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遊刃有餘和美麗的雙腳
那出手的兩三人必是經常混在一起的,配合默契,就像我和小白一樣。要是小白在這裏就好了。我的衣服劃破了三處,其中一處見了血,不過傷口不深。
手心出汗,滑膩膩的,兩把刀里有一把是橡膠把兒,我覺得有點抓不住了,好像要脫手而飛,另一把好點,刀把兒上纏着綠sè的棉繩,吸汗。
我集中jing力,迎着刀鋒棍影,向門口一步步邁去,我一定能殺出去。
他們畢竟只是街頭的混混,沒有下苦功削水果,沒有在廚房裏忍受煙熏火燎,沒有抱着肥豬聞着豬圈的味道,沒有在半夜裏跑到停屍間去,沒有在無事的時候在腦子裏想像刀槍棍棒。他們兩三個人已擋不住我,開始漸漸有人加了進來。我身上又多了幾條傷口,背後的一道傷口入肉很深,感覺背後像是有螞蟻在爬。情況有點糟了,隨着鮮血的流失,力氣也會流走,直到招架不住被人砍死,就算不被人砍死也會失血過多而死。不過情況還沒有糟透,反而是身在刀叢之中,我漸漸地有了種掌握了某種韻律的感覺,如魚在水一般,總是能夠及時避開危險。
我想起張師傅送我的那本《逍遙遊》,遊刃有餘。
在我的前方已經沒有幾個人了,我的衣服上血跡斑斑點點,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我咬咬牙,沖向門口。我的兩把長刀已經被崩飛,但我還沒有把“小魚”拿出來。長刀橫砍直劈會給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口,但不會致命。短刀多用刺的動作,一個不好就會造成致命傷。
在身上又多了一道傷口后,我終於靠到了門上輕微地喘息着。壯漢光哥坐在床上巋然不動,美女跪在他身後摟着他脖子觀戰。那十來個混混已經躺倒在地,不過只有兩個傷得比較重。
我朝光哥點點頭,拉開門走了出去。
樓下大廳里除了剛才的兩位姑娘還多了兩個拿藥箱的人,看來光哥早有準備,看到我下來,那兩個拿藥箱的人急忙提起箱子上樓去了。小雨跑到我身邊扶着我,流着淚說:“蘇哥,你沒事吧?”
“沒事,咱們走。”
外面的雨比來的時候下得更大了,我一身是血,只怕打不到車。怎麼辦,難道打急救電話讓他們派救護車嗎?
黃雅莉的車又停在了我們的身邊。
“你沒走?”
“上車吧。”
我和小雨上了車,“不好意思,把你的車弄髒了。”
“要不要直接送你去醫院。”
“別,送我回家就行。”
在車上我給文大夫打了電話。
黃雅莉表情淡定的開着車,跟着白狼老三她也許見慣了此等場面。小雨就不行了,手足無措,一直在流淚。我反而還得安慰她,“沒事,死不了。”
“蘇哥,我錯了,我錯了。”小雨真猶如梨花帶雨。這樣的小美女如果被人糟蹋了還真是可惜。我突然覺得所做的一切都有了意義。
“知道做錯了以後就乖乖的,像小雪一樣。”我趁機教育小雨。
小雨抹了抹眼淚,說:“嗯。我聽蘇哥的。以後實在想玩了就跟着蘇哥玩。”
一些小的傷口被文大夫很簡單的包紮起來,有兩道傷口是用針縫起來的,每道傷口各縫了十多針。
小雨一直流眼淚,我打電話讓小雪過來把她帶走了。
文大夫認真地為我處理着傷口,她戴着白sè的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這樣反而我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她的眼睛上。那是一雙美麗的眼睛,飽滿,專註,職業女xing的美麗眼睛,眉的形狀也好看,和眼睛相得益彰,頭髮被包了起來,只有一縷搭在眉梢,為她增添了風情。
現在文大夫弓着身為我處理腿上的傷口,她穿着白大褂,這次沒有裸露小腿,而是穿了件黑sè的綢狀褲子,腳上卻是一雙涼鞋。有些美女可能很美,但腳卻難看,腳趾有時候甚至可以說是醜陋,但文大夫的雙腳卻也是美麗的,白,凈,讓人能想到玉,腳趾也是俏生生的,可愛極了。
我觀察着文大夫,忘記了疼痛。
文大夫說:“臭小子,看什麼呢?”
我臉一紅,“沒什麼。”
黃雅莉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噗嗤”一聲笑了。
我和文大夫都轉頭看着她,她有點不好意思,“我看他臉紅了,沒忍住就笑了,不好意思。”
文大夫沖她點點頭,我卻想到在十四橋高檔一點的場子裏,會舉辦些主題活動,其中一個主題就是制服誘惑。我想如果把文大夫和黃雅莉送過去,一個穿上白大褂,一個穿上辦公室白領的名牌套裝,那隻怕那些場子的門檻都會被踩平。只是怕沒人敢這樣做,她們倆一個是白狼老三的女人,白狼老三可不同於我和小白這樣的小混混,他一聲招呼就可能聚集百來號小弟。另一個只怕更恐怖,雖然白狼老三說文大夫是吳老爺子的學生,但我一直懷疑不是什麼學生,而是女人。因為如果我是吳老爺子,肯定把文大夫搞到床上去。推己及人,總不會錯太多。
“好了,躺在床上多休息,沒事別亂動。”文大夫收拾好醫藥箱說。
“謝謝你。”
“不用謝。”文大夫摘掉口罩燦爛一笑,“我先走了。”
“黃姐,你替我送送文大夫。”
黃雅莉答應了一聲,和文大夫一起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兒,黃雅莉回來說:“你怎麼會認識文大夫的?”
“狼哥介紹我認識的。”
“就算狼哥介紹你認識了,也絕不會有一個電話就能把她叫來的交情啊?”
“其實不光是她,包括狼哥,他們都對我很好,我早就意識到了,只是想不透為什麼。”
“說得也是,你是最低層的,他們卻都是高層,沒理由對你這麼好啊。”
“想不透就別想了,有人對自己好不是件好事嗎?”
“你倒是心寬。這個世上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那你這次幫我,現在又這麼關心我,是什麼緣故?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黃雅莉臉一紅,啐了一口,“你幫了我我自然要幫你,你可別自做多情。”
我哈哈大笑,卻牽動了傷口,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黃雅莉連忙問:“怎麼樣?”
“沒事。”
“你這兩天行動不便,有沒有人照顧?”
我說:“一會兒我給女朋友打個電話,讓她回來照顧我兩天。”
“哦。那我也先走了。”
“我不送你了。”
“在床上躺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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