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連振永
回到教室的顧惟欽滿臉無語，自己小學初中九年加一起都沒有犯過一次事，這高中才第幾天啊，居然就被擒拿了。晚上指定要給那老王通風報信，讓他把我的扣分消掉。
下午四點，顧惟欽精神無比疲憊，暗忖大概到極限了，中斷了對冰匕的元能供給。
本身不是最滿狀態的元能，和元能自然恢復相抵消的話，一把冰匕可以維繫三小時。
那如果是十把冰匕就只能維繫十八分鐘？二十把就只能維繫九分鐘？
這實在是有些少了。而且不能這麼簡單的算的，肯定會有冰匕被敵人摧毀，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就得補充上元能迎敵，元能會消耗的更快。這樣拉鋸幾分鐘元能就耗盡了。
顧惟欽嘆了一口氣，元能總量應該是能練的吧？還得練啊，慢慢來吧。
明天就是周六，只要上完上午的課，放學之後就可以找個沒人的河練一整天。
顧惟欽正出神的想着，突然感覺邊上有人用手肘捅了捅自己，扭頭一看發現荊乾湘一臉歉意地遞過來一張紙條。顧惟欽接過一看，上面赫然寫着，“是不是我們昨晚說話太晚影響到你休息了？對不起啊。”
顧惟欽覺得這同桌雖然很愛玩，但是人品還是很不錯的，而且還有點，慫？坐在第三排而已，就用遞紙條的方式交流，他自己倒是不怎麼怕這些。顧惟欽眼睛看着黑板上的課題，小聲說道：“不是，我昨晚睡得很好，就是中午沒睡。”
荊乾湘聞言，瞟了一眼老師，確實沒看過來之後把紙條摸了回去。心想自己午睡時間一開始就趴下猛睡了，在那之前好像顧惟欽確實沒回來。隨後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沒回來？被抓了嗎？”
顧惟欽不動聲色地抽了抽嘴角，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只好尷尬地點點頭。
荊乾湘樂不可支，咧開嘴笑露出大白牙，右手比個“6”左右晃動，說道：“我還真沒想到，好學生竟然會是我們寢室里第一個違紀的人，哈哈。”
突然班裏安靜了下來，荊乾湘趕忙擺出認真上課的姿態。儘管老師沒有點名荊乾湘，但接下來的半節課荊乾湘總懷疑老師在盯着他看，是什麼小動作都不敢有了。
晚飯後，本來顧惟欽也是打算去修鍊元靈的。結果到地了一看，就連沒什麼人薈萃湖西北角都有人，這就是學校的晚餐時間給的太寬裕的壞處吧？顧惟欽搖了搖頭，打算還是先回寢室給王德興打個電話再說。
“喂？王叔？”
“惟欽啊，什麼事？”
“呃，就是，我中午午睡時間在校園裏研究元靈，然後回教室的時候被扣分了。”當這種話說出來的時候，饒是以顧惟欽的臉皮，都有些害臊了。
“好，你想不被扣分是吧，小事。還有什麼事嗎”
“我還想問一下，我寢室到研究所的通道什麼時候建好。”
“下周末吧。”
“這麼快？”
“就這麼快的，學校沒人的時候一下就建好了，這種事情不用擔心，等建好了我會來找你的。沒事了吧？”
“沒事了，謝謝王叔。”
掛斷電話之後，顧惟欽有點疑慮，這種地下通道，真的是這麼點時間就能建好的嗎？王德興最後的話聽着有點敷衍，他還是不願意告訴我全部，果然不能完全信任研究所啊……
隨後顧惟欽將王德興給自己的手機藏回墊被下面。作為住宿生，他自己的手機上學期間要上交給班主任，周六放學時領回。他早就想好，平時生活都用自己的手機。王德興給自己的手機留作備用，只做緊急時候用。而且顧惟欽懷疑王德興給的手機有裝定位，他周末是絕對不會把這部手機帶在身上的。
顧惟欽躺倒在床上，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去幹什麼。
自己以前的生活都是被完全規劃劃分好了的，現在按以前的節奏應該是先運動鍛煉再吃飯。但是現在已經吃過飯了，不好再去運動；修鍊的地方現在也有人。至於浴室倒也不是不能修鍊，但顧惟欽的元靈彷彿給了他一種直覺：不要去浴室修鍊！那顧惟欽也只好不去浴室了。
放空自己五分鐘后，他回到了教室。
入夜後。
“惟欽？那什麼……我，我有點想看看你的冰，還有你的白頭髮呢？”
……
“惟欽？”
“睡了吧。”
“啊，那下次再說吧。”
顧惟欽雖然帶着耳塞，但他聽得清，也沒睡，只是純粹裝睡。
他不會去斥責荊乾湘，讓他別好奇什麼的。顧惟欽很清楚，這麼奇異的事情，好奇很正常。但這會令他們接觸到黑暗的一面，所以啊，顧惟欽要有自己的原則。這種事，還是算了吧。
顧惟欽一向是一個專註的人，從不覺得上學的時間難熬。周六的上午很快就結束了，顧惟欽取回了自己的手機。如他所料，一打開手機就看到了顯示為“連振永”發來的十幾條消息。
連振永是顧惟欽父親當年的助理，常來顧惟欽家裏。在那場變故之後，是外公外婆拉扯他長大。再之後，便是連振永成為了他的監護人。
有時候連顧惟欽自己都懷疑自己是天煞孤星。
顧惟欽撥去給連振永的電話。
“永叔。”
“惟欽？你還好嗎？身體有大礙嗎？”
顧惟欽聞言一陣感動，永叔當年視父親為最好的上司兼朋友，與他一樣，極度憎恨【Ouroboros】，憎恨那場變故。因此連振永極力支持顧惟欽的復仇，而他本人也有類似的打算。雖說如此，但連振永並未被複仇沖昏頭腦，而是很冷靜地決定先將顧惟欽培養成人再說，他完全就是將顧惟欽視如己出，並且為了一心照料顧惟欽，連振永自己未婚無子。
“嗯，我很好。”
但顧惟欽沒有意料到，連振永突然發問：
“惟欽，你是被那幫人給襲擊了吧。”
“是，永叔你怎麼知道的。”
連振永乾笑了一聲，說道：“你的班主任打電話告訴我，你出事故住醫院了。當我追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時她卻含糊其辭。我問是不是被同學欺負了，哈哈雖然我也覺得這個不可能，你那身體素質只有你欺負別人的份。但我還是問了，她也否認並且一再叮囑我放心。之後有警察到我們家裏來調查，而當我問起發生了什麼時，同樣是諱莫如深。我想起了我們一起在網上搜索小道消息得知的那幫人襲擊學校的事，聯繫到一起就有這麼個猜測。”
顧惟欽靜靜地聽完，要永叔稍安勿躁，自己平靜地敘述起從那天開始的所有經歷。
沒有任何隱瞞。
連振永聽完后沉默了，雖說早在網上挖掘出沒準有超能力這樣的事，但當自己一路看過來的孩子擁有了超能力這件事真切地發生時，連振永還是震驚了。而且震驚的事情遠不止這一件，諸如百分之一存活率的元葯，元靈，【Ouroboros】，襲擊學校尋找實驗品，顧惟欽殺人，研究院之類的事，都幾乎讓連振永懷疑今天是在做夢，或者顧惟欽是從精神病院回來沒完全好，在說胡話。
連振永不知怎麼開口，該說什麼。
顧惟欽率先發言了，“永叔，我下午先去東官溪路那邊，晚上再回來。”
東官溪路因東官溪而得名，偏僻，人少，對顧惟欽而言是修鍊的好地方。
“那邊很偏。”
“現在普通人已經威脅不到我了，我不用元靈，身體強度也相當於人體極限。”
這一句話給連振永塞住了，這麼強勁嗎？半天只好擠出一句：“還是小心。”
“知道了永叔。”
顧惟欽正準備掛斷電話，卻聽見連振永突然疾呼一聲等等。
“小心研究院，正因為他們是官方所以才更能做些不為人知的事。”
顧惟欽聞言，想起了被解剖的001，戰敗在自己手下的鐵子。
“嗯。”
顧惟欽掛斷電話走出教室，發現秦雲曜還站外邊玩手機，隨口說道：“還不走。”
秦雲曜笑笑，待會走。
顧惟欽也沒多理會，直奔校門口的地鐵站。然而他打量的並不是前往東官溪路的地鐵，而是前往百貨商場的。
顧惟欽自然是不怕任何普通人的，但他怕元能者啊。自己雖說是個什麼強些的完整元靈，但畢竟是新手上路，再加上沒有水就無法製成冰，可以說戰鬥能力並不強。
那麼為了保障自身的安全，隨身攜帶水就勢在必行，有水才能保證顧惟欽的戰鬥力。
於是乎，顧惟欽往書包里塞了一個7.5L的純凈水桶，他還倍感可惜，如果不是書包只能裝7.5L的水桶的話，他還真想越大越好。畢竟水越多戰鬥就越有容錯嘛。
從百貨商場到東官溪路，沒有直達的地鐵，公交車倒是可以直達。顧惟欽猶豫片刻，選擇乘上公交車去往東官溪路。
元葯並不能強化人的直覺和反跟蹤能力，顧惟欽沒有發現，一個人騎車不緊不慢地跟在公交車后，每次公交車停車，他也慢悠悠地停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