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方子航的話讓紫衣臉上的嘲諷之色一頓,然後化作猙獰。
紫衣不再廢話,直接用行動表達自己的心情。
只見他化作一陣紫色的幻影,石台上十幾米的距離被他一下子跨越,他的身上早就已經滿副武裝。
場上可不是只有方子航會奪其他人的裝備,紫衣就是最早完成全身裝備齊全的一個。
只見紫衣一伸手,三枚各異的暗器便飛了出來,帶着五階後期渾厚的靈力射向方子航。
方子航抬起手上圓盾,在身前一掄,三枚暗器被同時擊飛,靈壓炸裂的勁風爆發出來,吹起了方子航的衣袍。
而此時紫衣已經來到方子航身前,一桿短槍從一個刁鑽的角度襲來,這是紫衣的拿手武技。
方子航依舊是手中圓盾,向下一壓便將短槍壓下。
紫衣只覺得自己手中的短槍差點脫手,他頓時明白方子航不是那些雜魚,輕易就能碾壓。
於是他鼓起靈力,五階後期的靈壓全部釋放,他抽回短槍,然後低吼一聲:
“豹突刺!”
只見短槍槍尖一個模糊,下一瞬已經點在了方子航的圓盾上,方子航只覺得一股強橫的力量從那一點上傳來,圓盾就要脫手,方子航連忙用力穩住。
這一下的力量還未散去,短槍已經收回再次刺出,再一次落在了圓盾上。
短槍如暴雨般刺出,每一次的力量都在疊加,方子航的圓盾本就是一般的材質,此時竟然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裂痕。
方子航憑藉自己的一身怪力,生生的擋下了紫衣的連番突刺,但是代價是圓盾的損毀。
當紫衣化作紫色幻影一個后躍脫身,方子航的圓盾便粉碎了。
紫衣看着方子航,眼中有了一絲凝重:
“沒想到你的力量這麼強,看來你比灰衣還要強,可惜你得罪了我,否則以你的實力也是可以得到我的允許進入複賽的!”
方子航揉了揉微微發麻的手腕,聽到紫衣的話後面露不悅,低聲的說道:
“真是呱噪的垃圾!”
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的被石台上的人聽到。
所有人面面相覷,這個時候還要挑釁,你是腦子缺根筋么!
紫衣自然不是面面相覷,而是一臉的怒容,低吼一聲后,紫色幻影衝出,短槍上凝聚起渾厚的靈壓,快速的形成一個虛幻的豹子頭。
“已經觸摸到了五行第一階段,天賦真不錯,紫衣小子是散修還是有歸屬的,快去查清楚!”
嘉賓之中不止一人下達了這樣的命令,就連曹猛也吩咐人把紫衣的資料取來。
“猛-豹子突!”
紫衣一聲怒吼,豹子頭虛影張開巨口,欲將方子航吞沒。
但方子航只是抬頭看天,然後右手捏拳,靈力灌注其中,一股五階後期的靈壓頓時出現在場上!
此時的觀賽者已經驚訝了一次,因為紫衣,此時又一次驚訝,卻發現之前的驚訝還未散去,於是張開的嘴閉上也不是,又無法再次張開,難受的很!
方子航的靈壓釋放第一個感受到的,其實是紫衣,只是現在的他心無旁騖,全力的使出自己的這一擊,目的就是為了讓嘉賓們看到,讓那個只有十一人的隔間裏的大人物們看到。
沒錯,他是一個散修,他憑藉自己的天賦和聰明才智獲得了如今的修為,目的就是要在英傑大會上一鳴驚人!
豹子頭虛影無聲的怒吼着,距離方子航已經只有一臂距離,而方子航雖然靈壓滾滾,但卻依舊沒有動作。
在大部分人的想法中,就算方子航的修為達到五階後期和紫衣相同,但也不會是紫衣這等觸碰到五行第一層次武者的對手。
層次不同!
但下一刻,方子航就讓所有人知道了,什麼是真正的層次不同!
眼看着豹子頭虛影包裹的短槍就要命中方子航,方子航終於動了!
右臂凝聚的靈力全部釋放,目的不是攻敵,而僅僅是推動手臂!
五階後期凝聚的靈力只用來推動手臂會有多強,多快?
一瞬間,方子航的右臂消失在原處,再次出現時已經在豹子頭虛影前。
許多人疑惑,以血肉之軀和武器相擊,這不是找死么!
咚!
當所有人聽到這聲悶響時,方子航的拳頭已經砸在了豹子頭虛影上,豹子頭虛影像是水中的影子被一拳砸了進去,瞬間扭曲變形。
然後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波紋出現,再是一道,一道,無數道!
方子航一拳揮出,豹子頭虛影瞬間湮滅,紫衣的短槍被砸成麻花,方子航的拳頭帶着餘力砸在了紫衣身上。
而那一聲悶響,正是方子航的拳頭和紫衣身體接觸的聲音!
紫衣的身上有三重防護,一層鎖甲,一層鱗甲以及一個護心鏡。
但此刻這三重防護已經融合成為一體,一個碩大的凹陷出現在上面。
紫衣的身體就像是斷線風箏,高高拋起后又重重砸下,在石台上拖出數米長的印記。
全廠鴉雀無聲,只留一聲紫衣的吐血聲。
他胸腹之間一股血氣沖了上來,他止也止不住,只能吐血而出。
“咳咳咳...”
血液嗆住了喉嚨,紫衣劇烈的咳嗽着,身體蜷縮起來,像一隻煮熟了的蝦。
一拳之威,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簡直駭人聽聞。
石台上的所有人包括晨音賀四都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方子航的拳頭,然後身體后傾。
黃袍和青衣臉色陰沉中帶着些許尷尬,他們沒有一人上前攙扶紫衣。
雖然他們被紫衣許以重利,但眼下方子航這個殺神實在太可怕,他們一下子也不知道該如何辦。
方子航捏了捏右手手腕,這樣凝聚了他精氣神的一拳是他這兩日的感悟。
他集結了血脈之力,靈力以及煉體之力,輔以從慶一那裏領悟來的近戰發力技巧,糅合成這一拳。
雖然戰績輝煌,但手腕處傳來的隱隱痛感讓方子航知道,這一拳說到底還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還是有待改進。
但他不知道,就這樣的一拳,已經超過了尋常五階後期武者能夠擁有的拳力。
他的這一拳,讓隔間內的嘉賓們再也坐不住,原本還想裝矜持的也再也裝不下去了。
“這可能是本屆北域英傑大會的黑馬之一,快去查,他是不是散修!”
“塗州散修,活躍於塗青城,通過慶盛鏢局參賽...”
曹猛看着手上方子航的資料,同樣的資料已經出現在這間隔間內所有人的手上。
就連安琪手上也有一份,雖然只有薄薄一頁紙,而且記錄的情況也很簡單,無非是身份資料和一些修行歷程。
安琪拿着這份資料,但卻沒有去看。
這份資料可是方子航踏上塗州這片土地的一開始她就着手準備的。
這頁紙上的所有內容都是安琪親手安排,此刻她非常滿意方子航場上的表現,更加貼合她在這份資料上給方子航安排的天賦異稟,天生神力的情況。
尤其是安琪瞥到一旁的曹猛眼神火熱,她便在心裏不住的狂笑。
隔間裏的人們開始熱切的交流,而石台上卻一片沉寂。
紫衣已經自己撐着起來,雖然受了傷,但還不足以讓他損失戰鬥力。
只是身上那三重防護以及趁手的兵器都被毀了,紫衣只能用一桿長槍戰鬥了。
之前那一拳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直到現在他還沒反應過來,頭腦昏昏沉沉,心裏倒是沒什麼懼怕之意,反而是滿腔的憤怒。
他原本是這個石台上最耀目的那一個,現在卻比那些被淘汰的傢伙更加暗淡。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到了方子航的身上。
“方兄,沒想到你這麼強!那個紫衣修為如此高竟然也不是你一拳之敵!”晨音一臉震驚,語調都拔高了許多。
賀四皺着眉,一言不發。
一側的另外三人表情也發生了變化,看向方子航的眼神變得驚訝,更是充滿忌憚。
方子航捏了捏手腕,苦笑着不知道說什麼。
他只能心裏暗罵,實在不是他太強,而是那個紫衣太弱。
他這一拳的威力也就剛剛觸及五階巔峰。
但凡紫衣稍稍堅強認真一些,也不至於這麼凄慘。
怪只怪他自己太過高調,自視甚高,要面子……
反正諸多原因下來,導致他剛剛根本不算是全力出手。
至少方子航沒感覺他那是用處全力了。
可是...事實是這一切都只是方子航自己的想法,他認知里的五階後期都是宗門天驕那般人物。
比如當年在商州遇到的幾大宗門天驕,那個時候他們也是這班年紀,也是五階後期,他們的實力被當時的方子航牢牢記住,然後就以為五階後期就應該是這樣的實力。
後來在劍部期間,就算遇到五階後期的敵人,那也都是在這個層次磨鍊了若干年的人物,他們的經驗和技巧比起紫衣這種剛剛進階到五階後期的年輕武者要多得太多。
因此出現這樣的思想偏差也是正常的。
紫衣此時已經強撐着身體緩緩站起,他擦去嘴角的血跡,雙眼赤紅,心中的怒火讓他暫時忘卻了身體的疼痛。
他的氣勢竟然還更甚之前了!
紫衣死死地用無比仇恨的目光盯着方子航道:
“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恐懼!”
話音剛落,紫衣突然向一側橫移,靈力灌注雙拳直接撞在地面上,發出沉悶的一聲巨響。
再看向紫衣的時候,初賽場外隔間內的所有人都驚訝的發現他身上正在冒着血色紅光,他的雙目已經徹底赤紅。
“血脈之力!”曹猛嚯的站起身來,看向紫衣的神情變得凝重。
“把這個紫衣的情報也取來!”曹猛吩咐道。
隔間內其餘幾大勢力的人也都有相同的動作,唯獨安琪穩穩的坐在那裏,目光灼灼,不知再想些什麼。
曹猛此時的心情已經算是有些激動了,血脈者雖然萬中無一,但也有強弱之分。
血脈者大多為祖上有巔峰強者吞食過靈獸心獲得過強大的實力的,也有一部分是通過奇珍異寶獲得血脈之力。
因為東皇大陸曾經鼎盛的武道歷史,如今血脈者的數量雖然不多但也不少,可是就算一個武者時血脈者,在沒有覺醒前價值和普通人無異。
只有覺醒了血脈的武者才算是真正的血脈者。
而這部分人中又要看血脈強度,純度以及血脈種類等諸多因素。
而且大部分血脈者覺醒后使用血脈之力時神志多多少少會被血脈影響。
也是因為這諸多原因,導致如今真正的強者中依靠血脈之力的極為少見。
而曹猛激動的原因在於,紫衣不僅已經覺醒血脈,而且看這個樣子覺醒的血脈之力還很強,更重要的是紫衣已經初步能夠掌握血脈覺醒的力量,並且加以控制利用,這才是最關鍵的。
“你們...也跟我一起上吧!”
渾身血光縈繞的紫衣猙獰着面容,對青衣他們如此說道,然後他自己低吼一聲,雙拳再次砸地,整個人佝僂着身體,沖向方子航。
方子航此時也在驚訝中,因為破茬大人的囑咐,他已經將自己的血脈之力壓制,初賽時輕易不能使用,這也導致他沒有提前發現紫衣擁有血脈之力的真相。
因為他的血脈之力已經進化出血脈之靈,那是更高級的血脈之力。
而紫衣釋放他的血脈之力后,給方子航的第一感覺是微微的驚訝,第二感覺就是斑駁,血脈之力的斑駁!
雖然紫衣已經能夠控制這股血脈之力,但說到底還是因為這股血脈之力太過斑駁,不夠精純。
說白了就是強度不夠!
在血脈之力中,紫衣的血脈之力只能算是貧民。而方子航的,屬於貴族!
形似猩猩靈獸的血色光芒縈繞在紫衣身邊,他藉此以一種強橫的姿態從石台一側橫衝向方子航。
而在他前進的道路上,那三名散修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們的身後就是擂台邊緣,避無可避之下三人只能聯手進攻。
紫衣此時的狀態非常野蠻,他直接撞入三人之中,任憑三人進攻,三人的攻擊落在他身上前已經被那血色光芒抵擋大半,剩餘的攻擊落在身穿數重防護的紫衣身上簡直和撓痒痒一樣。
只是一瞬,紫衣就沖開了三人的聯手攻勢,其中兩人被紫衣的沖勢撞倒,身體不由自主的跌落石台,而另一人運氣較好,還在石台上,只是臉色慘白恐懼萬分。
剛剛的一瞬間,他彷彿不是和人比斗,而是面臨著一頭強大靈獸。那種野性,強大的力量讓他心悸不已。
就在紫衣開啟血脈之力衝出來的時候,黃袍青衣灰衣三人相視一眼,同時選擇出手,雖然紫衣現在的實力比之前還要強,但是他們對於方子航的實力更加擔憂。
畢竟方子航之前是一拳擊敗了紫衣,就算紫衣開啟血脈,他們也不會認為紫衣能輕易擊敗方子航。
那一拳的震撼深深印入他們的心底。
紫衣的動作雖然怪異,就像是猩猩靈獸一般更多的用雙臂前進,但是速度卻並不比之前慢多少。
靈活性上更甚之前,而且每一下捶地都發出咚咚的悶響,由此可見紫衣的力量在覺醒血脈之後加強了許多。
紫衣一擊擊潰三名散修武者,直衝方子航身前,雙拳化影,攻向方子航兩側。
他渾身血光濃濃,一股極強的野性從他體內傳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就在此時,方子航體內的心臟處突然猛地一顫,這一下來的突然,方子航也是微微皺眉,但是並沒有什麼不適傳來,方子航也沒心思去多想。
嗤!
方子航的血脈之靈---一條袖珍火焰小龍在方子航心臟內輕鳴一聲,彷彿是在憤怒紫衣體內斑駁不純的血脈也敢挑戰它。
更讓它憤怒的是,方子航竟然還在壓制着它不讓它出手!
是可忍孰不可忍!
火焰小龍輕鳴之後,一個翻身,張開龍口對着衝來的紫衣一個無形怒吼!
隨即一種無形之力從方子航體內瞬間傳播出來,範圍不大,只有這石台之上方子航身邊的數米範圍。
紫衣也在這個範圍之內,紫衣只覺得自己體內心臟處彷彿被重拳砸了一下,劇痛瞬間傳遍全身,而他身上的血光就像是殘血遇朝陽般的快速消散,他的動作也變得緩慢無力。
攻向方子航的兩拳驟然無力,而方子航此時已經做好了防禦姿態。
舉盾在前,方子航準備硬抗這兩拳后伺機反制,但當這兩拳落在他的圓盾上時,卻意外的覺得這兩拳極為無力。
方子航神識一掃,發現了紫衣身上的怪異,不及多想,他知道機會就在眼前,於是靈力注入圓盾,身體扛着圓盾往前猛地一頂!
砰!
圓盾和紫衣的身體相撞發出一聲悶響,下一刻,紫衣如遭重擊,向後倒飛而出,隨後重重倒地沒有了動靜。
初賽場內,不論是石台上還是石台下,詭異的陷入了一種沉默之中。
而此刻,曹猛索要的紫衣情報剛剛由他的屬下送到他手上,他都還沒來得及翻開查看。
石台上的黃袍青衣灰衣三人也是剛剛衝出幾步,在見到倒飛而出的紫衣后,三人腳步同時放緩,最終停頓下來,並且左右交換目光。
這是什麼情況,你知道么?
我也不清楚,紫衣兄這是在耍我們?
難道那個姓方的還隱藏了實力,他竟然那般強?
而作為當事人的方子航此刻也是一臉疑惑,他本以為這是紫衣的一招誘敵深入,因此沒有留手,甚至還預備好了后招。
但眼下看來,紫衣更可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外強中乾!
而他體內的血脈小龍此時正興奮的一個翻身,然後順從方子航的心意,隱匿在了他的心臟深處。
曹猛愣愣的看着石台上,手上的情報頓時就不香了。
他冷哼一聲,隨手將手中情報丟到一旁,口中低聲怒罵道:“外強中乾的廢物!”
而他的話引起了隔間內其他人的共鳴,他們手上關於紫衣的種種資料都被無情的丟棄。
在石台上,方子航皺眉思索,剛剛從心口傳出的異樣感覺確有其事,但他卻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
看來初賽結束后自己要找個機會見一見破茬諮詢一番。
整個塗州真正讓他放心的也就只有破茬一人了。
紫衣的倒地不起,算是失去了這一場晉級的名額,而此時的石台上也就剩下了最後的十三人。
“我...我棄權!”
剛剛被紫衣嚇破膽,又被方子航震驚到的散修最後一人跳下了台。
紫衣之強已經讓他心生恐懼,而兩次一招擊敗紫衣的方子航更是讓他知道了英傑大會的恐怖。
他認識到了自身實力的不足,因此選擇了棄權。
畢竟剩下的兩方之中,他隨便如何都討不到好處。還不如早些棄權,免受皮肉之苦。
紫衣被擊飛后,身上的血色漸漸消散,整個人的靈壓一落千丈。
因為他已經昏迷,因此曹猛大手一揮,便有人上了石台將他移走。
石台上剩下的十二人都站在原地,尤其是黃袍青衣等人躊躇不前,面露難色。
此時石台上最強的便是方子航了,就算他們一行還有九人之多,但在方子航之前的表現下,九個人還是沒有什麼安全感。
灰衣想了想,往前走了一步,竟是對着方子航拱了拱手后說道:“這位仁兄,你的實力兄弟我佩服的五體投地,眼下這石台上還剩十二人,只差兩個名額...依我的意思是這英傑大會主要還是看個人實力。我們不如各出兩人,捉對比試。誰贏了便能晉級,如何!”
灰衣的話讓他身後的八人眼前一亮,如果挑選兩人捉對比試的話,自己這方至少也是五階中期的修為,方子航身後那可只是一個五階中期一個五階初期。
而且看着也不是很強的樣子,自己這方應該是穩了。
這個提議很好的化解了方子航的強勢,因此灰衣身後的八人齊齊點頭,就等着方子航表態了。
方子航看向灰衣,對方的眼神很自信,覺得自己好像會同意他的提議一般,於是方子航果然點了點頭。
灰衣見狀臉色一喜,可惜方子航後面的話就像是一桶冰水澆在他頭頂一般。
“那第一個我上,你們那裏誰來!”方子航目光巡視着灰衣以及他身後的八人。
此話一出,灰衣臉色一僵,一股無名怒火從心底燃起。
這不是在耍他玩嘛!
而黃袍和青衣也是相似的神色,以他們的實力,晉級初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身後這六人他們也是要保的啊。
畢竟保他們晉級,黃袍和青衣能拿到不少酬勞。
至於紫衣,他自己實力運氣不濟,也不能怪別人。
其實紫衣黃袍和青衣都屬於同一個勢力,雖然是不入流的幫派,但是幫主也算個人物,而他們三人的天賦也都不錯,同級之中也算是中上水平。
他們往年一直做的就是保人晉級的生意,紫衣三人已經參加了三屆英傑大會,這一屆是他們能參加的最後一屆,因此最後一筆酬勞,無論如何他們也想賺到。
畢竟武者想要提高修為,修鍊資源功法經驗缺一不可,而這三年來英傑大會上賺到的酬勞是他們實力增長的重要途徑。
黃袍和青衣相視一眼,其實他們九人中唯一不影響他們的就是灰衣了。
兩人的視線同時看向灰衣的後背。
正當灰衣思索着如何和方子航打商量的時候,身後突然有兩股勁風襲來,速度迅猛至極,灰衣剛感應到,還未轉身,身後便已經傳來刺骨劇痛。
咔咔兩聲,他身上被打斷了幾根骨頭,然後他眼角餘光看到黃袍和青衣兩人聯手襲擊了他。
下一刻,濃重的黑暗旋渦將他吞噬,後面發生的事情他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方子航有些愕然的看着黃袍青衣聯手偷襲了灰衣,只覺得這一幕有些搞笑。
但這一切發展的太快,黃袍甚至將昏迷過去的灰衣丟下了石台,方子航愕然的嘴才剛剛張開。
青衣示好般的對方子航笑了笑,說道:“這位仁兄,這人就當我們這裏和你比試的人了。如此你們便贏了一局,後面一局不知派誰出戰?”
黃袍沉聲補充道:“我們已經很有誠意了,還望這位兄弟成全。”
方子航皺眉,這兩人已經有些威脅他的意味了。
正當方子航準備回絕他們時,晨音走了上來,輕聲對方子航說道:
“方兄,武林還是有武林的規矩。眼下這個局面,還是我出戰比較好。否則多多少少對你後面的比賽有所影響。”
方子航微微一愣,然後他明白過來,餘光掃過石台外的那些隔間,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看着石台上。
自己的一舉一動或許真的會對後面的大會產生影響吧。
畢竟自己之前的舉動已經太過耀眼,如果再顯得強勢些的話,估計很多人會對自己產生仇視。
“方兄,我和賀四能在石台留到此刻已經多虧你照拂了。既然我們參加英傑大會,總不能一直讓你庇護我們。黃袍說的沒錯,英傑大會最終還是看個人實力。如果我們實力不濟,初賽都過不去也是理所應當!”
晨音的話方子航也同意,他本就是看在相逢一場的份上幫扶一下,而且他原本也是打算幫兩人度過初賽便罷。既然現在晨音如此要求,那他也沒什麼好堅持的。
方子航點了點頭,輕聲叮囑了一句:“那你小心!”
晨音點點頭道:“放心。”
對面的黃袍和青衣看到不是方子航出戰,頓時放下提着的心。
這時方子航卻開口高喊道:“既然我不出手,那我是不是可以有選人的權利?”
黃袍剛想拒絕,卻被青衣阻止了,青衣說道:“他身邊那兩個實力應該不強,我們這邊可是都是五階中期里的好手,誰出戰都不怕。”
黃袍想了想,的確如此。
青衣說道:“可以!”
方子航聞言眼神一掃,這一次他沒有動用小影的神識。畢竟這裏坐着好些六階武者,萬一有人神識強大感知到了,徒增麻煩。
他自己也沒有用神識,以他的修為自身的神識還不算強大,起不到多少作用。
因此他用的是第七感,直接掃過黃袍青衣身後六人,找出了給他感覺威脅最弱的一個。
然後方子航手一指說道:“就那個玄衣赤帶的吧。”
黃袍聞言向後看去,然後對那人招了招手。
此人臉色陰沉的走上前來,黃袍在他耳邊輕語:“他分明是看不起你,認為你是我們這邊最弱的一個。既然如此,你上去也不必留手,最後場上只留十人,你把你的對手打下石台,任憑他再強也不可能對你再做什麼!”
玄衣男子緩緩點頭,看向晨音的目光充滿了狠意。
晨音卻對此視若不見,他在原地輕跳兩下,方子航這才發現,晨音的動作竟然很是迅捷。
外行人看不出來,但在破茬指導了一段日子的近戰後,方子航已經能夠區分一些不同了。
尋常人跳躍時,運用的只是腿部力量,而晨音從他跳躍時的身體狀態來看,每一次跳躍運用的都是全身的力量。
而且晨音的起跳速度比常人要快的多,按照破茬所說,起跳的瞬間速度一般為五分之一呼吸的速度,而晨音更快一些,七分之一呼吸就完成了起跳。
由以上兩點就可以判斷出晨音實力的不俗。
看來我還是小看了散修啊,方子航在心底自嘲說道。
然後對面的玄衣男子走上前來,看着不斷蹦跳的晨音,他的臉上露出了嘲諷之色。
“像個猴子一樣跳來跳去的,真是個可憐的廢物!”
玄衣的話讓晨音俊俏的臉龐一冷,然後他停止跳躍,站定在那冷冷的看着玄衣。
玄衣在晨音冰冷的目光注視下沒由來的心底一顫,然後他輕蔑一笑,自己可是有師承的武者,可不是這些散修可以輕視的。
砰!
玄衣體表衣服都被靈力激起的風給脹開,一股五階中期的渾厚靈壓出現在他身上。
他進階五階中期已經一年有餘,去年因為正好在突破的關鍵時刻因此沒有參加英傑大會,而今年就是展現他實力的關鍵一年。
他的師兄們現在都已經成為各大勢力的弟子,有些混的還不錯。
而不論是師傅還是師兄對他的實力都讚許有加,如今卻在初賽舞台上被一個看上去比他小了許多的武者輕視。
這讓玄衣無比的惱怒,他低喝一聲,身體猛地衝出,兩根短棍出現在他手中。
這是他選擇的武器,雙棍!
棍影一掃,其勢又快又猛,但晨音卻在這樣的進攻前紋絲不動。
就在眾人以為晨音是被震懾到不能移動的時候,棍影已經到了晨音身前,卻見晨音輕輕一躍,棍影掃過他之前站立的位置。
玄衣臉一沉,雖然這一擊打空,但他其實也沒有自大到以為這樣的一擊就可以擊敗對方。
因此他還有后招。
只見他一擊落空,此時晨音正在半空,無處借力,玄衣另外手上的短棍直接被他甩出。
短棍成了暗器,呼嘯着攻向半空中的晨音。
這一擊晨音似乎避無可避,但下一刻,晨音在半空中的身體突然一個下沉,然後又猛地挺腰,晨音的身體就這樣再次快速拔高,直接躲過了短棍的襲擊。
這一次玄衣臉上終於出現了異色,但他仍然不驚,反而是繼續前沖,朝着晨音的落點而去,手中短棍換成了握劍的姿勢,以棍御劍,靈力籠罩之下,棍影竟然成了劍影!
這是他最強的一招,也是他師傅最強的一招!所有弟子中,只有他學會了這一招!
劍突變!
而劍影出現的瞬間,空中翻身落下的晨音嘴角揚起笑容,唇齒開合間匯聚成了兩個字:
“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