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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士兵在畫筆方面可能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天賦,第一次看到它相當令人震驚,但現在想想,它們可能只是聰明但毫無價值的伎倆。如果幸運的話,他可能最終會在首都的香味工坊外出售他的書法,”

貴族冷漠地回答。

大長老搖了搖頭,道:“新奇大概是關鍵。我不是書法大師,但這些打擊確實傳達了一種微妙的鍊金術感,這在書法中是非常罕見的。有點像那些符籙道師的獨特方法。

“你不是說神符吧?”

貴族嚇了一跳,嘲諷地回答道。“世間億萬人口中,只有十幾位符籙道師存在,有的住在朝廷,有的在修道院,打坐修鍊一輩子,才能達到煉丹打擊凝聚自然氣息的能力。那個小夥子沒有散發出這樣的氣息,只是一個凡人。就算他再研究《道之答文》五十年,恐怕也平凡,沒有機會窺見初期,所以他永遠無法與那些大師相提並論。

大長老笑了笑,什麼也沒說。儘管他是一名修鍊者,並且因其技能和資歷而受到貴族的高度尊重,但他們的地位之間仍然存在着相當大的差距。因此,除非他想冒着冒着冒犯她的風險,否則他應該不要再說了。

然而,他不同意她關於年輕士兵的看法。在長老看來,在這個世界上,凡人感應到自然氣息,隨後進入初始階段的幾率,是百萬分之一。能夠感知的第一步即使不是不可能,也是極其困難的。話雖如此,如果寧缺成功在書院學習,僥倖進入傳說中的二層,最終進入修鍊界,他那神秘而有力的書法風格,必定是一份珍貴的禮物。

在最壞的情況下,光是他的書法功底,就難免能贏得書院和道家祭壇上眾生的賞識,或者至少讓書法家們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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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缺放下書,搖了搖頭,向外走去,同時還是顯得有些失望和不情願。

這本《道的回應》大部頭,確實像女僕指出的那麼普通,他小時候在開平的集市上買的。他對此心知肚明,但從未放棄不停地閱讀和背誦,彷彿珍藏着昊天道教不可知之地的'奧術七部大部頭'。

這本書的邊角看起來破舊不堪,因為大量閱讀而破舊不堪,如果桑桑沒有仔細地把它縫合起來,它就會完全分崩離析。不幸的是,儘管他通讀了每一頁,一遍又一遍地記住了每一句話,但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徒勞的。他連書中描述的最簡單的感應動作都做不到,更別說達到他們所謂的修鍊初期了。

曾經有過失望甚至絕望,但當他發現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普通人都無法感應到自然之氣時,他感到更加欣慰。的確,傳說中的超凡脫俗至尊生物絕不是正常的,只有非常罕見和異常的存在才有足夠的天賦來感應自然之氣。難怪長安的夜空中沒有飛劍和至尊生物飄浮,儘管《道之文》無處不在。

寧缺覺得自己很正常,或者說根本就很普通。然而,想像一下,在你面前遇到一座巨大的寶藏山,但不得不空手而歸;或者突然發現大自然中充滿了一種奇妙的無形雲狀物質,叫做元氣,甚至連任何一種都摸不到......那肯定會在嘴裏留下苦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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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城太窮了,草原蠻族已經被皇帝陛下打敗了。他們幾年都不敢越界,這意味着我無論如何都拿不出很多獎牌。所以當然,回到首都對我來說是件好事。我當然不苦澀。

昏暗的軍營里,寧缺恭敬而誠懇地向將軍鞠了一躬,繼續解釋道。“我只是在想,距離學院註冊日期還有時間,我認為沒有必要這麼匆忙離開。在過去的幾年裏,我在你的指揮下服務——我不敢說我取得了很大的進步——但你的教導使我成為一個值得尊重的人,我甚至有幸被學院錄取。說實話,我寧願多待在魏城,多待在你身邊,這樣我才能從你身上學到更多,或者乾脆這樣坐下來和你聊天。

盯着眼前的小夥子,將軍的鬍鬚開始微微飄動,因為夜風,或者純粹是因為沮喪。顯然很惱火,他冷笑道。“寧缺你這小子,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無恥了?”

寧缺拉着一張嚴肅的臉,回答道:“我隨時可以擺脫這張臉,只要對你有用,我的將軍。

“現在告訴我真相,”馬世祥表情冷酷嚴肅,問道,“你為什麼不願意為他們做嚮導?

沉默了許久,寧缺終於喃喃道:“將軍,貴人好像一點都不喜歡我。

“貴人不喜歡你?”馬世祥嚴肅地斥責道。“你忘了你是誰了嗎?你明白嗎,你還不是學院的學生,作為一名軍人,你只需要服從上級的命令,也就是服從我!你沒有資格擔心貴族喜不喜歡你!不管你喜不喜歡她,沒有人,絕對沒有人會在乎!你只需要服從並履行你的職責!

寧缺固執地盯着靴子間從泥土中冒出來的小草,用同樣的決心,通過這種沉默表達自己的不甘。

馬世祥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個小夥子了。他嘆了口氣。“來吧,告訴我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回京城呢?

寧缺一臉嚴肅的說道:“我在外面檢查了他們的人和馬車,發現他們顯然在草原上遭到了攻擊。草原現在正在經歷春季乾旱,金帳汗國去年剛剛去世;貴族的女僕皮膚曬得很黑。考慮到以上所有情況,我不敢和他們一起去。

襲擊,乾旱,陳宇之死,女僕晒黑的皮膚——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事實的總和,正是寧缺堅決拒絕離開魏城的原因。

“那你想通了?”馬世祥問。

“魏城的人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他們是誰了。”

寧缺聳聳肩看着軍營的另一邊,道:“也許我們那個在長安宮廷長大,嫁到草原上,連丈夫死後都不知道的傻小公主,是唯一一個傻到認為她的大秘密還安然無恙的人。

雖然他們在半夜軍營里私下討論過,在這樣一個開放的帝國里,但馬世祥聽到'傻公主',還是忍不住焦急起來。

高貴公主抵達魏城時,他的一舉一動都那麼緊張謹慎,他萬萬沒想到寧缺會對她有如此嚴厲無理的評論,這讓馬世祥如此不悅。

沒有人會認為公主是白痴。相反,他們尊她為美德殿下。

唐朝作為一個軍事力量強大的大國,絕不會採取政治聯姻這種羞辱性的政治手段,無論敵人是來自蠻族還是中原其他國家。在為唐朝的創始人太祖服務太祖的野蠻部落最忠誠的將軍與皇室女性的幾次婚姻之後,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然而,三年前草原的主權開始不穩定,伴隨着最大的黃金部落入侵唐朝的秘密煽動敵人,十三歲的唐朝小公主跪在明宮前磕頭數日,要求嫁給黃金部落的禪宇,以換取全國的和平。

當這場和平婚姻的宣佈發佈時,整個唐人都震驚了。懷着痛恨,老官們不斷要求皇帝取消婚事。皇帝憤怒地砸碎了無數玉杯,皇后只留下了一大堆複雜的情緒。然而,這些都無法阻止公主的決心。燦羽知道了這些事情后,感到非常驚訝,相當喜歡她的真實身份,然後訂購了五千頭羊羔和牛作為對帝國的貢品,迎娶了公主。最終,唐朝皇帝勉強同意了和平婚姻。

這對夫婦在婚姻中互相關心和尊重。野心勃勃的野蠻部落首領,變成了草原上一頭沉穩的獅子,保衛着自己的領地,與唐朝最近的一寸保持着距離。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年幼的燦宇毫無徵兆地死去,弟弟不顧反對繼任。這一切只是使政局再次緊張。

不管怎樣,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裏,自從小公主決定嫁給陳玉以來,四五年來,唐朝的西北邊境都處於一種珍貴的和平境地。

有傳言說,公主之所以堅持嫁給遠方,最可能的原因就是為了擺脫女王的控制。然而,即使這是真的,公主的所作所為,在各大軍方和宮廷官員看來,也是明智而正確的做法——她本可以選擇一條更簡單的方法,但最終,她還是走上了最崎嶇的道路。

但對於像馬世祥這樣經歷過無數戰爭的將領來說,他們絕不會害怕任何戰爭和那些野蠻人。這就是為什麼公主的和平婚姻使他們感到非常羞恥的原因——然而,沒有人會拒絕和平的禮物。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對公主產生了複雜的感情,不僅是無理的憤怒,還有感激。隨着時間的流逝,這種複雜的感情已經從內心深處變成了尊重。

身為一名普通軍人,寧缺很難理解如此複雜的感情。就算可以,他也不會在意,因為沒有什麼比他自己的安全更重要的了,而他現在所追求的恰恰與此有關。因此,他繼續假裝沒有注意到將軍的擔憂。“我粗略估計了馬車上的箭孔數量。新的燦宇很難對付;到目前為止,一半的警衛可能已經被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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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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