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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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十四名風水師后,凌風與元陽子沈穆,無名道長几人回到了夏灣村山上的道觀里,凌風與沈穆也開始正常上學,四五月的天已經開始暖和起來,許多農民已經開始穿上了長袖,揮汗如雨鋤地勞作。
自打凌風失了些許清氣之後,人便看起來萎靡不少,上課上着上着也會睏倦的迷迷瞪瞪的打着盹,這在從前是不可能發生的,沈穆不曉得凌風在黨家灣後山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唯一確定的就是他絕對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劉允也重新上了學,只是人更加沉默,但眉眼之間卻多了成熟與穩重,凌風對他們的幫助他暗暗的記在了心裏,如有一日必湧泉相報。
沈穆如今身高已經趕上了凌風,兩個小小帥哥在班上是焦點,出了教室,全校的小姑娘們也是紛紛報以羞澀一笑,沈穆與凌風眉眼如畫的精緻不同,沈穆有種書生的古典氣韻,又帶着沉穩,長相精緻不缺氣勢,又對着凌風百加呵護,更是眾多女生眼裏好學生,人品好,長相好,就是家事也好,這也使得沈穆在學校的受歡迎程度一度快要超越凌風。
當然兩人對這些是不在意的,晚上,兩人並排躺在床上,沈穆只覺得好久都沒有這樣安安靜靜的與凌風一起了,所以心裏十分滿足。
“今天星星很多,明天天氣一定很好。”沈穆斜躺着看着平仰着的凌風,凌風的睫毛很長,微閉着,又時不時的會睜開,如脆弱的美麗蝴蝶,忽閃着最美的弧度。
無論在什麼看凌風,他都是那樣靜美,不驕不躁,不急不慢。像歷練千年的高僧坐觀門前落花,閑雲野鶴,又如湖水般沉靜,藍天白雲倒影,雅緻安然。
“想家了?”凌風微轉頭,沈穆與沈家人的高大不同,看起來更像是文雅的書生一般,文靜內斂,又聰慧異常。
在夏灣村已經待了一年的他,沒了在京城時的脆弱,更多了沉穩,陽光不少。
“有點。”沈穆嘆息:“不曉得爺爺的身體好不好,母親他們怎麼樣。”
“放心吧,他們沒事。”
“你說我們上輩子都是做什麼的?”沈穆沉默了一會兒后,不曉得為什麼突然想到了白天上學的時候同學們討論的話題,玩笑心一起,便問了出來。
“這麼好奇?”凌風頓了一下,面無表情,但語氣卻帶着調侃:“看到白天天上飛的燕子了嗎?沒準你上輩子就是一隻飛來飛去的燕子。”
“要是燕子那也不錯。”沈穆聽出了凌風的調侃,“我要是燕子,那你是什麼?白鴿?”
“我有那麼弱嗎?”想到上輩子的那一跳,那般決絕,白鴿又怎會如他一般執意?想開了也就淡了,有時候都會想上輩子是不是曇花一現,只是一場幻覺?凌風嘆氣,前世因後世果,是不是自己在前前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會遭如此命運?
“當然不會!”沈穆輕笑了一聲,“你一定雄鷹,遨遊藍天,威武至極。”
“你想多了,上輩子我是個人。”凌風翻身,“佛門與道門其實都是順應天道才能生存,而進了這兩門派的人,都不會是以迷茫之身入教,所以你猜錯了。”
“咦,還有這麼一說?”沈穆大為驚奇,“這是為何?”
“人有三魂七魄,最是能感應天地,順應萬物,因此人才是真正的萬物之靈,動物初為人時靈魂並不全面,所以多投胎第一胎往往是傻子等智力心智不全,你看看我一切正常,所以上輩子怎麼可能是動物呢?”
“好了,早點睡,明天還要上課。”
丘駿總覺得最近一直有人在跟着他,但仔細查看卻沒人,一開始還想着是不是自己多疑了,沒想到這幾天下來一直都有這樣的感覺,他曉得,自己沒有感覺錯誤,一定有人在跟着自己,就連自己的辦公桌都有人動過,雖然恢復了原樣,但丘家還是察覺出了異樣。
“還望君子出來一見,如若我丘家哪裏得罪閣下,還望明說。”丘駿走到一處人際罕見之地,停下衝著空無一人場地說道。
“你很勇敢。”一個身穿灰色衣衫的人站在丘駿的身後,矇著臉,微挑着眉毛,讚許。
“閣下過獎了,只是感覺閣下對在下的命似乎並不是那麼在意,所以在下才能勇敢一回。”丘駿‘哈哈’一笑,心裏警惕心大起。
“丘先生果然不愧是洪日幫的現任老大,唐某佩服!”灰衣男子將面罩一摘,原來是潛伏的唐泗水。
“不曉得唐先生為何要一直跟着邱某?”
“喔,忘記向丘先生介紹我的身份了,我是唐門弟子,唐泗水。”唐泗水跟蹤這丘駿一些日子了,也知道此人是刺殺那個唐門敗類的可能性極少,但不管怎麼說,要不是這洪日幫的人將人送到了監獄,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那麼他唐泗水早就可以將人捉了回去,自己也好復命,所以這洪日幫也跑不了。
當然,唐泗水還沒有那麼傻,一個能活着的會動的洪日幫幫主,比一個死去的要強多了,活的可以結盟幫忙,死的卻是要被追殺的,孰輕孰重唐泗水自然掂量的很清楚,更何況,這洪日幫的後面還站着無名道長,這更讓他忌憚。
無名道長的算命風水自是厲害無比,關鍵是其醫術也着實厲害,十道九醫,對於精於毒物的唐門,解毒性也是他們的必修課,在所有人看來,唐門似乎是個人人忌諱,牙呲必報,其實相反,他們只是對毒物比較痴迷而已。
無名道長雖然與他們唐門沒有什麼深入的交情,但其在江湖上的名聲也足以讓唐門敬佩,所以唐泗水就是看在這無名道長的面子上也不敢輕舉妄動。
“唐門?”丘駿吃了一驚,他心中已經隱隱約約的知道對方的來意,“您是為了死在監獄的那個人吧?”
“丘先生果然睿智。”唐泗水拍拍手,表示讚許,“不曉得您對我們唐門能有個什麼解釋?”
“首先很抱歉。”丘駿穩了穩心神,“這件事不是我們洪日幫做的,更不是我們做的,我們要是想殺他直接殺了,至於送到監獄多此一舉嗎?所以這絕對是嫁禍!”
“丘先生您當然可以這麼說了。”唐泗水踱步到丘駿身邊,“這也有可能是洪日幫故意為之,混亂我們唐門的思維,完全有可能不是?”
“當然我本人也是不信的,但我唐門的長老們卻是不信的,他們明令要是再找不出兇手,就要派人來hj省,到時候可就不是鄙人能做主了。”
“那你說,要怎麼做?”
“跟我聯手一起找尋那個兇手,只要找到那麼我們唐門就既往不咎。”
丘駿這才算是明了唐泗水的用意了,對這個古老的幫派,即使已經敗落,但唐門各種神奇的傳說,以及各種各樣的毒物都讓他忌憚,不能說他的膽子小,但他還是想要慶幸一下,沒有在背後直接給自己下藥,控制住自己。
“當然,我們也很樂意找到那個給我們洪日幫潑髒水的人。”丘駿伸手與唐泗水緊握,微笑。
京城,傅老爺子手裏拿着一本明顯年代久遠卻被人保護極好的一本書,細細翻看,“果然是本好書!”
“來人!”傅老爺子將書放到一個精緻的木雕盒子裏,招來一個黑衣男子,“把這個木盒子交給大少爺,讓他交給一號去。”
“是!”黑衣男子不苟言笑,將木盒又放置於一個不起眼的紙箱子裏,搬起便離開了。
“不曉得那邊會給我怎樣的獎勵?”傅老爺子自言自語,拿到這東西可等於將自己與整個唐門對立起來,當然是要以那幫人能把自己抓到為前提。
“幾十年了,無名,咱們的恩恩怨怨也該是了解的時候了,為了這段仇,我什麼惡人都做了,也不在這麼點了,越是年老越是執着,那時候你是何等的威風,風水界的天才,人人稱讚,人人敬仰,人人拍馬屁,但現在呢,還不是被我這個沒有任何天賦的人困在個小小縣城動彈不得?”
傅老爺子雙眼陰鬱,嘴角卻帶着復仇的快感,嫉妒,身為風水世家的獨子,卻沒有一點的風水師的天賦,傅家所有人的心血算是斷送在了他這一代,偏偏父親又早亡,更是讓他的處境越發尷尬,也使得他越發的怨恨無名這三師兄弟,他們的得意洋洋與才華橫溢,越是對比他們身邊的自己如同廢物一般,那時的自己何等的怨恨與嫉妒,可是自己卻挺了過來,當年被江湖人鄙視的他站在了中央高位,而當年的江湖草莽誰敢對自己不恭不敬?
就拿那個被人敬仰的無名道長三師兄弟又如何?一個癱了困在香港,一個無名老道困在小縣城,這兩個難兄難弟想聚在一起就聚吧,反正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至於另一個,哼哼,別以為說躲到泰國就以為安全了,當年自己可是買通了唐門的手下下了奇毒,就是活了下來也估計跟那個老三一樣,廢人一個了。
“這帳,我們慢慢算!哈哈哈...”傅老爺子發出癲狂的笑聲,驚得樹上的鳥兒‘撲凌凌’飛走了。
“看來中央要專門搞一次關於迷信的教育了!”傅老爺子冷笑,撥通了新聞媒體的電話:“喲,是電視台的小周台長嗎?哎,我是老傅,我有件事想跟你們這些媒體同志說一下....最近一直在聽說這迷信的風潮又有席捲之意,要我說你們媒體是不是也要查一下?迷信太可怕了,前幾天聽說hj省的一個小縣城要挖一個墓,結果呢,村民們不讓挖,唉,一直以來都以為是我們的同志太暴力了,但最近聽說那個村的村民都是被一個老道士給迷惑了,說要是開挖了,就一定會禍事連連....對啊,這墓咱們祖國考古多少了?怎麼沒有出一點事,到現在卻被一個老道士給忽悠的村民們都不讓挖了,這對國家而言是個多大的損失?....對對,我們一定要嚴懲這些忽悠民眾的騙子們!”
“好了,吃飯就不必了....沒事,這是我這個老黨員、老幹部應該做的....什麼領導?哈哈,現在我已經退了,哪裏來的領導這一說...你們好好乾,祖國的未來就要你們擔當了....再見再見!”
電話一掛,傅老爺子爽朗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