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天下正道
青陽真人微微頷首，道：“那南宮北墨世代居住瀟陽古城之中，家中人才濟濟，又廣收奇能異人，實力雖不能與天下明門正道相比，卻也非同小可，不容小窺。再加上南宮北墨本人身負奇能異法，野心勃勃，他這般心計重重的奪去‘龍魂攝令’，只怕所圖不小。”
空明大師點了點頭，道：“掌門真人不必憂慮，自古以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而今雖然妖邪隱聚，有入侵來犯之嫌，但我正道只要心齊意一，在掌門真人的統率之下，力抗群魔，卻也未必會輸了他們。”
青陽真人苦笑了一下，道：“話雖如此，天下正道雖然遍及四海，多年來以我天儀門跟貴寺為首。而蠻荒邊陲的‘佛沉谷’這百年來勵精圖治，後來居上，也可與我天儀門跟貴寺一較高下，如此一來，天下正道就以天儀門、天靈寺、佛沉谷為首，形成了三派鼎立的局面，若是聯手起來，雖說不懼那些邪魔外道，但在實力之上也無明顯優勢。”
“掌門真人有些顧慮也在情在理。”空明大師暗想了一下道，“西域沼澤深處群妖聚集，南方蠻荒深處的萬古大山之中魔教餘孽又作垂死掙扎，瀟陽城裏南宮北墨世家暗藏不軌之心，南海之濱諸多魚妖雖然被封印多年，不足為懼，卻也是個大大的隱患，這些勢力都是不容小窺，而今各自潛伏異動，隔岸觀火，只要哪一方發難，必定群起而攻，天下大亂，如今只怕又將是多事之秋了。”
“天下正邪之分，本難言明，我門修道之人，本應心濟天下，大師佛門之人，講究普渡眾生，於我道家大同小異。只是多半邪魔外道為了修習那些妖門異法，食人精血，害人性命，我天儀門雖然人才不濟，卻也不能任由這些妖邪之人為非作歹，荼毒生靈。”青陽真人神色鎮定的道。
空明大師雙手合十，喧道：“阿彌陀佛！掌門真人菩薩心腸，老和尚萬分佩服！”
青陽真人微微一笑，道：“大師不必過謙，貴寺在西域沼澤獨鎮群妖，力攝群魔，保得一方安定，實乃天下萬民之福。”
空明大師聽罷輕輕的點了點頭，面帶笑容，也不言語。
青陽真人抬頭向殿外看了看天色，只見月光如華，霧氣深深，想來已近深夜，當下起身向空明大師道：“現下天色已晚，兩位大師就在本門休息一夜，明日一早與我兩位師弟及座下弟子一同下山如何？”
空明大師道：“既是掌門真人如此吩咐，我師兄弟二人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元明！”青陽真人輕聲喚了一聲，元明應聲而出，道：“掌門真人有何吩咐？”
“帶兩位大師入後堂廂房休息。”青陽真人向無明揮了揮手，輕聲道。
“是！”無明應了一聲，轉身向空明、空劫道：“兩位大師請隨我來。”就罷便引着二人向後堂走去。
待空明、空劫二人一走，整個大殿之內又頓時安靜了下來。
月光如水，冷冷地撒在玉瀟殿上方，生起一片冷輝清華。
靜心師太輕輕地抬起頭來，向青陽真人望去，目光流連，眼光似水，輕聲問道：“那‘般若波羅’**乃是天靈寺獨門絕技，與我天儀門的‘大善清明道’一般，除了本門之人，外人又怎曾修行，那南宮北墨又怎麼會這佛門**？”
青陽真人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師妹所言不錯，這其中定有隱情，剛才我原本是想向空明大師一問究竟的，只是他那空劫師弟卻是一直臉生怒色，於我門偏見甚深，倘若這般一問，肯定又會遭他誤解，如此一來，我便找消了這個念頭。兩位師弟此次下山還得花費一番心思，將這事查明。”說到這裏，他便轉眼向青葉、青文二人望去。
青葉道人聞聲后道：“此事想要查明雖說不易，只要細加留意，說不定還能查個水落石出，只是師兄要我與青文師弟挑選幾位後輩弟子一同下山歷練一番，眼下我座下卻無可選之人，不知青文師弟脈下可有人選？”
青文道人心中一樣的犯難，道：“現今我脈下能將‘大善清明道’修至第三層除了幾位在劍辰閣中修練之外已寥寥無幾，若是硬要再挑選他人，只怕也不怎麼濟事，還請掌門師兄明鑒。”
青陽真人微微點了點頭，道：“二位師弟不必苦惱，早些時日我去劍辰閣中探望門中諸多弟子，當時明沖、儀和二人已將突破‘無善境’，現下算來時日，今晚必會出閣。而楊雲、段弈二人也在年前突破‘上善境’入得‘無善境’修行，而今天下群妖四起，我天儀門中弟子也不必墨守成規地整年在劍辰閣定坐修行，明日便從劍辰閣中挑選六名弟子與二位師弟一同下山吧！”
“啊！”青葉三人齊聲驚呼，那劍辰閣中聚集了天儀門中的後輩精英，雖說不是傾巢而出，但所選的六位心是閣中的精英良才，天儀門中除了在坐的幾位前輩高人，只怕所選的六人在門中幾無敵手。一時間，三人都是又驚又喜。
“咿呀……咿呀……”就在這時，殿外一個灰衣下人，手持掃帚，中中含糊不清滿是咿咿呀呀的奔入殿中，神情甚是振奮。這人便是多年前被青陽真人帶上山來的啞大叔，這幾十年來一直負責在後山打掃等粗下活。卻不知如今為何這般興奮的奔入玉瀟殿中來。
青葉道人眉頭一皺，向啞大叔：“啞巴你今日是怎麼了，跑到玉瀟殿來對着掌門真人咿咿呀呀的亂說不停，怎麼如此沒了分寸！”
啞大叔也不理青葉道人，放下手中的掃帚，雙手齊舞，比畫了好一會兒才伸手向殿外指去。
這時，只見殿外明沖、儀和、楊雲、段弈四人前後分成兩排向玉瀟殿中走來。
四人入得殿中便紛紛向青陽真人跪拜了下來，而後又分別向青葉、青文、靜心三位前輩磕頭致禮。
青陽真人呵呵一笑，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四人，旦見明沖青絲披肩，雙目隱放精光，想來在四人之中，他道行當屬最高。而其二的儀和也是端莊有度，在其身上隱隱可見靜儀師太的影子。至於楊雲還是老樣子，面相輕浮，嘴角現出怪異笑容，對着啞大叔呵呵直笑。段弈則比五年前高大了許多，面容變得輪廓分明，唇邊隱現鬍鬚，還是一幅獃頭獃腦的樣子，只是雙目之中卻有精光乍現，眉宇之間透露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氣度，與五年前的那個獃頭小子有着天地之別。青陽真人滿意地點了點頭，揮手道：“都起來吧，剛才我跟兩位師弟還說起你們來，沒想到此刻果真都出得閣來了，明沖，你是大師兄，給諸位師叔說說劍辰閣中的諸位師弟的修行情況。”
明沖應聲道：“是！”隨後朗聲道：“弟子在月前與儀和師妹先後‘大善清明道’之‘無善境’第十層，本想當時便出閣，後來段弈小師弟也修至‘無善境’的緊要關頭，我與儀和師妹商議了一番便繼續留在閣中對小師弟細加指點了一番，小師弟天姿縱才，只用月余時間合衝破瓶頸，突破了‘無善境’第十層，我與儀和師妹都是萬分佩服！”
“啊？！”明沖這話一出，青葉、青文二人都一同驚呼起來，就連一向對門中大小事從不過問的靜心師太此刻也睜大的眼睛細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少年，五年前在玉女峰上她當時還說段弈入劍辰閣中修行為時過早，沒想到短短五年時間這個獃頭少年便突破了‘大善清明道’的‘無善境’，她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這其中的原由，一時間驚訝得嘴巴張得老大。
青陽真人卻不像兩位師弟那般驚訝，眼中只是驚現了一道異芒在段弈身前劃過，而後輕輕地點了點頭，又向明沖道道：“其它人呢？”
“回稟掌門師傅，明清、明空、明性三位師弟這些年來雖然苦心修練，但都沒有多大進長，都還在‘上善境’中止步不前，倒是青文師叔座下的元華、元樺兩位師弟這些年來兩位師弟道行小有增長，由‘大善境’入得‘上善境’，青葉師叔的無凈、元道兩位師弟這些年來的修行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進長，倒是這位楊雲師弟天縱奇才，將‘大善清明道’修到了‘無善境’第九層，本來我跟儀和師妹都奉勸他在劍辰閣中多呆些時日，將‘大善清明道’徹底融會貫通，再也閣來。只是這位楊雲師弟眼見段弈小師弟在幾日前也突破‘無善境’便再也按捺不住，要與我等一同出閣，還說什麼要親眼見到段弈小師弟抱得美人歸。”明沖一時沒多加細想，把在劍辰閣中的事情一同說了出來，甚至連楊雲口中經常提及的“抱得美人歸”也隻字不留，這言一出，青陽真人等都是皺起了眉頭，不知所云。
這話一出，可苦了段弈，只見他雙臉皮通紅，尷尬無比。倒是楊雲在一旁望着他呵呵直笑。
原來五年前在段弈入劍辰閣的第一天早上，楊雲便跟這位小師弟開開玩笑說等幾年後，出得閣來，修成一身驚世道行，說不定靜儀師太座下的綠瑩小徒哪天頭腦一熱，便以身相許，委身下嫁段弈，不成了兩全齊美的好事。這便是他口的的“抱得美人歸”的意思。
好在青陽真人深知楊雲的性子，一時也不再多加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