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最後一次
人生太多痛苦,或許,生活就該向快樂而行!
在漫長的時間裏,我不知道自己變成了什麼,但是我已經知道,自己該去那裏!
像風吹過,穿梭在宮牆中,掠過屋檐,震響殿前銅鈴……
像雨落下,融入泥土,化作黑暗中的涓涓細流,滋潤每一個生命……
像光存在,照耀每一寸空間,在看不見的地方呼吸,成為自然……
其實,龍女要深淵分魂帶給江瑚主魂的信息只有兩個字,“自然”!
這些年相處,龍女清楚江瑚修鍊的是哪一種道,甚至已經小有成就,只是面對煉化道碑如此艱難之事,他的感悟境界仍然不夠。
別看龍女只是用“自然”這兩個字去提醒江瑚,可其中存在的種種隱秘,落在江瑚意識中的那一刻,將會發生怎樣效果,連龍女也無法預測。
而也就是在這一刻,玄始道碑內存在的各大道界,似乎被一股看不見的暗潮沖刷,大道規則逐漸被壓制,自然中突兀誕生出了另一種力量,潛移默化的影響眾多方道界。
境界強大之人,第一時間便察覺到所在道界變化,一股一股神識向著虛空探索,好奇心重者,甚至不惜為此花費大力氣,元神道體潛入虛空深處。
詭異之事也在此刻發生,穿透了各大道界壁壘,諸多強者元神道體順着一股神秘力量的牽引,竟在一處未知空間相遇。
發生如此詭異之事,諸強神識相觸的瞬間急流勇退,誰都不願意為了一點詭異而神秘變化害了自己的命。
不過也有例外,當那些相識之人的元神在這處神秘空間相遇,內心所產生的震驚,不亞於面對死亡的恐懼。
“錦麗,任朗!”
“廬恆堅,你為何會在這裏?”
不錯,如這三位,小衍道境的境界,察覺各自所在道界變化,元神一路到此,本對這詭異之事十分恐懼,可見到互相猶如仇人般的人,他們都把恐懼拋之腦後。
如臨大敵,卻聽廬恆堅大笑道:“錦麗,何必如此對朕,朕從來都不是你的敵人,你與朕身為皇室之人,身同一脈,如今為何要互相仇視。”
“依朕看,我們還是聯手弄清楚此處是何地,朕身在聖武道界,元神順一絲詭異的變化而至,想必你們也如此,但朕猜,你們並不在聖武道界。”
聽了這話,雖心中詫異,但錦麗並沒有對廬恆堅放鬆警惕之心,她恨自己,就不該太早把帝位轉給蝶珊,否則,廬恆堅也不會有機可乘,蝶珊就不會離開聖武道界慘死。
此刻,錦麗並不理智,可任朗不同,他一直在觀察周邊虛空,發現這裏什麼都沒有,甚至以他存在道法所感,此地時空都被某種力量扭曲,不穩定的空間隨處都是兇險。
“錦麗,這裏的時空很混亂,若是發生大戰,恐怕時空錯亂,自身難保,並且有許多恐怖存在在暗中觀察,到來此地的人恐怕不只我們。”任朗低聲勸說,要錦麗暫時放下仇恨,先活着離開再說吧。
“上次救援一役,三位道友別來無恙!”虛空中忽然凝現一人,仙風道骨,白袍勝雪,元神周身散發道光,似可阻斷一切外來事物侵擾,正是蒼唯真君。
當年,江瑚在天地道界清仙天界救下這位唯二弟子,蒼唯真君自覺因果難斷,後來為了卻因果,參與救援江瑚,最後流落別界,修為更進一步。
而今,蒼唯真君有所感應,意念探尋至此,本不願多顧,卻忽然見到廬恆堅,錦麗和任朗劍拔弩張的態度,因果難斷,蒼唯真君便來勸勸這三位。
而也就在蒼唯真君現身之後,更多的強者也顯化出身影來,有曾經救援過江瑚的人,更多的是未知道界的小衍道境強者,憑他們強大的境界感知力到此。
而此處虛空到來的元神越多,時空竟變得越發不穩定,似乎是受到了眾多修道人元神中散發出的大道之力影響,出現一片片如同海市蜃樓般的幻影。
諸強中,感受最清晰的便是任朗,他興奮的喃呢道:“時空交錯,卻沒有發生破滅的情況,這其中竟隱藏着大道之秘,只可惜太不穩定,以我等元神道體之態去感悟,一個不小心恐怕陷入迷失,回不來啊!”
深知其中兇險,但任朗也知道其中的利益,對他們這些小衍道境修道人而言,此次是絕難再有的悟道之機。
“事已將成,朕,便不多留了。”這時,廬恆堅欲要走,卻看向錦麗,說道:“錦麗,身為聖武道界帝國皇室之人,一切都以帝國發展為重,當年江瑚向朕求援,便有約定,甚至朕與他的一位朋友也有賭約,若某天他改變了現世天地規則秩序,各大道界當真開放,那朕…呵呵!”
廬恆堅笑了笑,沒有再往下說他怎麼樣,換言道:“如今,諸多強者元神能夠跨越規則秩序阻礙,彙集在此處,道碑之內的諸天萬界怕是要變天了,朕,希望你們能回來助朕一臂之力,大事成后,將這帝位還給你也無妨。”
廬恆堅野心之大,可不僅僅謀於一界,錦麗也清楚,野心,廬恆堅勝過她千萬倍,對帝國而言有益無害。
可是,錦麗要的是帝位嗎?
“我要我女兒的命,你還得起嗎你!”帝劍忽現掌間,傾倒之威鋒銳,她失去了最愛的女兒,作為母親,錦麗忍不了。
“唉……”廬恆堅一聲長嘆,剛硬的玉面神情負責,似乎是悔不當初,也似乎是惋惜終究為敵,光影一晃,便離開了此地。
“錦麗別追,此地匯聚強者越來越多,不宜久留,我們回去,總有一天我們會堂堂正正面對他,讓他償還所有的債。”任朗攔下錦麗,心中莫名擔憂,此處時空不可能存在太久,又或是還要發生某種未知的詭異變化。
任朗存在道法,感的便是過去、現在、未來萬事萬物存在的時空。
有人為感悟而來,有人因擔憂而去,不管是那一種選擇,都無法阻止接下來所要發生的事。
各大道界的天,確實變了!
從這一刻開始,時而,自然萬物停止生長,時而,本是剛出生的新生命一日之內飛速發育,唯有入道境初期以上的修道之人受到影響較小,普通人,普通的事物,都被錯亂時空改變。
但好在,這一改變出現的時間並不長,彷彿有一種新的規則秩序衍生,竟然慢慢改變了道界之內萬物生靈生長的規律,就像他人手中玩意兒,任其揉捏。
而對這樣的改變,許多人都做出了應對……
聖武道界,廬恆堅元神歸體,第一時間下旨,以帝國之力選拔武道天才,全力培養強者,甚至命工匠打造能夠帶人橫渡虛空的戰船,看上去要做好面對強敵的準備。
而返回到合歡道界的任朗和錦麗二人,第一時間找到已經統一合歡道界的任金河與任銀河,警告他們大力培養修道之人,隨時做好打仗的準備。
並且,為了提升兒子女兒的修為境界,錦麗更是顧不得什麼倫理,竟親自演化大道,教導兄妹二人修鍊提升。
另有許多有心之人,在感受到道界變化之際,籌謀準備,一次一次嘗試感應天地規則秩序的換新,以求第一個適應新的世界,成為最強者。
最短的時間內,修鍊熱潮席捲各大道界,實力強大者培養自己的勢力,弱小者自己修為自己,似乎都已經做好了應對大戰的準備。
只是,沒有人能夠真的預測未來,這一場改變,即便知道起因的人,到最後他們的準備也會變得不足,
“不錯的選擇,將自己的意識煉成道界界靈,融入自然之中,掌控各界規則秩序。”
“但可惜,這麼做會讓你在煉化道碑時更加困難,你該怎麼樣反客為主,而不淪為道碑之靈!”
兩聲嘆息從遙遠時空散播,一聲驚嘆,一聲哀嘆,彷彿訴說著失敗和不可能。
他立於蒼白的道碑前,一遍一遍觀看一個畫面,一艘靈舟,穿越各大道界,最後帶着一個模糊人影離去。
他要尋找靈舟從何而來,可線索卻斷在這個畫面之中,不管他如何回溯過去,身臨其境去感受,終究找不到靈舟來處。
“我見過這艘船,你是誰?”
忽然,一個匪夷所思的聲音響起,似乎很虛弱,更加飄渺,不具任何形態。
事實也是如此,這道聲音從蒼白的虛空中發出,那隻不過是一個意識,在迷失中差點消亡的意識。
站在碑前那人回過身,他竟是被龍女叫做冰叔叔那個人,一直在此查詢靈舟起因。
“你終於來到這裏了,見到靈舟時,你有何感觸?”姓冰的話語直白,只為這一件事才回的話,並不太想透露身份。
“這是哪兒?”虛空中那聲音好奇,意識似乎也很渾噩,像個剛剛睡醒的人。
姓冰的冷冷道:“這是你創造的世界,還用問我嗎。”
“哼呵呵,瘋了一輩子,把自己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竟比你更蠢的問現在的這個你!”
似乎意識到自己得不到答案,他不打算再理會虛空中的那個意識。
而隨着時間漂移,在這個蒼白世界中又凝現另一個人影,模糊的面孔極其不穩定,身體被虛空中的力量分解又重組,過去許久,他才能穩固自己的形態,行走在蒼白世界裏。
“道碑,這就是道碑的源頭?”當他靠近蒼白的道碑,第一次見到道碑虛影時產生的熟悉感覺再一次出現,他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了。
記憶,忽地一下子湧現,他梳理着對自己有用的記憶信息,終於讓他明白,現在的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曾經的他是個人,而現在的他是個靈,自己把自己融於各大道界自然之中的界靈!
不錯,這正是江瑚,在意識即將被衝散之際,分魂的意識忽然到來,帶着龍女傳遞的信息,兩道意識合一,然後江瑚便順着這股念頭,在漫長且錯亂的時光長河中,把自己煉化成了各大道界的界靈。
此時此刻,可以說江瑚是個人魂靈器,前所未有,再也不可能出現,以大道為源,以道界自然萬事萬物為載體的界靈。
眼看着玄始道碑源頭在前,可江瑚模糊的臉神情哀悲,因為此刻的他也已經意識到,現在身為界靈的自己,雖然可以扭改各大道界的規則秩序,可必需遵守玄始道碑本身的規則秩序。
這就好像主僕關係,道碑為主,江瑚為仆,一旦被打上這個烙印,將無法再反抗主人,即便權力再大,也只能為主人效勞,便是主人死去,可規則秩序還在,奴僕終究只是奴僕!
“不,我怎麼可能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江瑚當然是不信邪,立刻衝到蒼白道碑前,意識帶着所有力量想要湧入道碑內。
在這剎那間,大道之力顯化,變作蒼白雷霆轟然劈落,江瑚的意識須臾崩散。
蒼白世界回歸平靜,姓冰的妖仍在那裏看着一次次重新播放的畫面,似乎任何事都無法影響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瑚意識再一次凝聚出形體,失魂落魄,重新積蓄力量,再一次沖向道碑。
可是結果一樣,不管他嘗試多少次,一道蒼白雷霆將他所有力量劈散,僅剩下一點意識,真的不死不滅,也無法改變自己。
“夠了,你做的蠢事已經夠多了,從你成為天罰的那一刻起……”
姓冰的妖似被打擾到,一聲怒斥,不知道說誰,又道:“我會告訴她你失敗了,或許,這件事非由她親自來做,而你可以幫她最大的節省力氣。”
攔下了江瑚,姓冰的妖很瞧不起似的,滿面怒火,對待江瑚的態度,亦敵亦友!
“你到底是誰,你是不是也可以……”
“我憑什麼幫助你。”
姓冰的妖堵住了江瑚的嘴,他來這裏可不是為了幫助什麼人改變什麼。
“呵……”江瑚悲笑,稍稍穩定下來,說道:“我大概能猜到,你和他們應該是一個時代的妖,並且和他們一樣強大,可你們為什麼,能承擔這些責任卻不願意去承擔,反而要我去做。”
同樣的問題,江瑚問了無數次!
“我們已經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這個時代不屬於我們,我們也不是屬於這個時代,所以不該由我們繼續承擔。”
姓冰的看向姓江的,淡淡說道:“可惜你失敗了,已沒有幾成機會煉化道碑,改變這個宇宙,終究要她來承擔,後世也終究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沒有幾成機會,那到底我還有幾成機會?”江瑚只問自己關心的問題。
“兩成!”姓冰的妖為了不讓江瑚再打擾他,又多給了一個答案:“除非,你能讓自己的意識獨立出去,再次為人,否則以你現在和道碑的聯繫,將永無可能。”
“我能,我當然能!”江瑚堅信自己能,因為在他的意識里,始終有一個不願意散去,也不願和他徹底融合的執念。
可姓冰的妖當即一盆冷水澆下:“你已沒有屬於人的靈魂,你也不能再將自己的意識分離出去。”
確實,此刻的江瑚只是一個頑強的意識,用他自己的道塑造的一個靈體,又和道碑產生聯繫,方才沒消亡,若他再次分裂自己的意識,分裂出去的意識沒有載體,沒有力量源泉維持,很快就會消散。
江瑚也能感受得到,這也是為什麼,分魂意識肯和現在的他融合。
“我能,沒有靈魂我也能!”
即便已是魂道小衍,可江瑚仍無法完全弄明白靈魂是如何產生的,除了輪迴之外,還有更多苛刻的條件他不知道。
“從道碑各個世界誕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在漫長錯亂的時間長河中煎熬,直到我跳入大道長河的那一刻,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我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我還有什麼?”
“我沒有靈魂,可我還有執念,這就是我這道意識還存在的原因!”
他沒有辦法塑造一個靈魂,那就分裂意識,一個接一個投入那蒼白道碑里,直到煉化它。
只是,僅憑着分裂出的執念意識去煉化道碑,就好比芝麻填大海,什麼時候才能把大海填平。
答案;芝麻被魚吃了,永遠也不可能!
分裂出一道意識,這道意識當即消散,根本來不及深入道碑內部,何談煉化。
每一分每一秒都承受着無匹的絕望,可他不放棄,一次一次再去嘗試……
一旁,姓冰的看着,似回憶起自己的記憶,當年從寒冰煉獄裏爬出來,一步一步在風雪中掙扎,為了活着,為了心中意難平……
“可那時的我,好過現在的你千萬倍!”姓冰的沒有阻止江瑚,也沒有去幫助他,一道念隨手揮去,回身又去觀看靈舟畫面。
外界,龍女猛地醒神,抬手拿起每個女子看見都會覺得羞恥的東西,神色稍微安定。
“煉化道碑,不可再遲!”
可忽然,一道念閃現腦海,令龍女詫異秒變震驚:“冰叔叔,他給我傳念,為什麼……”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龍女毫不遲疑,接近道碑,浩瀚神識與靈力灌輸道碑之上,意念緊隨而去。
經過漫長的時空,百萬年的積累,龍女所蘊含的力量之深邃,只要她想,幾個呼吸間,神識和靈力便將道碑籠罩,全身心的意念向著道碑深處探索,將力量擴散到每一處。
而也在這一刻,龍女似有所覺,在一片混亂的時空凝現,便發現諸多強者彙集,雜亂的神識掃蕩虛空,產生一片片虛幻。
“怎麼可能,這些人竟跨過道碑規則秩序的阻隔,以元神形態脫離了各大道界!”
此時才看見這一幕,龍女震驚不已,思想片刻,轉身離開此處虛空,茫茫無盡的時空中尋找江瑚。
他們本都不願意着急這樣做,可世事變化,似乎都來不及了。
“姐姐,我在這裏,我……”
一道虛弱的念頭,突然進入龍女感知中,一經發現,龍女當即清楚這是誰。
緊隨着,龍女收束自身力量,心念所致,轉瞬來到蒼白的世界中。
“冰叔叔,原來您一直都在這裏?”
“江瑚,你……”
當她看到第二個人影,雖然形體模糊,卻還是一眼認出那是江瑚,只是和她記憶里的江瑚有很大的變化。
“對不起,我失敗了,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能力煉化道碑。”這句話不僅對不起龍女,江瑚更加對不起自己,他的親人們。
這一刻,龍女突然明白江瑚為什麼沒有死,也沒有回來,他存在,但他已經不是人。
“不會的,事情不該變成這個樣子……”龍女自語,一時間無法接受,因為江瑚失敗,下一隻能由她自己頂上,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幫助她。
可是,她一旦頂替江瑚煉化道碑,那她可能永遠也無法再見到心心念念的父親。
掌控道碑,便等於掌控這個宇宙,作為掌控這個宇宙的人,又豈能隨意離去。
其實,人們自以為的身居高位,掌控權力,也只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束縛,權力代表的不是肆意妄為,而是無奈的責任!
姓冰的沒有說什麼,此刻的江瑚也沒有說話,龍女更是沉默,她在思考,補救。
彷彿過去了永恆,任何事都不能改變,龍女似乎也已經妥協。
“其實,這一切並不是不能改變,只是要付出的代價,你們都無法承受。”姓冰的妖開口,似乎是覺得沒能查出靈舟出處,很失落,轉過頭來看向龍女。
姓冰的妖繼續說道:“此刻的他,是各大道界的界靈,可以改變道界,而你,或許可以斬斷各大道界與道碑的聯繫,同時也就是斷了他與道碑的關係,但在這之中,你必遭規則秩序鎮殺,而他能否再為人,再去煉化道碑,或許只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
“但我可以護住你,不必遭受道碑規則秩序鎮殺,可你仍要付出代價。我不能過多出手幫助你,否則那幾位域主……”
似有難言之隱,姓冰的話語中斷,不願提起他所在宇宙的人與事。
“冰叔叔,我雖不知您和父親在另一個宇宙經歷了什麼,但我知道您有您的難處,其中兇險和隱秘,您會不會……”
“不會……”姓冰的打斷龍女的話,說道:“當年孱弱,什麼都改變不了,如今,或許是我彌補的機會。”
“你要想清楚,這將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而他再一次失敗,你不會再有下一次。”
焦點不禁彙集到了江瑚身上,因為最後還是得他去煉化道碑。
此刻,江瑚不自禁懷疑,一敗再敗的自己,這一次,最後一次,我能成功嗎?
“現在這個樣子,對你而言是最好的,成為道界之靈,你大可以重塑風水道界,也可以在暗中保護好你在乎的人,你沒有必要繼續幫助我。”龍女發聲,說出了這樣一段似乎絕望的話。
“不,這還不是最好的……”
可江瑚哪裏會甘心,現在的他確實可以很好的保護親人,但這僅限於道界之內,一旦到了道界外面,他便無法掌控。
再者,他答應過親人們,他會回去救他們,會回去,然後永遠陪伴他們,如果只是以這樣的方式去救,江瑚真的不甘心啊!
“我要改變這裏,我要讓這個宇宙不再以道碑的力量為源泉,唯有如此,才是真正的解救!”
江瑚忽然明白了一點,若不想讓自己的親人、後代,遭受和自己同樣的事,那就只能改變這個世界,這個宇宙。
而他也明白了,龍魂要做的是這件事,只是龍魂改變的不夠徹底,所以才有了他。
繼承這個意志,但他不僅僅是在繼承這個意志。
只是沒有人能夠想像,繼承這個意志的代價,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