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阿克琉克,我*你先人

第十章 阿克琉克,我*你先人

“那個傢伙已經到雨川了。”

嘶啞而毫無感情的聲音在空中回蕩,顯得有些刺耳,又帶着一股十分麻木的冰冷。

儘管話語不多,生硬的語調卻彷彿剛剛學會說話的孩子一樣,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我知道了。”黑髮少年擺了擺手,那個灰色的身影向兩人行了個禮,轉身消失在暗影之中。

“走吧。”黑髮少年轉過身,朝着身邊的同伴招了招手。

“你的人還沒出來呢,不等他們了么?”

“約定的時間早就過了,看來不會有人來了。”黑髮少年說著,輕輕搖了搖頭。

“你看起來有些着急。”看着黑髮少年,銀髮少年微微一笑。

“這麼急着回去,是什麼東西讓你這麼感興趣啊?”

“這個,你現在沒必要知道。”黑髮少年說著,朝着灰色身影消失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

銀髮少年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黑髮少年停了下來。

“要是我沒看錯的話,剛剛那個灰色的東西,是老傢伙的作品吧?

真沒想到,那麼可怕的怪物,卻成為了給你傳送情報的手下。

對了,還有剛才,我觸發那個魂力陷阱的時候,也是你用天賦掩蓋了魂力的異動,才沒有被城牆上的風爵發現吧?

擁有這樣有意思的天賦和強大的統治力,再加上多年來收集的無數情報,你的真實實力恐怕已經遠遠超過現有的爵位了吧?

你呀,真是個可怕的傢伙呢。”

“你不也一樣么?嘴上說著不要戰爭,可實際上,你才是最渴望戰爭的那個吧?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套天賦可是地源的寶貝,戰場上那些鮮血淋漓的屍骸,對你來說卻是無可替代的美味啊。”

黑髮少年說著,回過頭,盯着銀髮少年的眼睛,眼中帶着一道複雜的光芒。

“哎呀,居然被你知道了呢。”銀髮少年說著,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

“不過啊,別把別人說的這麼壞嘛,最近屍體足夠,沒必要到戰場上收集。

再說了,我是真的不喜歡打架,只不過啊,這樣平靜的夜晚,確實顯得太過無聊了呢。”

“那正好,悄悄告訴你,很快就會有一場精彩的大戲上演了,說不定還有你出場的機會。怎麼,要不要來看看啊?”

“有熱鬧我當然要湊啊,不過啊,你可要小心,要是讓我覺得不夠有趣的話,我可是會吃了你哦。”

“你放心,就怕到了那個時候,你會受不了。”

黑髮少年說著,冷冷一笑。

“是么?那我就更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有多刺激了呢,哈哈哈哈哈。”

兩個少年說著,腳下的石塊啪地抬起,藉著那股彈力,兩人飛快地向遠方疾馳而去,幾個起落過便消失在大地的盡頭。

【西之亞斯藍帝國-約瑟芬塔城-遠方密林】

“我的母親?”天束幽花的拳頭漸漸握緊了,好像隱隱地覺察到了什麼。

她有種預感,那個她一直追尋的真相,似乎終於要浮出來了。她顯得有些激動,身體在忍不住地顫抖,但依然緊緊盯着阿克琉克。

“難道她並非死於難產?而是被你們所殺?!!”

“不,她的確死於難產。”阿克琉克看着神色緊張的天束幽花,說道。聽到阿克琉克的話,幽花緊繃的神經才鬆了下來。

“但是,她的死與風源的人也有間接關係。”阿克琉克看着她,語言中帶着一絲冰冷。

“當時風源的人潛入她的寢宮,本以為身懷六甲的她不會有太多的抵抗,因為肚子裏畢竟還有未出世的孩子,與風源戰鬥的話,嬰兒很可能會保不住。

可是我們萬萬沒有料到,她居然不顧體內孩子的安危發動了戰鬥形態的永生之陣。作為曾經亞斯藍帝王歐雷姆能力的繼承者,風源的人抓她的過程並不容易。

最後由於戰鬥過於激烈,驚動了護衛,風源的計劃不得不以失敗告終。但那場戰鬥也導致天束芸雪早產,最終死於難產之中。

後來風音知道,她的女兒從她身上繼承了那套永生迴路,風源便又準備將目標轉向了當時還是嬰兒的你。

可是經過天束芸雪那件事之後,水源加強了對你的保護,將你軟禁在城堡之中,外人再也難以靠近,我們也就只好作罷。

而這,就是風水兩國與這套永生迴路的所有淵源。”

“什麼?!!”鬼山蓮泉的眼中無比晦暗。

沒有想到,亞斯藍榮耀的皇位背後,竟然暗藏着這麼多的陰霾,聯想起自己這幾天來的所見所聞,她瞬間好像明白了全部的真相。

她始終沒有想到,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帝,竟然在一夜間淪為人盡可欺的甚至比自己地位還低的六度王爵。

而在那之後,又在白銀祭司的命令下化身為嶼,遠別妻女,把自由永遠封印在永生之海。

最悲哀的是,在他走後他的妻子竟然遭遇到這樣悲慘的命運,就算在童話故事裏,恐怕也已經算是悲劇了。

而西流爾和他的妻子……正是幽花的父母!

她惶恐地回過頭去,幽花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裏,她的臉上泛着無比的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她緊緊捏着拳頭,指甲嵌入手掌,殷紅的血液滲出來,順着她纖細的手指滴在地上。

晶瑩的淚花佈滿她的眼睛,沿着她的面龐流下。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難怪她們家族所享受的待遇要遠高於其他的王公貴族,原來並非父親既是皇族又是王爵的緣故,而是因為她的父親本來就是上任的帝王;

難怪自己在城堡中被幽禁一般生活了十幾年,不被允許外出,無論是吃飯睡覺都有強大的護衛在旁看守,原來這麼做是為了保護她不被風源的人掠走;

難怪每當她問起母親死因的時候,族人都只是簡單地說一句死於難產就不再多言,原來她的出生還有這麼一段殘酷的波折。

困擾她多年的疑惑在一瞬間揭開,一切都明白了。

是的,無論事實怎樣地看不清,怎樣地被隱藏,它都終有一日會雲開霧散。

她曾經想像,在自己長大後去搜尋那些真相,但她從來都沒想過,這些被隱藏多少年的真相,在今天會這麼赤裸裸地,以一種如此殘忍的面貌出現在她面前,讓她無法接受。

多年來她固執認為的溫柔事實,突然被人撕開了假面,那張暴露在空氣之中長滿獠牙的猙獰可怖的臉,兇猛地朝她撲來,將她的理智瞬間吞食。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天束幽花的目光黯淡,喃喃自語,彷彿是一個沒有靈魂被人操縱的傀儡。

她像是敗軍之將一般,臉上是異常狼狽的表情,昔日的高傲已經一掃而空,這個不可一世的皇家小姐此刻就像是失去一切的沒落貴族一樣,表情狼狽,身體疲倦。

看着她小小的身軀,鬼山蓮泉的心中突然湧起一陣難過。

原來,她是這般的孤獨凄慘啊,從小無父無母,被軟禁在家族城堡所構成的金籠之中獨自成長。

寸步不離別人看守的目光,為了不讓人發覺她的悲傷,所以用蠻橫和任性來偽裝保護自己,她的內心應該是很脆弱的吧。

這些年來,她該有多寂寞,無人傾聽,無人訴說,只能將所有的痛楚埋藏在心裏,這個少女的內心該有多麼強大啊……

正想着,她突然感到空氣中掠過一絲銳利的魂力,彷彿是一把出鞘的利刃,迅速地在空中劃過!

她朝下一看,只見天束幽花的目光中殺氣沸騰,瞳孔里彷彿燃着兩團熊熊火焰。

她看着自己身旁的阿克琉克,一種想要將其碎屍萬段的慾望在眼睛裏燃燒。

而她腳下的永生之陣突然向外擴大了數倍,飛快地覆蓋在雪地上,金色的光芒里,所有的物體都在光陣逆轉中佈滿了傷痕,彷彿經歷過一場鏖戰。

下一秒,永生之陣金光一閃,那些被其釋放出的傷害爬滿周圍的一切的物體,瞬間將它們粉碎。

“你們居然害死了我的母親?!!不!可!原!諒!!!——”

天束幽花精緻玲瓏的面孔因憤怒而變得可怖,她右手朝身體裏猛地插去。

手上的指甲彷彿是五把鋒利的匕首,削鐵如泥般輕易地劃開她細膩的肌膚,鮮血迅速的從傷口流了下來!

然而她的表情卻沒有一絲改變,就像是喪失了痛覺一般。

此刻,她的眼裏只有復仇的烈焰。她從身體裏取出巨大的冰弓,撕裂的傷口又迅速合攏連接,如同時光倒流一般癒合如初。

“你的母親不是我們害死的!是西魯芙她們!”阿克琉克糾正道。

他看着天束幽花身體詭異的癒合情況,心中不由得暗自吃驚。

只是繼承了六度使徒不完整的天賦就擁有這麼強大的癒合能力,如果她繼承的是那套完整的天賦,恐怕剛剛月神的弓弦就絲毫無法傷到她了。

而更讓他擔憂的,是天束幽花那震天的憤怒,他沒想到幽花會衝動到這個地步。

而現在,隨着她憤怒的疊加,他甚至感覺到幽花的身邊有一種無法感知的無形力量,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你那個時候不就是西魯芙的人么?!那還不是你們?!!”

天束幽花一聲怒吼,左手在弓弦上一拉,周圍的風雪迅速在她的手中旋轉纏繞成一抹晶瑩的白色!

眨眼之間,一聲尖嘯劃破周圍安靜的空氣,幾支鋒利的冰箭驟然出現在她的前方,朝阿克琉克飛快地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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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界爵跡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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