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擊殺帝霧牛
“張霄，你為何站在此處不動彈？”
腦海之中，傳來了文桑子的問話，張霄瘦弱的身軀為之一振，像是從睡夢之中清醒了過來。
“我感覺身上，有一股龐大的壓力壓得我好辛苦、好累。”
“不但如此，原本平日裏，這個時間應該是去下面的山坳之中，收集枯牛骨的，但現在······猛然離開了唐家，不知道幹什麼好了。”
張霄有些茫然地望向前方的青山腳下，那裏，就是帝霧牛生活的地方。也是它們天然的墓地，而張霄，卻是經常趁着帝霧牛外出覓食之時，偷取它們的屍骨。
“身上有一股龐大的壓力？”
“嘿嘿，這應當是玄心正清功法帶來的，要不你蹲個馬步，腳下生力，腰與肩合，肘與膝合，手合足合，轟向那個小樹枝看看。”
“好。”
哈，張霄忙不迭地蹲起了馬步。
至於傳說之中的內外三合，張霄在偷看唐家弟子練功之時，早就熟記於心。
十五年來，缺的，也只是入門心法而已。
呼，呼，張霄呼出了一口濁氣，感覺身軀之上，一道力量像是波浪一般，從腳底之上到膝蓋，又從膝蓋到了手肘。
哈·······，龐大的力量在身軀之中奔涌，越過腰肩，直直的和手肘拳頭成了條線，迫不及待地轟向了身前兩尺的小樹。
咔······，咔咔，蔥綠的小樹，碗口粗的枝幹，發出不堪承受的痛苦拉扯之中，緩緩地倒下。
“這？······這怎麼可能？”
張霄望向自己的拳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舉賢令之中的玄清正心功法，雖然不是非常的高深，只能修鍊到真武後期，但，修鍊他的人，境界也是非常快的。”
“哦？只是，為何只有到真武境？真武境不就是通靈境之後的第二境界？為何不給一門功法直接到頂峰？”
張霄聞言，頓時有些不解地朝着文桑子請教起來。
“因為，一個人的好壞是一眼分不出的。舉賢令之中的功法，進步非常快，要是一個壞人怎麼辦？”
“哦，也是。”
哞·······。
就在此時，陡然一聲巨大的獸吼之聲響起在山林之間，張霄抬頭一看，頓時被嚇得跳了起來。
帝霧牛，滿身的紅色長毛在身旁像是霧氣一般飄舞。速度奇快之中，竟然有着三頭帝霧牛，不由分說地朝着張霄沖了過來。
“壞了，我上午背枯牛骨回落霞山莊沒有洗澡，身體上，有它們長輩屍骨的氣味······。”
“逃吧······。”
腦海之中的文桑子，極度無語地望向了張霄，頓時也感覺，非常的危險。
紅色的霧氣，轉瞬就到了青色破爛的身形旁邊。
呼呼，龐大、健碩的身軀，帶起了道道罡風，吹拂起張霄額前的黑髮，小臉一片的卡白。
四肢和身體變得一片僵硬里，忘記了吶喊和逃跑。
當雙眼被紅色高大的牛身沾滿的時候，忽然，僵硬的左腳朝着一旁微微地邁出了一步。
這一步，像是小溪繞過了僵硬的石塊，來到了高大血紅霧氣身軀的一側。
雙腿微弓，腰間合一，手與足合合。
轟，不大的右拳，狠狠地轟進了那一團血舞，頓時，龐大的牛身，猛然一滯。
紅色的毛髮飛舞，像極了蒲公英飄舞里，碩大的牛眼不可置信地望向瘦弱的身體，緩緩地側身倒下。
“這，這，這是老夫的江海九州步？不可能，不可能？”
同樣，在張霄身體深處的文桑子，望着在三頭帝霧牛包圍之中，輕鬆躲過攻擊的張霄，瞪大了一雙蒼老的雙眸。
“不但如此，還產生了勁氣？玄清正心功法，進步這麼快？一修鍊就到了通靈第四重？”
“難道是它？是那神碑？”
這一刻，張霄身體內的文桑子，心中泛起了狂風大浪，一臉驚駭地望向了張霄。
嘭，又是一聲轟鳴之聲響起，滿是血紅色霧氣的牛身，像是迷霧遇到了朝陽，被那瘦弱的拳頭，轟擊得緩緩地砸在斜坡之上，巨大沉重的牛身，沿着山坡上的泥巴，不停地往下滑走。
哞······，另外一頭帝霧牛，站在了老遠之外，卻是失去了再次衝鋒的勇氣里，前蹄不停地刨着泥土，大大的牛眼，望向張霄時，充滿了恐懼。
漆黑的長發飛舞，雙腿彎曲的張霄，依舊姿勢沒有改變望向帝霧牛，竟然戰意盎然。
“這塌麻的是入定了？”
文桑子收起了所有的驚訝，有些無語地望向張霄，將近幾年所有的驚訝都用得一乾二淨。
踏踏，泥土發揚，紅色的長毛飄舞。
終於，最後一頭帝霧牛失去了進攻的勇氣，居然轉身就逃，絲毫不遲疑。
只是，像是陷入了某種玄妙感的張霄，依舊保持着姿勢不變里，身上氣息越發的乾淨。
“玄清正心法，難怪讓人修鍊的速度變快，原來可以讓人加重頓悟。”
“只是，如此好的入門功法，幾百年來都沒有人得到，為何要便宜這小子？”
“而且，這小子身體之中的它······。張霄啊張霄，你看來非常的不簡單啊。”
咕咕咕，就在此時，張霄肚子之中，傳來一道洪亮的響聲。
這響聲將文桑子的思緒打斷，也將沉迷在玄妙之中的張霄驚醒。
“哎呀，中午沒吃飯，好餓啊！”
文桑子嘴角抽搐，有些無語地道：“吃，就知道吃。這麼好的頓悟你不珍惜。沒吃中飯，不知道吃牛？”
“帝霧牛？可是，沒刀沒鍋沒，生得怎麼吃？”
“你不會用火把它烤了？”
“火？沒有火啊？”
張霄撓撓後腦勺，摸摸鼻子，有些無語地望向山腳下的一具帝霧牛，接着無奈地道。
“正陽山脈的落霞山莊，火種都在唐府統一管控。每到做飯的時間，都到唐府領取火種，要是不服聽唐府話的，可能沒得飯吃。”
“嘖嘖，唐家在正陽山脈如此的蠻橫？”
文桑子有些厭惡地望向落霞山莊，冷哼地道：“這真是只讓州官放火，不要百姓點燈啊。來來來，老夫教你如何生火？”
“生火？這樣會不會遭到唐家的人來問責？”
張霄有些遲疑地望山下，落霞山莊望了望，心中頓時沒了底氣。
“十五年沒沾過葷腥，難度，你不想吃點牛肉試試？”文桑子充滿了誘惑的話音，響起在張霄腦海深處，張霄情不自禁地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
咕咕咕，還沒來的及說話，腹中贊同的聲音連成了一片。
“好，那就考了，不過說真的，我有點怕帝霧牛身體裏的帝氣，要是吃了它，被帝化了，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放心吧，帝霧牛身上帝氣非常的少，如今你有正氣洗滌身軀，能吃，不但如此，還能壯大你瘦弱的身軀！”
“這樣嗎？嘿嘿！”
張霄聞言，摸摸自己的鼻尖，由衷地發出了開心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