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伯爵夫人

第七章 伯爵夫人

第七章伯爵夫人

戰後的峭岩城像荒廢了幾十年,它原本就很破舊,如今顯得更加稀碎破爛,搭配着戰鬥的吻痕,也更加頹喪。天空烏雲密佈,地上到處都是倒下的屍體,有維斯特林的有北方人的。而周邊也全是痛苦的呻吟聲,這些在一起訴說著戰鬥的殘酷和真實。

北境的士兵冒着微微細雨有序聚攏屍體,救治傷病。遠處還有一批在挖掘坑道,太多屍體需要填埋。希蓓兒伯爵夫人覺得,他們應該在遠離城堡的地方挖坑填埋屍體,而不是在城堡的外牆邊隨便找地方。這些北方人沒有把死去的維斯特林士兵當一回事,坑挖得不深,幾名士兵將屍體一個個扔到坑裏,草草填埋,也許森林的野狼野狗就可以輕易將屍體挖出來。

來年春天會發生瘟疫的,她想。

他是峭岩城伯爵加文維斯特林伯爵的夫人,希蓓兒斯派瑟。

一個貴婦人想要維持一座城堡十分不易,在戰爭之下更不容易。但我不是貴婦人,我只是商人之女,智慧是我的盔甲,魔法是我的長槍。

她親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和弟弟的孩子被長槍捅死,並落下城牆,最終與其他所有死去的戰士一同填埋在坑中。慘烈的戰鬥已經結束,死者已矣,生者悲哀,這正是智慧發揮的時刻。她有丈夫需要拯救,有家族需要維繫,有子女需要保全。

她的丈夫加文維斯特林早在另一場屬於狼的輝煌戰績中成為俘虜,據她從佛雷家的侍從口中得知,至今還被關押在海疆城。經過這場失敗的守城戰,他的所有子女連同她自己也已成為俘虜。稍感幸運的是,勝利者秉持優雅,並未將城堡的主人們投入監獄,目前還能在劃定的區域活動,但也僅僅如此。城堡雖然失陷,但他們並未向入侵者投降,雖然某個熊女人告訴她,只要投降向少狼主並宣誓臣服,她的丈夫加文以及他的孩子們將會立即被釋放。但她記得背叛西境之主的代價,雷耶斯和塔貝克家族老朋友的亡魂至今還在雨中呼喊呢,距離如此之近,每當下起雨時,她就能聽得到亡靈的低吟和哀嚎。

有一天,有人會聽到維斯特林的么?會聽到斯派瑟的么?作為西境和河間地的橋頭堡,只要兩家爆發戰爭,峭岩城出現各種命運都不足為奇,也不會讓她產生任何意外。她唯一不能確定的是,從先民時代即存在的維斯特林家族在這次戰役之後是否還能繼續存活下去。維斯特林,除了丈夫外,已沒有多少其他旁支了。她雖生養不少,但孩子們都不夠成熟,無法在這個禽獸相食的冬天活下去。她是他們的羽翼。

清晨的薄霧散去,在長岩堡上可以看到北境聯軍的錯落有致的營帳,他們要長期駐守這裏么?這可不行!就讓他們儘快進攻金牙城、蘭尼斯港吧,只要離開這裏。這座城堡不屬於北方人。

她聽熊女人提到過,少狼主想要儘快離開,立刻進攻西境的其他城堡,但他本人在攻打峭岩城的過程中也受了輕傷,他的手下封臣們擔心他傷勢加重,一起拒絕了他繼續行軍的要求,強烈建議他在此修整直至傷口無礙。這便是他們持續停留在此的原因。她和少狼主的期待一致,但都沒有成功。她只能在城堡中等待他們離開。

作為城堡的伯爵夫人,北境大部分貴族待她都會保持貴族禮儀,少狼主羅柏史塔克對她也帶着尊重和禮貌的疏遠,這很好,她從不擔心這個少年做出殘暴的事,這和泰溫公爵不同。她所擔心的一直都是他手下的普通士兵。

每當她走出石堡,守衛他們的士兵們總是露出或淫蕩或痴迷的微笑,她能感受到目光的想法以及肆意無禮,她只能告訴自己堅強,裝作一切不可見,彷彿她仍是一城之主。她還記得,在被管控的次日發生的事。一名士兵在她走出石堡后,大膽尾隨,當她發現時卻無可奈何,希望對方知情知趣趕緊離開,但他一直跟隨着,最終她無法忍耐,轉頭憤怒警告,他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她知道沒用,也不期待有用,士兵跟隨並不讓她擔心,她見慣了這種眼神。但士兵後面的話讓她覺得恐懼。“夫人,若是您有什麼特別需要,全都可以過來找我,甭管什麼都行,只要你能讓我摸一把就好,上面下面,隨您選。”他嘻嘻哈哈向她說,且反覆強調,一把就好,一次一把。士兵的大膽嚇到了她。

如今他們的供應並未縮減,守衛按部就班向他們提供麵包、乳酪、火腿、柿子、蘋果。在她小兒子不舒服期間,她討要了蜂蜜,也很快被滿足。但她不清楚,若是過段時間,北境人發現食物不足后,他們是否還會保證他們的供應,或者會否有士兵開始用本就屬於他們的麵包來引誘她。若是城主的女主人要遭此待遇,那麼有女兒和女僕們呢?他們會在此之前就遭殃么?

我是城堡的女主人,必須想辦法改變現狀。智慧是我的盔甲,魔法是我的長槍。

她考慮了很多方法,但都被一一否定。她只得暗中向未知神名的神靈祈禱。這是她祖母從遙遠的東方帶來的神靈,具有現實的力量。只要付出祭品,它也願意去做七神不屑響應的小事。她只用過兩次。一次是她為了滿足父親的願望,去勾引峭岩城伯爵的兒子,讓斯派瑟從商人之家成為正式的貴族。人人都知道維斯特林是維斯特林古老而尊貴的貴族,他們歷代與凱岩王通婚,幾千年來,無數的王后從這座城堡走出,也有無數的公主在這座城堡終老,這是斯派瑟家族絕對艷羨的傳承。為了這個目標,她向神靈祈禱。在尖嘯聲后,她為神靈祭出鮮血,將帶着血的腸衣點綴樹木,她幾乎嘔吐……神靈回報了她,她成功讓峭岩城的兒子加文維斯特林愛上她迷上她,不惜為他放棄與金牙城的婚約並與他父親決裂。成功后,她讓自己忘掉所有發生的一切,安心與自己的丈夫廝守。但很快,她就發現,丈夫對於家庭決裂后的處境非常擔憂,已切實影響到了兩人的感情。她不得不重新喚回記憶。

第二次更加黑暗和恐怖,她幾乎不敢回憶。為了她親愛的丈夫,為了讓她的血脈匯入這條古老姓氏,為了他父親的新立的小小家族,為了挽救他們的感情,她用黑魔法收走加文的父親、加文哥哥勞倫斯維斯特林以及他所有兒子、女兒,這隻為了她的加文可以成為峭岩城的伯爵。魔法成功極了,他們陸續死在了當年的流感期。加文成了峭岩城伯爵,她也成了峭岩城的伯爵夫人。

她不知道祭品經歷了什麼。作為祭品的人在魔法之後,像風乾的木乃伊,在船艙中作出各種詭異痛苦的表情。她沒敢詳細查看,用一把火將他們帶走。多日後她才聽到河岸漁民的流言,那晚夜裏的長河中發出令人驚恐的痛苦尖嘯。

伯爵夫人也沒讓她取得尊重。她從不被允許進入凱岩城,泰溫公爵也從不來此視察他的封臣。加文曾以為是泰溫公爵的失誤,但她知道,泰溫公爵從不曾看得起斯派瑟,或是本身就是徹底的鄙視。她多次想到要通過黑魔法報復敢於招惹她的人,但報復心沒有戰勝畏懼。不僅僅是畏懼凄慘的景象,也是在畏懼她心中的那份莫名其妙的甜美興趣。

智慧解決不了她現在的麻煩,解決不了她的擔憂。既然如此,魔法是我的長槍。

她只是向未知之神祈禱,下定決心,只是祈禱,並不付出祭品。

次日,她與哥哥羅佛一起被請入由少狼主佔據的主堡堅石堡。堅石堡佈置已經發生了改變,大廳之中佈滿了來至各個家族的旗幟,白色雪原上的冰原奔狼,這是北境的王旗;火紅底色上的一個褐發咆哮巨人,只是安柏家族的圖案。還有很多很多其他圖案,有北境的,有河間地的,她猜測,這座大廳幾千年來是否接待過這麼多來至域外家族的家徽紋章。

少狼主頭頂青銅劍型王冠,濃密的棕色鬍子佈滿全臉,他很年輕,而無論他是否假裝嚴肅和老成,這幅模樣和過去的勝利戰鬥都增加了他的威嚴。他的身邊站着他的封臣,他們身穿鎖甲多於盔甲,與西境的老爺貴族相比,他們看起來簡直是野蠻人。實際上,西境老爺一直嘲笑北方人是野蠻人。

“伯爵夫人、羅佛爵士,我們知道峭岩城和金牙城之間有大道連接,但這條進軍道路,我們無法選擇,我希望你們可以提供任何其他行軍路線的線索、或任何可能知道這些信息的僕從、商旅。”少狼主的話嚴肅而禮貌,他在刻意保持威嚴。但這有些多餘,因為伯爵夫人覺得,在旁邊齜牙威脅的冰原狼面前,任何人都不會輕視他,而他完全沒有認識到這條冰原狼的力量。

伯爵夫人瞧着少狼主有些走神。

“哈哈,陛下,這夫人看上您嘞!”說話的人足有兩米高,聲音洪亮,鬍子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濃密,看起來更要野蠻。

伯爵夫人保持微笑,戴上面具,“陛下,我只是無知婦人。戰鬥的事情我完全不懂,您說的路線我也從未聽說過,我也不知道什麼人會了解。”她裝作遲疑,看了旁邊的羅佛爵士一眼,“但您既然有所諮詢,我希望我的哥哥能為您解答。若是您有其他需要,比如為您倒酒、換洗床單、燒水、包紮傷口,或許我都可替您安排。”

“嘿,瘋子才會讓您接觸傷口嘞!”巨人再次插話。

“既然如此,夫人,就請您先下去,由您哥哥羅佛爵士留下即可。”胸口綉着人立黑熊的女人道,而國王也適時點頭。

她轉又瞧了北境之王兩眼,而後出了堅石堡。等待哥哥返回后,她迫不及待出言。“哥哥,我們要向狼屈膝臣服。”她壓低了聲音,希望沒有其他人可以聽到,也希望他的哥哥羅佛斯派瑟不要過度反應。

“你瘋了?難道你忘了泰溫……”

我瘋了?這是什麼鬼話?“我沒有忘!”她壓低聲音,“我當然記得。可若是放縱狼崽子在這裏搶劫盤踞,維斯特林就什麼都剩不下,你難道不知道這裏礦脈已經枯竭,存糧也將告罄?冬天一至,或許我們就是第一批被餓死的貴族,而即使活過冬天,到了春天我們也沒有資金和人手播種。維斯特洛的這個夏天已經整整持續了十年,十年,要知道,我們的儲蓄積累都會被北方人帶走。而十年的夏天對應的冬天將會多長?更何況,等狼離開,城牆和瓮城也將被摧毀……總之,如不投降,家族必將破產。你也別忘了,斯派瑟家族在這裏已經投入太多,若是維斯特林毀掉,斯派瑟也將一無所得。”

“這也不能投降?”他焦慮不安,“沒有錢,我們可以向凱岩城借貸,你以為我們淪落到這個地步是為什麼!”

“只是假意罷了!”她不想與哥哥說得更細。少狼主頭頂的強橫詛咒令人生畏,他的命運被人提前翻開,並訂死,如何解決早已被註定,而他的死相也預示着他的悲慘結局以及事業的徹底失敗。如果可以在他的失敗上加一份小小的砝碼去撬動巨大的收益,何樂不為?

我了解魔法,看透魔法,這全是為了家族和孩子。

“假意?”他明白她的意思,示意她繼續。

伯爵夫人仍記得祖父與父親為了獲取貴族身份而付出的努力,也同樣記得在成為峭岩城伯爵夫人後所遭的嘲笑,也一樣記得自己的女兒如何被蘭尼斯特家族的凱馮爵士拒絕,“眼下,向少狼主假意投降是個好機會。我有方法可以讓泰溫大人原諒甚至贊成我們的‘過錯’,並且,也將有可能讓你們斯派瑟徹底成為西境貴族。”

“我不喜歡你的用詞,這是我們的斯派瑟!”

“當然。”

“你恐怕應該說服我的侄兒,他才是峭岩城的繼承人。”

“我兒不是個能保守秘密的人”她輕嘆,他是個正直的好孩子,絕不應該接觸這些臟事,“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秘密?呵呵,你對他愛護過甚,讓他像個獃子,除了會笑,處處都迂腐。行吧,骯髒和虛名讓姓斯派瑟的來做,榮譽留給你們偉大的維斯特林。”

榮譽,而非虛名。這是維斯特林的族語,也許斯派瑟的族語可以反過來,“虛名,而非榮譽”,伯爵夫人心想,她父親的家族太需要虛名了。

我無需讓我兒參與陰謀。

“我既然是你丈夫任命的峭岩城代理城主,那麼投降之事就由我來做。就算最後失敗,或許泰溫大人也不會怪罪維斯特林,這也是你想的吧!”他哥哥羅佛斯派瑟是個勇猛的人,但同樣不缺智慧,流淌着商人的狡黠,而斷掉的鼻子和強壯的身軀很好掩飾了這點。

“我何曾如此想過?只要我們將假意投降之事通報泰溫便不會失敗。為了能與他通報消息,我們應奪回城堡及信鴉;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我們應向他說明我們的計劃,協助他覆滅羅柏史塔克。”

“你從小就聰明,否則加文也不會迷上你。讓我聽聽吧,究竟是什麼計劃?”羅佛微笑。她喜歡哥哥這點,對待任何新奇的想法,總是抱着開放的態度,與老朽的貴族截然不同。

“加文之前曾告訴過大家,泰溫大人認為佛雷絕不會向史塔克開放渡口,因為蘭尼斯特與佛雷有姻親關係。”

“但我們的泰溫大人顯然搞錯了,他妹妹嫁的是佛雷家沒有繼承權的二子,更何況,他還為此稱佛雷為‘竊賊’,河渡口伯爵不會忘記,也不會認為這比‘遲到的’更好聽。”羅佛冷聲嘲笑,對貴族羨慕又嫉恨。

“希望你在泰溫面前還可以這樣。”伯爵夫人不予理睬,這種個性過去已為她帶來很多麻煩,她太熟悉,而他也過了可以被教育改正的年齡,“不過,你說得對,泰溫大人這次錯了,佛雷向史塔克開放了渡口,並……”

“並導致他寶貝兒子被奇襲俘虜。也間接導致我措手不及讓峭岩城被狼崽子拿下。黃金獅子,呵呵,有時候也不過徒有其表罷了。”

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但仍是獅子,盤踞西境千年的獅子。”伯爵夫人強調,“佛雷向史塔克開放了渡口,羅柏史塔克許了他的女兒,否則你以為佛雷家的人何以擔任少狼主的侍從?泰溫的錯誤在於沒有認識到,北境的小狼崽也可以利用婚姻。泰溫不知道,送一個妹妹豈能比得上別人送一頂后冠?更何況,他這個妹妹已經老掉牙,胖成狗,還招搖過市,處處去證明她老公愚蠢?”

“你可真懂。那個吉娜婊子確實高傲,哈,比她的佛雷老公重一倍不止。”他收起笑容,“難道這次你要和佛雷家搶男人?”羅佛是個聰明人,但伯爵夫人覺得,有時這個哥哥實在太野蠻。

搶男人?她不會用這麼難聽的詞。“只要破壞這段婚姻,為泰溫大人剪去敵人翅膀,他不僅會赦免我們的背叛,還會獎勵我們的忠誠。”

“斯帕瑟家的美人計?可惜我們斯派瑟家沒有美人了。”他揉了太陽穴,顯得疲憊,“哎,我這樣說你可別不高興。當初你能拿下加文,不代表你現在能拿下冰原狼。”

你個蠢材。“我何時說要我來?”她拉高了聲音。

“簡妮?”他用眼神確認了一下,得到肯定后,顯得有些生氣,“你瘋掉了?”

“你已經問過我了。我確定我沒有瘋,這樣的答覆你可滿意?”

“好吧,你就一次說完吧,不要讓我猜了。”

只要你安靜。“我們的父親為了他剛創立的家族費盡心血,可最後,幫他穩固地位的還是我,是我讓加文背棄與金牙城的婚約。我的簡妮也一定能讓那男孩背棄與佛雷的婚約,而一旦成功,不僅能讓斯派瑟家族立下巨大功勞,也能讓維斯特林安穩無恙。”

“少狼主和少年加文有些相似,但簡妮比不得你,她只是個單純的小女孩,沒有什麼女人的智慧。”

“俘獲男人的是女人的魔法。”

“哈哈哈,魔法。你以為北方的小子沒有見過女人么,拋棄婚約和盟友,選擇一個剛剛長大的孩子?若是他有他老子一半重視榮譽就不會選簡妮或她的魔法。”他聲音太大,伯爵夫人不得不錘他示意他小聲。

魔法是我的長槍。“你錯了,羅佛。是真實不虛的魔法,你忘記我們的祖母了么?”她是家族的禁忌,是個不可救藥的瘋子,所有人都認為這條血脈污染了他家族的純潔,但她具有神秘的能量。

“你?我得警告你,這是下賤的巫術,而巫術是無柄之劍,濫用必自食惡果。你知道她被驅逐的原因。”他像是個正人君子了,真是可笑。

“如果巫術可以換來城堡、爵位、王后,那什麼代價不能付呢?”更何況代價是別人付。

“巫術換不來真實不虛,蛆蟲牛排、冰雪寶劍、尿液黃金,它可以給你編織一切你想要的,但都空虛沒有意義。我以為你早該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城堡就是城堡,爵位就是爵位,王后就是王后。如何不真實?”如果不真實,我就不該是伯爵夫人。

“哼,廢墟的城堡,受詛咒的爵位以及寡居的王后”羅佛恨恨不語。

“你以為我願意?我們是斯派瑟,虛名即是所求。至於寡婦,被國王開苞的王家寡婦,足夠般配凱岩城次子的次子。”伯爵夫人能夠感受到自己的怒意。嫡女如何配不得他的次子?

“該死!你若是願意,就去做吧!但我警告你,我絕不參與邪惡的勾當。”這

這世界哪有正義的勾當?“你只管投降就是。”簡妮簡妮,這本就是王后之名。

他們花了一天時間詳細商討投降的方式和方案,絕不肯讓投降顯得突然。在裝模作樣商討投降條件並最終取得一致意見后,他們被恢復了地位。

她要回了簡妮的房間和她的首飾盒,清退了侍女,親自為女兒梳洗后換上美麗和展示青春飽滿的服侍。簡妮是個富有同情心的女孩,有着甜美的聲線,富有吸引力的外表,但這是無聊的表象,表象可以吸引凡人吸引國王,但表象不足以顛覆認知,不足以俘獲精神。為了彌補這點,她為她戴上了古樸的玉鐲,上面紋刻古老的圖騰和神秘的文字,她偷偷將女兒的血塗在上面,光亮一閃而逝,只有她能夠察覺。

簡妮更美了,像溫柔的光,平靜而溫暖。

“你覺得小姐美么?”伯爵夫人問傑依。傑依是個溫柔的小女孩,童聲尚未清退,瘦小可愛,大家都非常喜歡她,監禁結束,她十分開心。

“嗯,真美。”她像個小鹿般圍着簡妮,嘰嘰喳喳。

伯爵夫人推開房屋的窗,陽光灑進,她一頭金色柔軟的秀髮在閃閃發光,比簡妮的栗色頭髮更加絢爛,更引人注意的是她像寶石一般閃亮的藍色眼眸。陽光下,這女孩笑得更可愛了,露出還有缺位的牙齒,像個天使。

不要怪我,我無法離開峭岩城,找不到合適的人選。

哎,花奶還有么?我真的無法忍受可愛的女孩尖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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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與火之血狼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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