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加維爾與卡里姆
加維爾——【平庸的傭兵】
與那個瘦弱的水手蒂姆一樣，前綴都是平庸。
卡里姆——【更適合當醫生的水手】這個標籤說明卡里姆當醫生的成就一定會比水手略高一些，但無論哪個都沒有太高的天賦。
具有某個方向較高天賦的人，他們標籤的後綴都是表示年齡的詞語。
例如埃迪遜，他的標籤是【具有航海家天賦的年輕人】
在去港口東邊矮人酒館的路上，羅素開始反思自己到底是哪裏沒有考慮周全，竟然導致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的眼皮下。
不能使用巫師能力監控全船是其一。
但這是次要的，且是最微末，最不值一提的。
全船不過三十多人，他曾經經營的玻璃工坊鼎盛期足有近百位工人，卻從未發生過這樣的事件。
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所在，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對帶有“平庸”等看似不顯眼詞綴的人輕視，並由此引發的疏忽。
他差點忘記外掛給予人的標籤是會隨着時間變化的。
例如克利夫船長——【經驗豐富的水手】。
他難道一出生就帶有豐富的航海經驗？顯然不可能。
有的人標籤會隨着經歷往好的方向變，有的則是往差的變，上限取決於其人的天賦。
這個標籤外掛帶給羅素最重要的功能，只是判斷一個人適合什麼職業而已，並非其他。
正是輕視，讓他對船員們的管控力度不夠，簡單粗暴的讓資歷最老；實力最強的人領頭，卻沒考慮過克利夫與尤斯托的管理能力如何，也從未關心過。
平庸這個詞實在太讓人容易放鬆與輕視了。
過往管理玻璃工坊工人的經驗，是讓羅素產生輕視的重要原因，平庸這個詞綴非常常見，很多工人都是，他們很老實，從不惹事。
可平庸與平庸之間也是有不同的。
何謂平庸？
對傭兵職業來說，偶爾的殺戮，打架鬥毆是平庸；對玻璃工坊的工人們來說，好好生產玻璃才是平庸。
平庸的人也並非成不了大事，天賦與成就之間沒有必然聯繫。
天賦決定的是上限，以及成功的難易程度，不過如此。
想明白了這些，羅素覺得自己的這個外掛着實雞肋，日後只能用其給人安排職位，或者發現人才，不能另作它用。
沒過多久就到了矮人酒館，這座酒館建的又大又高，尤其是大門，非常符合矮人族的建築風格。
夏洛特先他一步抵達，確實發現有金色琉璃號上的船員來這喝酒，數量不少，且都聚在了一起，非常顯眼。
總共二十個人來這喝酒，沒來矮人酒館，另去他處的只有六人。
尤斯托清點完人數後面色頓時一變，因為那六人中正好包括了卡里姆和加維爾。
“糟糕！誰知道他們兩個去了哪裏？！”
酒精略微上頭的船員們有些懵，反應慢了很多，沒人立刻回復，有些喝大了的，被硬從睡夢中拽起來的更甚。
“該死的，全都和我去外邊。”
尤斯托強制將他們帶了出去，羅素迎面正好撞上。
風帶來的冷意讓醉酒的船員清醒了不少，他們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徹底擺脫酒精。
有線索的回想起來后立刻說道：“我邀請卡里姆一起喝酒的時候，他當時好像說他想自己逛逛，哦，他應該是自己一個人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說話的是位水手，與卡里姆的關係還算不錯。
有了挑頭的，其他認識那六個另去他處的人，也紛紛說出自己所知道的。
“阿索肯定是和桑蒂一起的，另外四個傢伙應該不會和他倆一起走，嗯，原因你們應該都知道……”
這條信息成功排除了兩個無關緊要的船員。
“拉爾夫很不合群，他和那五個人的關係都不好，按照他以往的作風，應該會自己找個酒館喝悶酒。”
“沒人知道更多關於加維爾和卡里姆的線索了嗎？”羅素問。
以現在的線索來看，大概率是出事了，加維爾和卡里姆都不是不合群的人，以往這兩人都會隨大部隊一起。
見船員們搖頭，羅素只好問最後的那個人的信息與下落。
信息很容易問道：肖恩·比恩，水手，二十歲出頭，平日裏很聽水手長卡里姆的指令，智力障礙者，平日裏存在感不高。
下落：不明。
聽完后，尤斯托感覺自己肯定難逃責罰了。
根據以上信息，似乎已經可以斷定一場流血事件的不可避免性了。
積怨已久的加維爾和卡里姆，打算趁停港休息的時間徹底解決他們之間的仇怨，於是在大家都去喝酒的時候，他們選擇不跟隨大部隊。
由於沒人事先知道他們的仇怨，哪怕有人死了，也絕不會懷疑到對方的頭上。
徹底解決仇怨這個主意，大概是卡里姆主動挑起來的。
在船上的打鬥肯定是加維爾佔便宜，他畢竟是長於戰鬥的傭兵，估計在二人的矛盾中都沒受過什麼傷，犯不着對卡里姆起殺心。
如果沒有聽卡里姆指令的智力障礙者肖恩的消，或許還可以抱有僥倖心理，認為這次只會是一場鬥毆。
一對一的情況下，傭兵加維爾下手肯定會有分寸。
若造成對面太重的傷勢，絕對要被發現，少不了責罰。
之前克利夫的話很好的證明了這一點，他說卡里姆身上有很多淤傷，不是一次兩次能造就的。
判定這將是一次流血事故的證據，還有第一位說話的水手透露的一些信息。
他說卡里姆是自己一個人，可下落不明的智力障礙者肖恩去哪裏了？自己一個人走了？這顯然不可能。
心思全在喝酒上的水手和傭兵們完全遺忘了肖恩的存在，肖恩，大概率被卡里姆藏了起來。
卡里姆這麼做的原因也是顯而易見的，就是不想加維爾發現。
加維爾不是傻子，也不會自信到一挑二都絲毫不懼的程度。
將肖恩隱藏起來，最終形成二打一，在都沒有武器的情況下，他雙拳難敵四手。
據船員們的描述，肖恩是個很強壯的傢伙。
他們的武器都留在了船上，羅素不准他們攜帶武器去喝酒。
最終的結果：加維爾或許會死於卡里姆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