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閑來無事
把柯萊放在蒙德,幾乎就是放在了阿佩普的嘴裏。
這樣其實也不會引來太大的問題,至少羅摩覺得不是現在。
如果剛剛捨去了一部分力量之後,阿佩普就迫不及待地開始行動,那祂貴為龍王也太沒有定力了。
更加關鍵的是,祂這麼做完全就背叛了【元素龍王】們的聯盟。
阿佩普行動了,祂當然可以從柯萊這裏得到自己的另外一份血脈的力量。
但然後呢?
並不是吃掉了就一定會變強,祂就是最初的草之龍,多一份額外的草之龍的龍血,也不可能從100%到更高的濃度。
站在世界的最高處,祂對於自己力量的來源挖掘已經到了一個限度。
這份龍血肯定有用,但怎麼用這就是阿佩普需要考慮的了。
再者,祂拿到了自己的東西,然後自己爽了,其他的龍王可就做蠟了。
這種事情羅摩提防阿佩普,實際上所有的龍王都有這種可能性。
提瓦特的高層力量全部來源於血脈,自己走出一條路的人少之又少,走出來也沒有走到高處。溫妮莎以凡人起家,憑空走出了一條【原神】的路,但道路的盡頭也只是魔神而已。
不能說溫妮莎不成功,她把自己從草芥變成了那個時代最高層的魔神。
溫妮莎登頂天空島是千年之前的事情,那個時候魔神戰爭已經落幕,元素龍王都蹲在地上,依附在神明的身邊為生。她已經橫跨了無數個階級,以凡人之軀登頂天空島,不能不說是一種大成就。
可惜魔神在魔神戰爭之後還算有點價值,放眼魔神戰爭之間,弱者不過炮灰,強者也只是七執政這個水平而已。
劇情剛開始的時候七執政的水平還是很到位的,劇情走到稻妻之後,七執政就開始檔次下滑了。其中芙卡洛斯更是徹底把七執政給拉下水的水之神,她想了五百年,最後想出來了一個自戕來成就那維萊特去拯救世界的辦法。
辦法成功了就是個好辦法,唯一可惜的是,做到了這一步,幾乎就是完全承認了七執政不行。
芙卡洛斯也不是真的就求死,只是當時的道路,除了自己死來成就那維萊特以外,祂也沒有別的路。
血脈論也就是所謂的天賦、神眷,走到這一步,天賦用完了,神眷也用完了,祂們指望不了自己能夠成事,因為從開始走到現在,祂們依靠的都是天賦和血統這樣的天賜力量,此刻能用的就只有外力。
禁忌知識是外力,羅摩轉化出來的第二份力量,第二份權柄,這些都是外力。
阿佩普吃了個爽,但這種事情祂做了,羅摩就是腦袋壞掉了也知道其他的龍還在等祂為王先驅,給祂們當一個轉化器,轉化出第二份的力量。
羅摩如果不腦癱,就不可能繼續干這種工作,平白自己痛苦給祂們開路。
祂們得等,要麼等到最後羅摩自己想辦法成功了都不動手,大家真的是好朋友;要麼等到即將功成的時候一起分割利益。
現在阿佩普想動也不可能動,祂總不至於連這點脾性都按捺不住。
說到底,柯萊這種毫無反抗的小蛋糕既然出現了,想要怎麼拿捏都是阿佩普說了算。
羅摩是保不住柯萊的,兩道血脈祂不是阿佩普的對手,更加不可能是元素龍王們的對手。東西放在嘴邊和東西吃進肚子裏,差的也就是一張嘴的功夫,阿佩普當然得按的住心思。
返回蒙德的速度極快,羅摩沒有遊山玩水的樂趣,哪怕道路上已經受損,祂還是得兵貴神速,繼續用系統去解讀特瓦林的力量。
特瓦林就平躺在地上,實在沒有反抗的慾望。
祂當時見面就吃了兩個大,內心就算有千萬不服也知道了,這時候爬起來就是再挨一頓打。
反抗不是不想,但顯然反抗不成就是挨打,祂還是拒絕的。
總要找個機會的,比如有人來打羅摩了,祂可以試着爬起來。
溫迪就躺在特瓦林的頭上喝酒,神態瀟洒自如。
這段時間祂終於找到了一個合情合理擺爛的理由——要替蒙德保住自家的龍王。
琴和迪盧克都不懂特瓦林的價值,但他們知道羅摩這種無利不起早的人,祂都主動來了特瓦林肯定很重要。
這種重要的龍既然依附在巴巴托斯的身邊,那就是自家龍了,沒有道理就這麼擺放在一邊。
但讓他們來觀察羅摩,那也毫無意義,他們阻止不了甚至都看不懂羅摩想做什麼,更別說是觀察羅摩和特瓦林之間的事情了。
最後商量之後,當然是請溫迪來坐鎮風龍廢墟,保住蒙德的龍。
多年來溫迪也指引過蒙德人,但每一次因為不願意多出手,最後換來的都是做點正事的請求。
實際上祂每一次出現都是在拯救蒙德,只是風神盡量藏在幕後,幾乎不會現身人前,屬實是把迭卡拉庇安那一代的事情記在了骨子裏。
迭卡拉庇安把蒙德人留在風牆之內,隔絕外界蒙德的冰雪。蒙德人覺得不自由,然後引動了對迭卡拉庇安的反叛,巴巴托斯也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祂莫名其妙地贏下了迭卡拉庇安,並且接替了這位龍捲的暴君的遺產,一步成為了七執政體系下的風之神。
然而時至今日,祂還記得當時剛剛誕生時和某個人的約定,從不以神明的身份插手蒙德的事情。
這是蒙德人的災難,巴巴托斯並不是無能的神,但因為恪守約定,所以祂一直讓蒙德人來執政。
結果蒙德人的長進真的是幾及於無,一條在溫妮莎時期就開始作亂的魔龍烏薩,到了琴、迪盧克這一代還能夠繼續騎在蒙德人的頭上。
千百年前解決不了這條惡龍,千百年後這條龍還在,這千百年不是白過去了?
武力上的強化是最直觀的一點,祂放任自由,蒙德人除了自由一無所有。
但這也是巴巴托斯的幸運,魔神面對磨損,大多都難逃一死。
雷電影製造了人偶,而巴巴托斯壓根不醒,偶爾就靠一個化身溫迪行走人間,所以漫長的歲月以來,祂還是能夠悠哉游哉地在人間行動,就好像時光從來不曾加身傷害於祂一樣。
這種態度只有那個時期的溫妮莎能夠微笑以待,她是親自蒙受了巴巴托斯恩惠的那個解決一切問題的英雄,自然不會和其他人一樣的態度。
舍溫妮莎之外,常人都覺得祂太擺爛了,不是神明該有的作風。
但這一次,祂不幹活、喝酒發瘋唱歌都得到了騎士團的認可。
這就是正經工作了。
羅摩從溫迪的身邊提走了一瓶酒,跟着坐在了特瓦林的頭上。
“解決不了了?”
醉醺醺的詩人隨口問道。
“很難。”羅摩也沒什麼可以遮掩的,“不過所有的路都這麼難,我能有路可走已經不錯了。”
草元素力和水元素力在提瓦特的規則里是可以互相影響的,但水龍和草之龍的龍血並不具備混合的可能性。
羅摩的難點就在於,祂可以容納元素力,但無法讓龍血混合。而龍王是純粹的血脈生物,沒有龍血就沒有力量。
這種力量完全依附血脈,系統能夠幫助羅摩掌握力量,本質上就是在影響祂的身體朝着古龍的方向進化。
系統不講道理,但力量的來源講道理,現實之中人的身體也得講道理。
制約前路的甚至不是道路本身,系統能夠為羅摩指明道路,只是祂自己走不通這條路而已。
不講道理的力量甚至能夠幫助羅摩體內同時衍生七種龍血,但祂自己講道理的身體扛不住,只能夠脫去龍血,保留一部分。
“總不會沒有寸進的吧?”溫迪笑眯眯地說道,“你每走一步,身體肯定都在強壯一分,加之身體還在成長強壯起來,今日做不到的事情明天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這條路才有走的價值。
走下去的每一分鐘都另有收益,羅摩當然得繼續堅持下去。
祂這一把是2.6就被迫放棄,繼續走下去,可能真的就可以同時兼容三種或者四種龍血。
這還是解決不了核心問題,龍血無法混合就是無法混合,該自動扣血還是自動扣血,但強大也是必然的。
只要強大起來能夠摁住阿佩普,選擇的空間自然會多。
手上東西多了,選擇的空間總是有的。
羅摩也不否認。
如果這條路真的只在最後關頭才能夠帶來收益,而中間的風險又這麼大,祂沒道理堅持的。
“你們這些大人物總是有不少的想法。”溫迪聳了聳肩,也不在乎,“還好我什麼都不用擔心了。”
祂是真的覺得未來充滿了希望。
有空這樣的勇士,還有羅摩這種自己送命成就自己的瘋子,怎麼算都輪不到祂來背大鍋。
“我可以讓你來擔心一番。”羅摩瞥了祂一眼,“但不是現在。”
好歹現在是在進步,真的無路可進了,羅摩才會考慮繼續向世界之外的力量和天空島的立場求援。
“我這個實力伱讓我擔心什麼啊?”
溫迪的眼睛無辜,“你不知道隔壁楓丹的芙卡洛斯么?祂擔心來擔心去,最後能救命的不也只有那位水龍王?”
“實力不濟啦,你還想我怎麼辦嘛。”
也不全是一推四五六,確實不行。
芙卡洛斯也不是非要自己砍自己頭的天才,能夠自己來成事解決問題,祂當然不是非要成全那維萊特的。
那不是沒辦法么。
溫迪也是這樣的道理,祂能擔心什麼?
上到天空島下到地上萬民,祂能擔心很多很多。
那祂能影響到什麼呢?
喝兩口酒睡一覺吧,溫迪想做點什麼祂也沒有這個實力了。
羅摩摩挲着下巴。
幾乎很長一段時間裏祂都不可能有別的動作了,只有這份毫無難度,只需要花費時間穩步推進的工作在手,所以才能夠騰出手去做點時間打發時間。
溫迪這麼閑散,羅摩當然想要調動祂。
但這個時期,確實沒有什麼大事能夠逼迫的動溫迪。
祂也只是想找點樂子打發時間,沒打算逼迫溫迪或者特瓦林去搏命。
所以還有什麼事情,是能夠讓溫迪忙起來的?
注意到羅摩的視線,溫迪連忙遞了一壺酒過去,“快點喝酒喝酒,不要再工作的時候想點無關緊要的事情嘛。”
羅摩下意識地應道,“該罰該罰,我先自罰···你管喝酒叫工作?”
喝酒的時候不要想些無關緊要的旁事,這種說辭羅摩真的很久沒有聽過了,下意識地有了幾分回應。
酒色財氣,很少有人單純喝酒而捨棄色。
溫迪愛酒,對美色無心。
羅摩是無色不戀酒,稱得上是好色之徒。
但酒色財氣其實都是一種相對直觀的利益,包括強大。
羅摩能夠剋制自己對於多數利益的追逐,當然不是因為祂心如止水完全不愛這些了,只是手邊有更大的利益值得追逐,所以可以無視這些更低一環的利益。
從沙漠起家以來,羅摩幾乎每時每刻都有變強的契機需要主動搭手研究,這些東西耗費了祂幾乎所有的時間和心力,而羅摩甘之如飴。
有路可走的快樂是很直觀的,尤其是還有芙卡洛斯、阿佩普這樣被困窘於自己的極限不得寸進的例子在羅摩的眼前,羅摩就更加快樂了。
阿佩普當時也是忍了好久,方才按下了直接吃掉羅摩,奪取祂身上特質的慾望。
祂不確定能不能拿到【系統】,但肯定這麼做一定會被羅摩陰一把,利益沒有蓋住風險,祂才會最後讓羅摩重新離開的。
羅摩眼睛微眯。
“你不會從剛開始喝酒就想好了要說這些話的吧?那還是免了。”羅摩擺了擺手,“我有選擇的,不需要你來點鴛鴦譜。”
更何況這個時間點,羅摩自己都不敢說能夠保住自己。
祂這樣的人實在厭惡別人牽連自己,也討厭因為自己牽連別人。
溫迪撞了撞羅摩,面上笑容滑稽,“你再說什麼呢,你不要總是因為自己的臆想來揣測別人嘛。”
“我只是不希望你插手蒙德的事情而已,你現在閑來無事只想打發時間,蒙德這些人又拒絕不了你。”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得做點什麼。”羅摩掀開面板,“總不能真的在這裏坐上十天半個月,那也太無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