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回 梳頭女被逐埋隱患 沈麒麟巧…
玲瓏見仁宗懷中藏有1卷文書,便問道:“官家,是何文字?”
若按宋朝禮儀,她這個梳頭女本不該有此1問。奈何仁宗卻因對其的寵愛蒙蔽了雙眼,便應道:
“哦,此乃台諫章疏。”
明白之人到此自應緘口不言,未想那玲瓏卻蹬鼻子上臉,將自己放在了嬪妃的位置,繼續追問道:
“但不知台諫官所言何事?”
“其等進言說淫霖日久,恐乃陰盛之罰。宮內嬪御太多,勸朕宜少裁減些以避災禍。”
仁宗仰頭閉着眼睛,未加思索地答道。
未想玲瓏聞后,把嘴1撇道:
“近來汴梁城內陰雨連綿,此乃自然之象。哪裏便與官家身邊嬪妃相干了。朝中兩府兩制的大臣,家內各有歌舞者數人,待官職稍加如意些,往往增置不已。
唯見不得官家身邊多兩個會體貼的人在。足見台諫那幫人便是見不得官家好,當真欺君太甚。我倒建議官家懲治1兩個,殺1儆百。”
仁宗聞她竟妄議朝政,4意詆毀大臣,公然挑撥自己反對御史言官。面色上登時浮上1層陰雲。
玲瓏見仁宗低頭不語,還以為其乃是被自己的3寸不爛之舌說活了心。手上的活計未停,又問了1句:
“若按官家之意,當如何處置台諫所言?”
“台諫之言,豈敢不行?”
仁宗沒好氣地回道。本以為憑着玲瓏的智慧,自然聽得懂仁宗此話即是表明了君主對言官之敬畏而就此緘口不言。
可她1想到自己也曾與仁宗有過肌膚之親,且仁宗業已應下她,待擇個良辰吉日封其為郡君。
她生怕仁宗因為這道摺子改了主意,遂眼珠1轉,決定掂掂自己在仁宗心裏的分量,遂跪倒在他面前嬌嗔道:
“若官家非欲行此,請以奴家為首。”
仁宗聞言,心裏着實吃驚不小。即便曹皇后這位出身高貴的將門之女也不敢唆使自己與言官對抗。此人1旦陪王伴駕,這還了得?想到此處,不由站起身,拂袖而去。
當即招來太監總管,以及後宮掌管宮女名冊的女官,將3十多名妃嬪逐出宮門。其中便包括玲瓏在內。
任憑玲瓏怎樣哀嚎哭泣,也未能使仁宗改變主意。未想玲瓏出宮后不久,即發現懷了身孕。遂想盡辦法欲重回宮門。
在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銀兩,百般打點無果后,玲瓏的孩子也沒了,只得被迫棲身於1間花樓,靠為人梳頭維持生計。
彼時正趕上李元昊派人潛入宋境收買被逐出宮門的宮女,妄圖通過她們掌握大宋皇帝及朝臣的內幕喜好。
就這樣,玲瓏便來到了西夏,成了張元的人。正是出於對宮內情況的了解,張元才布了1個又1個的局。
孫艾琢萬未想會從細辛氏姐妹口中打聽到玲瓏的底細,心裏不由暗自歡喜。拿出預先備好的精美珠釵厚贈了2人。
碧煙姐妹得了大禮,加之品着貢酒顏如玉,越發放鬆了警惕。聊着聊着,與不經意間,又將玲瓏的藏身之地給泄露了出來。
原來張元怕揚威鏢局的人報復,故而將玲瓏安置在了墨香居。那個墨香居的掌柜也姓張,乃張元的本族遠親。
上次柯孟德隨鉤吻夫人潛入宋境時,曾與了他不少好處。又將他的兒子秘密帶往西夏,成了張元的左膀右臂。
沈麒麟得到消息后,即刻派家院守在墨香居附近。又收買了墨香居的小徒弟在玲瓏的飯食中下了催生的草藥。
待穩婆前來為其接生時,則故意拖延時辰,最終導致玲瓏1屍兩命,連張元最後1面也未見到。
這邊張元得到音信后,頓覺5雷轟頂。先是全然相信了張掌柜所言,不過待其料理完玲瓏母子的後事,越尋思越覺得不對勁。
遂將張掌柜的喚來詳細問了1下玲瓏生產那日的情形,果然被他看出了端倪。不過待欲尋口供時,那個小夥計與穩婆俱沒了蹤影。
這下可將張元徹底激怒了,認為這1切的始作俑者必是洛懷川無疑。遂專門針對他醞釀了1條毒計,只待幾日後宋與遼對決廚藝時實施。
而遠在千里之外,此刻正佇立於黃山迎客松之下的洛懷川如何也不會想到死神已悄悄向自己靠近了。
但見謝3指着玉屏樓左側那株倚破石而生的古松道:
“2哥,你兀自盯着這株松看,莫非那柄軒轅劍在它的樹榦里藏着么?”
雲霓聞言,抬手打了謝31下,嗔怒道:
“青天白日的滿口胡言亂語,軒轅劍要在,也是在樹下某處埋着。”
言罷,扭頭問向洛懷川道:“對吧,2哥?”
洛懷川雙手抱肩,望着這對小夫妻笑道:
“還真被雲丫頭說對了,實不相瞞,迎客松下的山腹內隱藏着1條通往山體內部的通道。那裏才是軒轅黃帝真正的葬身之處。只是不知那密道入口究竟在何處。”
謝3聞言,半信半疑的眼神望了望洛懷川,轉身走向那株古松下面前去查探。雲霓自然不甘被落下,也緊隨其後而去。
3人仔仔細細觸摸着每1塊石頭,直至將所有地方俱摸了個遍,也未找到暗道的入口。眼見着天色陰沉下來,精疲力竭的幾人只好倚在1處背風之地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