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8章 螻蟻困龍
“哇啊，祖母年輕時候這麼厲害！”
陳雨歡一聽這話，興奮地原地跺腳，原本她還為老太太擔心呢。
老太太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附近十幾個寨子裏少有的習武之人，因為她父親乃是習武世家出身，自小練習拳腳。
後面嫁給苗舒雅的爺爺后，又學習了巫蠱之術，加上天資聰穎，花了幾年功夫，已然小有成就。
在機緣巧合之下還加入過巫神教，為教內外做過許多好事。
苗舒雅記得祖母年輕的事情。
當年祖母還是前代巫神教老教主身邊的御用苗醫之一，跟着前代老教主出生入死。
後面在對抗外敵的時候，落下了病根。
隨着前代老教主病逝之後，就退出了巫神教。
從此她在老屋扎了根，了卻後半生。
陳雨歡聽苗舒雅解釋過後。
這才明白為什麼苗舒雅要給老太太熬藥，原來是一切都有因果。
只可惜這病根着實不簡單，直到現在，頑疾尚存，只能時常吃藥維持。
雖然看到祖母出手震退苗家三兄弟，但苗舒雅卻在心裏面很是擔心。
因為祖母當年落下的病根太過詭譎，一旦祖母大動干戈，勢必引起舊傷。
果不其然。
老太太以一桿鐵鏟震退苗家三兄弟，雖然起了震懾作用，也讓苗家三兄弟心俱，但很快苗家三兄弟看出了端倪。
老太太雖然神姿尚在，但臉色已然變得青白起來，尤其是呼吸間隱隱有種喘息不止之相，握着鐵鏟的右手，更是渾身顫抖。
便是秦風在那人群中纏鬥，看到老太太這般勇武也暗吃一驚。
從接觸到老太太的那一刻，秦風覺得她是個和藹可親老太太，沒想到臨危之際，卻有如此氣魄！
尤其是剛才施展出來的那些功夫路子，一看就知道是練過的。
而今年事已高，力道不大，老戟沉沙，又能如何？
當破土的那一刻，神威依然不減當年！
只三下就鎮住了苗家三兄弟！
雖然沒有造成傷害，但那個氣勢絕對嚇人。
顯然，這是從血雨腥風中練就出來的。
哪怕現在不復當年，也頗有銳氣！
可惜，祖母終究還是年紀太大了！
“老東西，三板斧用完了？再怎麼樣，你也老了！嘿嘿！”
苗耀武看出跡象，大搖大擺地來到老太太跟前，語言諷刺。
老太太氣得又要出擊，然而她這一次的動作卻慢了很多，軟綿綿的沒有任何力氣。
苗耀武順勢抓住了鐵鏟手柄，一把將其奪了過來。
旋即一腳踹在老太太胸口上。
砰的一聲響，老太太倒在了地上，神色間滿是痛苦之色。
這一幕來得太快，苗耀武這一腳用盡了全力，不僅踢得老太太落了下風，還讓她傷了筋骨。
“祖母！”
苗舒雅嚇得連忙跑過去，護在老太太身前。
“老不死的東西，敢打我，我弄死你！”
苗耀武一邊叫罵，一邊要用鐵鏟砸向老太太。
“苗耀武！你瘋了！”
也在這時，圍觀的苗民之中，有人終是忍不住地呵斥起來。
正是那位苗民大姐，只聽她斥罵道：“你敢鬧出人命，你真能抗的下來嗎？！”
“就是，苗耀武，別太過分了！老太太年事已高，經不起你這麼折騰！”
“苗耀武，收手吧，要圍牆就圍牆，別傷了老太太！”
又是伴隨着幾個苗民齊聲大喊，總算呵斥住苗耀武。
他們本來想上前幫忙，但看到苗家三兄弟來勢洶洶，只能在旁邊為老太太助威。
苗耀武皺着眉頭，掄起鐵鏟毫不猶豫地往老太太的身上砸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刻，苗舒雅用全身護在老太太身前，用後背擋住了這一擊。
砰的一聲！
苗舒雅臉色登時露出痛苦之色，眉目擰在了一起，吃痛得低鳴一聲，但她沒有喊出來。
她忍受着背上傳來的痛感，扭頭怒目而視，嗔罵道：“苗耀武，你敢打我祖母，我爸爸不會放過你的！”
“哼！小丫頭片子，骨頭倒挺硬！”
苗耀武冷哼一聲，他沒有繼續下去。
而是目光落在老屋的廳堂內，一眼就看到了那張放在電視柜上的全家福。
然後他起了個念頭，嘴角劃過一抹邪惡的笑容。
旋即走進了廳堂內，將那張全家福取了出來。
苗耀武走到苗舒雅和老太太跟前，舉着那張全家福，嗤笑道：“你爸？你爸都多少年沒回來了，估計早就忘了他這個母親了！”
“你！！！”
苗舒雅一怔，頓時說不出話來。
她想反駁卻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小武子，你想幹什麼？”
老太太見苗耀武拿着她的全家福，情緒激動非常。
“我想幹什麼？嘿嘿，看好了！”
苗耀武冷笑着，突然把手裏的相框往地上一砸。
只聽“啪”的一聲響，相框上的玻璃已經碎了，裏面的相片有一半都淹沒在土裏面。
“苗耀武！你畜生啊！！！”
“瘋了吧這是！”
“我滴天！”
周旁苗民看到這一幕，無不是感到心頭一涼。
心想苗耀武這也太狠了，砸了老人家的全家福，這比殺了人還難受。
苗舒雅和老太太此刻都愣得說不出話來。
祖孫兩人幾乎同時泣出聲音，望着地上的全家福照片，潸然淚下。
苗耀武見狀更是興奮，突然一腳踩在那張照片上，罵道：“兒子？你哪來的兒子？有兒子等於沒有兒子！還是讓小爺我給你斷了念想吧！”
說完，還用腳尖使勁揉搓着。
“放開！放開啊！”
苗舒雅看得驚心動魄，顧不得一切地沖了上去，拉住對方的腳後跟，想要用力掰開。
然而苦了她沒多少力氣，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她一邊哭，一邊用懇求的目光看着苗耀武。
她懇求苗耀武高抬貴腳。
然而，苗耀武看到她這般楚楚可憐的樣子，心中更是興奮，腳下更是用力了。
老太太望着那張地上的全家福，此刻已經看到照片被對方踩破了，禁不住地就要伸手過去搶。
但她卻有心無力，如那油盡燈枯之相。
苗耀武見苗舒雅礙事，突然抬起右腳，朝着苗舒雅的腹部猛地一踹，整個人都被踢倒在地。
苗舒雅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全身發抖。
“舒雅！”
陳雨歡急忙跑到苗舒雅前面，抱住了苗舒雅全身哆嗦着。
這一幕。
也被秦風看得仔仔細細。
他萬萬沒想到苗耀武居然敢如此猖獗。
嘭！
振臂一揮之下，棍棒擊退了一個打手，秦風沒有立即放手，而是衝著那個打手奔了過去，當頭就是一棒。
打的那個打手腦袋開瓢，嘩嘩流血，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嘶——”
這一幕，把旁邊好幾個想要圍上來的打手看得瞠目結舌。
沒想到秦風出手竟然如此狠辣。
嘭！
在他們思考之際，秦風再次出手，幾個呼吸間，又是放倒了兩三個。
從開戰到現在，秦風雖然面對十餘人圍毆，一開始未免受了一些傷，但只要一一對付，斷然耗掉了對方的攻勢。
直到現在，十幾個打手已經倒下了絕大部分，如今只剩下三個打手不敢向秦風逼身而來，只顧着面面相覷。
秦風轉身看向三人而來，那三個人見到秦風手臂上還留着血，後背和臂彎之處還有於傷。
分明是已經受了不小的傷，然而，現在卻還如此能打。
秦風當即朝着那三個打手飛奔而去，趁其不備，左右突刺，當即解決了兩人，只剩下最後一人。
最後一個打手見秦風走過來。
他又看了看四周倒地的同伴，嚇得雙腿發軟，忽地跪在了秦風面前，神態之間滿是懼意，分明是被秦風的驍勇給震懾到了。
嘭！
打手還沒來得及向秦風求饒，秦風照着他的頭，當頭就是一棒，將其敲暈了過去。
“嘶——”
有一些人看到秦風擊敗了所有的打手，無不是為之後背發涼。
他們對秦風這般勇武感到可怕，本以為秦風定是難逃升天，沒想到卻以一敵眾，最後完勝！
秦風解決所有打手，一步步走向苗家三兄弟。
“你，你想幹什麼！”
苗耀文和苗耀先嚇了一跳，慢慢向後退去，他是知道秦風的實力。
秦風先聲奪人，一個箭步就來到了兩人的跟前。
抬手握拳猛地向前一頂，將苗耀文放倒在地，隨之順勢向左側奮力一踹，便將毫無防備的苗耀先也擊倒在地，剎那間兩人無法站起身來。
“嗯？”
苗耀武注意到竟然放倒了自己兩個兄弟，轉身剛要看過來，已經看到秦風向他走過來了。
嘭！
秦風抬手猛地一揮，手中的長棍划空而過，咚的一聲砸在了苗耀武的右腿之上，旋即便是一道殺豬般的哀嚎聲響起。
“啊！我的腿！！！”
苗耀武疼得面目猙獰，臉上的肌肉都扭曲到了一起，有那麼一刻他感到心神俱裂。
“撿起來！”
秦風低吼一聲，聲音低沉，猶如林中虎豹嘶吼。
“啊啊啊……”
苗耀武承受不住腿部傳來的痛苦，只一個勁兒地哀嚎。
秦風當即用木棍又朝着他的腿猛砸而去。
砰的一聲，長棍應聲斷開，苗耀武的腿當即被打折了過去，整個人向後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他痛苦地哀嚎着，雙手握住了自己的腿部，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膝蓋小腿部居然被對方用蠻力打折了。
秦風撿起地上的全家福，發現早已殘破不堪。
他將照片遞給了苗舒雅之後，旋即轉身走向苗耀武而去。
“別，別過來，別過來……”
苗耀武見秦風轉身走來，嚇得用一條腿往後蹬，推着身體往後退去。
退了幾米之後，頭部“咚”的一聲響，撞到了另一人的胸口，他回頭一看，發現正是自己兩個兄弟倒在身邊。
秦風快步走到跟前，猛地一腳踩在苗耀武的那條殘腿之上。
旋即，又是苗耀武一聲哀嚎痛叫，齜牙咧嘴地差點重度昏迷過去。
“今日廢你一條腿，若還敢來，殺了你！”
秦風低聲吼道。
“我……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敢了，不敢了！！！”
苗耀武當即高聲求饒。
在這一刻，他完全沒有了剛才的囂張勁兒，一切的一切，都歸於秦風這兇狠的一腳，完全擊潰他的任何歹念。
秦風又低頭看向苗耀文、苗耀先兩人。
這兩兄弟見秦風那猶如殺神一般的眼神看過來，嚇得驚慌失措，再也不敢逞能，忽地倒地跪下，連聲說道：“聽你的，都聽你的，我們是怕了你了。”
“你們呢？！”
秦風低吼一聲，猛地抬頭看向躲在角落裏的苗權夫婦而去。
苗權夫婦見狀，嚇得雙腿一軟，頃刻間倒在了地上。
“英雄住手，英雄住手，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他們知道在這一刻，什麼念想都沒有了。
“如有再犯，我便殺了他！”
秦風一邊罵著，一邊又是一腳踩在苗耀武的腿部。
這一腳，他用盡了十成力道，苗耀武承受不住這般狠勁，頃刻間痛昏迷了過去。
當他醒來的時候，絕對會發現自己已經斷了一條腿，神仙下凡也無力回天。
“滾！”
秦風一聲震喝。
當即，那苗家夫婦抱起殘了的苗耀武，帶着兩個驚魂未定的兒子，轉身奪路而逃，不敢有半點歹意了。
一切來得快，去得也快。
在場的人，都沒想到秦風出手如此狠辣，斷了對方一條腿挽回了局勢。
秦風原本已經動了殺意，若非是怕把事情鬧大，否則依照他的性子，非得讓他們死了不可。
“老太太，你怎麼樣？”
秦風轉身便向老太太走過去，俯身安撫。
“沒事，沒事，小夥子，又多虧你了！”
老太太咳嗽了幾聲，索性沒有咳出血來，但氣息有些虛弱，“你去看看舒雅。”
此刻，陳雨歡已經將苗舒雅攙扶地坐在老屋前的門檻上，用手幫忙苗舒雅揉着腹部緩解疼痛。
“謝謝你，你沒事吧？”
苗舒雅見秦風上來，向秦風投來感激的目光。
“沒事，讓我看一看你的傷勢。”秦風擺手說道，旋即眉頭突然一緊，只覺喉嚨一熱。
下一刻，一口殘血從秦風嘴角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