我們就可以讓他們知道厲害了！”水景暉十分雀躍地道，終於到他們反擊的時候。
隔天一大早，王氏母女就在廳中等着水意他們，一看到他們臉上就冒出了精光。
等了這麼久，今天就讓水意有去沒回。
“好了，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出發吧。”王氏皮笑肉不笑地說完，就率先走了出去。
幾人在後面撇了撇嘴，才跟着出門。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就到了城南的靈安寺。
“這裏可是京城香火最好的寺廟，意兒快要嫁人了，就可以求未來夫妻和順早生貴子呢！”王氏在那邊不停地說著。
“謝謝二娘了，這種東西事在人為，求神還不如求自己。”水意不以為然地道。
“各位施主，我們在後院已經準備好了齋菜，你們祈完福之後就可以到後山的禪院用午膳。”小沙彌將幾人帶進了廟裏禪堂，便退了出去。
“娘你們在這裏吧，我到後山走走去。”
“我也不想在這，姐姐我們一起走走吧。”水柔聽見，仿若料想一般開口道。
“我也去！”
“好吧你們走出去玩吧，我們在這就好了。”王氏也沒有挽留，讓他們一塊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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