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 四候線索
“線索是耗費多年時間才尋到的,在下可以保證可靠。至於條件,我想求一株靈藥……”
函葉宣真草?冷清風提的條件倒是讓程振有些意外。
函葉宣真草是極為罕有的靈藥,價值不菲。不過此草的功用卻又很單一,乃是用於化去金丹所用。
一般而言,只有那些不慎結丹失敗的小金丹修士才會重金求購函葉宣真草。冷清風還未結丹,便要這種靈藥,卻是出人意料。
“道友勿疑,這函葉宣真草不是為我自己所求,乃是一位同門需要。此草難得,在這北海更是難尋,我也是想着道友來自東華,方才問上一問。”
程振頷首,沉吟道:“這函葉宣真草我現在沒有,不過族中或許有。只是,即便是一人份的用量也不是道友一個線索可比的。”
冷清風聽程振這般說,反而心中一喜。他知道函葉宣真草的價值,連忙說道:“這個自然,在下願以靈材補償。道友也盡可先行驗證在下提供的線索,確認為真再行交易。”
程振聞言沉吟一陣,最後點頭應了。
冷清風很爽快,似乎信得過程振的信譽,當即便將線索相告。
程振小坐一會後,便找了理由離去。冷氏二人送走程振后相對而坐,久久不語。
“今日是否有些太草率了?”
最終還是冷清泉先開口了。
“呵呵,兄長以為那位程道友看不出來嗎?反正我給的情報是千真萬確,至於他有沒有本事取到就不關我事了。”
冷清風對此好似不甚在意,仍是一副輕鬆模樣。
冷清泉面上點頭,心中卻不認同自己族弟的做法。他心道:你自小就離開家族,怎知道程氏的實力?那可是真正能影響北玦島的大世家,可不是好相與的。惹出事來,你倒是可以一走了之,到時候程氏怒火還要我等來承受。
冷清泉回到自家洞府後,思索一陣喚來了心腹管事一番囑咐后,那管事便一路出了白晶宮向著北玦島而去。
他倒不是暗中拆自家人的台,這種事家族不會允許。他只是以自己的方式示好,這也是未雨綢繆。
程振回到自家洞府後便開始思索起今日之事。
冷清風今日所謂痕迹太重,輕易就將自己需要的線索輸出,要說只是為了求取函葉宣真草有些說不過去。此事還需要慎重一些。
對於冷清風的謀划,程振倒也不是特別在意。只要他給出的消息是正確的,那其他小心思他也不會太在意。
在之前對話時,程振並未感應出這冷清風有大的惡意。冷清風說出甲子四候水線索時,他也沒有發覺此人是說謊。
經過這麼多年,程振諦聽真法愈加純熟已經近乎本能。另一門能夠波動他人情緒的印神法意也達到了真法層次。
兩門真法配合之下,讓程振有了類似“他心通”的本事。雖說不能讀心,無法知曉人的每個想法,但也能夠大致把握住對方的心思。
程振這些年已經驗證了自身能力的界限,只要是修為不是高過自己太多,這種能力都能生效。至於修為高深的修士,似乎都能很好掩藏自身念頭,在程振感應中就如同一團迷霧,看不真切。有些人甚至還會有所察覺。
尤其是元嬰修士,程振曾經作死產生過試探的念頭,但是這念頭剛一升起心中就湧起警兆,讓他不敢嘗試。
冷清風修為尚不及程振,自然在程振感應能力之內,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被程振窺探了自身情緒波動。這也是程振願意相信他提供情報的原因。若是換了別人,現在已經開始懷疑冷清風對自己有惡意了。
說回冷清風提供的情報,他並未言那甲子四候水將在何時何地降下,只是說了有可能找到甲子四候水的情報。確切地說,是有人或許知曉甲子四候水的下落,冷清風只是提供了那知曉之人的下落。
按照冷清風的說法,北玦島曾出現過兩次甲子四候水的交易。經過冷家多年探查,最終將來源落到了一群牧鯨人身上。
所謂牧鯨人,顧名思義,就是放牧巨鯨之人。北海廣大,其中水族不知凡幾,其中不乏異種巨獸。鯨類在這北海也算是一個大類,是處在水下生態頂端的水族。
鯨類大多體型龐大,幾乎都在十丈以上,有些成年後甚至會突破百丈。就如溟滄派中,豢養的諸多龍鯨,便是主要生活在北海。
如龍鯨這種巨鯨,可以用來拖拽寶船福島,亦可看家護院,還有一些鯨類可以產出麝香等寶材。有此價值,也催生出靠鯨吃飯的一群修士,便是牧鯨人。
鯨類體型龐大,成群后每日單是吞食的魚蝦便是一個驚人數字。鯨類一生都是在不斷遷徙中,不會在一地久留,因為留在一個地方會很快吃光食物。牧鯨人不可能改變這種情況,只能隨鯨類不斷遷徙。
可以說,牧鯨人這個群體就是修行界中的游牧民族。他們一生都在海上隨鯨群漂泊,如程振從東華到北玦島這麼遠的行程,他們一生要經歷不知多少次。
牧鯨人有如此廣大的活動範圍,若是有機緣,發現一些特殊之地倒也在情理之中。比如某支牧鯨人隨鯨遷徙途中,遇上甲子四候水降下,然後記下這個地點。
程振此時就在考慮,若是此事為真,那自己又如何找到那牧鯨人,又如何從牧鯨人那裏換來情報。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程振覺得還是要先了解一番北海上這群牧鯨人的情況才好做決定。
這個直接問北玦島上的族人就好了,程氏在此紮根千年,肯定也和那群游牧民族打過交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