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封塵往故（一）

“沒有君主的古老星空沒有長久的安寧。”

古老星空誕生了一批批的先天生靈。它們有的落入塵世開啟靈智，重返星空。有的沉睡在先天聖地渾渾噩噩直到被後天生靈或者先天的道友發現，善者或許會將它們喚醒開啟靈智但不乏惡者吸取它們的先天靈氣，抽取它們的聖血灌入己身，更有甚者以靈魂奪舍取而代之。再後來星空深處的一聲嘶吼，驚天地泣鬼神，撕裂了混沌的蒙昧與不可知，喚醒了無數沉睡的先天生靈。白虎族受難於戰爭的雜念在古老星空掀起了曠日持久的戰爭殺伐與割據戰爭，聖血撒在星空化作星海，聖骨自天際墜落碎成星空深淵。

夜玄天的戰爭開啟於夜玄天帝的隕落，這位誕生於星海的古老存在經歷了割據戰爭，在星空中踩着無數鮮血與屍骨登上了帝位，開闢了夜玄天，號令麾下無數的先天生靈與後天生靈以夜玄天為原點征戰，打下了臨近七座的先天聖地。

可是他老了，沉重的充滿死氣的喘息聲在夜玄天聖宮中回蕩，冥海的死亡軍團佇立在它的疆土之外，地府的鬼差潛在陰影之中注視帝君的隕落，他們都不想放過這美味強大的靈魂，但是他們被隔絕在聖宮之外。曾經俯首的群臣毫不掩飾眼中的慾望與貪婪，他們等待太久了，血腥手段的統治下不是賢能的良臣而是收起獠牙的毒蛇，他們也在等，等獸王死去瓜分曾經被奪走的領地，死去的王能留下屍骨都是奢望，而活着的王僅憑渾濁眼眸投射下的目光也足以震懾群臣。

沒人敢上前，因為沒人知道垂死的天帝體內蘊含著怎樣恐怖的力量。

夜玄天帝目光，穿透了無數的結界和距離到達了遙遠的凡界，曾經叱吒風雲殺伐果斷的帝君眼中只留着牽挂，那裏有他去往凡界歷經仙劫的子嗣。

他不能死，他知道他死了，曾經表過忠心的手下們絕對不會吝嗇自己的爪牙撕碎凡界脆弱的屏障去，哪怕以一個凡界做代價他們也不會手軟。

“庇佑凡界的界障不知是否能攔下這些瘋子。”

仙劫可以壓制卻無法逃避，壓制的時間越長仙劫的難度和牽扯的因果就會越多，直到無法壓制的那一天，將承受的絕非順應仙劫時的痛楚與難度。

儘管夜玄天帝提早就安排了子嗣下凡歷劫，但他也沒有把握他們能在自己隕落前勘破仙劫，畢竟只要度過仙劫就有一定的實力應對自己手下的追殺，自保無難，而不是束手無策毫無反抗之力。

隨着古老的王最後一聲喘息，在狂歡者們一聲聲歡呼中，陰影中潛藏的獵者們，拍打着腐朽的骨翼湧進了夜玄聖宮，群臣回頭，貪婪赤紅的雙目里滿是威脅的殺意逼退了鬼差與獵者，他們罵罵咧咧的圍繞着聖宮一層又一層，沒有人願意放過即將到手的獵物。

最忠誠的神將一聲嘶吼，猙獰着顯出了威風凜凜的本尊，堪比聖宮大小的身軀，深紅的烈焰與熔岩從他的雙翼下流下，覆蓋骨鎧的龍爪揮向王的屍骨，聖血的美味刺激着每一個食腐者，巨獸回眸，冰冷的倒映出四下的群臣，臉上的聖血溢散着龐大的能量和暗金色的光，照亮着每個人的臉上的渴望。

獸群之間的秩序永遠都是用利爪與尖牙訂立的，在力量與膽魄面前計謀與智慧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在古老先天戰爭的號角吹響后，這樣的戰爭每天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