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深入未知
劍種仙道之法定是道一所修無疑，眼前發生的一切，已經足夠論證這一點了。
只是這門法決，為何會出現在靈劍界，甚至乃界核自帶這一點，仍舊沒有個解釋。
反而是自己的元神，變成了道一的模樣，這一點無需過多思考與聯想。
復活嘛。
道一乃近化道的大能，有這等後手不足為奇。
兼且現在陸銘也清楚，武宗道一的關係並非敵對，而是合作，甚至有些基情的成份……武宗傳承中有復活道一的暗手，這個邏輯簡直太說得過去了。
就是……
凶劍中，靈兒戳了戳道一的側臉，道一毫無反應……
他似睡非睡半死不活，但暫且來看，並沒有給陸銘造成任何麻煩與影響。
凶劍仍以靈兒為主，仙道修為也不受干擾——雖然真仙境的仙道修為也不足道哉就是了。
“總之，嚴密監督，小心戒備。”
且讓這個長着道一臉的元神在凶劍中睡着。
當然還有一點，這劍種仙道之法，陸銘肯定是不會往下修了。
修這法子本就是為了通關，陸銘也看不上這點仙道修為帶來的戰力。眼下還出了這麼大個岔子，陸銘多大的心才會繼續修行劍種仙道？
“倒是沒有第十五關通關獎勵……”
打開小遊戲系統，看向遊戲界面。
普通關卡中已經沒了第十五關的選項，只有前十四關仍舊可以重複進入，也並無新的關卡生成。
思索片刻，陸銘點頭。
“豬養肥了，目的也達到了，自然也就不用喂料了。”
復而關閉系統，離開靜悟空間。
……
時間一晃便是三個月後。
今日，東皇星與青鸞仙界星門閃耀，仙家武者雲集。
眾人所為的，即是東皇講武與青鸞收徒兩件大事。
星港處星艦密佈，天空中寶光閃耀，卻無人膽敢與他人生摩擦，起爭端。
只因隨着三個月的發酵，已知宇宙已經無人不知，東皇青鸞成就半步之事。
“半步者，仙尊超品之上！”
“青鸞仙尊開半步化道之路，東皇大人開半步歸一之路，此境界也昭示了仙武至高之境：化道境與歸一境！”
茶樓中仙氣繚繞，仙家武者高談論闊。
捧哏聲亦是不斷：“化道境與歸一境？此二境又有何理論，有何威能？”
那開口之人聲音一啞：“在下只是個一品，又怎知化道與歸一的玄妙？只是明日東皇大人開壇講武，大抵也能從中聽出些端倪。”
說著話鋒一轉，說東皇大氣敞亮不吝嗇，言在場之人皆有福，能聽半步者講武，乃三生有幸。
話里話外都是些恭維的場面話，倒是讓東玄有些尷尬……
福來樓頂層，包廂中，東玄為解尷尬，主動為前方四人奉上熱茶。
為首者長相凶獰，眼有獸性，乃八荒界主。
其身邊萬化仙尊身姿綽約，臉戴面紗。
八荒另一邊，一中年男子容貌平平，並不顯眼，只是身邊立着一口巨大的武器匣，不知匣中裝着何等神兵。
其身上血氣與界限之力蕩漾，竟是比八荒界主還要強出半分。
此人乃龍武界主，名聲噪於百萬年前，那時東皇尚未出生，龍武橫壓一世好不威風。
只是在東皇崛起之後，龍武與東皇約戰，大敗。
至此之後便消失無蹤，沒了聲息。
卻不想於東皇成就半步，開壇講武之際，這老怪物又鑽了出來，本體親臨東皇星，得到了東皇的熱情款待。
話說也沒辦法不熱情。
東皇講武與青鸞收徒兩事，辦在了一起，再考慮到之前東皇與青鸞之戰……這逼迫站隊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能在這時候來東皇星，捧東皇場子的人，既是從龍之人，無疑就是自己人。
“幾位長輩，小子這邊先敬一杯。”
東玄放低姿態，持晚輩禮，八荒三人亦是不敢怠慢。
半步者的獨子，哪怕實力不到仙尊超品，身份也絕對不低。
一杯茶飲盡，八荒轉頭看向獨自坐在一旁的六道界主，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分身來此，六道閣下可是抱住了那臨淵界域的大腿，也長了大本事了。”
八荒陰陽怪氣，六道也嘿嘿一笑。
“確實長了點本事……畢竟你那結拜義弟，可是肥的很呢。”
八荒勃然大怒，萬化與龍武趕忙勸導，六道目光一轉，也不繼續刺激八荒，只是對東玄拱了拱手。
“某家就先回了，也省得某家在此，爾等都不自在。”
說完起身便走。
東玄客套幾句，也不多留，只待六道走後，方才看向八荒三人。
“八荒叔叔也莫要氣急……六道此人並非是自己人，也非是青鸞那邊的人，反而應該歸屬於臨淵界域的陣營。”
“大家本就不是一路人。”
東玄輕笑一聲，意有所指道：“而眼下這大局勢，八九個超品合力，怕也是兜不住事的。更何況那群人啊，可是拿了他們不該拿的東西。”
話到末尾，東玄語氣亦是轉冷，同樣不待見六道。
龍武八荒萬化三人對視一眼。
一個問題不由從心中升起。
半步者，究竟多強？
奈何這個問題，他們找不到答案，當時東皇與青鸞之戰他們更是無法旁觀，也看不清個名堂。
只是從東玄這口氣中，能聽得出，半步者似乎要遠遠凌駕於仙尊超品之上。
……
青鸞仙界。
隸屬於渡鴉的飛舟停在星港最中央的位置。
飛舟開啟，身披大氅戴着面具的六道從飛舟中走出，引來無數目光。
超品者，橫壓一域，無疑就是在世神靈，每每有仙尊超品現於人前，就與神降無異。
只可惜，最近幾天常在星港附近轉悠的人，早就對這一幕有了些免疫心理。
見多不怪。
只是目視六道在仙宮中人的迎接與陪同下，換乘仙舟，飛向青鸞仙界深處。
飛舟上，陸銘目光瞟向一旁，看到了兩個熟人。
一人乃落文仙王，卻只是陪侍。
另一人則正是曾經自己的小兄弟，楊志……
楊志熟悉的臉龐帶着商業笑容，熟悉的聲音從口中響起，為六道界主講述着青鸞仙界的風景典故。
言行舉止有理有節，令人如沐春風。
他畢竟早就不是昔日的山中野民，即將成為半步者的高徒。
只是偶爾目光對視，從楊志眼底泛起的冷厲，卻讓陸銘心中一暖。
——倒也不白瞎自己對他的照拂……
“對了。”
六道忽地開口：“久聞寒月仙子美名……身為仙尊獨女，眼下接待我們這些仙尊超品，她不應該親自前來么？怎麼反而讓個還沒入門的毛頭小子待人接客？沒個禮數！”
仙尊超品駕臨，青鸞不出面理所當然——半步者就該有這等排場。
而考慮到青鸞門下並無其他仙尊超品，故而唯一有資格接待仙尊超品者，就是獨女寒月了。
這道理與東玄接待貴賓相同。
而讓楊志這個未入門的弟子接待六道，確實失禮，也有些瞧不起人的意思。
楊志呼吸一滯，臉上的表情有點兒綳不住了。
殺兄仇人近在眼前，自己顧全大局笑臉相迎還得由着他挑刺？
憋屈的一時間漲紅了臉，就想掀了他面具，再給他個大嘴巴子。
落文及時控場：“寒月小姐身體有恙，不好迎接道友，倒是唐突了貴賓。”
說完，楊志聲音幽幽再響：“閣下不也是分身前來么？為何不本體前來？莫不是不敢？”
落文笑眯眯的，也沒有圓場的意思，陸銘倒是看了眼楊志，覺得楊志這小子的陰陽功力有點兒長進。
感知悄悄蔓延入楊志體內，奈何並不能看到七老，也察覺不到七老當前的狀況。
楊志卻感覺心中一寒，似乎感應到了惡意。
戒備警惕之中，六道一聲輕嘆。
“對了，眼下都有誰來了？”
眼看着六道主動略過了此話題，楊志也不得寸進尺。
道：“王佛大人，五行大人，影藏大人。”
王佛五行都是老熟人。
王佛暫且不知為何與青鸞搞在了一起，反而是五行對青鸞而言，相當好搞定——畢竟是青鸞的小迷弟。
而最後這個影藏……
陸銘思緒一轉，從六道的記憶中找到了這個名字。
同樣是積年老怪，同樣久不出世……但眼下半步者出現，他與龍武倒是都按不住性子，選擇出關登上了舞台。
略一估算，陸銘心中一驚。
有些驚駭於臨淵界域的底蘊……
即便臨淵界域被禍禍成了那樣，仍舊有八尊超品坐鎮。
而眼下青鸞東皇組局，不算自己，一人也就拉來了三位仙尊超品——這個數字看似與臨淵界域相差無幾，但考慮到宇宙大小，對比起來就顯得很怪異了。
想了想，陸銘也不深入思考這個問題，只當是臨淵界域底子雄厚，吃了上一紀的遺產，才有今日的家底。
而再考慮到兩位半步者已經亮相，卻也只引出了龍武影藏兩位仙尊超品，就能知道已知宇宙現存的仙尊超品，大抵也就這麼多了。
浮想聯翩中，青鸞仙宮已至。
遙遙望去，陸銘慢慢眯眼。
無需深入仙宮，陸銘便已經感受到了壓力……
源自於更高位者的壓力。
源自於，錯誤的壓力。
祂就在此地。
……
邊荒界域，無名星球，此時此刻。
青鸞本體站立在第十四關藏寶地外，舉目眺望遠方的宇宙界壁。
沉吟片刻，青鸞眉心處驟然放光。
一枚清晰的，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道果從其眉心中緩緩漂浮而出，停留於額前。
正是輪迴道果！
道果一轉，煥發出玄妙之光，光芒籠罩周圍，一切光影皆為之扭曲。
很快，時間倒轉到了昔日陸銘取寶之日。
青鸞一揮手，早就被陸銘收入內天地的混沌元玉，便從陸銘體內飛出，落入青鸞手中。
混沌元玉初時有些虛幻，但隨着輪迴道果揮灑凈光，虛幻之感快速褪去，演化做了真實不虛的混沌元玉的完美複製品。
眼下時間正妙，東皇召開講武大會脫不開身，乃探索武宗路線的最好時機。
念至此，青鸞微微頷首，手持混沌元玉身影飄飛而起，向宇宙界壁之處飛去。
而身為武宗傳承之一的混沌元玉，妙用無窮，青鸞自當要取來一用。
……
臨淵界域。
邊界處。
時宇與梵天二人一路奔波，一路清理道化怪物。
走走停停不緊不慢下，終於抵達了臨淵界域的邊境位置，也正是當日武宗離開臨淵界域的準確地點。
前方，與已知宇宙一模一樣的宇宙界壁現於兩人眼前，恢弘高大無邊無沿。
對視一眼無需多言，超品之力轟擊而出，在宇宙界壁上撕裂了一道可供一人通行的裂口。
而後兩人一前一後鑽入其中，前往未知之地。
因果維度之中，東皇終於起身。
他神色淡淡，一步踏出，已經同樣進入未知宇宙。
緊綴在時宇梵天二人身後，而二人一無所覺。
……
青鸞仙宮身為青鸞的道場，同樣浩瀚無邊。
內部容納廣袤湖海，十萬大山。
身為貴賓，六道自然被安排了個好住處。
就在青鸞峰下的白首峰上。
一人包攬一個山頭。
而左右山峰，則是王佛、五行、影藏三人的留宿之地，山中建築華美，仙王座下聽召，從接待規格上講倒是不失禮儀。
坐於廳堂之中，陸銘招來管家仙王，開口問道。
“王佛等三人已經到了？”
管家：“前些日子就已經到了，六道大人乃是來得最晚的。”
陸銘聽罷點頭，復而再問道：“某家這三月，也動用了渡鴉的力量好好打聽了一番，楊志的來歷也算清楚，乃那個世界的天選之子，潛力無窮是個好苗子，但另一個名為道宗之人，某卻是不認得了，也不知道他又有何德何能，能被青鸞閣下選中？”
道宗乃錯誤這件事情，唯有極少數人知道……而錯誤的存在，對絕大部分人而言亦是個大秘密。
縱然理論上六道乃是臨淵界域的合作夥伴，但臨淵界域眾人也不見得會將錯誤的存在告知於六道。
此刻陸銘以六道的身份打聽道宗的來歷，合乎情理，頂多算是好奇心重了點兒，不會引人懷疑。
管家聽罷微微一頓，復而苦笑道：“回稟大人的話，小人其實也不知曉道宗師弟的來歷，只是師尊特別看重道宗師弟，在下也不知為何。”
理所當然的答案。
縱然這管家乃仙王，也是青鸞的徒弟，但涉及到錯誤之事，他不知道才合理，知道什麼反而稀奇。
陸銘笑道：“哦？這道宗可是神秘了……卻不知道某家能否有幸拜訪一下，也好看看青鸞大人的眼光如何？”
陸銘圖窮匕見，試探性問道。
他這一次來參會的目的，可不是準備湊什麼熱鬧……而是想要接觸錯誤，嘗試着以錯誤來降低終極五關之四：道化原點的難度係數。
見面乃是必須的……
甚至於，陸銘可能還得做的更多，更好，才能達成自己的目標。
而眼下的見面需求，大概也就是有棗沒棗打兩杆子，能成就是意外之喜，成不了也無關緊要。
果不其然，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管家立刻回絕：“稟大人，道宗師弟正在閉關，眼下卻是不太方便。”
陸銘也不心急：“那就算了。”
話說完，又聊了些有的沒的，便揮退了管家。
對於自己該如何接觸錯誤，陸銘自然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但最起碼的一點，與錯誤的接觸絕對不能發生在青鸞仙尊眼皮子底下。
想到時宇記憶中半步者的強大與手段，陸銘不由一聲輕嘆。
計劃是否能成，他也心中沒底。
只好暫且按捺心中急躁，默默等待。
……
未知宇宙虛無混沌。
此地沒有靈氣與元氣，沒有星體，似乎也沒有時間空間等概念。
身處於其中，感知如同被剝奪，更辨不清東西南北。
時宇打眼掃過，入目處空蕩冷寂，時而有詭異風暴憑空而生，刮肉蝕骨，超品難擋。
體內血氣護體，界限之力卻悄然無蹤。
——超品界限之力，在未知宇宙無法生效……
也不知道果之力，在未知宇宙中又是怎樣的表現。
這般念頭剛剛升起，便被身邊梵天的驚恐聲所打斷。
“沒了……宇宙界壁沒了！？”
陸銘猛地回頭看向身後，便見身後，剛剛穿越過的宇宙界壁不復存在，只余大片虛無與深邃。
立刻動身向來時之地出發，伸手觸摸嘗試能否接觸到宇宙界壁。
然而左摸右摸也沒摸到任何東西，幾番試探，陸銘與梵天面面相覷，終於意識到那些進入未知宇宙的仙尊超品，為何從未返回……
這未知宇宙只是入內，便已經迷失。
輕嘆一聲，“時宇”緩聲開口：“幸好咱們準備的東西不少，眼下也莫慌。”
一邊說，一邊取出兩物。
一物乃昔日武宗的佩劍。
此物與弱時的武宗性命交修，氣機牽引之下，或可感應到武宗在未知宇宙的前行軌跡。
這配劍，乃龍徐生所贈，梵天自是清楚。
但另一物，梵天卻是不知了。
出現在陸銘手中的另一物，乃是一縷晶亮的氣息，它在陸銘手中扭曲着，如同活物一般。
感知着啟明之息內不同於以往的活躍，陸銘嘴角一咧，心中一定。
甚至乾脆收起了武宗的佩劍，只拿着啟明之息。
一旁，梵天不解問道：“劍呢？沒劍可咋整？”
陸銘笑道：“無需用劍了，這東西比武宗佩劍好用得多。”
說完竟然完全放開了手，啟明之息一躍而出，在虛無的未知宇宙中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慢慢飛向遠方。
陸銘目光一閃，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復而開口再道：“跟上。”
帶着梵天跟了上去。
而這一幕，讓隱藏在暗中的東皇眯起了眼睛。
他悄然跟在陸銘身後，不顯聲息。
……
前行不過一刻鐘，血氣便被罡風耗盡。
值此時刻，陸銘又取出一物。
那是一枚塊狀的不規則物體……正是第十四關的通關獎勵：混沌元玉。
剛剛取出混沌元玉，玉中便騰起神奇能量，化作直徑三米的球形屏障，籠罩在陸銘周身。
一把將梵天拽入屏障中，如此，蝕骨罡風便再不足道哉。
梵天不由瞟了眼陸銘，覺得時宇手段確實多，準備確實足。
卻意外見到陸銘輕嘆一聲，似乎憂心忡忡。
“怎麼了？”
梵天一問，陸銘搖頭：“沒什麼。”
只是在擔心，這東西釣不出自己想要的大魚。
同時，亦是聯想到第十四關的兩項獎勵。
啟明之息與混沌元玉。
剛剛通過十四關時，陸銘得到了啟明之息，卻覺得這東西乃是探索道化原點用的。
但在取得了混沌元玉之後，陸銘卻意識到，啟明之息不見得是用來探索道化原點的……也可能是用來探索未知宇宙的。
想，混沌元玉能保護持有者在未知宇宙，免受傷害。
那麼與其出產於同一關的啟明之息，能夠在未知宇宙中發揮作用，也合乎情理。
此刻一用，事情果然如此……
復而再想到當日取混沌元玉時，早就在那兒等着的王佛分身。
而現在，王佛又跟青鸞走到了一起……
隱約間察覺到了一些事情的陸銘，倒是想試試，能否以這枚混沌元玉，把青鸞釣到未知宇宙，從而給青鸞仙界那邊的本體接觸錯誤創造機會。
只是他並沒有驗證此事的辦法。
……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未知宇宙。
當陸銘取出混沌元玉之時，青鸞於未知宇宙中駐足。
他同樣取出了複製的混沌元玉，單手掐算片刻，竟然遙感到了另一枚混沌元玉的所在之地。
未知宇宙中的迷失現象，蝕骨風暴，對青鸞只如清風細雨，根本不值一提。
身為半步者……所謂未知，所謂危險，大抵也就那麼回事兒，根本不足道也……
如此，青鸞化光而行，卻果斷變了方向。
那正是陸銘與梵天所在的方向。
……
一個時辰后。
青鸞仙宮，白首峰上。
化作六道的陸銘狀似打坐，實則意識已經沉入內天地中，思考釣魚之事究竟起沒起效……
遲疑許久，陸銘長嘆一聲，手一翻，一枚傳訊玉便落入陸銘掌中。
這是寒月的傳訊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