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女人的溫柔和三把刀
天sè漸暗。黃雅莉進來時我正在泡腳,在一瞬間我有些發愣,她怎麼還找上門來了。不過她接下來的動作更讓我吃驚,她蹲下來給我洗腳。她依然穿着上午在書店時的套裝,現在蹲了下來,衣領撇開,短裙緊繃,儘是風情。萍姐和小莉可以在床上為我擺出各種姿勢,但她們從來沒有給我洗過腳,當然我也沒如此要求過。除了小時候媽媽為我洗腳,這是第一次有女人為我洗腳。有人說腳也是**官一種。這話大大有理。女人的軟軟的雙手細心地撫摸着雙腳的每一寸肌膚,輕攏慢捻,撩撥的是你的心弦。女人蹲着,我很方便地就看到她迷人的ru溝,一時間很有種把腳伸進去的衝動。我有點受不了,把雙腳提起來用毛巾擦乾。
女人依然蹲着,我看到她臉上和嘴角多了兩塊烏青。
“臉上是怎麼回事?”
她低着眼,小聲說:“狼哥打的。他說你要是不原諒我我就別回去。”
“你沒想到她會打你吧?”
“我像驢一樣給他幹活,像母狗一樣給他睡,他卻打我。”
“你跟他時間大概也不短了,卻還不了解他。像我們這樣的人,如果太拿‘義氣’這兩個字當回事就不會活得長久,可如果不拿這兩個字當回事,一樣活不長久。狼哥是聰明人啊。”
女人開始解衣扣,我阻止了她,對她說:“你回去吧,我原諒你了。”
“真的?”
“真的。其實你第一次去我就想原諒你了,只是你當時太趾高氣昂了。其實女人打敗男人的不是她的能力她的強勢,而是她的溫柔。”
“謝謝你。”
“不用。只是看好你弟弟,否則他遲早會給你惹禍。”
女人繫上衣扣,鞠了一躬走了。我開始有點後悔,到嘴的肉又放跑了。在最初知道背後指使人是黃毛姐姐時,我是很憤怒的,尤其是當時小莉被嚇壞了。我甚至已經在腦子裏想好了種種方法來凌辱那個女人,如何一刀刀把她的衣服劃破,如何用刀子就讓她達到高cháo。可是當我看到她臉上的烏青,看到她低眉順眼地給我洗腳,我的心就軟了。
我躺在床上,小莉也走了,今晚註定孤枕難眠。
一夜沒睡好,我躺在書店的椅子裏一邊聽羅大佑一邊閉目養神。正是上午最好的時光,天上下着小雨,空氣清新涼爽,無人打擾。然而我很快聽到了啜泣聲。我睜開眼睛看到王雪站在我面前哭泣。
“怎麼了?”我問。
“小雨惹禍了。”小雪哭着說。
“惹什麼禍了,又得罪老師了?”
“不是。這次闖大禍了。”
“坐下來慢慢說。”
小雪也許是跑着來的,不大的胸脯起起伏伏,眼睛裏含着淚珠,被雨淋濕的衣服緊貼在身上。
羅大佑正演唱到《傾城之雨》這首歌,正適合今天的天氣,也許更適合給小雨聽。
在聽了小雪的簡單講述后,我感到很為難,這件事有點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我沉吟着沒有說話。小雪在一邊着急地說:“蘇哥,快想想辦法。小雨已經在那兒呆了一夜了。”
“小雪,你先別急,如果要出事,這一夜已過去了,該出的事只怕早出了,如果不該出事,你就更不用急了。”
“對不起啊,蘇哥。”
我擺擺手,說:“讓我想個辦法,得好好想想。”
其實我想來想去又能想出什麼好辦法呢?這次她是被人家西城的人扣住了,要是在吳老爺子的地盤,我還能有辦法,可是西城是江嘯天的地盤,而且我和小白剛乾掉人家手下的大將,這些天一直心虛着呢。
我在小小的書店裏來回地踱步,小雪在旁邊滿含期待地看着我,眼角的淚尚未乾。
見我許久也沒有想出什麼辦法,小雪的眼角又無聲地流出眼淚,她慢慢地蹲了下去,雙手抱住膝蓋,無聲地哭泣,濕衣服貼在身上,瘦弱的肩膀隨着哭泣聳動着。
我把她扶起來,“你回家等着,我去把小雨帶回來。”
我從隔壁店裏借了一把傘交給小雪,然後自己仔細地鎖好書店,回了自己的住處。
我趴到床下拉出一個紙盒,盒子裏有三把長刀。一把是小白攤子上拿的,一把是我上大學時那位軍迷兄弟送的,最後一把是我剛入行時跟着表哥打架裝備的。我把三把刀拿出來,檢查了下,放到一個背包里。
我打開衣櫃,翻出一件純棉長袖t恤穿在身上,如果受了傷,純棉的t恤用來包紮最好不過。在衣櫃的最下面有一套我上大學時買的牛仔服,布料很好,很厚,很結實。我當時的女朋友說她最討厭男人穿整套的牛仔或迷彩,她說,說你是牛仔吧,你沒馬。說你是士兵吧,你沒槍。後來我就沒穿過這套衣服。不過它現在派上用場了,如果刀不夠鋒利或者力氣不夠大,一刀是砍不破這衣服的。
我穿上衣服,裝刀的包背在肩上,“小魚”在褲包里塞着,冒着雨出了門。雨比剛才下得大了點兒,下雨天站在路邊不好打車,一連過去了三輛出租車,每輛車都毫不動搖地奔馳而過,絲毫無視我揮動的手。
我正在氣惱的時候,一輛白sè的本田雅閣停在我身邊,車窗搖下來,竟然是黃雅莉。
“你去哪兒?”
“西城小西天。”
“上車吧,我送你一程。”
我打開車門坐進副駕駛的位置,把背包放在膝蓋上,目視前方。黃雅莉穿了一件低領的長袖t恤衫,剛才搖下車窗湊過來說話時,露出了迷人的ru溝。是一件粉sè帶蕾絲花邊的內衣。
“你怎麼穿成這樣,還背個包?”
我笑了笑,“很難看是不?”
“那倒不是。像個大學生。”
“呵呵,我在入行之前,確實是大學生,中文系。”
“難怪你看起來和他們有點不一樣。”
“沒有他們那麼威風是不?”
“也可以這樣說,不過我知道你並不比他們差。”
“呵呵……”我無任何意義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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