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3章 保姆?
柳香君這一劍上凝聚魂力,直接將他的元嬰一同斬殺,因此鄭嶼此刻算是已經死透了。
柳香君隨手收了紅袖走向吳冬衫,沖離她最近的一個龍神宗長老道:“讓人趕緊清了吧。”那長老趕緊拚命點頭然後命令手下弟子去處理屍體。
這仙氣飄飄的一劍好看至極卻又凌厲至極,竟然將一個堂堂元嬰期第三層的大修士一劍斬殺。那鄭嶼逃跑前祭出的幾百枚攻伐法印足以將龍神宗整座山頭夷為平地,當時柳香君正全力遞出一劍因此那道攔截法印的結界術法必然是吳冬衫出手了。那鄭嶼已經遠遁百里開外,竟硬生生被柳香君以劍意拖拽回了拈符施法的原地,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斬為兩段。峨眉仙女一劍破萬法,果真恐怖如斯。
吳冬衫握住柳香君的小手把她拉到近前,兩人眯起眼說了幾句悄悄話,隨後吳冬衫面向瞿江南神色恢復冷漠道:“瞿大宗主,人也幫你宰了,事情也擺平了。但我們可不是來義務當打手的!”
瞿江南滿臉誠懇頻頻點頭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然後一聲令下,以他為首的龍神宗全員集體跪伏在地齊聲道:“感念二位仙子救命之恩!”隨後齊刷刷地磕了一個頭。
這荒誕的一幕看得兩位仙女目瞪口呆,不過吳冬衫很快就反應過來冷笑道:“瞿大宗主,你繼位門派宗主時可以不理我們,你要是沒遇上事情的話我們兩廂老死不相往來就是,可是你這遇到過不去的坎了卻知道找我們了。自古以來仙家凡塵也沒有這麼辦事的吧?”
瞿江南知道再也沒有矇混過關的可能,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吳仙子所言極是!我正要和兩位仙子商議此事。那……依吳仙子您的意思,看看怎麼……”
吳冬衫立即接口道:“我也不訛你,剛才那個鄭嶼開的什麼價碼在場的連你的徒孫都聽得清清楚楚,我給你打個對摺,我們不要法寶丹藥,只要那三千萬就行了。”
瞿江南面色慘白央求道:“吳仙子啊!我們小門小派,山下沒有什麼生財的產業,哪有三千萬啊,鄭嶼那廝信口雌黃你可千萬不要輕信啊。”
柳香君有些動容,但吳冬衫立即傳音提醒她千萬不要面露憐憫神色,柳香君馬上冷着一張俏臉站在一旁。
吳冬衫厲聲道:“還跟我裝蒜!自己繼承宗門不做稟報也就罷了!還連累我們出人出力為你擊退強敵!你第一天修道嗎?連這麼點規矩都不懂!這要是我們上官師姐沒有閉關的話早就一劍抹了你們宗門誰有閑工夫跟你在這裏廢話!”
龍神宗男弟子們全都痴痴地看着這個嬌叱自家掌門人的豐腴仙女,這女人水水潤潤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怎麼罵起人來就這麼凶呢?聽說她可是個分神期啊,她說一劍能抹了我們宗門,恐怕不是吹牛。
瞿江南不敢反駁,只能面色慘白地連連點頭。
吳冬衫語氣略轉輕柔道:“這樣吧,你們宗門每年的供銀提到一百五十萬,以二十年為期限,二十年之後回復原樣。這樣總行了吧!”
瞿江南一聽大喜,剛要躬身行禮致謝,吳冬衫又道:“還有,等我上官師姐出關,你給我親自上看霞頂給她好好陪個罪,把落下的報告補了!她心情好的話沒準就不追究了。”
瞿江南連連稱是,最後率領全宗弟子恭送兩位仙子。
回去的路上柳香君瞧着吳冬衫兩隻眼睛眯成了月牙咯咯嬌笑。
吳冬衫問道:“你笑什麼?”
柳香君道:“我當年跟着幼林少爺時偶爾在他書本中看到了一篇短文,內容是這樣的:說當年林則徐禁煙的時候,有一個人扛着十根毛竹從船上走下碼頭。他走累了就卸下毛竹放在路邊坐在毛竹上拿出旱煙抽了起來。這時候走來一個老漢,手裏拿着一桿煙袋鍋問他借火,那人給老漢點着了煙,老漢就也坐在毛竹上和他閑聊起來。可沒過一會兒呢,一隊官兵走了過來,挨個查驗有無攜帶走私的鴉片。這時老漢的煙抽完了,他抄起煙袋鍋就在毛竹上‘噹噹當’地磕了幾下,結果那個人被嚇得面無人色,趕緊掏出一袋子錢遞給老漢,把老漢弄得一頭霧水。你猜,他那些毛竹里是什麼?”
吳冬衫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道:“裝的鴉片!”
柳香君一邊點頭一邊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吳冬衫雙手抓住她的纖腰瘙起癢來,笑罵道:“死妮子!你說我敲竹杠對不對!”
兩個少女在雲端一路嬉笑打鬧着飛向看霞頂。
其實在修真界大小宗門間的規矩禮數十分嚴肅博雜,一點都不比凡間君臣的規矩輕鬆。三百年前昆崙山有一處下轄宗門叫做披雲劍宗。和龍神宗一模一樣也是老宗主去世新宗主繼位,但可能是數百年沒有經歷過宗主繼任這類事情,竟然忘記了及時向上司宗門崑崙派這個龐然大物稟報,而昆崙山掌管戒律的正是那千古一人張天昊。張天昊的修為絕頂和脾氣暴躁都是享譽修真界的,哪裏會慣着這種事情。暴怒之下一道劍氣蒞臨披雲劍宗,毀去所有靈氣福地和房屋館舍卻不傷一人,下令披雲劍宗就地解散,從宗主到四代弟子今生不許投靠任何宗門。
此令一出便是逼着披雲劍宗全體弟子都淪為山嶺散修,從此披雲劍宗消失於江湖,當年的宗主、長老和幾代弟子如今都不知淪落何處。
因此吳冬衫代表峨眉派如此處理已經算是極其溫和,而那瞿江南還不知好歹一直顧左右言它想要矇混過關,此人如果落在張天昊的手裏恐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二女回到山頭才知道張青青在蘿峰,於是馬上趕往蘿峰與之相見。
一番言語過後張青青吞吞吐吐地說明了來意:“那個……香香,我需要你下山幫我……”
聞聽此言首先不依的是冷亦舒,她站起來問道:“讓香香下山?多久?”
張青青向她投去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微笑道:“大概十年……到二十年不等吧。”
“啥?”
柳香君、冷亦舒、芮水蘭、吳冬衫異口同聲,全都睜圓了眼睛瞧着張青青。
“你要她下山幫你管理公司啊?她又沒學過,能管得了嗎?”冷亦舒道。
張青青整理了一下措辭,搖頭道:“不是……我……我收了一個天資極好的孩子,打算讓他當我的嫡傳。是……是個男孩。”
“啥??”
那四個再次睜圓了雙眼。
峨眉劍宗千年來只收女弟子,並且全部互相以姐妹相稱,時間一久所有人竟然都忘記了宗門其實根本沒有不收男弟子的規定把這當成了自然而然。然而今日張青青突然說她收了個男弟子,那他管大家叫什麼呢?也叫姐姐嗎?大家多了一個小師弟?一時間幾位仙女有一肚子問題。
“長得帥嗎?”芮水蘭凝脂般的臉蛋上泛起一絲潮紅率先問出了她想問的,其他幾個顯然也有此一問。
張青青氣道:“才剛出生兩三天!還是個小嬰兒呢!”
見她急了,四個少女不再打岔,張青青這才把去福利院見那嬰兒的事情簡要地講了一遍。
“可是我白天肯定還要去公司上班,我一個人肯定照顧不來的,所以我需要一個知根知底的幫手。”張青青道。
柳香君托着腮眯着眼道:“哦……原來是讓我下山給你當保姆啊?”
張青青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一把抱住她的藕臂死也不鬆開口中嗚嗚咽咽。逗得另外幾個少女捧腹大笑,柳香君無奈道:“哎呀好啦好啦!我又沒說不幫你。”
張青青這才“破涕為笑”。
不知道是冷亦舒、芮水蘭、吳冬衫這三個小妮子誰多嘴,張青青臨時起意收了個弟子,並且竟然還是男弟子這事瞬間在看霞頂上傳開,仙女們全部湧來蘿峰詢問張青青關於那孩子的細節,張青青應接不暇就有幾個跑來問柳香君,柳香君也被問得頭昏腦漲不耐煩道:“我也就比你們早兩分鐘知道,那孩子我還沒見過呢!”
一番周折后兩人終於脫身,柳香君帶了些自己的四季換洗衣物和張青青一道御空來到北京。
進屋后柳香君見到了那個嬰兒,和她想的一模一樣,小傢伙長得可愛至極此刻已經睡醒了,仰殼躺在嬰兒床里睜着兩個大眼珠子正在滿世界地亂找。
“他在找你唉!”柳香君扒着嬰兒床的欄杆笑着說道。
“是不是這會兒看着特別好玩?但是哭的時候可要命了。”張青青道。
“唉?他叫什麼名字啊?”柳香君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問道。
張青青搖頭:“還沒有呢,你幫我想想。”
柳香君搖頭道:“名字我可取不來!況且他可是你的開山大弟子,不出意外的話極有可能還是關門弟子。這麼大的事,還是你來的吧。”
張青青眨着一雙銀色的大眼思索了片刻說道:“他的親生父親叫王城,所以他姓王。”
柳香君像看傻子一樣看着她。
張青青急道:“不是啦!我是在想他應該叫王什麼?”
柳香君不置可否。
張青青道:“今天是丙申日,要不就叫王丙申吧。”
柳香君皺眉道:“多難聽啊!”
張青青不得不承認,的確難聽。於是說道:“那就不要丙字了。就叫王申怎麼樣?”
多年以後,有一位年輕仙俠憑一己之力挽狂瀾於既倒,全世界的修者都爭相傳頌一個名字。而又在多年之後,那個名字逐漸被人淡忘,取而代之的是另外兩個字:申皇。
柳香君果然是又聰明又勤快,而且對待孩子極有耐心。不知是不是天生和小王申親近,本來還有些不情不願的她自從到了北京張青青的家便開始圍着孩子忙碌起來,儘管她也從來都沒有帶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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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里屯的Wild酒吧不是北京的第一家酒吧,但它絕對是第一家把HIP-HOP文化帶進北京的酒吧。
這家酒吧里聚集了一大群當時中國Rap、Bboying、Dj-ing和Graffitiwriting的頂級玩家。酒吧24小時營業,那些中國第一批Rapper在台上輪番表演自己的說唱作品,演累了就去後台倒頭大睡,此刻取代他們的就是熱辣的DJ,有時連續十幾個小時的勁舞過後Rappers繼續登台,循環往複永不停歇。
這裏美女如雲,個個穿着新潮大膽,在90年代的北京她們只要走出酒吧就會頻頻招來路人一次接一次地回首側目。而在這些美女中,有一個萬綠叢中一點紅的存在,她妝容精緻一頭時髦的捲髮身穿亮金色裹臀裙腳踩的高跟鞋有着12厘米的細跟,熬人的上圍與細腰翹臀連在場的幾個女健身教練都自愧不如,一雙媚眼的眼角上挑盡顯絕世妖嬈。
在場的自然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都只把她當成一個美得過分的不知名富二代。可她的真實身份是現任峨眉劍宗掌門,大乘期巔峰仙女,張青青的姐姐張蕊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