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得勝歸來
當然，內府統帥內藤也不是等閑之輩，在進入山谷之前，內藤派出忍者部隊，確認了山谷中確無伏兵。
至於葦名軍是否是想利用山谷前後夾擊，更是不用擔心。畢竟山谷入口處是一塊兒平原，周圍的一切都是一覽無餘，根本無處藏兵。
因此內藤斷定葦名軍只是想通過山谷的狹窄地形，抵消己方兵力優勢罷了。
可縱使有地形的限制，優勢就是優勢，大不了圍殲變成對耗。
將軍對葦名的執念可是深的很呢，縱使死傷重些，只要能消滅葦名的軍隊自己也是大功一件。因此內藤揮師進入了山谷。
雙方的軍隊終於正面交手了，縱使葦名軍上下一心、悍不畏死，但內府軍隊軍備上的優勢仍讓能將戰損穩定在一比一。
如此一來，雅孝可是坐不住了。葦名受地域和人口的現在，真和內府拼消耗可是虧的很呢。
於是他一勒鬼鹿毛的韁繩，拎着十文字槍沖向了內府軍。
普通士兵，怎麼可能抵擋的住葦名七本槍之首。十文字每次揮舞都會收割數名內府士兵的生命。
這樣一來，輪到內藤頭疼了，山谷狹窄的地形最是適合強大的武將割草了，雖然他已經做好了損耗大量軍力的準備，但是就這樣被敵將割草還是有些心疼，內藤決定前去會會雅孝。
來到百步之內，內藤先是抄起了身後背着的明國大弓連射了12箭，將雅孝逼得一陣手忙腳亂。甚至左臂和右腿還掛了彩。
雖然戰果斐然，但內藤還是停止了張弓。這張明弓雖然射程遠威力強，但也十分的費力，普通士兵連一次開工都是做不到的。
內藤雖是號稱東海道第一弓，但再繼續開弓還是有些勉強的，乾脆也拎起了長槍向著雅孝殺奔而去。
但內藤不知道的是，在葦名陣中，一身背兩把把太刀的女子一直遊盪在戰陣邊緣，緊盯着自己。當看到內藤策馬而來，女子也抽出了一把太刀迎上前來。
可惜此時的內藤眼中只有鬼庭形部雅孝，在他離雅孝僅有二十步遠時，巴猛地躍向空中，那高度足有五米余，隨後如同鷹隼般向內藤俯衝而來。
巴流-隼襲，這招式的軌跡完全顛覆了牛頓的學說，好在現如今牛頓還沒出生呢，萬有引力暫時還管不到巴。
此時才發現突然襲來的巴，內藤慌忙勒馬，舉起手中長槍格擋，但巴的俯衝力道過於強悍，慌亂間內藤也拉不開架勢，被這一擊打下馬來。
墜馬的內藤慌忙爬起，巴的下一招也已經攻了過來。
此時越快斬殺敵將，葦名的損失就會越小，巴乾脆也不試探，出手就是秘傳·飛渡漩渦雲。
連綿不絕的攻擊震得內藤雙手都開始了顫抖，終於在最後一擊時，內藤的長槍被巴挑飛。
內藤失去了長槍，連忙又去拔自己的寶刀，但巴的下一招一字斬實在是太快了，還在拔刀的內藤被巴的太刀劈成了兩半。
看着殞命的內藤，鬼庭形部雅孝高喝一聲：
“敵將內藤已被討取，葦名的兒郎們隨我殺啊。”
主將被斬，縱使內府的士兵已算的上精銳，但也難免慌亂。又有巴和雅孝打頭陣，迎戰着根本無人是他們的一合之敵，內府軍終於潰敗了。
慌亂的內府軍隊開始潰逃，但最後方的士兵卻不知前方戰況，還是想着前進，最終導致了踩踏。
又有葦名軍在後追殺，最終內府精銳幾乎全軍覆沒。此一役過後，內府數年之內應該都無力再侵襲葦名了。
戰鬥結束了，這裏也便不再有巴什麼事情了，善後的事情有鬼庭形部雅孝在就足以了，心中放不下丈和弦一郎的修行，巴率先動身往葦名城而去。
返回葦名的巴，和一心打了個招呼之後，便直奔之前和丈共居的庭院。
在巴趕到庭院中時，弦一郎還是在圍着庭院鍛煉，丈也如平時那樣，在廊中一邊飲着茶，一邊看着弦一郎。
只是丈的身邊多了一個模樣頗是俊俏的女孩子，周邊也能感覺到有多股隱藏起來的氣息，應該是一心派來保護丈的忍者吧。
見巴回來了，弦一郎連忙迎上來行禮。心知他關係合戰的結果，巴也沒有賣關子。
“贏了，全殲來犯的內府軍，未來的幾年內，葦名城都不必咱擔心內府了，你現在繼續去修行吧。”
“辛苦師父了。”
玄一郎在給巴磕頭行禮后，又返回了院中。巴則是走到了丈的茶几對面坐了下來。
“歡迎回來，巴。這位是永真小姐，仙峰寺高僧道玄的養女，也是一心的弟子。”
丈一邊介紹着身邊的女孩，一邊為巴沏了一杯茶。
而巴在聽說了女孩的身份后，先是皺了一下眉頭，隨後才與她相互見禮。只是在端起茶杯后，巴還是時不時的會瞄一眼永真。
一心的弟子這層身份倒是沒有什麼可在意的，但仙峰寺可不是可以忽略的呢，只是現在周圍耳目駁雜，不適合討論，巴略一思索略微提高聲音道：
“這些天你們替我保護丈辛苦了，在此我誠心謝過。如今我已經返回了葦名城，之後丈的安全就不勞諸位了。”
隨着巴的話說完，幾名忍者從庭院的各個角落中現身，對着二人行禮過後，起身離開了庭院。而永真也十分識趣的告辭離開。
傍晚時分，弦一郎終於完成了今天的修行，雖然此時天還沒有徹底黑下來，但巴因為心中有事，卻並未再對他進行指點。
看出師父有心事，懂事兒的弦一郎也不糾纏，躬身行禮后便退下了，與他一同離去的，還有那個叫永真的女孩兒。
院中沒有了外人，巴急急忙忙的將丈帶進了屋中，關好門窗后頗為嚴肅的開口：
“要保護你明明有那些忍者就足夠了，那個女孩子是怎麼回事？”
看着巴嚴肅的模樣，丈有些不明就裏。
“永真小姐有什麼不妥么？這麼多天接觸下來，我相信她是一位善良的姑娘呢。”
“永真也許沒什麼不妥，但是仙峰寺可是大大的不妥。還請把事情的緣由告訴我吧。”
可出乎巴的意料，丈並未知無不言，而是支支吾吾的想要搪塞過去。要知道以丈和巴的關係，兩人間從來就不曾有過什麼秘密。
丈的表現讓巴更是肯定了心中的判斷，這其中必有隱情。
“丈殿下，您可知道仙峰寺和源之宮有着極深的糾葛。”
這話讓丈臉色大變，但是糾結了片刻之後，還是不肯多說什麼。巴深深的看了丈一眼，只得談了口氣繼續開口。
“仙峰寺也掌握着一種不死之力，而這份不死之力的源頭就是源之宮。
源之宮的貴族們雖然通過京城水獲得了永生，但是他們變成了什麼樣子丈你也是知道的。因此有些貴族就想追求更為高級的不死。
可是貴族們又不像於加美族那般有強大的實力，縱使通過信仰與祭祀，也無法得到祂的垂青。
所以貴族們只得將視線轉到了源之宮內另一不死的存在-魚王身上。雖然要徹底放棄做人的資格，但是總比不人不鬼的活着好些。
所以，常有貴族設計鴆殺魚王，自己取而代之。而死去的魚王就成了源之宮中一種特有的蟲子的餌食。
蟲子們吃下了魚王的血肉，也就具備了不死的能力。之後又隨着流水流出了源之宮。當動物將這水喝下，不死蟲也就寄生在其體內了。
雖然這也能帶來永生，但是生命的本質卻已發生了變化。或者的到底是動物本身，還是奪取了動物意識的蟲子，可是無法確定的呢。
仙峰寺的仙峰上人正是最早發現蟲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他之後都做過什麼，但是我可以確定，仙峰寺一直在研究蟲子體內的不死之力。
這些事情在源之宮內並不是秘密，只是沒人敢在身為御子的你面前多說罷了。而我則是因為知道善良如你，知道這些並不會好過，才沒有說給你聽。
如此，你還認為和仙峰寺有關的事情可以不告訴我么。”
一直生活在巴的保護之下，丈有些過於善良了，從未真正見識人類慾望的醜惡。在得知了這一切后不免備受打擊。
但最後終於還是挺了過來，對於仙峰寺的事情，也決定告訴巴知曉了。
“其實他們是受我的拜託，來研究龍胤之力的。”
“什麼？你可知道龍胤這樣完美的不死之力對凡人意味着什麼，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大驚之下的巴語氣十分激動，嚇得丈縮緊了身子。看着丈這副模樣，巴不由得又心軟了。
起身來到丈的身前，將他小小的身軀攬入懷中安撫了好一會兒，丈才終於又抬起了頭。
“之所以請他們研究龍胤的力量，是因為在巴你走後第二天，我發現府中一位老人染上了龍咳。在拜託一心找人查看后，發現葦名城中有許多老人都染上了龍咳。
而且在那之後，染上龍咳的人越來越多。這一定是龍胤的力量導致的，我怎麼能假裝不知。
所以當天晚上我便和一心說了龍胤的事情。一心才會介紹出身仙峰寺的幾位來幫我（丈真正的目的是想斷絕不死，但又不知道怎麼和巴開口，所以才稍有隱瞞）。
不過巴你不必擔心，道玄師父他們都是因為知道不死的可怕才從仙峰寺離開的，他們不會有問題的。”
說完，丈瞪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滿懷希冀的望向了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