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步步緊逼

33步步緊逼

“下雨了。”程瀟眼巴巴看着落地窗外的花園,對捧着書坐在藤椅上看書的許喬說道:“我們休息一會兒吧。”

沉浸在書籍中的許喬被這如泣如訴的請求聲扯回現實,見程瀟咬着筆桿頗為期盼地看着自己,頓時有了逗逗這姑娘的心思:“咳,你英語真題一張卷子做完了嗎?”

程瀟可憐兮兮地搖頭,求道:“我們就休息一會兒,讓我喝口茶緩緩氣兒。”

許喬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悠悠說道:“是誰讓我監督每次不學夠三個小時不休息的,現在才一個小時五十分鐘,一張試卷都還沒做完呢!”

無言以對的程瀟被許喬指揮着遠眺了一會兒,又被驅趕着埋頭苦學去了。

決定替程瀟去照看照看小花園的許喬哼着小曲撐着傘從走廊溜達進去了。

這段時間她過得很愜意,和盛世娛樂簽了意向書,大四雖有課程但已經極少,周辰到底還是給了她相當豐厚的報酬直接提前結束了任務二,更重要的是——

一整個星期,都沒見到賀衛洋,也不用聽他意有所指飽含深意的話了。

嘿嘿,空氣是多麼的新鮮,生命是多麼的燦爛!穿梭在玻璃花房裏的許喬的心情,晴朗得跟掛了個小太陽似的。

在賀家的這一個月過去了,許喬莫名其妙地發現,自己格外不願意見到賀衛洋,哪怕他長了張賞心悅目的臉。看到他心虛就的很吶。

許喬想了又想,決定將其歸因於她想挖牆腳,還是賀衛洋的牆角。

賀家的小型宴會讓許喬知道了跟在賀衛洋身邊的高級助理簡南,當時俊秀溫和又紳士體貼的簡南小帥哥就閃瞎了許喬的眼,撩動了某人沉寂已久的心。

瞧瞧那水潤的眼睛筆直的腿,穿起西裝是何等的制服誘惑,嗷嗷忍不住要鼻血了!

太符合許喬審美觀的簡南,和賀家的關係不只是上下屬,更有一層親近在裏頭。

所以小型晚宴他也有出席,當時許喬故作鎮定地去找簡南攀談,兩人相見甚歡,短短談話下就發現了許多共同愛好。更讓許喬高興的是,溫柔俊秀的簡南小哥對她也格外照顧。

當然許喬並不是男女情感上的喜歡簡南,而是覺得看着那麼一個美人兒也是享受啊。

瞧瞧那水潤的眼,筆直的腿,禁慾中帶着溫柔的氣質……

要是賀衛洋知道她看上了,啊呸,她可不是那個意思,他的下屬,不知道會不會給自己使絆子,用最大惡意揣度賀衛洋的許喬忽地感到慚愧了,這段時間雖然賀衛洋沒事挑挑她的刺,但總的對許喬還是很不錯的。

“嗯,上次太裝矜持了,下次見到簡南小哥要放鬆一點。”許喬喃喃自語道。

“你說什麼?”疑惑而帶着怒氣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許喬毫不意外地肯定,這背後靈絕壁是賀衛洋啊!說曹操曹操到,賀先生您姓賀啊,有點節操好不好。

擠出一個微笑的許喬轉身,揚臉:“您回來了,賀先生。”

賀衛洋聽力甚佳,沒進到花房內就聽站在滿口不遠處的許喬低聲念叨着下屬簡南,那酸水兒就直往外冒。

不過一面之緣就這麼念念不忘?

說到底,他長得也不差吧,賀衛洋覺得自己的自信前所未有地被打擊中。

本來轉換策略后相當的順利,許喬甚至對着他會有臉紅的時候,再不像從前一樣,拿他當高不可及的人物。

不動聲色地靠近,耐心地蠶食,他很有信心,只要在多給一些時間,已經被他了解完全的許喬終究會是他的,可……

“過幾天簡南會再來一次,你不介意吧?”這是怎樣的墮落,賀先生您這樣旁敲側擊有意思嗎?

樂不可支的許喬當然高興,眯起眼連聲說道:“我怎麼會介意呢,再說了這是賀家,您做主就好了。”

回過神來的賀衛洋因為這個“您”再次內傷了,迅速說道:“我說了,你對我講話不必那麼客氣。”

沒說出口的是“疏遠”一詞,某人的小心肝兒禁不起這樣的打擊。

許喬連連點頭,其實她也是一時慣性,以前這樣稱呼慣了就老改不過來。

“簡南為人親善,很多女孩子對他的印象都不錯。”賀衛洋冷不丁講道。

他絕對不是因為嫉妒才說這種話,賀衛洋想。

誰知許喬的反應倒不如他所料,只是微微翹起嘴角,似乎沒有半點不舒服,反而是一種為簡南開心的語氣:“呀,那很好啊,簡南的確是個很好的人,要是能找到喜歡的人,建立一個和睦的家庭,那很不錯啊。”

賀衛洋一怔,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高興的是許喬似乎對簡南並無想法,不高興的是她竟記得簡南在飯桌上的那番話。

“簡南不是說,此生只想找一個合心意的女孩,共度一生,必愛她如珠寶嗎?”

似乎是嘆息的語氣,帶着些微微的羨慕與悵惘:“他未來的妻子很幸運……”

素來清甜的聲音雖仍婉轉,卻微微帶着點啞。

賀衛洋心中一動,轉過臉去,見許喬也愣愣地看着玻璃牆上纏繞共綻的各色薔薇花,如玉的側臉籠罩着莫名的情緒中,遙遠,朦朧。

賀衛洋覺得自己察覺到什麼,他啞着嗓子,也低低說道:“若是我,也必定如此。”

只要那麼一個人,只為那麼一個人。

這聲音壓得極低,也只是微微盪了盪,便消散在雨中了。

——

許喬怔怔地看着薔薇,想起陽台被媽媽仔細照料的幾盆花。當時他們一家三口,媽媽和爸爸幸福得讓許喬每每覺得自己是外人……還有小姨,她也最喜歡薔薇科植物,姨夫給她建的花園現在卻荒蕪了。

忽地,便聽到極低的一句話,“若是我,也必定如此”。

她猛地轉過臉,見英俊無比的賀衛洋麵色極為篤定,似乎能肯定自己會與某人天長地久。

不知為何,許喬覺得諷刺又好笑,大部分男人不都是這樣么,一開始都說什麼“十年生死兩茫茫”“除去巫山不是雲”,到最後還不是反轉為“只見新人笑,不聽舊人哭”!

他憑什麼這麼篤定?

“賀先生,並非我貶低你,只是你未必做的到一心一意,現在何必誇下大話。”許喬開口,是她自己也想不到的尖銳:“你身家如此,相貌如此,想要攀附你的又何止一二,再堅定的心性,面對如過江之鯽的尤物美人,你會不動心,你敢說你不動心?”

在旁人眼裏幾十年如一日的模範丈夫尚且那般,何況賀衛洋?

不能發泄出來的怒火被賀衛洋點燃,可能潛意識裏知道賀衛洋不拿她當回事兒,兩人日後的交集也不會多,所以她才肆無忌憚地尖刻問下去。

但賀衛洋很平靜,直到等她全部發泄后,他才直勾勾地看向許喬,緩緩說道:“我不敢說不動心……”

許喬眼睛一眨,似要冷笑。

賀衛洋沒給她這個機會,慢慢說:“但我不會付諸行動,人生數十年,誰都不敢擔保沒有生外心的時候,但我最大的優點是克制……”賀衛洋話頭一轉,抓回主動權,“你害怕感情,和婚姻,是不是”

許喬忽地低下頭,心中一震,不語。

賀衛洋見她神色慌亂,在他面前罕見地露出無助的神色,如雨打梨花,臉色蒼白卻別有一番嬌態。

但他心中只有憐惜。

這是很好的機會,賀衛洋想。

許喬一直拒絕任何人的追求,聽程瀟說,她的未來規劃里,也從沒說過結婚生子。

她對自己,是有隱瞞的。

許喬一直無意了解他,也無意讓任何男人了解她自己,他應當抓住這個先機。

花房外的雨勢愈大,滴滴答答的聲音越來越急。

“你年齡不大,聽程瀟說戀愛也沒談過,只喜歡讀書玩樂。可以你的相貌才幹,追求你的人會少嗎——我很懷疑這一點。所以你為什麼這麼抗拒愛情,簡直就像一個心如死灰的小尼姑——”賀衛洋盯着低下頭身體微顫的許喬,話在喉嚨口,卻怎麼都說不出去了。

但不能不說,不只是為了他自己的私心,也是為了眼前這個女孩兒。

或許他有幸得到她,這個可能性當然是很大的,或許他得不到她,但賀衛洋都希望,許喬可以敞開心扉,不要在雲淡風輕的表情下固守一顆冰封的心。

當初他也是如此,覺得不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覺得遇到了也無所謂,但最後,才明白自己的可笑。

曾經那麼抗拒過喜歡上許喬這個事實,不許程瀟提起,刻意責備許喬,為的就是斬斷兩人的可能性。

但是越是想要遠離,越是被吸引。

賀衛洋輕輕一笑,想起來用各種各樣漏洞百出的理由接近許喬的時候。

“只可能因為你的家庭,是不是?”

他的聲音響起,低沉,卻像是一個天邊的悶雷,驚得許喬身體一震。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賀衛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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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神培養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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