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絳玉軒

第十九章 絳玉軒

“陳伯,這南郡內最大最好的首飾店子是哪家?”陳愷問道。

這陳伯也算是陳家的老人了,當年還是陳家太爺的陪讀小廝,自陳太爺去世后一直守着陳家南郡的宅子,一家子也都是早早就與陳家簽了死契,最是衷心不二。當然,陳家家主手中掌管着這一家子的身家性命,想不忠心怕也是不行。這也是陳愷之所以敢於將手中玻璃鏡的方案交予手下,自己基本只是做個撒手掌柜的原因。不過,倘若僅僅靠着這一紙契約,這也是極大的不妥。里還有賴大、周瑞這一通‘人物’呢。對下恩威並施才是正道。雖然陳愷對於這種簽了死契便是一輩子奴才的慣例有些不以為然,但是作為既得利益者,陳愷也是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反對的。想想諸多穿越愛好者,那一個不是希望過着家財萬貫,奴僕成群的富貴生活的?縱使不求百萬家財,也總是希望有全有勢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那個人不想風風光光,體體面面的過日子?陳愷自然也不列外。就是想要對現狀有所變革,那也得混個高位,由上至下的改革比較好。雖說自上而下的改革往往受到各方面的局限,被一干專家教授認為是不徹底的妥協產物,但是自下而上的改革,往往又太過風險。陳愷雖自詡並非小人,但對‘烈士’這一光榮稱號還是敬謝不敏的。

陳伯正坐在陳家大門側的小凳上曬着太陽,聞言摸了摸頷下那幾縷花白的山羊鬍,上下打量了陳愷一般,眯着眼笑道:“要是說最大最好,自是城內的‘絳玉軒’無疑了。”

陳愷被陳伯眼裏的戲謔弄得渾身不自在,急忙忙出了府門,卻又暗自發笑,只不過去個首飾店子罷了,何必這麼慌慌張張的,倒弄得真有什麼似的。就是想送首飾,不是都還沒人收嘛。陳愷剛剛想到這,眼前忽的便出現一個紅色的身影來。陳愷晃了晃頭,莫名的生出一股惆悵來,這一年來,陳愷也曾暗中打聽過,卻始終尋找不到那位紅衣佳人。對方又是雲英未嫁之身,四處探聽終歸對其名聲不好。漸漸地也就淡了。如今一年過去,那佳人是否有了心儀之人?甚至…是否已經嫁作人婦了?陳愷想着,心中越發憋悶,只得接過門外小廝手中的馬韁,翻身上馬,向城中行去。

話說陳愷這一年來,為了擺脫這‘暈車’之苦,在騎馬上很是下了一番苦工,說來也奇怪,坐在馬上顛頗程度不下於馬車,可陳愷這次卻適應良好,一年下來,雖不說精通騎術,倒也能策馬奔騰一番。想到不用再受暈車之苦,陳愷不由竊喜。卻也有一段時間頗為後怕,這騎馬原來不是個容易事,幸好這身體不暈馬,不然在這古代就真是寸步難行了。

陳愷當下也不急,微扯着韁繩,一邊慢慢前行,一邊想着旁的事情,不知不覺便已來到了目的地。將馬匹系在道旁的拴馬石上,抬頭看了看牌匾上秀麗清雅的‘絳玉軒’三字,抬步走了進去。

店內正有幾位夫人小姐在挑選飾品,在她們的身邊,各站着一位穿絳色衣裳的少女,在介紹着什麼,隱隱有了幾分後世導購員的風範,陳愷不由得暗暗稱奇。

見得陳愷進來,一位少女便走向前來,不着痕迹的打量了陳愷一番,笑吟吟的說道:“公子來我們絳玉軒可是需要點什麼?進來櫃裏新進了批西域來的寶石頭面,公子可要看看?

陳愷略微有些尷尬:“你們東家可在么?我有要事相商。”

少女聽了,似是頗為失望,但猶然說道:“公子這番來的不巧,我們東家卻是剛剛離開不久。”

“那可否告知,貴東家家居何處,我也好上門拜訪一二。”陳愷道。

誰知那少女搖了搖頭:“我們都不曾見過東家。”又見陳愷面上頗有失望之色,終是不忍,再次說道:“或許掌柜知道一二,不過得勞煩公子親自去問了。”說著指了指站在店中一角的中年人。陳愷道了謝,又掏出一兩錢散碎銀子來,送給這少女。

這少女吃了一驚,連連推辭。陳愷笑道:“不過是一點散碎銀子罷了,有什麼好推辭的?”少女這才收下,只是這臉卻是另塗層胭脂一般,格外紅艷。

陳愷倒是不以為意,走到掌柜的身邊。這也怪不得陳愷進門時未曾注意,這掌柜的個頭不高,又穿着一身黑衣,坐在角落裏低頭翻看着賬本,在幾位絳衣少女的襯托下,這存在感還真是幾近為零,待到陳愷走到跟前,掌柜的才從賬本里抬起頭來:“這位公子,找老朽何事?”

“我有一事欲與貴東家商討,還望掌柜的能告訴貴東家居處。”

“哦?”掌柜的倒似吃了一驚,再次細細打量了陳愷一番“公子可否告訴老朽,公子此來所為何事?”

陳愷心下有些疑惑:“不過是一筆生意罷了,但此事事關重大…”

“既是生意之事,公子有何事儘管與老朽一言。某雖不才,蒙東家看中,生意上的事情還是做得幾分主的。”言下之意,竟是不願告知。

陳愷無奈,也不多言,背了身去,自袖中取出那面玻璃鏡來晃了一晃。道:“我便是為了此物而來。”

掌柜的唬了一跳,忙道:“公子隨我來。”便領陳愷上了樓,轉入一不起眼的小間裏。待得賓主坐下,方才說道:“公子可否將那寶貝借與老朽一觀?”

陳愷也不推辭,復從袖中取出那面玻璃鏡來,掌柜接過玻璃鏡,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的絲綢墊子上,翻來覆去的看了許久,這才嘆道:“這世上竟有如此寶貝!”面上儘是一片驚訝陶醉之色。

“我此來便是欲與貴東家商議此類物品的銷售事宜,不知掌柜的可能做主?”

掌柜面有難色,暗自尋思:“自己不過是一介掌柜,這類大事,又怎能做主?”只得說道:“公子,並非老朽故意刁難,實在是…”頓了一頓“公子可否告知貴府所在?料不出幾日,東家定會投帖相邀。”

陳愷心中略有不悅,這東家倒是顯得頗為無禮了些。便緩緩說道:“這城中也並非‘絳玉軒’一家…”

掌柜的心下大急,也顧不得那許多,急忙說道:“公子,這…”卻是‘這’了好久,也說不出原由來。

陳愷見他面上頗為苦惱,倒真像有難言之隱一般,又想到這‘絳玉軒’內的各種佈置,心中一動,道聲也罷,便留下了住址。

掌柜見狀,喜出望外,自是殷勤服侍,見得陳愷要走,更是親自送到了大門外,見得陳愷打馬遠去,才緩緩收回目光,臉上的欣喜之色溢於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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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人士的古代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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