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臨川之言，驚天之語（上）

既然已經決定好，兩人收拾東西便向襄陽行去。更新最快襄陽為荊州州治，位於南郡北部，倒是行動起來頗為便捷。

雖然楊家也算頗為開明，毓墨能自己外出處理在外面的產業，但這一次聽到陳愷來揚州的消息后，毓墨未曾告訴他人，直接出了門，倒是有些不辭而別，離家出走的意思，如今和陳愷一同回襄陽，毓墨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古代的成親的步驟的確比較麻煩，講究的是‘六禮’，即納親、問名、納吉、鈉征、請期、迎親”“。這六禮少不了，更何況男方女方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過陳愷還並未想這個時候結婚，所以約定的婚期還是比較靠後的。

提親並沒有遇到太多的困難，一來毓墨自己做好了決定，年齡也已經不小了，二來陳愷如今也算是半個事業有成。更何況聽說南陽太守楊恆趁機也說了不少陳愷的好話。這次襄陽的提親之旅倒是比陳愷想像中的更容易了些。

不過就當陳愷在慶幸的同時，臨川公主楚清雲的車駕也已經到了荊州。對於楚清雲此行的來意，陳愷作了些猜想，但無論是何種結果，能讓臨川公主如此正經的遞上拜帖，看來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當初臨川公主回封地臨川，途徑壽春，見陳愷的時候也不曾有過拜帖一事。如今卻特意命人送來拜帖，這不免顯得有些詭異了。當然那種諸如臨川公主知道陳愷在荊州與毓墨定下終身，特意令人送來拜帖來示威攪局什麼的，陳愷自認為自己沒有這麼大的魅力。當然，像什麼原來的陳愷和臨川公主互有好感，而臨川公主見到大將軍蘇厲之後移情別戀，現在卻又發現了陳愷的好處，於是幡然醒悟打算破鏡重圓之類的狗血劇情……雖然惡俗了點，陳愷也並不認為自己會遇到這種事，但陳愷也不是沒有想過，然而，無論是通過時間上的分析也好，對於少有的幾次和臨川公主見面的觀察情況也罷，都無一不證明了這個結論的荒誕性。既然不是私事，只怕臨川公主來此是來談公事的了。

臨川公主最終還是來到了襄陽，從臨川到襄陽，並不算很近，臨川公主此次來襄陽，並未遮掩什麼，而且進襄陽城后不到一天，就來到荊州刺史府見陳愷，這也不由得讓市井街坊又多了不少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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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川公主依舊一身白衣，看上去略微有些憔悴，想來是車馬勞頓的緣故。見到陳愷，還是露出了笑容，意有所指的笑道：“我倒是剛剛才聽說，子康你正和荊州楊家的姑娘在議親呢，看來我真是來得不巧了。”

顯然臨川公主也聽到了某些傳言，陳愷有些尷尬，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抬頭看向臨川公主，只見臨川公主臉上笑意盈盈，但身後站着的崔元謙臉色更黑了。

臨川公主笑了一會兒，卻是微微斂了笑容：“臨川在此恭賀大將軍了！只是臨川尚有些要事要與大將軍一談，不知大將軍可否屏退左右？”見臨川公主不再用名自稱，也不再稱呼陳愷的表字，而是用封號自稱，用官職來稱呼陳愷，顯然是有很正式的事情要和陳愷說，陳愷如臨川公主所言退了左右，卻見臨川公主微微有些猶豫的看向崔元謙，最終還是低聲說道：“元謙，你暫且也先退下吧！”

崔元謙明顯的愣了一下，常年不見表情的臉上也流露出了意外和驚訝之色。顯然這個情況是出自他的意料之外，崔元謙似乎想說些什麼，到底還是沒有開口。和陳愷的親兵一起，大踏步出了門。

臨川公主目送崔元謙離開，而後將目光停留在陳愷的身上，等到堂上的人都走了，大門也被出去的士兵依令關上，堂中只留下臨川公主和陳愷兩個人。臨川公主才開口說話，卻是未語先嘆：“看來我還是來晚了一步。”

陳愷吃了一驚：“公主此言何意？”

公主勉強扯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現在你們不過剛剛議親，就此作罷，娶我如何？”

陳愷大驚：“公主莫要開此等玩笑！”

“我並不是在開玩笑。”臨川公主平靜的說道，“荊州楊家，雖然也算半個名門，不過也只限於荊州了，如果你娶了我，會對你的霸業有着更大的幫助的。”

其中道理，陳愷自然明白，娶了公主，名義上就成了半個正統，更能取得忠於大楚的士大夫們的支持，但婚姻一事，陳愷一直認為還是必須要有感情作為基礎的。想娶毓墨自然也並不是為了她的家世，雖然娶了楊家的女子的確對穩定荊州有好處，但更多的是為了毓墨這個人。不過更讓陳愷驚訝的是，臨川公主直接說出的‘霸業’二字。

“你若是娶了我，以後要是有了孩子，天下便無人能夠置喙他的出身。至於那位楊家的姑娘，今後若是天下安定，無論是妃位、還是貴妃之位都可以給他，而暗衛也將從此全心為你服務，怎麼樣？”臨川公主表情嚴肅，並不像是開玩笑。

陳愷聽了臨川公主的這一番話，深深吸了一口氣：“公主，如我所知，公主你應該並沒有喜歡上我吧！”

臨川公主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過了一會兒，臨川公主才輕啟櫻唇，慢慢說道：“你也不討厭我，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