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告而別
第2章不告而別
雲暮是被渴醒的，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可時間還早，剛張嘴打了個哈欠，就聽到院子裏無憂的聲音。
“歲總，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歲聿！雲暮心中一動，走到窗前，悄悄拉了拉窗帘，透過縫隙向窗外看去，只見那人一身黑色無袖運動裝，因為剛運動完的原因，胳膊上掛着汗珠，這次她看清了手臂上的圖案，除了佛像還有字母數字和中文字。
看歲聿抬腳打算往外走，雲暮顧不得剛起床的模樣，立馬打開木門，陽光照射到她白皙的臉龐，雲暮微微眯眼，抬起手擺了擺。
“早啊！”
院子裏的兩人同時向她看過來，只見女人黑色絲綢弔帶裙，裙尾堪堪到大腿處，一雙又長又細的雙腿就這樣暴露出來，胸前撐起傲人的弧度，兩個凸起也清晰可見，皮膚白如羊脂，白里透着粉嫩，潑墨般的長發自來卷的剛好，紅唇皓齒，眼睛尖尖細細，抬眸間魅惑人心，不似妖精般，是純色中的一抹紅，單純中的一絲欲，一眼便陷進了那雙多情的眼中。
無憂看了一眼便立刻低下了頭，從臉紅到了脖頸兒。
雲暮看到小和尚的反應才意識到有些冒失，不過她一向如此，眼睛看向歲聿，很失望，她並沒有看到男人臉上的變化，不等雲暮再開口多說些什麼，男人已經踏出了門沿。
小和尚鞠了一躬，說道：“雲施主，早飯已備好。”
雲暮點了點頭，“好，辛苦了無憂。”
無憂有些慌的回了句客氣了，便轉身走了，雲暮看着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笑出聲，真可愛，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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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暮今天換了件用銀線綉着花紋的暗紅色旗袍，將她前凸后翹的身材暴露無遺，可能是時辰還早的緣故，清晨中還帶有絲絲涼意，她便隨手披了件帶流蘇的白色披肩。
歲聿早已坐在餐桌前，寺廟的飯食總是清淡些的，更何況是早晨，清粥加幾碟小菜，雲暮走過去做到他的對面。
一時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方面，歲聿本就不是多話的人，另一方面，雲暮也是從小就有食不語寢不言的習慣。
雲暮吃的匆忙，一邊看着對面的歲聿，一邊扒拉碗裏的粥，男人站起來了，她的粥也扒拉完了，隨着歲聿往外走的腳步，她也跟着站起身往外走。
寺門前早有一群人在練功，太陽也升起，不知哪出傳來了敲鐘的的聲音，一聲一聲敲的雲暮心裏泛起漣漪，她愛這樣的生活，日升而做，日落而息，這也是為什麼她會每個月來這兒小住幾天的緣故，也算是尋求心裏的一塊凈地。
不過這次有些不一樣，她看着前面男人的身影，換下了運動裝，又穿上了在她看來死板又死氣沉沉的西裝。
她快步走上前去，與歲聿並肩走着，還沒等自己先開口，就聽見旁邊的男人先一步開口。
“不繼續做跟屁蟲了？”
雲暮瞪了他一眼，此地無銀三百臉的回了一句：“你這話說得好像我是什麼變態一樣。”
男人輕笑了一聲，好似在回應，你難道不是嗎？
“歲聿，我是認真的，我現在不僅僅想睡你了。”
“小姑娘，你眼光不太好。”
“是不太好，不過你眼光更不好，這麼耀眼的大美人在你身邊你都不動心。”
歲聿忍不住瞥了她一眼，“不愧是雲老爺子的孫女。”
“什麼意思？”
“一樣的厚臉皮。”
這讓雲暮一下子想起來家裏那小老頭每次與人下棋都耍賴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
她沒在糾結這個話題，轉而說：“你不累嗎？”
“什麼？”
雲暮看向遠處早早就爬上山來的人，“大家之所以來這兒就是有心中所求的東西，可我不一樣，我什麼都有，我來這兒不過是想享受片刻的寧靜，可這裏也藏着太多的私慾，但我喜歡聽別人的秘密，你呢？明明看起來什麼都有，來這兒應該不是來贖罪的吧，活閻王。和我一樣？”
歲聿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身邊只到自己肩膀的女人。
“明明是來放鬆的，你還穿着西裝革履的，不知道還以為你是來談判的呢。”她雙手抱胸，故作高深的說：“年輕人，就要活得輕鬆些嘛。”
“算了，和你這種半天憋不出一個屁的人說多了也是浪費口舌，走吧，去那兒，嘗嘗我的手藝。”說罷，不顧男人是否答應，雲暮自顧自的走向前面的茶室。
歲聿覺得雲暮有趣極了。
雲暮的手藝是雲老爺子一手教出來的，就連歲聿這種不愛管閑事的人都知道雲老爺子最疼愛的就是他這個嫡親的孫女，不過聽說這個嫡親孫女十八歲成人之後就不辭而別雲遊四方去了，雲氏急的四處派人尋找，可沒想到這人就在眼皮子底下過的甚是愜意呢。
“我這次只帶了龍井。”雲暮一邊用熱水將杯子燙洗一遍，順便抬頭看了眼歲聿。
歲聿也看向她，沒有說話。
“我親自採摘，親自燒柴火炒的，便宜你了。”雲暮笑了笑。
將茶葉投入到紫砂壺中，蓋上壺蓋，雲暮將壺拿起前後搖了幾下，打開壺蓋一陣清香撲鼻而來，她滿意點了點頭，不自覺的深情放鬆，沉浸到泡茶的過程中。
歲聿看着她掩飾不住的開心，第一次見到這個會咬人小狐狸安靜的一幕。
雲暮用公道杯將茶水倒入杯中，遞到男人面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湯色明亮清澈，入口鮮爽甘醇，嫩香馥郁。歲聿不是個會品茶的人，想不出什麼夸人的詞，只能幹巴巴的說一句“不錯。”
在他嘴裏能說出不錯來，已是很好。
雲暮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說實話，歲聿，我是認真的，只有我不嫌棄你。”
歲聿挑了挑眉，看向她，那眼神彷彿在說，你在開什麼玩笑。
良久，他才開口：“雲暮，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話說出口，對面的人沒有什麼反應，彷彿猜到他會這麼說。
“我這人有個優點，就是認準的事，一定會堅持到底。也有個缺點，太堅持了。”
女人明媚一笑，本就迷惑人的眼此時更是充滿狡猾。
一隻會魅惑人心的小狐狸。
雲暮有時間和他玩，可他沒有時間與她玩，在歲聿看來，他不過是女人無聊世界中一項刺激的遊戲罷了。
歲聿喝完茶就離開了，她依舊坐在原處，看着手機里沈駱舒發過來的信息。
“暮暮，我哥說歲聿確實每個月都會去趟寺廟，聽說他母親生前是個信佛之人，可能是從前養成的習慣吧。”
雲暮沒有猶豫，一個電話打了過去，那邊好像就等着她，剛響第一聲就接起來了。
“暮暮。”
沒有繞彎子，她開門見山道：“你哥還給你說什麼嗎？”
沈駱舒躺床上爬起來，說：“也沒有說什麼，反正讓我提醒你，想要拿下歲聿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與霍姐姐家的那位不一樣，那位大佬看着陰狠可怕，心裏卻一直裝着霍姐姐，可歲聿嘛，看着雲淡風輕，實際油鹽不進，想拿下他，估計你得撞的頭破血流，他還不一定能心疼你。”
雲暮沒有說話。
沈駱舒知道小姐妹心裏在想什麼，“不過暮暮，你做什麼我都是支持你的。”
掛斷電話后，雲暮思緒走了很遠，直到茶室進來人，她才回過神來，伸手拿起杯子，嘗了一口才發現，水早就涼了。
拜託，她可是雲暮，那個不撞南牆不回的雲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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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暮剛回到院子裏，就看到小和尚拿着一床被子從歲聿的房間裏出來，她走過去。
“無憂。”
小和尚聽到聲音，“雲施主”
雲暮往屋子裏看了看，發現床鋪都空了，她指了指屋子，說：“歲聿呢？”
“歲總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雲暮瞪大了眼睛。
小和尚點了點頭，“應是有些急事。”
雲暮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自顧自的回到了房間。
小和尚看着雲暮的背影，還想再說些什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離開了。可等到他中午來叫雲暮吃飯時，發現門開着，裏面沒有人，甚至連她的那個火紅色的大行李箱也不見了，只剩桌子上的一張紙條。
“有緣再見，小和尚。”
無憂明白了，她不會在來了，至少這幾個月她不會在來了，不僅是她，歲聿也應該不會再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