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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2
如果程書文肯聽勸,也不至於弔兒郎當二十幾年。
程子浩拿他沒轍,最後只得扔了個難纏的企劃案給他,程書文連連叫苦:“大哥,你就行行好,我壓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你就饒了我吧!”
“沒得商量。”程子浩睨他一眼,“如果搞不定這個企劃,我會停掉你所有的信用卡。你自己看着辦吧。”
燈紅酒綠不都需要資金保障?沒有什麼比錢財更能讓程書文在意了。他沒辦法,只得應承下來。
“另外,生活上也該檢點一些,多大的人了,別讓爸替你發愁了。”
程書文嗤的一笑:“哥,反正他已經發愁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個幾年!”
“臭小子,別沒大沒小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到大就跟他不對盤?”程書文懶得同他爭執下去,轉過身子朝門外走去,“孝順兒子你來做不就好了!我呀,就只樂得醉生夢死!”
晚餐。
程書文攜不知名女友一起出席。
再次與程書文打照面的那一剎那,鍾清表情略顯得不自然。泳池裏的那個大烏龍,實在是太讓人汗顏。可程書文倒像是一點不在意,嘻嘻哈哈的跟她打着招呼。
她沒胃口,只夾些清淡的菜。旁人同她講話時,也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程子浩攥緊了她的手指,問她:“不舒服?”
“沒有。”鍾清笑笑,“可能是太累了。”
程書文的女友剝了澳洲大龍蝦送至他嘴邊,被程書文揚手推開了。
他看着坐於自己對面的程子浩和鍾清,斜斜的勾起唇角,一雙桃花眼亮晶晶的。“哥,你看你把嫂子折騰的!雖然是新婚燕爾,可也得悠着點不是!”
儘管鍾清在床上極為熱情,但這並不代表她習慣在外人面前談論房中私事。她霎時臉頰紅了一紅。
程子浩揚了揚眉,斜眼睨過去:“你小子好好吃東西,別那麼多廢話!”
程書文聳聳肩,輕輕一笑,一副“你隨意我隨意大家都隨意”的表情。“好好好,算我多嘴。”
鍾清眼神掃過程書文。
他與程子浩的性格實在是大不相同。程子浩溫文爾雅成熟穩重。而程書文卻更像是活得肆意悠然。
在鍾清所接觸的男人中,程書文是極少數天生自帶一股風流的男人。事實上,大多數男人都自以為是的將風流演繹成下-流。而程書文不同,他彷彿是遊走於黑白之間的中間人。這種感覺讓鍾清想起了一個人——葡萄。
程書文覺察到鍾清的目光,毫不避諱的回望,鍾清一愣,隨即垂下頭。
夜晚,鍾清被程子浩抱在懷裏,窩在陽台的藤椅上看星星。
她手指把玩着程子浩手腕的袖口。
兩人很久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程子浩鉗住她的下巴,視線相觸,他問她:“想什麼呢?”
鍾清坦白回答:“在想……你們兩兄弟性格差異怎麼會這麼大!”
程子浩親-吻她的唇:“想到結果沒?”
鍾清搖了搖頭,程子浩定定的看着她,鍾清被盯了幾秒,不知為何,心跳突然加速。
她重新將頭埋在他懷中,咯咯笑了幾聲:“老公,你的性格是全世界最好的,沒有之一!”
程子浩彎了彎唇:“是嗎?”
鍾清重重的點頭:“是!”誰不愛聽好話?這時候,誇誇他總是沒錯的。
過了一會兒,程子浩垂頭吻了吻她的額角。“我這個弟弟,最愛劍走偏鋒,做事沒個譜。總之,你離他遠點就對了。”
鍾清沒說話,程子浩又問了一遍,“聽到沒?”
“聽到了聽到了……”其實鍾清是累了,他的懷抱又太溫暖,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漸漸就有了困意。
可是這份寧靜沒有持續多久。鍾清徹底明白了程書文的“劍走偏鋒”從何而來。
隔壁陽台上一陣陣曖-昧的喘息,鍾清沒打擾了睡眠,皺着眉頭嘟囔道:“好煩……”
很顯然,隔壁的人樂在其中。喘-息生愈發的急促起來。
鍾清張開眼睛,“你這個弟弟果然是非同一般。”她捂着耳朵,抬頭望了望程子浩。
他笑笑,不置可否。
聲音是聽不到了,可是還有眼睛呢。
兩個大陽台中間隔着牆壁,下一秒,一隻凈白的手伸過來,塗滿紫色丹寇的指甲劃過牆壁,留下幾道痕迹。
鍾清吐出一口氣,想都沒想,只是下意識的吐槽:“就不能換個地方撓?”
程子浩終於忍不住撲哧一笑。他站起身,打橫抱着鍾清。她雙手環住程子浩的脖頸,“做什麼?”
程子浩眼睛裏亮光閃閃:“咱們換個地方撓去!”
於是乎,一夜纏-綿。
在山裏住了四五天才回去。
剛一進屋,兜兜就奔着跑來,雙手抱住鍾清的腿叫“媽咪”。
鍾清故意哼聲:“你小子,不是拋棄媽咪,轉頭eric的懷抱了?”說話間,她還斜眼瞪了一瞪身旁的程子浩。
兜兜不但不生氣,反倒呵呵呵的笑:“媽咪,我知道,你吃醋了哦!”
鍾清蹲□子,伸手捏了捏兒子胖乎乎的臉頰:“是的,媽咪吃醋了,你預備怎麼安慰我呢?”
兜兜偏過頭來,很認真很認真的想了一想,突然間瞪大了眼睛:“我知道了!媽咪,我來幫你按肩膀!”
他蹬蹬蹬繞到鍾清的身後,小胖手挪到她肩上,有樣學樣的幫鍾清揉捏起肩來。
小孩子哪裏有什麼力氣,可鍾清甜在心裏。
——
f&c與歐洲珠寶界巨頭tero的合作案終於談攏。
一直以來f&c珠寶雖然霸佔國內市場的極大份額,甚至在亞洲都有很大的影響力。然而歐美市場軟肋,一方面程天揚掌權時沒有對外拓展的意圖,另外,亞洲珠寶素來不受歐洲市場的青睞。
而程子浩在法國經營珠寶生意時,在珠寶界受到極大的讚揚,他十分看好歐美市場的巨大潛力。另外,f&c在國內的市場以趨於飽和。如要保持經營利潤的強勢增長,拓展國外市場是必然之舉。
而tero也有意通過f&c進入中國珠寶市場。
只是沒想到tero委任的合作執行人竟然是——grace。
為表示f&c的重視,andy親自到機場接機,卻在看見來人時,驚得差點掉了下吧。
grace是英籍華人,常年居住於法國,非但本人姿色出類拔萃,連專業素養都算得上是珠寶界的佼佼者,只是個性實在是……不敢恭維。
grace走到驚愕的andy身邊,順手將行李全都扔給他。她摘下黑色墨鏡,一雙淺棕色的眸子更顯得與眾不同。
“怎麼,eric沒來?”
果然還是一貫的傲慢,目中無人。andy暗自腹誹,可表面仍是得做出一副狗腿的模樣,“boss公務纏身,實在是抽不開身。可是他已經讓人給您安排了食宿,包您滿意。”
“是嗎?”grace微微挑眉,顯然是持懷疑態度。
andy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再也沒有比這女人更難伺候的人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只得讓司機繞着城市轉了一圈,而酒店那邊趁機又將房間裏里裡外外打掃了一遍,儘管如此,當grace在茶几上捻到一點水漬時,又蹙起了眉:“專業素質真差。”
andy覺得這女人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吹毛求疵。
原本andy同她約定好後天到公司商談合作事項。可哪料到grace心血來潮,當天下午就殺到了公司。
程子浩推開辦公室門時,grace陷在他的桌椅中好整以暇的抱着雙臂望着他。小秘書也跟了進來:“程總,抱歉,這位小姐,我攔不住她……”
“沒關係,你先出去。”程子浩揚了揚手,小秘書偷偷瞥了一眼座椅上妖艷傲慢的女人,沒說什麼話,退了出去。
“hi,eric好久不見。”grace手肘撐在實木桌面,手指輕輕點了點下巴。
程子浩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走幾步,往長沙發上一坐。
grace起身,身姿窈窕的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揚了揚眉:“怎麼?不歡迎我?”
程子浩點燃一支煙,吞雲吐霧之間,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又忽的扯出一抹輕笑:“怎麼會呢。再歡迎不過。”
grace笑笑,轉過身在室內隨意踱步,打量着這房間裏的裝飾:“你的口味還真是萬年不變!”這房間的佈置與他在法國的工作室如出一轍。
“一個人的習性很難改變。”
“沒錯。”grace不無同意的點頭,語氣不明道,“難以改變的何止是習性呢?”
程子浩輕笑:“當然,就比如說你,經過這麼幾年,還是一點沒變,仍舊像是……”
“像什麼?”
“帶刺的玫瑰。”
grace似乎很滿意這個評價,臉頰有種別樣的光芒。過了一會兒,她背靠着實木桌面,雙手掌撐在桌上,朝他一笑:“晚上一起吃飯?”
程子浩想都沒想,立刻拒絕:“今晚不行。明天,我設宴為你接風。”
grace嘖嘖感嘆:“成家立室的人果然不一樣。只是可惜了我特地早來一天,為你慶祝生日!”
程子浩微微一笑:“謝謝你的好意。我讓andy陪你四處走走。”
grace抱起雙臂,目光傲然的望着他,“子浩,你沒必要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
程子浩輕笑,同她打起太極來:“grace,這你可想錯了,你飛了一夜,也該累了,今晚先休息,明天我一定設宴款待你。”
grace靜靜地望着他半晌,忽而嗤笑,笑容的味道很奇怪。她把玩着左手腕上的翠綠玉鐲,“中國有一句古話,解釋相當於掩飾,對不對?”程子浩微微眯起眼睛,不說話。grace揚了揚眉,“開個玩笑而已,你不要介意。不過……你真的忘記了三年前在法國的一切?”
“如果我說是呢?”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