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表白,二貝你爺爺找來了!(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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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靖東跟方槐在樓下的爭執,展翼和兩個娃兒都聽到了。

所以裴靖東剛走到樓上的房間,展翼就砰的一把關上房門,屋內兩個娃兒都眨巴着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眼神中帶着期翼的光芒看着裴靖東。

“哥,你剛才說的跟秦汀語的婚姻無效是真的嗎?”

展翼着急的問,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他哥早就弄了這麼一手,也不知道早點說。

裴靖東嗯了一聲,解開軍裝常服扣子,環視一眼房間,脫下軍裝掛在門后,邊往浴室走邊解着襯衫的扣子。

“哥,那你是不是可以跟我嫂子和好了,你們的婚姻還是有效的呀?”

展翼着急的跟着裴靖東的後面問着。

裴瑾瑜小娃兒也是跟着小跑過來,很狗腿的湊過去,給裴靖東捏捏腿諂媚道。

“爸爸,爸爸,你真是小寶貝的好爸爸……”

裴靖東嘴角一抽,剛掬了把水洗了臉,修長的手指一彈,水珠子彈到小娃兒的臉上笑道:“小騷包,是誰罵了一路的壞爸爸呢?”

裴瑾瑜小娃兒嘻嘻的笑着認錯。

“爸爸,爸爸,是小瑜說錯話了,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還有媽媽,小貝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

小娃兒這意有所指的話,首長大人如何能不懂?

水籠頭嘩嘩的流水音還在繼續着,一大一小兩雙眼晴中都閃爍着期待的神色。

裴靖東勾唇輕笑了下,剛要開口說話,就看到房間裏裴黎曦小娃兒神色凝重的把手機放在耳朵邊。

大手無意識的繼續觸動着水流,一雙虎眸卻是輕眯着看向裴黎曦小娃兒,卻是沒再加答展翼的問題。

再說裴黎曦這兒,手機是震動音,一個陌生的號碼,他放在耳邊就聽到裏面沉穩的男音。

他邊聽電話邊點頭,而後把手機從脖子上取下來,放到大床上枕頭的位置,特意用枕頭蓋住了一點,這才起身喊展翼和裴瑾瑜。

“小展叔叔你不是說這樓下咱們可以自己種塊地嗎?你帶我們去看看吧。”

裴黎曦小娃兒走過來神色未變,依舊冰冷,但裴靖東卻是注意到孩子的拳頭是緊握的。

“哇,種地,我要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走走,咱們快去撒尿和泥巴玩去……”

裴瑾瑜小娃兒讓哥哥的提議給吸引了,也顧不得等裴靖東的答案。

展翼還沒等到答案,但是看到裴靖東的笑容,他覺得一定是沒錯了,相信小嫂子很快也會過來的。

展翼帶着孩子離開二樓的房間,裴靖東並沒有馬上去拿小曦特意留下來的手機,而是繼續洗臉。

一系列的動作完成,約摸五六分鐘之後,才走到大床前,伸手撣了撣起了皺褶的灰色床單,嘆了口氣,仰躺在大床上,雙腿疊起,雙手疊后,大手捏起小手機,輕咳了一嗓子。

電話里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紐芬蘭白狼1911年滅絕,佛羅里達黑狼1917年滅絕。”

裴靖東的身子一震,繼而輕咳兩聲,大掌攥住小手機在手心,坐起身,狀似無意的環視四周,這才起身往衛生間裏走去。

到了衛生間,並不急着講話,而是打開淋浴的水籠頭,這才把手機放在耳邊輕喂了一聲。

電話里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中:“我是牧羊人。”

“嗯。”

裴靖東淡嗯了一聲,虎眸輕眯,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進入高度戒備狀態。

通話用時五分鐘。

掛上電話,裴靖東依舊保持着站立在淋浴水灑邊貼壁而立的姿勢沒有動分毫,修長的食指摁在撥鍵盤上撥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五六聲才被接起來,電話中傳來郝貝急促的聲音……

“喂,小曦你們到了是嗎,哎,你先等下,媽媽正在洗頭髮……一分鐘就好……”

裴靖東抿緊的薄唇輕勾,眉眼間有着淡淡的笑意旋即掛掉了電話。

再說那邊的郝貝,正在洗澡,聽到手機響,頭上還一頭泡沫呢,趕緊出來接了一下又回去沖頭髮。

也顧不得好好洗了,把頭上的泡沫隨便沖了下,就出來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喂,小曦,媽媽好了……?”

沒音,拿下來一看,掛掉了。

剛想回撥過去,又看到短訊來了,劃下來一看:【貝貝,我想你了。】

郝貝揉了下眼,再看一眼號碼,明明是小曦的號碼,可是小娃兒會說這樣的話嗎?會發短訊嗎?

她回撥過去,無人接聽。

再撥過去,依舊無人接聽。

郝貝打了五六次都是這樣的情況,無奈的掛掉電話,發了個短訊過去:【小曦,是你嗎?】

這次短訊剛發過去,電話就響了。

依舊是小曦的號碼,郝貝眉頭輕擰的接了起來,這次並沒先說話,反倒是等着對方說話。

心底有個答案呼之欲出,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對方說話,郝貝有點急了。

“裴靖東……是你嗎?”

電話里卻是傳來小娃兒稚嫩冰冷的嗓音:“媽媽,我是小曦,你找爸爸嗎?”

小娃兒沒給郝貝反應的機會就高喊道:“爸爸,媽媽的電話。”

片刻之後,傳來裴靖東的聲音,就那樣生硬的傳來:“你找我?有事?”五個字,兩個問號,似乎她找他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郝貝吸了吸鼻子,覺得裴靖東這男人真是夠狠心的,她開口留他,他不理會,她打來電話,他也沒個好語氣的。

“裴靖東,剛才是你給我發的短訊嗎?”她直接開口問了。

“短訊,什麼短訊?小曦你給郝貝發短訊了嗎?”

這樣的問話后,又傳來男人冰冷無情的嗓音,把郝貝心中最後一點點希翼也給抹滅了。

“小曦發的,怎麼了?發的什麼?”

郝貝捏住手機的手有些顫抖,而後輕咬着唇沒說話。

但她沒說話,電話里的男人卻是不放過她的。

“郝貝,你好好的跟莫揚談戀愛吧,莫揚比你大三歲,明年你考大學,可以考京都的大學,莫揚也可以申請調到京都軍區,莫揚很適合你。”

郝貝睜圓了眼,把手機拿離了耳邊,看了一眼手機上正在走動着通話時間,確定不是自己的幻聽。

“裴靖東,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你再說一次。”

“郝貝,你就跟莫揚好好戀愛吧,莫揚很會照顧人。”

“裴靖東,你去死吧!”郝貝火大的罵著,而後切斷了通話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只不過一天的時間而已,孩子們去上學的時候,一周接一次,她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難受。

可是今天,從上午目送他們離開,她的心情就開始不好,很不好的那種。

門鈴響,郝貝過去開門,是對門住的寧馨。

“貝貝,貝貝,過來我家吃火鍋了……”寧馨笑眯眯的指了指屋內,有底料煮上的的香味。

“寧馨……”郝貝喊了下寧馨的名字像只受傷的小獸一樣抱住寧馨嗚咽着。

“怎麼了?是不是首長走了,你捨不得了……”寧馨一臉竊喜的笑容,半摟着郝貝往她這邊的屋子走。

到了屋子裏郝貝才看到在廚房裏洗菜的竟然是姚修遠。

“吆呵,妹妹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給哥說,哥給你出氣……”姚修遠聞聲出來斜倚在廚房的門框上打趣着。

郝貝的臉倏地一紅又一白。

寧馨白了姚修遠一眼:“去,洗你的菜去。”

姚修遠擼了一把手上的水,而後伸出食手在嘴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表示自己不說話總行了吧。

寧馨這才收回視線,轉而安慰郝貝。

“好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來,給姐說說,你為什麼難受呀?”

“裴靖東把小娃兒們都帶走了……”郝貝泣聲把心裏的委屈說出來。

寧馨睜圓一雙美目,驢頭不對馬嘴的強調了一件事。

“貝貝,你是因為首長走了難受,還是因為首長帶走了小寶貝們你難受?”

郝貝驀然抬眸不解的問:“這有差嗎?”帶走了小娃兒們,他也走了呀……

“當然有差了,我跟你說喲……”

寧馨擺好了大談特談的姿勢,滔滔不絕的開始分析這兩者之間的差別。

最後分析的結果就是:“貝貝,你喜歡上首長了吧。”

寧馨很謹慎的用了喜歡而非愛。

郝貝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這是重點嗎?”

寧馨還沒有說話,郝貝就開始倒苦水了。

“你知道嗎?他今天給我說了三次,三次讓我跟莫揚談戀愛的,我跟莫揚本來就沒什麼,讓他這麼一說,我都覺得我要不跟莫揚談個戀愛都對不起他了……你說明明是他做錯了,他跟秦汀語上床了,我沒打我沒鬧,我就不要他了,怎麼現在變成我難受了呢?”

倚在門框邊的姚修遠聽得這話眉頭一挑,笑着走進廚房把一盤剛洗好的紅提端出來,放到小茶几上,這才開口道:“哎,就你們女人愛計較,男人嘛,逢場作戲情非得已嘛。”

寧馨狠剜一眼姚修遠語帶嘲諷的反駁着:“逢場作戲到夜夜笙歌,情非得已到時時**,修遠大人就是如此吧。”

“得,本大人什麼也不說成了吧。”姚修遠嘀咕着拿了紅提開始剝皮兒。

寧馨給了他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神色,而後開始安慰郝貝。

“好了,咱不哭不難受了,咱在這兒哭着沒準首長大人還一點兒不在意呢,怕什麼呀,咱們還有莫揚呢,我也覺得莫揚還不錯,貝貝你說吧,這女人到底是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嫁了好呢,還是嫁一個喜歡自己的呢?要我說就該嫁一個喜歡自己的,這樣才不會難過……”

正說話間,門鈴響,姚修遠起身去開門,順便把一小盤晶瑩剔透的提子推到寧馨跟前。

寧馨看到提子一雙鳳眸燦亮亮的,掂起一顆入口,鳳眸中笑意滿滿。

郝貝看着茶几上另一個小盤裏一小撮紅提皮頓覺有點眼熱,姚修遠其實很愛寧馨的吧。

郝貝的愣神以至於沒有看到進門的是莫揚。

姚修遠卻是搭在莫揚的肩膀上朝郝貝的方向呶了呶嘴:“要我說,你就是太溫吞了,女人的空窗期多難得呀,直接撲到吃掉多好……”

莫揚白晰的臉上乏起一抹紅回敬着:“遠哥,我沒您老這樣的魄力呀……”

對話傳到沙發上坐着的女人們的耳中,寧馨是火的蹭的站起來,指着姚修遠:“去,你別教壞了莫揚好不好?”

郝貝則是低頭斂眸,尷尬的要死。

餐桌上,兩對男女,圍桌而坐。

姚修遠總是跟寧馨搶吃的,只要寧馨看中的,還沒夾到,或是還沒有送到嘴裏的,他就搶過來自己吃。

所以時不時引得寧馨跳腳。

而莫揚與郝貝則是安靜的,像以往一樣,莫揚的存在感極低,但卻又會在郝貝需要的時候,適時的遞上紙巾或一杯熱茶。

吃完飯,郝貝與寧馨站在門口送走了莫揚就聽到洗手間內姚修遠在大吐特吐的嘔聲傳來。

“天呀,他又沒喝醉,怎麼吐這麼厲害。”郝貝驚呼着指洗手間的方向。

寧馨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解釋着:“他說火鍋這種東西不幹凈,吃一次吐一次。”

“那他還吃?”

“誰知道呢。”

郝貝輕笑,湊到寧馨的耳邊:“他是為了陪你吃的吧。”

寧馨俏臉兒一紅,戳着郝貝的腦門嗔罵:“嘁,這會兒打趣我了是吧,剛才是誰在哭呢……”

“寧馨,你臉紅了……”郝貝一邊說著一邊往對門走。

回到到自己的屋子裏,郝貝的笑臉就垮了下來。

她怎麼覺得連姚修遠那樣的花花公子都變成居家好男人了呢,而裴靖東那死男人,卻變壞了?

手機響,她看一眼號碼是莫揚的,就接了起來。

“貝貝,到屋子裏了嗎?”

“嗯,到了。”

“到陽台前,有東西讓你看。”

郝貝輕哦一聲,拿着手機往陽台處走,只看到小區樓下,草地上,有幾年年輕人,從電話里,郝貝可以聽到起鬨聲。

紅色的蠟燭擺成了兩顆相依的心形,火苗跳動着,男孩單膝跪地向女孩求愛的方式,郝貝有點失神,這是她少女時代曾幻想過最浪漫的求愛方式。

“貝貝,你喜歡這樣的嗎?”莫揚溫潤的聲音傳來拉回了郝貝的思緒。

“啊,不喜歡,好傻的感覺。”郝貝口是心非的說著。

莫揚的輕嘆聲傳來:“我也覺得好傻,好了,給你打電話是提醒你,把陽台的窗戶關好,還有醫藥箱在玄關的架子上,裏面有治舒緩胃不舒服的葯,你晚上吃了那麼多辣的,要是不舒服了記得吃一片或是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你莫揚。”郝貝輕聲道謝,心情卻依舊不好。

莫揚真的是一個很細心的男人,交待着郝貝關好門窗呀,各種的……盡顯體貼。

不長的通話,約有五分鐘左右,掛了電話,郝貝卻是長舒了一口氣,她有種愧對於莫揚的感覺,一個對她這麼好的男人,她好像有點無以回報了。

電話剛掛上又響了,沒細看號碼就接了起來嘆氣道:“莫大人,我知道了好不好,你說你怎麼跟唐僧一樣愛啰嗦呢……”

電話那端傳來一聲輕咳而後是展翼的聲音:“嫂子,我是展翼。”

“啊,展翼呀……”郝貝拿着手機的手緊了幾分,心也是揪了起來。

“嗯,嫂子,我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們到了,你不用擔心。”展翼說到這兒停了一下,電話轉到裴瑾瑜小娃兒的手中了。

“媽媽,媽媽,小寶貝兒好想你,想你想的睡不着了……”裴瑾瑜小娃兒的哭音從電話里傳來,讓郝貝也跟着紅了眼。

“小金魚……”

“媽媽……”

“小金魚……”

“媽媽……”

母子倆就這麼喊着彼此的名字。

一直到郝貝的手機都發燙時,電話里重新傳來展翼的聲音:“嫂子,謝謝你,小瑜終於睡了,他今天哭了一天。”

“辛苦你了展翼。”郝貝回著話。

展翼那邊又傳來喜悅的聲音:“嫂子,你什麼時候過來呀,你要再不過來,我怕小瑜真會哭壞了的……”

“……”

郝貝不知道該怎麼應話,裴靖東都讓她跟莫揚好好談戀愛了,她以什麼身份什麼立場過去?

“展翼!”那邊傳來裴靖東的切齒般喊着展翼名字的聲音。

郝貝的心又揪了起來,心底全是兵荒馬亂的怦怦怦跳聲。

“嫂子,我不跟你說了,你跟我哥說吧。”

郝貝正在想着要跟裴靖東說些什麼的時候,手機里卻是傳來了忙音,拿下手機一看,通話已終止。

不相信的又看,還是終止了,斷掉了,還是讓掛掉了……

手賤的摁了回撥,而後又是一陣忙音,又摁了一次回撥,接電話的卻變成展翼了。

“嫂子,你跟我哥還沒說完嗎?要不你打他手機……”

只此一句,郝貝就知道電話不是斷掉的,而是裴靖東掛掉的。

郝貝姑娘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掛掉展翼的電話,就打給裴靖東。

打了一次不接,她就打第二次,打到第十次終於接了,卻是傳來一道女人清亮的嗓音。

“他在洗澡,你等會再打過來。”

只此一句,電話又成了忙音。

但是就這麼一句,郝貝也聽得出來那是小白花柳晴晴的聲音。

心裏那叫一個窩火呀,難受呀!

尼瑪的,大晚上的,這代表什麼呀!

而事實上呢?

江城這邊,裴靖東的卧室里,柳晴晴掛了電話,怯生生的把手機還給裴靖東。

“裴哥哥,這樣會不會太傷郝貝的心了。”

其實柳晴晴的心裏早就樂開花了,是裴靖東叫了她上來的,然後還沒說什麼事,電話就響了,裴靖東摁掉了,還一直響,最後就把電話讓她接了。

“怎麼會?我跟她已結束了,她就是來求我,我也不會要她的。”裴靖東說著斂眸低笑了一聲。

這笑,在這安靜的房間裏,極其詭異。

“裴哥哥,我……”

柳晴晴剛說到這兒,裴靖東打斷了。

“我洗個澡就回來你等我下。”

說罷往浴室里走去,走到一半又返回來,打開衣櫃,空空的,只掛着幾件嶄新的迷彩短袖和短褲,嘆氣的抱怨着。

“沒帶衣服來,晴晴,明天去有空就去商場幫我買點家居服,質地要好一點的,還有內衣……”

“哦。”柳晴晴心花怒放,樂的找不着北了。

看着裴靖東進了浴室后,柳晴晴身上一軟,差點沒跌倒,摁住怦怦怦亂跳的心,小聲的對自己說:“柳晴晴,你要加油,他終於看到你的存在了……”

殊不知,浴室的縫虛開着,裴靖東冷眼看着柳晴晴的反應,嗤笑一聲而後砰的鎖上門。

這一聲砰,猶如一道驚雷,嚇的柳晴晴瞪大了眼。

再然後,她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

接起來,竟然是方槐的電話。

“馬上下樓來!”

柳晴晴眉眼中起了股厭煩,這方槐真討厭,以為他是誰呀?

“你要不下來,我就上去,你是想讓我上去呢,還是你自己乖乖的下來。”

方槐微慍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柳晴晴簡直恨死了方槐,掛了電話,專心的等裴靖東,把方槐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裴靖東洗了十多分鐘后才出來,已經換上迷彩短袖短褲,頭髮還是濕轆轆的,淡綠色的毛巾搭在頭上胡亂的擦着。

“裴哥哥,我幫你把頭髮吹乾了再睡好嗎?”柳晴晴溫順的說著。

裴靖東笑着點了下頭。

柳晴晴去浴室拿吹風機,看到洗手台上裴靖東換下的衣服,愛憐的拿起,輕嗅着那上面獨屬於男人的氣味,縴手摸着白色的內褲,小臉倏地就紅了。

浴室的門忽然被推開,裴靖東怔了下,眉心擰起問:“還沒找到嗎?”

柳晴晴手忙腳亂的趕緊去拿吹風機。

等再出來時,裴靖東已經在椅子上坐好了。

柳晴晴臉紅心跳的拿着吹風機走近,插上電,縴手插進男人的發間,頭暈暈的,臉紅紅的,雙眸更是乏着水樣的光澤。

裴靖東自鏡子裏看到這樣的柳晴晴,眉心擰的更緊了。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砸門音。

砰砰砰砰——

“開門,開門,裴靖東你他媽的開門!”

柳晴晴驟然驚醒般的,連吹風機都落了地,人也跟着一個踉蹌差點沒跌到。

裴靖東擰起的眉峰舒展開來,換上一臉擔憂的神色攬住柳晴晴的腰身一帶,柳晴晴整個人都落在他的懷中。

男神的懷抱呀!

柳晴晴覺得眼前全都是星星泡了,如果不是外面的砸門音太過響的話,她肯定能暈過去。

“裴哥哥……”

柳晴晴水眸兒輕抬,看着近在眼前的男神,他劍眉斜入鬢,高挺的鼻子,菲薄的唇片全都跟她夢中的一模一樣,還有這種柔情萬千的眼神……

“晴晴……”

裴靖東低首,這一聲呼喊就在柳晴晴的耳際,眼晴卻是犀利的掃向門口處,看到門鎖轉動,心底默數着一二三——開!

時間不差一分,不多一秒,剛剛好。

裴靖東的吻還未落下,方槐就沖了進來,像受傷的猛獸一樣,一把搶過裴靖東懷中的柳晴晴。

“裴靖東,你他媽的能不這麼饑渴嗎?上了秦汀語個爛貨,現在又想染指晴晴的嗎?”方槐真是要氣瘋了口不擇言的吼着。

平日裏搓合裴靖東與柳晴晴,那是因為他知道裴靖東看不上柳晴晴。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裴靖東說累了,不要郝貝了,而且方槐也親眼目睹了裴靖東對郝貝的殘忍,所以方槐才慌神了。

姐姐跟他說,裴靖東沒準就是作戲呢,可是他不懂,裴靖東沒事作什麼戲呀?

如果說在南華是作給郝貝看,想讓郝貝吃醋,那麼到了這裏,郝貝又不在,作戲給誰看?

讓愛沖昏腦袋的人,不論男女,都是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的。

正如此時的方槐。

裴靖東頭疼的揉太陽穴,看着方槐不悅的開口:“方槐,我跟晴晴在談戀愛,我們之間的親昵也是正常的,你這是做什麼?”

方槐回神,臉上浮現尷尬的神色,卻又嘴硬的說著:“談戀愛就先談着,有這麼一談戀愛就上床的嗎?就不能清純點談戀愛嗎?”

柳晴晴臉紅的快要滴血,恨不得抽死方槐這賤人,敢壞了她的好事!

裴靖東好笑的看着方槐:“三兒,我們還沒上床。”

方槐被裴靖東笑的有點窘迫,拽住柳晴晴扔下一句:“總之,我會看好你們,正式的談戀愛才行。”

門砰的關上時,裴靖東臉上的笑意慢慢變冷,眸底的光芒一沉,似這濃的化不開的夜色般深沉。

信步走向浴室,單手挑起洗手台上被柳晴晴碰過的衣服扔進盆子裏,倒了清水,又倒了一整瓶的84消毒液泡在那裏了。

順便把自己身上穿的這一套也扔進水盆,重新洗了個澡,這才換上浴室里的白色浴袍走出去。

仰躺在床上,拿起手機打開,看着上面的幾個未接電話,時間一分一個,薄薄的唇角輕揚,又是一長嘆。

手指划動,本是要關機的,怎知電話在這時打進來。

就這麼接了起來。

茫然間就聽到電話里傳來郝貝帶點哭音的聲音傳來:“裴靖東,你到底是想怎麼樣呀?前一個秦汀語后一個柳晴晴,你到底有完沒完!”

聽到她哭,裴靖東的神色陡然一緊,像是被人卡住喉嚨了一樣無法呼吸。

“郝貝,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不管我是跟柳晴晴在一起,還是秦汀語跟你都沒關係。”聲音無起伏,無情又生硬。

電話另一端的郝貝呢,簡直快讓這種感覺逼瘋了。

她想寧馨說的沒錯,她喜歡裴靖東了,不敢說愛,但是她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因為喜歡,所以在意,才會痛恨他跟秦汀語上床,才會聽到柳晴晴接的電話后,如此慌神的又打了過來。

“裴靖東,我當著你的面和莫揚在一起,是故意氣你的。”郝貝終於坦陳了自己的心:“裴靖東,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裴靖東笑了笑,俊臉上露出嚮往和追憶的神色,多麼難得,雖然沒有說愛,但是她說喜歡了……

這樣的深夜,側眸可觸到窗外星空上的如鉤彎月,電話里的女人帶着泣音的聲兒妖媚入骨。

心,明明已經慌了,亂了……

卻又要死死的壓下那份悸動,還要佯裝不在意的去說那口是心非的傷人話。

“郝貝,我再說一次,我已經三十二了,不是二十三,沒時間和精力陪你玩愛情遊戲,你去找你的莫揚玩吧。”

“裴靖東,婚姻中難道不可以有愛情嗎?你敢說你就不喜歡我嗎?不喜歡我,你為什麼在意沈碧城,為什麼在意莫揚?”郝貝的聲音有點激昂,心中認定了這個男人是在鬧彆扭。

然而,裴靖東的話卻像是一記重棒一樣,狠狠的擊破她的耳膜。

“不,婚姻中可以有愛情,不過我的愛情已經有了主人。”

“呵……”郝貝輕呵了一聲,而後哭着笑了:“你的愛全給了方柳對嗎?”

男人沒說話,良久才說了一句:“郝貝,以後別給我打電話了,碧水園的兩套房子,我會讓人過戶到你的名下,算是給你的補償,我想這些足夠了吧……”

“不夠,不夠!”

郝貝的嘶吼聲從電話里傳來,震的裴靖東把手機輕移開一點,捏着眉心無情的回駁道:“不夠?還是你想要錢,兩套房子加起來有上千萬的市價,你想套現就賣掉。”

“裴靖東,如果你說這些話是想讓我嘗嘗你當時的感受,那麼你成功了,是,我後悔了,我錯了,可不可以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真的很傷人……”

“靠,郝貝,你他媽的是聽不懂人話是嗎?你後悔是你的事,別他媽的再跟老子打電話,你是有秦汀語傲人的家世?還是有柳晴晴的溫柔和大度,還是有方柳跟我的青梅竹馬?什麼都沒有,你憑什麼以為你後悔了,你一句喜歡,我就該回頭嗎?告訴你,你就是後悔了老子也不要你了,好好的跟你的莫揚戀愛去吧!”

裴靖東一通怒吼也不管對方是什麼反應就掛掉了電話,手機在他的掌心捏的死死的,像是要捏碎了一樣的。

而郝貝呢,則是不敢相你就自己的耳朵聽到的。

真的不敢相信,她覺得裴靖東不是腦抽了,就是蛇精病附身了。

也許他是不相信她?

不敢再打電話,就怕聽到男人那傷人的話語。

直接摁了一條短訊過去:【裴靖東,我會讓你看到我的決心。】發完就關掉了手機開始睡覺。

……

翌日,天剛剛晴,郝貝就起來了,先是去洗了個澡,又拿了面膜貼在臉上,好好的休息了二十分鐘。

去衣櫃裏挑好了衣服,短款緊身的黑色冬裝連衣裙,牛仔色的小腳褲,一件藕粉色的風衣,黑色的小高跟鞋踩在腳上。

打了電話給莫揚:“莫揚,你在哪兒?一起吃個早點吧,我在家裏做,你過來吃。”

得到莫揚幾點過來的時間,郝貝就開始做早點,她做的早點永遠都是那樣的粗糙。

煎了雞蛋,熱了牛奶,再從冰箱裏拿出現成的麵包片沾了果醬。

門鈴響,郝貝去開門,莫揚看到她這一身裝扮,先是一愣而後笑了:“難得你今天起這麼早……”

郝貝也跟着笑,請了莫揚進屋。

“又吃這些,跟你說了煎蛋不能多吃,不好的……”莫揚慣性的糾正着郝貝不要吃這些不好的食物。

郝貝開口說著自己都會背的莫揚常嘮叨的幾句話:“是是是,我知道,白水煮蛋是最有營養的,豆漿不要跟雞蛋一起吃……”

“你呀,就是這樣,明明都知道的……”

“是呀,我明明都知道的。”郝貝意有所指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后就跟莫揚說先吃早點,眼底卻是有些濕潤。

她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是她從來都是一個行動派,既然不想以後總是後悔,那麼就去爭取一下。

早點兩人吃的很慢,平時都是郝貝愛說點話,這次,卻是反常的安靜。

吃完了早點,郝貝沒有讓莫揚收拾,反倒是自己去廚房收拾好后,洗了手才出來。

看着莫揚有點歉意的笑着說:“莫揚……”

“嗯。”

莫揚如水般的眸子柔情萬千,走到郝貝的跟前,拉住她的手走到浴室,拿了護手霜放在她手心叮囑着:

“女孩子家的手,要懂得珍惜,洗碗的時候要戴手套,洗完手要用護手霜。”

郝貝差點沒哭出來,想想自己真的很犯賤,明明莫揚這樣溫柔,這樣體貼,也是她以前最喜歡的類型,可是她卻要把莫揚往外推。

擦完護手霜,回頭,就看到莫揚拿着她的包包說:“走吧,不然呆會兒趕不上車了。”

郝貝愣神,不明白莫揚說的趕不上什麼車。

莫揚卻是半摟着她往外走,邊走邊說:

“貝貝,換季的時候最容易感冒了,平時就要多喝點水,要是有感冒的癥狀,就要先吃一點預防感冒的,不能硬撐,感冒也能發展成肺炎的……”

莫揚平時不是這樣話多的人,但這一次,卻出其的話多。

話多到根本就沒有給郝貝插嘴的機會。

一直到了樓下,郝貝才忍不住的喊住了莫揚:“莫揚,我有話跟你說。”

莫揚笑了笑,摁了車鑰匙,指了指說:“走,路上說。”

走過去,開了車門示意郝貝上車。

車門未關上,彎腰想為她繫上安全帶,郝貝伸手擋住,莫揚輕笑,單手撥開她的手,堅持為她繫上安全帶才開口:“貝貝,我也有話跟你說。”

郝貝愣神間,莫揚已經發動了車子開出碧水園。

車子是往城西車站方向開去的。

早間的馬路上,有點堵車,原本該是極不舒服的,可郝貝心中有事,欲言又止了幾次看着專心開車的莫揚。

“莫揚……”

“噓,別說話,到地方再說。”

平時半小時的車程,愣是開了一個小時才到。

下了車,莫揚拉着郝貝進了車站的候車廳,看一眼候車廳的幾個牌子找到南華至江城的牌子。

帶着郝貝往那一處走,到了地方才從口袋裏掏出一張車票來。

“貝貝,去吧,去把你心裏想說的話,說給他聽,如果他接受,我退回朋友的位置,如果他不接受,你回來,我站在原地等你。”

郝貝的眼淚瞬間就涌了出來,低頭,眼淚打在南華去江城的車票上,暈染開一朵朵小水花。

“去江城的班車馬上出發,請乘客們儘快檢票上車。”車站廣播響起。

莫揚帶着郝貝檢票,送郝貝上了車,揮手告別。

車子啟動時,慢慢離開,郝貝隔着車窗玻璃看着那站在陽光下,清秀俊逸的莫揚,眼淚一顆顆滾落。

“妹妹,那是你男朋友吧,看起來很般配喲,捨不得呀,都這樣,我跟我老公年輕時分別時也這樣……”鄰座的大姐如是的說著。

郝貝抹了把淚,沒回話,靠坐在座椅上,把玩着手中的車票。

南華到江城,跨越一個江州,大巴車走高速七個小時才到江城車站。

準點到站時間下午四點十分,郝貝走出車站時,看手機已經是下午四點半了。

攔了出租車,跟司機師傅說去江城軍區家屬大院,便朝着軍區大院行去。

到了軍區大院,出租車是進不去的,門衛攔了下來,郝貝付了車錢下車,跟站崗的小戰士一起去值班室做登記。

登記了之後,小戰士的電話打到了裴靖東的住宅。

不巧接電話的是秦汀語。

秦汀語撐着腰身說了聲知道了,就喊柳晴晴:“柳晴晴,你快去,把郝貝接進來,郝貝在門口等着呢……”

柳晴晴從廚房裏出來,狠剜了一眼秦汀語:“姓秦的,你肯定是故意的。”眸底有些恨意,郝貝那女人怎麼會來?一把扯掉身上的圍裙往外走去。

秦汀語哈哈大笑:“喲呵,這小四會小三呢,好玩,我也去看看……”

今天是周五,展翼是跟着裴靖東一起平調過來做副手的,新官上任,自然是大大小小的會議不斷。

方槐則是無事做帶着小娃兒們去熟悉新學校,故而這家裏也就只有大肚婆秦汀語和柳晴晴,還有秦汀語隨身的一個老媽子。

門衛處,郝貝看着柳晴晴走過來時,差點沒被柳晴晴身上那淺粉色的衣服閃瞎了眼。

“郝貝,你怎麼這麼死纏爛打的,裴哥哥都說了你後悔他也不要你了……”

柳晴晴那是張嘴就來,昨天她被方槐拖下路后,又悄悄上樓,正好聽到裴靖東在跟郝貝打電話,把裴靖東最後的怒罵都聽到了耳里。

“我不想跟你說話,我要見裴靖東。”郝貝皺着眉頭回了一句,心底像是讓人用鋒利的小刀戳了一下似的。

如果不是下了車打裴靖東的電話和展翼的電話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她也不會這樣在門口等着。

“哈哈,想見呀,沒門,這個女人是來搗亂的,你們以後不要再讓她出現在這兒,也不用再往我家裏打電話……”柳晴晴厲聲的對着門衛站崗的小戰士命令着。

小戰士讓柳晴晴訓的臉紅耳赤的,郝貝歉意的跟小戰士道歉:“小同志,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不,嫂子,沒,沒事……”小戰士揮手說沒事,他們站崗的什麼人沒見過,不過柳晴晴這樣的還是第一次見。

柳晴晴本來都要走了,聽到小戰士說這話,當下就惱了,回過身來,雙眸似利箭一樣的剜向小戰士:“長沒長眼,你那隻眼睛看到她是你嫂子了……我才是嫂子……”

“閉嘴,哪裏來的瘋狗亂吠呢!”一道嚴厲的女聲呵斥住柳晴晴。

只見一身裝綠軍裝的年輕女子緩步走來,小戰士看到該女子,立馬行了個軍禮喚了聲:“蘇上尉。”

女子淡淡的回了個禮,而後看向柳晴晴問小戰士:“這是誰的家屬,這麼沒禮貌?”

小戰士翻着本子上的登記記錄回了話:“報告蘇上尉,這是新調來的裴靖東參謀長的家屬。”

女子點了下頭,眼神輕蔑的看向柳晴晴。

“呵,我說,頭髮長見識短了吧,在部隊,嫂子是一種尊稱,是對軍人家屬的尊稱,不論官還是兵,軍人的妻子立應受到的尊重,請問你結婚了嗎?有紅本本嗎?你就敢自稱嫂子了……”

柳晴晴那張白凈的小臉,紅了白白了紅,無從反駁。

蘇上尉眸光一轉,落在郝貝的身上,又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擰着眉頭問:“你是郝貝?”

郝貝愣愣的點頭,女子又看一眼時間,隨手指了值班的另一個小戰士道:“你們把她先送到我的公寓,我去接了老爺子,一會回來。”

小戰士領命答是。

郝貝張嘴想問,女子卻開口說:“我叫蘇莫曉,莫揚的姐姐,揚揚說你來這兒肯定得被人欺負,讓我罩着你點,你放心,裴靖東在開會,估計還得半小時才結束,你在我家安心的等着吧。”

“啊,謝謝你,那我可不可以直接等着裴靖東,我有話想跟他說……”

郝貝驚呼着提了要求,心中要說沒一點感動是假的,莫揚真的很好。

蘇莫曉蹙了秀眉搖頭嘆惜:“你這姑娘,一點也不可愛,得了,小李,你把她帶到辦公樓二層裴參謀長的辦公室吧。”

……

就這樣,郝貝因着有蘇莫曉的關係,直接被人帶到了裴靖東的辦公室。

裴靖東昨夜沒有睡好,又開了一天的會,五點半會議結束,展翼還在整理會議記錄,他就先回了辦公室。

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一愣,皺了下眉頭搖頭咒罵:“靠,他媽的,還幻覺了。”因為他竟然眼花的看到郝貝了……

郝貝聽到他這話,當下就哭了,小跑着衝過去,狠狠的撲進他的懷裏。

這麼真實的觸感,震的裴靖東那點兒困意瞬間就沒了,砰的一聲關上房門,一個反身,狠狠的把女人摁在門板上。

一雙虎眸貪婪的巡視着眼前這張讓他幾欲發狂的小臉,恨她的時候,恨不得掐死她,念她的時候恨不得把她揉着一團變得小小的裝在口袋裏。

“裴靖東,你敢說你不喜歡我?”郝貝哭着笑了,眼角有淚,眸底卻是盛開着笑意。

如果這是一場戰爭,那麼她想彼此都是輸家,也都是贏家……

男人的心臟咚咚地跳動着,全身的血液都在慢慢加溫,隨即沸騰,摁在她肩膀的大掌上青筋畢露。

喉嚨里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響,那是一種壓抑的代表着饑渴的聲音。

“為什麼來?”黯啞的嗓音吐出這四個字來。

郝貝委屈的笑了:“裴靖東,我喜歡你,車票是莫揚給我買的,我跟他一直就是朋友,我沒有跟他談戀愛,我說那些話是故意氣你,你也故意氣我了……我們扯平……”

裴靖東愴然冷笑:“是嗎?怎麼扯平,我跟秦汀語上過床了,跟柳晴晴正在談戀愛,你覺得這些能扯的平嗎?”

裴靖東此話剛出,郝貝的身子便是一僵,腦袋轟的一下炸開了似的,她只想到她喜歡裴靖東,可卻沒有想過如何接受這樣不幹凈的裴靖東。

“嫌我髒了吧,可是我本來就不幹凈,以前有方柳,現在有秦汀語和柳晴晴,以後可能還會有別的女人,你確定你都能接受……”

男人說著輕佻之極的話,單手挑起郝貝的下顎,無限情呀色呀的繼續說:

“你的滋味還不錯,如果這樣的我你都能接受,那我一點兒也不介意把你收進房裏,畢竟清純與嫵媚同存的女人,我還只在你身上見過……”

說罷握住郝貝的小手倏地下移:“我想這方面我們還是很合拍的。”

郝貝深吸口氣,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抽回手淡定的說:“裴靖東,你是認真的嗎?”

裴靖東邪笑着挑眉:“怎麼?你不會愛上我了吧,認真了,就覺得不能接受我有其它女人了,不能接受你他媽的找來幹嘛呀,還是你他媽的犯賤就喜歡讓老子上你了……”

郝貝的心碎了,覺得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碎的時候了。

啪的一巴掌甩在男人的臉上,抹了把淚:“對不起,我想我來錯了,裴靖東,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再見!”

裴靖東後退兩步,郝貝拉開門,哭着奔出去。

展翼正要送資料來,資料被撞飛了一地,回神間才大叫一聲:“嫂子……”

裴靖東一把揪過他過來,砰的就是一拳砸在展翼的小腹處:“是不是你讓她來的?”

郝貝剛剛跑出辦公樓,手機就響了,看了一眼是家裏的電話,就摁掉,可是電話一直在響。

坐在花壇上哭着接了起來:“媽……”

郝媽媽顫抖着嗓音的喊着郝貝:“二貝二貝,不好了,你快回來,出天大的事了……”

郝貝驀然清醒站直了身子:“媽,你慢慢說,出什麼大事了?”

“二貝,你爺爺找來了……”郝媽媽的聲音還在抖着。

郝貝只覺得頭髮絲兒都豎了起來,她爺爺早就死了,哪來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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