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連玩笑都開不起咯?……

18. 第 18 章 連玩笑都開不起咯?……

鹿唯緊張地抱着小孩出來時,哪怕她這麼不會看氣氛的人,多少也察覺到了什麼,“這不是我乾的!我發現的時候,他就這樣了。”

虐待、傷害兒童是犯罪。

想要在普通人社會中生活,犯罪是絕對不可以的。鹿唯很清楚這一點。她不是那種有傷人傾向的精神病。

面對她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眾人沉默片刻。要不是那恐怖的嚎叫與笑聲,他們差點就信了。

外賣小哥是最捧場的,第一時間聲援鹿唯,“怎麼可能是你乾的?肯定是他自己摔的。”

天吶,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不要臉的異常嗎?

簡直就是丟了異常的臉!

大家不約而同在心裏鄙夷這個馬屁精,說出來的話卻是,“啊對對對,跟你沒有關係。”

他們語速極快,生怕慢了半拍,顯得自己的立場不夠堅定。

外賣小哥幫忙接過了那奄奄一息的小鬼,“他沒事的,小朋友多摔摔有利於成長。”

“誒?是這樣嗎?”鹿唯沒有照顧過小孩,沒啥經驗。

不過看外賣員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都點頭,估計就是這樣的吧。

小鬼目露凶光:這些傢伙什麼意思?他都快被打散了好不好?但凡鹿唯下手再重一點,他三分鐘都堅持不了!什麼叫沒事?

外賣小哥心裏呵呵一聲,也不怕他。

這小子懂什麼?以為阻止他賣慘,是害了他嗎?不,他是在救他!

這小鬼不會以為,賣慘可以得到鹿唯的“悉心照料”吧?沒錯,他可以得到。

但悉心照料完之後,僅剩的一口氣會變成半口氣。

外賣員親身體驗過,對此很有發言權。不然,你以為他的獠牙是怎麼不見的?

另外兩個小鬼連忙給地鼠鬼擋住了視線,小聲道:“你想否認她說的話嗎?不要命啦!”

“難道你還想落入她的手中嗎?誰知道她接下來會怎麼折磨你!”

小鬼之間也是有競爭關係的。自己受苦,其他人躲起來時,他們巴不得其他人越慘越好。

但看這傢伙僅剩一口氣了,那僅有的一點同類情總算被勾了起來。

被他們一提醒,滿頭包的小鬼一個激靈,馬上從“她怕我死掉”的錯覺中清醒了過來。

然後他就明白了,這些人都不是啥好東西,在拿自己安危到鹿唯面前刷臉。這能忍?

小鬼一下子支棱了起來,現場表演了一個“病中垂死驚坐起”,義正辭嚴地說:“我沒事!都是好心的姐姐救了我!”

他有什麼辦法?與其讓別人藉機討好鹿唯,不如他自己上!

長相可怖的小孩裝乖,看起來還挺驚悚的。

但鹿唯什麼嚇人的沒見過?她倒是最不在意這一點的。不僅不在意,還挺感動:所以說,你永遠可以相信好人有好報。

雖然有時候新聞上會報道一些比較可怕的事件,做好事被碰瓷、誣陷。但果然,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目前鹿唯還沒有遇到做好事反被傷害的情況。

她遇到的外賣小哥如此,這小孩也一樣,挺懂事的。

鹿唯的嘴角向上一翹,溫柔地摸摸他的腦殼,就是這腦殼有點糙。

她若無其事地繼續摸兩下,就像一個可靠的大人一樣,說:“好啦,你沒事就好。下次遇到類似情況,要及時向大人求助哦。”

小孩聲音沙啞地應下來。

他垂下頭,免得被鹿唯看到自己猙獰的表情。你問他為啥聲音沙啞?這是個好問題。

他在房間裏求饒、認輸、哭嚎了半天,也沒見鹿唯停下來。

“及時向大人求助”?糊弄鬼呢!

早知如此,剛才他絕對不會躲起來,乾脆跟台階鬼他們一起接受強制吃飯學習了。

“姐姐,我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我想跟朋友們一起分享。”滿頭包的小鬼哽咽着說,暗示的意思非常明顯。

果然是個懂事、願意跟人分享的孩子啊。

鹿唯在心中感慨。她聽懂了,“嗯嗯,我馬上把其他人叫下來。”

當然,她不知道,如果是獵物的話,小孩是百分百不願跟任何人分享的。但災禍嘛,那必須大家一起承擔。

鹿唯再次踏上了不做人,哦不,是捉迷藏的路。

在鹿唯解決掉這個地鼠鬼之後,捉迷藏小遊戲的節奏驟然加快。

那些躲藏在房間裏的小鬼自然都注意到了外面的動靜,完全不想步地鼠鬼的後塵。雖然鹿唯好像沒下死手,但不知道得脫幾層皮。

有機靈一些又沒自信跟鹿唯拚命的小鬼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在其他扮演“鬼”的玩家搜尋過來時,迅速認輸,然後回到大廳集合。

這樣至少可以少一頓折磨。

本以為捉迷藏+其他小遊戲這種嵌套遊戲形式會是一場硬仗,比以往更危險的玩家們沉默了。

他們發現自己好像稀里糊塗就收割了“人頭”。

雖然這不能算是真正戰勝了這些小鬼怪物,副本也還沒結束。但這個過程除了擔驚受怕了點,他們沒有遇到任何實質上的危險。

就連副本異常都是前所未有的友善,大家彼此之間可能還產生了一點難兄難弟的感情。

大魔王面前,眾生平等。

哦不,準確的說,受傷的只有幾個怪物,反倒是玩家都還好好的。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做慈善的怪物嗎?

拋開事實不談,她搞不好是個好人。

玩家們在思考人生時,鹿唯同樣在反思。因為她也注意到,其他玩家在捉迷藏小遊戲中領先了。反觀自己,最開始抓到一個人後,就沒啥進展了。

鹿唯發現,自己之前說的“不要當成任務”、“快樂最重要”的演講似乎草率了。

就像前面說的那樣,鹿唯是個有遊戲精神的人。這往往也意味着,她有勝負心,哪怕這只是個小遊戲。

其他玩家都嗖嗖嗖地將人抓了出來,只剩她毫無進展,顯得她連捉迷藏都玩得菜。可不就把她的勝負心給激出來了么?

鹿唯決定認真起來了。

有難度?有挑戰?她喜歡!

遊戲過程的樂趣很重要,但果然遊戲的結果也是樂趣的重要一環。

鹿唯也不是非要拿最多的人頭,但總不能繼續吊車尾吧?

她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必須在遊戲結束前,多找兩個人出來。

因為不久前才說了“快樂第一”這種話,鹿唯不太好意思將自己的好勝心表現得太明顯。

但這種時候,她也頗有心機。她故意跟其他人拉開距離,免得被搶了人頭。又把重點放在了他們沒找過的地方。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剛剛有一高一矮兩個人影在附近出沒過。

聽到鹿唯的腳步聲,房間裏的一人一鬼躲在窄窄的兒童床下,形成非常緊密的背靠背之勢。

是的,躲藏方里還有個大聰明玩家呢。

他是看過攻略的資深玩家,知道捉迷藏這個遊戲的精髓:及時轉移陣地。

雖然抓人的boss換了,但遊戲的本質肯定沒變。越晚被抓到,或者不被抓到才是最優解,那麼【捉迷藏】這一關卡的原始攻略還是有點用的。

所以,在鹿唯等玩家“捉人”時,他在不斷地轉移陣地。

最後一次轉移,他想躲到床底下,卻發現這裏提前藏了個小鬼。

兩人面面相覷片刻,沒等他趕緊離開,小鬼就先默默給他騰出了一點地方,示意他也可以躲這裏。

一般的小鬼都會躲在自己所能控制的區域內,但這個穿着黑斗篷的小鬼也比較特殊。他沒有固定的區域,因為他就是原本控制捉迷藏這遊戲的小鬼。

他跟大聰明玩家一樣,習慣性地不斷轉移陣地。

因為鹿唯的腳步近了,大聰明玩家不再遲疑,滋溜一下鑽進了床底。

哪怕是對資深玩家來講,跟異常緊緊貼着,都不是什麼美妙的體驗。倒不如說,這已經是恐怖片的常見情節了。

陰冷的氣息從薄薄的衣服透過來,再來一局捉迷藏小鬼最喜歡的台詞,“找到你了哦!”

可惜,現在拍的不是恐怖片,而是溫情片。

講述的是一人一鬼在床底下抱團取暖的故事。那冰冷而顫抖的身體,能給玩家帶去這個恐怖世界的一絲慰藉。

腳步聲終於漸漸遠去。

小鬼先開口了,“那個,你們可以請她離開嗎?只要你們能做到,每個人都能拿到離場券。”

這批獵物他一個都不想要了。再這樣下去,他們全都要成為獵物!

然而,玩家沒有被唾手可得的離場券誘惑到,“你們都對付不了的怪物,我們有什麼辦法?”

讓玩家硬抗這種bss,不就是想讓他們去送死嗎?

“可你們玩家不是一夥的嗎!”小鬼也有點暴躁。他們玩家之間,總可以交流的吧?勸她收手也不可以嗎?

玩家脫口而出,“你在說什麼鬼話!你看她那樣,像是人嗎!”

現在的小鬼,為了送他們去當炮灰,真的什麼離譜的謊言都敢編啊。

斗篷小鬼的眼球直接翻到眼眶背面去了,“我們鬼物才沒有這麼可怕。”

他說的是鬼話,但也是實話。

兩人從背靠背的姿勢,變成了面對面的姿勢,變成了黑眼瞪白眼。小鬼的眼球還沒翻回來,全都是眼白。

此時,玩家腦海里忍不住浮現了一個荒謬的念頭:也許,那傢伙,搞不好真是玩家?

正想着,他就說:“你能不能別抓着我後背,有點癢。”

小鬼:“我沒抓。”

“胡說八道……”

小鬼的話果然不可信,不是他抓的還是誰……

玩家的思路突然出現了一點卡頓,他突然回過頭去,就與一個倒吊下來的腦袋來了個面對面。

披散下來的頭髮,邪氣的笑容,以及克制着興奮的詭異語氣,“找到你們了。”

溫情片因為鹿唯的出現,重新變回了恐怖片。

小鬼發出了尖叫。

玩家也一樣。

“她絕對不是人!”玩家篤定地喊。

他們判斷鹿唯不在這邊了,不只是靠“腳步聲遠去”這一依據。

他是資深玩家,其實有點脫離普通人的範疇了,斗篷小鬼本來就擅長捉迷藏,更不用多說。

但他和小鬼都沒有察覺到任何“有人靠近”的氣息,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兩人跳起來,掀翻了床板。

他們本來想跑,但轉念一想,竟不約而同地出手,要把對方撂倒,這樣可以為自己爭取逃跑的時機。

但因為兩人的思路同步了,導致他們抱成了一團,都沒能第一時間跑掉。

人與鬼物的信任與溫情,在第一時間崩塌。

看着被掀翻的床板和抱在一起的兩人,鹿唯一愣一愣的。

還好她沒爬上床,而是從繩子上倒吊著來抓他們的。

也幸好她及時洞察了這場捉迷藏遊戲的硬核本質,不然真的會“顆粒無收”。

你看看他們倆,就跟真的廝打在一起似的,就為了讓自己不被抓住。

不是她太較真,而是大家都在很拚命地玩這場遊戲。

她不全力以赴,怎麼對得起別人的認真?

是的,鹿唯起了好勝心后,就快速適應了這場硬核的捉迷藏。

她覺得腳步聲會被他們發現,所以第一次進房間時,掛了幾根繩子進來就走掉了。這其實是迷惑他們用的。

第二次,她就是用繩子進來的。

這樣肯定就不會有人知道她進來了!

鹿唯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

果不其然,效果很好。第二次進來時,他們都沒發現,也沒來得及轉移陣地。

鹿唯沒注意抓人時的表情管理,但就算有人跟她說她表情猙獰,她也不會意外。不然你以為吊著繩子很輕鬆嗎?

倒吊著更難好吧!那種面部充血的感覺是有點難受的。當然,再難受,也不影響她“收穫”的喜悅。所以,那扭曲怪異的表情,完全說得通。

她又不是雜技演員,能堅持那麼久,已經超水平發揮了。

坐纜車時上下翻滾都無所謂,那是因為那是幻覺,是假的。

但想像與現實有着無法逾越的鴻溝。現實嘛,鹿唯攤開手,看到了手被繩子勒出的紅痕。

她羨慕地看了那玩家一眼,“大哥,你是不是經常擼鐵啊?身體挺好啊。”

一把掀翻床板,還若無其事地樣子,這力氣挺大的嘞。

鹿唯要是有這麼大的力氣,早就去工地上搬磚了。

她早打聽過的,搬磚比她打零工賺錢。

玩家:?

他打了個寒顫,謹慎地分析一下鹿唯的意思,不難看出她在說:你的身體很好,是不錯的口糧。

在生死關頭,他立刻將小鬼推到鹿唯面前,“他更強,更好吃。”

鹿唯一愣,誒,這是什麼玩笑嗎?又或是說,這是一個類似角色扮演的遊戲流程?

在這種時候,鹿唯總是會努力跟上普通人的思路,展現自己的“正常”的。

她反應過來了,順着玩家的話咧嘴一笑,“別著急,也就前後口的事情。我都是一口一個的。”

誰說精神病沒有幽默細胞,不懂接梗來着?鹿唯覺得自己就表現得很好。

她朝他們伸出了手。

玩家和小鬼連滾帶爬,眼神驚懼,“你、你不要過來!”

鹿唯撓撓頭,小朋友被嚇到也就算了,這位大哥跑啥?不是你先開的頭嗎?:,m.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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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有病[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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