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想睡你
第1章想睡你
一身墨綠色弔帶裙的少女站在佛前,手裏拿着三根香,虔誠的躬身拜了三拜。
眾人的目光都在少女的身上短暫停留,有的是指責她佛門重地,穿的卻如此不尊重;有的不禁感嘆,世間還有如此靈動的女孩。雲暮從不理會這些異樣的眼光,照她的話來說,心誠則靈,佛才沒有那麼多時間欣賞你穿了什麼衣服呢。
將三柱香插在香火爐后,雲暮又朝一旁有些愣神的小和尚雙手合十微微躬身,還沒等小和尚回禮,雲暮便自顧自的抬腳離去。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許了什麼願,總之,拜一拜也沒有壞處,只求神佛能在關鍵時候幫她一把。
她漫無目的的走在小路上,周圍的香火味讓她心曠神怡,還沒等走遠,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雲暮回頭看去,只見剛才在殿裏的小和尚匆匆忙忙的朝她跑來,手裏還拿着一個黑色的東西,她眯眼一看,哦,是自己的打火機。
小和尚停在雲暮幾步之外,臉上的紅暈不知是跑的還是一見到她就臉紅,即使氣喘吁吁,也不忘雙手合十朝她微微拱腰。
“雲施主,你的打火機。”
雲暮沒有說話,伸手接過黑色的打火機,大拇指在左下角刻着的“雲”字上來回摩擦,隨後,從口袋掏出一盒金色盒的煙,拿出一根叼在嘴裏,熟練的用手中的打火機點燃。
小和尚透過雲煙朦朧的看向她。
“無憂。”雲暮輕聲叫了一聲小和尚,“你見我怎麼總是臉紅。”
名為無憂的小和尚被問的有點不知所措。
還沒等她再說什麼,遠處傳來了一陣陣古箏的聲音,兩人一同看去。只見人群中隱隱約約有個女生在彈古箏。
雲暮轉身沖無憂拜了拜手,便向人群的方向走去。
無憂目送着雲暮離開的背影,剛想離開,目光便觸及到了不遠處樹下站着的男人。
男人似乎也是發覺到了有人在盯着他,微微轉頭便對上無憂的目光。看到男人看過來,即使隔着那麼遠的距離,他也感覺到了一陣的冷氣,慌忙朝男人微微躬身。
男人點了點頭,便移開了視線。無憂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又看向正往人群里擠的雲暮,一時間說不上來的失落。
這就是命運了。
雲暮靠着出眾的長相和一雙用力扒拉的手,成功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眾人一邊腹誹她的行為,一邊又忍不住盯着那張臉看。
一首曲畢,周圍響起了掌聲,女生微微一笑,眾人漸漸散去,唯獨只剩下雲暮。
女生正打算收拾樂器,看雲暮一直看着自己的古箏,便朝她走過去。
“你想彈嗎?”
她看着女生溫婉的笑容,不由得心生好感,她點了點頭,“可以嗎?”
“當然。”女生說著便想將手指上纏着的義甲摘下來,雲暮制止了她的動作。
她抬步走向古箏,手中的煙已經燃了大半,坐在椅子上,用力的吸了口煙,隨後扔在地上,用鞋碾滅。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她輕輕撥動琴弦,一陣陣琴聲隨之傳出,她就想過一下手癮,彈了一小段周董的《蘭亭序》。
音畢,她滿意的勾起唇角,沒有理會指尖的麻意,彎腰將煙蒂撿起,隨後沖一旁的女生微微一笑,“謝謝。”
女生有些激動,她早就注意到了雲暮,她長相太過張揚出眾,可大家好像對抽煙的女孩子總是抱有着敵意,當她盯着自己的琴看時,她甚至還有些想看她出醜的心理,結果當琴聲響起,她才知道,這個人的水平比她更高。
雲暮沒有多做停留,熟練的穿過一條條小路,走到偏僻的廂房處,待她剛跨進門檻,抬眼便看見了一身黑色西裝的高大身影。
男人潑墨般得眼睛深不見底,碎發懶散的搭在前額,稜角分明的臉龐,高挺的鼻樑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鏡,柔和了眉眼間的冷氣,薄削的嘴唇不帶一絲弧度,不怒自威的氣場讓人退避三分。
雲暮覺得這一瞬間自己二十年來從不跳動的心突然跳了一下。
男人同樣注意到了她,冰冷的眼神看過來,直射的目光讓雲暮一時間愣在原地。
男人隨意的看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隨後向身旁的黑衣男子低聲交代了幾句,男子接到命令沒有多留便離開了,一時間,只剩下兩個人。
雲暮回過神來,按下自己有些亂的心,抬步走進院子,剛走沒幾步,無憂從身後匆匆趕來,看到院子裏站着的兩個人,急促的呼吸立馬停頓了一下。
她朝無憂挑了挑眉,“小和尚,你怎麼又臉紅了。”
這句調戲的話讓無憂回過神來,臉也變得比剛才還要紅。
雲暮覺得有些好玩。
無憂走進,站在兩人不遠處,“雲施主,歲總。”
雲暮轉頭看向那個被稱為“歲總”的男人,無憂似乎是知道她的好奇,說道:“這位是Y集團的歲總,每個月都會來小住幾天,這次剛好雲施主您也在。”
她點了點頭,Y集團她是有聽說過的,自然也知道眼前這位歲總便是父親口中常說的西裝暴徒、冷麵閻羅。
沒有理會小和尚眼神中蘊含的阻止,雲暮走上前去,眼神中毫不掩飾對他的興趣。
“你好,我叫雲暮。”
男人低頭看向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女人,姣好的面容,眉眼間滿是傲氣,海藻般的波浪長發一半盪在背後,一半搭在前胸,墨綠色弔帶下的皮膚白的發光。
“歲聿。”
話音一落,無憂似是認命般的低下頭,師父常說,賭這個東西只會讓自己一無所有。就在剛剛,他在賭,賭歲聿不會理會雲暮。
可是,他賭輸了。
簡單的對話讓雲暮忍不住有些小興奮,聲情並茂的向對面的剛才的事情,最後總結為一句話:“我好想睡了他。”
沈駱舒不像雲暮這樣大膽的性格,聽到這話,一個沒忍住罵出口:“你還沒睡醒?那是誰啊?歲聿!誰都捉摸不透他,這人陰晴不定的。”
沈駱舒也是從自己大哥沈駱初那兒知道的,道上有多少人想要歲聿的命,可惜這人真的是壞到極致了,連閻羅都不敢收了他。
“你聽到沒?雲暮,你千萬別去惹那個閻羅!”沈駱初的話從她的耳朵里進去又接着飛了出來。
胡亂地應了聲,雲暮便找借口掛斷了電話,她才不要讓美味的肉從嘴裏跑了呢。
雲暮有個優點,認定的事立馬就要付諸行動,同時也有個缺點,認定的事不撞南牆不回頭。收拾了帶來的洗浴用品,穿着黑色弔帶睡衣便隔壁的洗浴房走去,經過歲聿的房間時,看見屋子裏的燈還亮着,雲暮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以至於看了一眼亮着燈的洗浴房沒有在意。
門一下被推開,她看着眼前的景象,愣愣的站在原地。
男人背上有明顯的槍傷和刀傷,歲聿回過頭來,右胳膊紋滿了紋身,至於什麼圖案,老實說雲暮沒有注意,水從頭頂淋下來,她的關注點順着水流愣愣的定在男人兩腿之間。
歲聿見她一眨不眨的目光,冷冷的說:“看夠了嗎。”
一聽到到這話,她立馬回過神來,白裏透紅的臉抬頭看向男人。
“我,我不知道,你在……”雲暮的聲音越解釋越小。
歲聿沒有理會,轉過身後,不帶任何語氣的聲音傳來,“出去。”
照常的小姑娘看到這樣的場景自然會被嚇跑,可雲暮這人卻天生反骨,越是規矩的事,她越是反着來。
歲聿聽到了意料之中的聽到了關門的聲音,可一回頭的瞬間,卻意料之外的看見依舊站在原地的女人,他有些不耐煩的皺起眉頭。
雲暮將拿着的浴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在歲聿不耐煩的眼神中,緩緩開口:“我這人向來有責任心,既然我把你看個精光,那我便會對你負責的,以身相許怎麼樣?”
很不意外的男人的眉頭更是緊皺,可雲暮卻接着開口道:“你要是覺得太快,或者,你還回來。”
歲聿聽這話覺得有意思極了,鬆開緊鎖的眉頭,一臉玩味的看向她,“怎麼還?”
女人眼裏閃着精光,“自然是以牙還牙,以裸體還裸體了。”
雲暮話一出,周圍的熱氣溫度突然上身,曖昧的氣息一瞬間環繞在兩人周圍。
歲聿看着一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女人,抬步走過去,女人身上透出淡淡的香氣,他抬手捏住她的臉抬起。
“雲暮,你是真不怕死。”
聽着男人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雲暮笑的更是恣意,“怎麼?威脅我?”
歲聿冷笑一聲,“當然不是威脅,只不過突然想起來已經好久沒有拜訪一下雲老爺子了,要不,一起?”
幾秒后,他很滿意的聽到了浴室門被關上的聲音,即使門差點要光榮犧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