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
part21
山裏的空氣極好,春末夏初的季節,漫山望去,滿眼的綠樹蔭蔭。
鍾清披着寬大的睡袍倚着陽台欄杆而立。
微風拂過,黑髮飄揚。她長長舒口氣,嘴角止不住上揚。她醒得早,程子浩還睡着。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她轉過身去,額頭卻磕到來人的胸膛上。
“哎呦——”鍾清呼痛,程子浩抬手覆在她光潔的額上,輕笑道:“怎麼又是毛毛躁躁的?”
鍾清撇了撇嘴角,抬眸瞪他:“都怪你,走路都不發出聲音,程先生,你是鬼魂嗎?”
程子浩哈哈大笑,揉了揉她的頭髮。他最愛揉她的頭髮,每每看到那柔順的頭髮在他掌心變成亂糟糟的一團,就會心情大好。
這人愛好可真特別,鍾清也很無奈。
程家人只是偶爾閑暇時才來山中度假,這棟別墅不常有人住,只是配有管家與保姆打理着。
在陽台上聊了一會兒天,程子浩又托着鍾清上了床。
鍾清被他揉着身子,一邊喘着氣,一邊在心裏泛着嘀咕。
早知道他需求旺盛到這種地步,她就應該提前擬好婚前協議。每周嘿咻不得超過三次,每次不得超過一個小時。如果早早備好這一招,她現在也不至於擔心隨時都有可能被他壓在身下。
“呃……”突如其來的重重撞-擊幾乎讓鍾清難以承受。始作俑者眼睛裏閃着亮光,垂下頭含着她月匈前的櫻桃,又是重重的口允吸。
“跑神……是要被懲罰的。”程子浩說得理所當然。兩手攜住她的纖細腰肢,連連衝撞。
等程子浩早晨的邪火退散之後,鍾清忿忿的翻了翻眼皮:“程先生,有沒有聽說一句話,縱-欲過度傷身傷神?”
程子浩撫着她滑-嫩的背脊,吻了吻她的額角,雲淡風輕道:“老婆,那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欲-求不滿傷心傷肝?”
瞧瞧,脫了衣服就是典型的禽獸!
鍾清咬了咬唇,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
“不如我們來做個約定?”硬的不行,她只能來軟的了。於是笑嘻嘻的眯着眼睛,同他討價還價。
似乎程子浩比較吃這一套,他揚了揚眉,神色閑適。“說來聽聽。”
鍾清稍稍醞釀一瞬,輕咳一聲,清了清喉嚨。故意將聲音捏的甜甜的,姿態也放得很低。“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不就是溝通么?”
程子浩微微眯了眯眼睛,又勾了勾唇。“恩。”
鍾清心中竊喜,乘勝追擊:“所以……心靈溝通也很重要對不對?”
“沒錯。”程子浩答道。
“那麼不如我們這樣……一三五心靈溝通,二四六身體溝通,周日休息?”她眨了眨眼睛,期冀萬分,“怎麼樣?”
程子浩長長的“哦”了一聲,鍾清注意到他的尾音是微微上揚的。她心裏頓時沒了譜,於是呵呵笑了兩聲,立刻改口:“那要不然咱再加個月度獎?”程子浩含笑的眸子亮光閃閃,鍾清又不怕死的加了一句:“還有季度獎——”
“年終獎”幾個字淪陷在程子浩突然襲來的熱吻中。
“清清,你看,身體溝通的時候心靈溝通才會更方便……”程子浩鬆開她的唇,她的眼神又有些迷亂。程子浩挑唇邪邪的笑,大掌裹住她左心房的月匈揉-捏。
這就是所謂的心靈溝通?
鍾清咋舌,究竟是誰理解能力有問題?
這麼一頓折騰下來,連早飯都省了。
兩個人下樓時,管家已經準備好豐盛的午餐。圓木桌,八菜一湯一甜品,運動量太大,她餓得不行,首先扒了幾口白米飯。她完全不顧形象的以填飽肚子為首要任務,可米飯太幹了,她不小心被噎到。
站在一旁的管家忍不住蹙了蹙眉,連忙倒了水遞過去。
程子浩先鍾清一步接過水杯,送到她唇邊。“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鍾清接過水杯鼓咚咚喝了幾口,順了氣,才來得及用眼睛瞪他。
“罪魁禍首!”
程子浩笑得愈發春風得意。鍾清鬱悶極了,桌子下踩過去。其實她根本就沒使力氣,可程子浩相當配合,又是嘶氣又是叫痛的。他表情滑稽極了,鍾清不禁樂了起來。
吃過飯後去散步,程子浩牽着她的手,靜靜地走在山間小路上。
途中有長長的枝椏伸展到小路上,鍾清折了一根捏在掌心,一邊走一邊隨意揮舞着。
程子浩笑她:“這是準備做指揮家?”
鍾清搖了搖頭,眸光閃閃,笑眯眯道:“當然不是,我這是仙女的魔法棒!”她忽的想起童年時期看的美少女戰士,水冰月揮舞着手中的仙女棒,口中喊着“代表月亮消滅你”。她揚了揚秀致的眉,舉着細長的樹枝在他頭上晃了一圈,然後嗤嗤的笑。
程子浩搞不清楚狀況,可她笑得神采飛揚,難得有種小孩子天真爛漫的神采,他合起雙掌,用嘴往掌心開合處吹進一口氣。伴隨着一聲“我來也——”,程子浩的雙手肆意的在她身上作亂,鍾清最怕撓痒痒,不一會兒便笑得直喘氣。
這座山不高,約是走了半個多鐘頭就爬上山頂。
從高處俯瞰,遠處高高低低的樹木,綠央央的似綠色的海洋。
鍾清張開雙臂,合上眼睛,深深地呼吸新鮮空氣。一股強大的力量橫置於她腰間,隨後程子浩溫熱的身體貼上來。
他微彎□,將下巴抵在她肩上。
鍾清咯咯笑:“子浩,我們現在這樣子像不像jack和rose?”只不過是將背景從大海換成了山峰。
“不像。”程子浩立刻反駁。
“為什麼?”鍾清偏過頭,程子浩親了親她右邊的臉頰,唇角彎起,“我們很團圓。”
是啊,他們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在山中住了兩天,不問世事的感覺真好。
第三天開始,程子浩便不停地被andy的電話叨擾。鍾清不願意打擾他,上午十點左右起床,吃過早餐,一個人到別墅前的露天游泳池游泳。
陽光暖而不烈,這種天氣是最適合游泳的。
她穿很保守的泳衣,隨意活動活動四肢,跳下水,暢快的游來游去。累了,便趴在池邊休息。
保姆是個十七八歲的小丫頭,送了杯鮮榨橙汁來。“謝謝。”鍾清道謝,就着吸管喝了幾口,然後保持着姿勢仰起臉來看程子浩書房的窗。
突然有手臂攏在鍾清腰上。
在她來得及反應之前,那人已經收緊了手臂,她光-溜溜的背部貼上一個肌肉僨張的胸膛。儘管看不到身後那人的臉,可鍾清感覺到這人並不是程子浩。
不過那人沒有給她推拒的機會,一個轉身將她翻轉過來,背部抵在水池邊上,他的唇吻下去。
鍾清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發現吻着自己唇的男人是——程書文?
程書文雙目是闔着的。鍾清的唇被他啃着,腦袋嗡的炸開。
這算是什麼情況?
她掙扎,抬起手去推他。
程書文張開眼睛,一時間,閃過萬千種情緒,他顯然也是愣住了,鍾清趁機推開他,猛的抬手甩給他一巴掌。
“嫂子——”程書文如夢方醒。
鍾清發現他眼中的驚詫並非是假裝,果然,下一秒,程書文抱歉的說:“sorry,我認錯人了!”
“你——”鍾清咋舌,方才那一巴掌她是牟足了勁兒打下去的,可他解釋了,她又不知自己該如何說了。
“咦,方文,你不是說這別墅沒有其他人在?”
輕靈的女聲響在身後,鍾清回過頭,是個身姿妖嬈的女人,那比基尼穿在身上,足以吸引任何男人的目光。
程書文似乎有些尷尬,“這個是我嫂子……她應該是同我哥一起來度假的……”
鍾清扶額,果然是認錯人了,這也太烏龍了。
她離開泳池,那女人朝她笑笑,然後才跳下水。
陽光突然變得有些刺眼,鍾清攤開手掌擋在額頭前,眯了眯眼睛。泳池裏傳來嬉笑聲,她抿了抿唇,沒說什麼,拿起藤椅上的薄毯裹在身上。
鍾清走進別墅后,立身於二樓書房窗檯邊的程子浩才收回視線。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盒煙,甩開打火機,點燃,動作一氣呵成。他吐出一口煙,眯着眼睛望向泳池裏嬉笑的一對男女。
他十歲時,程書文七歲,母親與程天揚離婚,獨自去了他國,多年來,對兩個兒子不聞不問。
好在,程天揚對這倆兒子十分上心。只是相比之下,他對程子浩比程書文要好上許多。
這並不奇怪。他這個弟弟浪-盪慣了,女人三天換兩個再平常不過。生活上散漫至極,偏偏工作也不肯上心。程天揚總不會將商業帝國交給這個不爭氣的小兒子。
或許是程天揚表現得太過明顯。
程子浩對這個弟弟難免心存抱歉,想方設法的幫他。
程書文與那女人鬧騰了一會兒,沖了個澡,隨意穿了個t恤大短褲走進了書房。
程子浩不經意皺了皺眉。
“我說大哥,你別一見到我就皺眉頭,行不行?”程書文就差舉雙手表示抗議了,“咱爸看我不順眼就算了,你可別再來教訓我了!”
程子浩又抽了一口煙,隨手撿起煙盒扔給程書文,他樂呵呵地抽出一支煙,隨意的叼在唇角,頗有一副風流的樣子。
兄弟倆靜靜地抽了會兒煙,程子浩捻滅了短短的煙枝:“書文,你也該收斂收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