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傷害都是自己給的

一天一夜，當夜晚再次來臨的時候，明媚依舊守在古雅軒的身邊，陪他聊天，幫他做下肢的一些按摩，彷彿這樣照顧着就有了希望一樣。

“姐，你不可以一直這樣！”趕到醫院的明陽真的看不下去了，直接拉住明媚的手打斷了她所有的動作，“雅軒他不會再想過來了，你何必這樣為難自己呢？他這樣插着管子靠着各種機器的支撐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你不可以給他這樣一種沒有尊嚴的生活！”

“我就是他的尊嚴！”明媚用力甩開了弟弟的大手，“他說過，只要我好好的他就會好好的，我現在很好，他也必須要好好的！”

“你難道打算一輩子都這樣嗎？”明陽心裏泛着痛，既有對兄弟的，也有對姐姐的，可這種殤既然已經註定，就不應該讓姐姐這樣一直沉淪，不是嗎？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妻子守着自己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明媚一點放棄的想法都沒有。

“姐——”明陽還想說些什麼卻被身邊的熱依罕拉着了衣角，作為女人，作為熱戀中的女人，熱依罕真的可以理解。

“給姐一些時間吧！”治癒傷痛唯一的靈藥就是時間，如果有效的話。

明陽的心無力的嘆着氣，真的不知道還可以給姐姐做些什麼了。這樣的不幸到底是怎麼發生的？難道他們經歷的意外還不夠多嗎？老天到底還有沒有起碼的一些公平啊！

望着從高中時代就撐起了所有生活艱辛的明媚，明陽的心有着難以名狀的絞痛，眼看着是無比篤定的幸福，怎麼就成了種撕心裂肺的殤了呢？明陽的眼圈還是紅了，一個是自己手足般的兄弟，一個是自己唯一的親人，還有比這更摧殘人的嗎！

病房裏的這些悲痛全都落在了譚瀟的眼裏和心裏，靠在走廊的牆壁上，他愣是沒有忍心踏步進入。即便沒有任何人提醒他也知道這個女人的悲哀人生是自己的闖禍造成的。

“你怎麼沒進去啊？”上了衛生間晚了點的郁唯看到丈夫這樣的表情就覺得有些奇怪了。

“我想去給明媚買點吃的，一個晚上肯定會餓的！”譚瀟說著已經走向了電梯，感覺好像只是在和郁唯打個招呼一樣。

望着男人離開的背影，郁唯心裏就有種怪怪的感覺，這男人什麼時候這麼勤快過，竟然能主動想到去關心一下別人，真是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

“郁唯姐來了！”從病房裏出來熱依罕看到了郁唯。

“我來看看雅軒和明媚！”郁唯這才收回了彷徨的視線，“你要回去了嗎？”

“沒有，我去給姐姐買點吃的！”

“不用了，你譚大哥去買了，我們等他就好了！”郁唯拉着熱依罕的手一起走進了病房。

作為朋友也只能用這樣的方式表示一下關懷，雖然也知道那些安慰的話有些蒼白無力，可還是忍不住想表示出那樣安慰。

“夜宵來了，有誰要吃點的！”譚瀟就這樣用自己的方式提着必勝客的外賣走了回來，就好像是沒事兒人一樣。

“明媚還沒吃什麼東西吧！”郁唯雖然有些彆扭，可還是考慮到了大局。

“我沒胃口，你們吃吧，你現在是准媽媽可不能餓着了！”明媚微微的勾了勾唇，整個精神其實都不是很好。從驚嚇到悲痛欲絕，到絕望的掙扎，這樣的心路歷程真的不知道是怎麼挺下來的，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她真的很害怕她一旦睡着或者暈了過去，就會有人拔掉男人身上的管子。

“明媚，你應該知道雅軒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好過來的，你如果沒有一個頑強的體魄做支撐就根本不可能陪他挺過來，不是嗎？”譚瀟異常耐心的蹲在了明媚的身邊，那樣子顯得特別的疼寵，“要想能好好的陪他，就必須要先照顧好自己，不然他是不願意讓你這樣陪着的！”

“你也相信他會好起來嗎？”明媚一臉的渴望，那是一種增強信念的渴望。

“堅持自己相信就好了，不用管別人是不是在相信，因為他最在意你的相信，不是嗎？”譚瀟溫柔的聲音帶着鼓勵和蠱惑，終於讓明媚緊繃的神經有些鬆弛。

“現在去好好的吃些東西，我幫你守着，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他的！”譚瀟明白明媚的擔心，他和郁唯來病房前先去找了林寶君，對於腦死亡是個什麼概念已經鬧的很清楚了，這樣其實也就是個安慰性的治療，所以但凡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讓這樣的治療繼續下去，所以明媚才會神經緊繃的一直守着。

“來吧，你陪我一起吃點，譚大少的話還是可以信的！”郁唯主動拉着明媚走向了沙發，她不知道今天丈夫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現，雖然心裏很彆扭，可還是願意選擇一種善意的信任。

“嗯！”望了一眼病床上安靜的男人，又望了眼坦誠的譚瀟，明媚還是跟着郁唯離開了病床邊的位置。

這些都讓明陽看的心痛不已，即便是再有理智，即便是再捨不得也不會再去拔掉那些維繫着古雅軒生命的管子了，那些管子何嘗不是維繫着姐姐的命呢？

嘔——

還吃幾口明媚就開始了嘔吐，長期沒有進食，加上身體的疲乏，精神的緊張和極度的悲哀，讓她對食物有了種體能上的排斥。

“你還好吧！”

誰都沒想到譚瀟會是第一個衝過來的人，郁唯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反應了。明陽和熱依罕也是一臉的詫異，總覺得譚瀟的表現太過搶眼了。

“我沒事，可能是吃的太猛了！”明媚不好意思的避開了一些譚瀟，完全是本能上的一些動作。

“譚哥，我來照顧姐姐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嫂子還挺着個肚子，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陽把明媚扶進了自己的懷裏，自己的姐姐他還是願意好好照顧的。

“那你好好照顧姐姐！”郁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挽着譚瀟的胳膊就準備離開了。

“明陽，你明天就要回軍校報道了吧！”譚瀟的思想意識似乎還是在明媚這裏。

“放心吧，熱依罕已經起了假的，我們會照顧好姐姐的！”明陽對譚瀟的關心有些抵觸了。

“那我們就先走了！”郁唯尷尬的感受着明陽的抵觸，拽了拽譚瀟的手臂還是離開了。

“譚瀟，你什麼情況？”走出醫院，郁唯終於憋不住了。

“什麼意思？”譚瀟蹙眉沒搞懂女人怎麼會突然搞起了秋後算賬。

“你對明媚是不是表現的太過殷勤了！”郁唯也沒拐彎抹角。

“你是不是太敏感了！”譚瀟若無其事的發動了引擎。

“我敏感？”郁唯覺得男人沒打算老實交代，“連明陽都覺得不對勁了，你不覺得自己的一些動作和反應有些過火嗎？”

“郁唯，你不是那麼小心眼兒的人吧！”譚瀟的腦子有些亂，“明媚那麼需要關懷和支持，這個時候只要是個朋友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鼓勵去關懷，你怎麼還能吃這樣的醋呢？”

“哈——”郁唯無語的望天，“譚瀟，你原來是不是喜歡過明媚呀？”

“咱能不胡思亂想嗎？”譚瀟把女人攬進了自己的懷裏，“我認識明媚的時候她就和古雅軒在談了，你覺得我是那種會覬覦別人女人那種嗎？”

“難說！”郁唯嘟起了嘴巴。

“狗屁！”譚瀟直接啄上女人的唇，“老子就看上你了，還直接娶了！”

“男人的心還真不好說！”郁唯不是很領情的樣子。

“我的很好說！”譚瀟一臉的痞味兒，“婚前把這個原始森林都轉過了，很清楚自己要什麼樣的樹，現在就直接吊在你這棵樹上了，你就安安心心的給我生寶寶吧！”

“得瑟！”女人白了眼婚前史劣跡斑斑的男人，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覺。

“好了，我沒那麼多是花花腸子，你安心的靠着我就好了！”譚瀟輕柔的吻在了女人前額上，這個自己苦追了n久才搞定的老婆，那是必須要好好珍惜的。

說實話，心裏的那些事兒還真想找個人說說。可肇事逃逸怎麼都算犯法，老婆又是干刑警的，雖然時過境遷，可那個彆扭還是存在的。他不想打破自己生活里的平靜，也不想給女人心裏添堵。

原以為明媚和明陽兩個人都可以好好的過上自己的幸福生活了，他心裏的那種愧疚也可以慢慢的淡化了，只要在他們的婚禮上送個大大的紅包也算是種補償了。可誰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災難，完全是讓人崩潰的節奏！

“其實明媚也確實挺可憐的！”郁唯說了句心裏話。

“是吧！”譚瀟很欣慰，“有時間我們還是要多多關心一下！”

“嗯！”郁唯盡量說服自己不要太過敏感。

紐約，都市一天的繁華已經開始了。顧小妖沒有在秋雲海那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忽然也覺得是自己敏感了。以秋雲海的實力想要找到自己是件很輕鬆的事情，實在沒有必要再審問什麼，反倒讓人覺得不舒服了。

可今天的酒店顯得有些不一樣，顧小妖從電梯裏出來就看到了很多戴着墨鏡，面色嚴肅的辦事人員。顧小妖在前台續費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在查找這裏所有入住人員的名單，樣子看上去很像發生了什麼恐怖事件。

秋雲海抱着韓嘯宇先走出了酒店，他很清楚那些人是在找什麼，昨晚大家就有分析過情況，看來真的沒錯，希望韓烈祖和西蒙可以順利的逃開監測。

紐約的另一地區的酒店也在接受着這樣的盤查，不過這裏是秋雲海的護照登記，所以一樣的沒有任何的破綻，黑衣墨鏡人把所有的住客名單都做了登記，又在酒店各個的方位的安裝了監視器，雖然動作很隱蔽也很專業，可對於韓烈祖這樣的人來說一個眼角的觀察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韓烈祖一身黑色風衣離開了酒店，西蒙就在他肩上的背包里，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他們都不可以隨便再使用什麼超能力，這才是避開監控的最好方法。

在酒店的露天咖啡店坐了下來，韓烈祖給自己點了杯咖啡，隱藏在墨鏡下的視線根本沒有離開過酒店裏的那些黑衣人。

“韓，你覺得我們跟着他們靠譜嗎？”背包里的西蒙露出了腦袋。

“他們肯定是實驗室那邊派來的，跟着他們就不用我們去研究那些地圖了不是嗎？”韓烈祖低聲和西蒙做着交流，他需要給自己找個潛伏進大廈的機會。

bd集團的佔地面積很大，周圍都有高高的院牆和通了電的鐵絲網，高聳如雲的大樓給人一種遠遠的無法靠近的感覺。

“你覺里昂會在裏面嗎？”看着黑衣人的車慢慢的通過真槍實彈的警衛，西蒙心裏有些打鼓。

“從梟狼的給的情報來看應該就是這裏了，實驗室在大樓的最頂部，是不許外人隨便進入的，所以他到現在也沒有機會進入到那個區域！”韓烈祖已經把西蒙看成是自己的搭檔了。

“你覺得我們不用超能力能進去嗎？”西蒙有些困惑。

“在這裏觀察一天，一定可以找到這些進出的規律！”韓烈祖的臉上是多年執行任務沉澱下來的沉穩。

“什麼進出規律？”西蒙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大廈總要依靠外界的供給，總要和外界發生交流，它的人員需要下班，它的垃圾也需要清除！”韓烈祖簡單的給了個解釋。

“哦！”西蒙開始佩服男人了。

果然，傍晚來臨的時候就有大批的人開始離開大廈，只不過是專車進出的感覺。

車子行駛到馬路是上的時候，忽然有人打開了窗子，很隨意的丟了一坨紙，風一吹便刮進了路邊的草叢裏。男人手腕上的表韓烈祖是認識的，丟下廢紙的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在特戰隊時期的戰友梟狼，也是共過生死的鐵兄弟。

“在車上等我！”韓烈祖給了句交代就下了車，靠在車門上點了支煙，確定了周圍沒有可以鎖定他這個方位的一些觀察后才散步似的走進了路邊的草地。

西蒙看着男人閒情逸緻的坐在了草地上，就各種的着急起來，男人怎麼看都像是踏春的感覺。韓烈祖不經意的已經把梟狼丟棄的廢紙撿了起來，裏面是做好的指紋貼和大廈通風通道的示意圖，還有垃圾車進出大廈的準確時間。

韓烈祖勾唇輕笑，梟狼能做的都已經幫他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了。

唐人街這邊，鄭燕歸真的沒想到顧小妖會親自來找他，見到老朋友自然是激動的各種興奮。

“你來了怎麼不提前說呢？必須住家裏，還住什麼酒店啊！”鄭燕歸很美國式的來了個擁抱。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也希望你能還我一個驚喜呀！”顧小妖開始了調侃。

“你最好不要對我媽太熱情，我爸發起威來是很不得了的！”小傢伙對鄭燕歸的熱情表示了不滿。

“小妖，這是你和首長的兒子？”鄭燕歸表示了吃驚，真是有苗不愁長的感覺。

“你沒看出來我和我爸大人很像嗎？”韓嘯宇很腔調老爸的存在感。

“看出來了，完全是小首長的模樣！”鄭燕歸蹲下來把小傢伙抱了起來。

“那你也聽到我叫她媽媽了吧！”韓嘯宇一臉的認真，老爸說過他不在的時候他一定要把媽媽照看好的。

“聽到了！”鄭燕歸有些哭笑不得。

“爸爸不喜歡別的男人和我媽表現的太親密了！”小傢伙這就話就有些警示的意思了。

“小怪，問叔叔好！”汗滴滴的顧小妖真想滿地打洞了。

囧——

老媽怎麼就會關鍵時候拆台呢，太沒面子了！

“鄭叔叔好！”韓嘯宇嘟着嘴巴就認慫了，老媽在他這裏是一樣的不好惹的。

“乖！”鄭燕歸還真覺得小傢伙有幾分顧小妖的脾氣，古靈精怪的各種可愛。

“你好！我們也算是認識了！”秋雲海主動伸出了自己右手。

“在這裏就都是朋友了！”鄭燕歸熱情的握住了秋雲海的手。

鄭燕歸把顧小妖他們請進了自己的休息室，服務員很快就送來了店裏的秘制糕點和尚好的花茶，小傢伙很快就被美味給收買了，那種莫須有的抵觸是一點都感覺不到了。

鄭家的酒樓還是很大氣的，整整三層樓，都是那種仿古的建築，還是上午的時間就已經開始忙着中午的上客了。看着這樣紅火的生意，顧小妖還真有些不好開口了。

“大家都還好吧！”鄭燕歸主動問起了國內的情況。

“還是有了很多的變故的！”顧小妖把付婉瑩和李思蘭的事情講了一遍，梅小紅的事情也沒落下，當然也透露了一下以後會有楚夢和自己一起管理哈娜，就是避開了秋雨柔和自己的一些事情，一是不想秋雲海覺得難看，另一方面也是不想鄭燕歸為自己擔心。

“付婉瑩真是執迷不悟啊！”鄭燕歸發出了感嘆。

“那你們下面有什麼打算？”男人倒是沒有迴避問題。

“我就是想來請你回去管理哈娜，可現在看到你這邊的紅紅火火，我還真不好開口了！”顧小妖尷尬的笑了笑。

“為什麼不試試呢？”鄭燕歸輕鬆的聳了聳肩，“沒準我會欣然接受呢！”

“真的嗎？”顧小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親一直都有一種落葉歸根的情懷，現在他和母親都不在了，我才深切的體會到他當年的那種思鄉的情懷。我現在是沒什麼牽挂了，對哈娜我一直都有感情，那種感情好像一直都比自己的酒樓還要深刻些！”鄭燕歸的臉上有了種小小的滄桑感。

“你們覺得我可以留下來學習烹飪嗎？”秋雲海忽然開了口，望着大家臉上的不解，秋雲海便開始了解釋，“我沒有涉及過飲食行業，我也想換一種生活方式，我可以入股到酒樓，只需要對我進行一些培訓，我想正常的運營還是可以保證的！”

“你真的想做餐飲？”顧小妖還是有些驚訝。

“既然想真的改邪歸正那就必須要一條對的路，我以前既然無視過他人的健康，按就好好的為了健康和營養來經營酒樓，算是贖罪吧！”秋雲海的態度是坦誠的，經歷了太多的生生死死，經歷了太多的輝煌和落敗，面對屍骨無存的秋雨柔，面對力挺到最後一刻的兄弟，秋雲海真的想放下屠刀了。

“師傅，你要是願意重新回到哈娜，我哈娜所有的股份都願意贈送給你！”顧小妖也拿出了自己的誠意，哈娜對她來說是不為了掙錢，而是為了把一對戀人的感情傳承下去，也只有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養育自己的母親了。

“要什麼股份啊，是大家的就一起努力好了！”鄭燕歸很清楚顧小妖的為人，跟着這樣的人一起幹完全沒必要存在小人心裏的提防，“秋大哥要是願意做，那我這幾天就可以給你來個集中培訓，小妖帶着孩子可以隨便轉轉，等你差不多了，這裏的一切就交給你來運營。不需要搞什麼入股，你能把這裏經營好，保證我原有的收入，那麼多餘的就都是你的，工資那部分算我的！”

“謝謝！”秋雲海一臉的感激，這樣的認可真的很讓人感到安慰，“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顧小妖一臉欣慰的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兒子，心裏有種找回親人的感覺，相信那個男人也會跟着這樣的步伐回到他們的身邊吧。大家在經歷了坎坷之後不都找到了正確的方向了嗎？那他就一定能找到回家的方向的！

韓烈善回到國內后，安以心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那就再也捨不得讓女兒離開自己了。

韓烈善沒有想到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裏家裏就經歷了這麼多的變故，更沒有想到自己離開這麼一下就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哥哥了。

想哭，真的特別的想哭！

為什麼老天總是在你悔悟過來的時候就剝奪了你享有的權利？韓烈善真心的捨不得和自己從小就一起吃，一起玩兒，一起成長起來的哥哥，這個家沒有了他還能算是完整嗎？

京都郊區的墓地，韓烈善把手裏的鮮花放在了古雅蓉的墓前。這個驕傲的公主沒有任何的儀式就躺在了這裏，基本上也沒有感受到什麼親人的送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那邊遇到自己的父母找到另一種意義的團圓。

“雅軒被醫生宣佈了腦死亡，不過明媚不願意放棄，她已經把自己的公司交給熱依罕在打理了，可以說是全心陪在古雅軒的身邊了。”韓烈善在墓前蹲了下來，“你真的有開心嗎？你叔叔和嬸嬸離婚了，嬸嬸現在落髮住進了寺院，這個家好像一夜之間就不存在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你真的想要的！”

韓烈善此刻真的很慶幸，當初執迷不悟的她和古雅蓉估計也沒多少的區別吧，所以才會有梅小紅和龍毅分開的四年，所以才會有那個男人的痛苦和自己的瘋狂。

“其實有時候真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的！”韓烈善輕輕的擦拭了一把古雅蓉的照片，“當初的我也不夠冷靜，現在才明白，真正讓自己受到傷害的永遠是自己，是我們自己糾結了自己，是我們自己讓我們自己的生活變得扭曲，希望下輩子你能懂的這些道理！”

無聲的嘆了口氣，韓烈善無奈的站了起來，面對這樣的結果只能在心裏裝上一份遺憾了。能來看一下自己的老朋友，也算是種緬懷吧！雖然大家現在對她都是憎恨和厭惡，可面對一個結束的生命還是給些寬容吧！

離開墓園，韓烈善開着車子直接奔了北郊的寺院，聽說施芳芳就在那裏修行。不管怎麼說回來了都應該去看看，好歹也是看着自己長大的一個阿姨，如果顧小妖在肯定也會這麼做的！

青煙繚繞，梵音陣陣，這樣的環境真的很容易讓人找到心裏的一種平靜。韓烈善忽然想起多年前也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遇到的梅馨，然後就徹底爆發了自己的任性和執拗，很多事情真的有種不堪回首的感覺。

虔誠的在佛前焚香跪拜，為離開的親人和朋友，也為身邊的親人和朋友，多一分平安總是可貴的！

“小善回來了！”在禪房裏見到施芳芳的時候，施芳芳就主動開了口。

“嫂子給我打電話，我也不放心我媽，就回來照顧一下。”韓烈善在方桌旁的木凳下坐了下來，真沒想到施芳芳會真的剃光了頭髮，一身暗灰色的袍子顯得有些蒼涼。

“住在這裏習慣嗎？”韓烈善把提來的點心和水果放在了方桌上。

“心只要安靜了，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施芳芳給韓烈善倒了杯白開水，“太多的罪孽都來自於內心，真的想開了其實所有的東西都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又何須執念呢！”

“你真打算就這樣長期住在寺院裏了？”韓烈善還真達不到那樣的境界。

“這裏挺好的，梵音繞耳讓人心態平和。上香誦經也可以為雅軒祈求一份福祉，今生我也沒什麼好求的了！”施芳芳是真的放下了，不論是愛還是恨都變得無足輕重了。

“希望會有奇迹吧！”這句話不光是對古雅軒的祝福，更多的也是對韓烈祖的期盼！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佛祖的保佑，韓烈祖和西蒙設計鑽進了垃圾車的箱子裏，順利進入了bd集團的大廈後院。憑藉梟狼提供的指紋識別貼，韓烈祖帶着西蒙動作迅速的進入了大廈。沒有繼續走電梯，韓烈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閃進了一間無人的辦公室，按着梟狼提供的通風管道的地圖，韓烈祖在辦公室里打開了天花板的一塊兒隔板，帶着西蒙很快就鑽進了相對安全係數較高的通風管道里。

從離開垃圾車到進入通風通道還原天花板的隔板，整個過程也不過三分鐘的時間，整個鏡頭的撲捉也就幾個地方的一閃而過而已。不過梟狼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給監測室留下，他在離開前按着自己設計的圖紙路線就把幾個探頭的圖像搞成了靜止模式，所有的還原的工作是他到家以後進行遠程操控完成的。

這是他可以給到的最完美的配合，剩下的就是彼此間的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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