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畢業快樂

第一章 畢業快樂

東京時間08:25:39

三月的春天,天氣晴朗,風和日麗,櫻花盛開。

日本警視廳警察學校。

校門上高高懸挂着慶祝畢業的橫幅,兩旁放着一株株象徵畢業季的洋桔梗花,色彩鮮艷,似在祝今天畢業的警校生前程似錦。

今天畢業的警校生穿着清一色的警服,在春風吹拂的季節,櫻花徐徐的飄落中,勾肩搭背一起歡呼,面容上儘是對未來的期望。

他們在校門口互相拍照紀念,隨後成群結隊湧向禮堂,奔赴成功完成為期六個月的警察研修任務的畢業典禮。

“松田,萩原,你們快點!”

身穿警服的金髮男子同旁邊的好友疾步走着,回頭大聲催促後邊兩個慢悠悠的同伴。

“來了來了,急什麼。”

有着一頭捲毛的男人手忙腳亂的整理着領帶,步子在同伴的催促下不由加快了些。

“都是小陣平昨晚非要拉着我們喝酒,差點就睡過頭了。”萩原研二揉了揉太陽穴,跟着幼馴染追上前面的三人。

“都畢業了喝點酒咋了。”松田陣平將領帶系好,一把攬過發小的脖子,“再說了,這不是趕上了嘛。”

“都快點吧,不然遲到的話鬼冢教官要生氣了。”留着小碎發,有着一雙特徵明顯的上挑鳳眼的諸伏景光溫聲道。

“沒錯,你們再不快點就真的遲到了。”嘴裏叼着一根牙籤,跑在最前面的伊達航爽朗地朝後面四人喊到。

“班長等等我們啊!”

*

08:38:46

“小蘭,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已經換好了一身外出衣服的妃英理詢問在帝丹小學上小學的女兒。

“都收拾好了媽媽!”毛利蘭將書包背好,乖巧走到玄關換上鞋子,腦袋上頭髮翹起尚且還不明顯的一個小角。

“那我們走吧。”妃英理牽起女兒的小手,開始每日的必做工作——送孩子去上學。

“媽媽,你今天怎麼換上,呃,這種比較嚴肅的衣服了?”毛利蘭好奇地看着母親今天的裝扮,平時母親送她去上學都是穿比較休閑的衣服的,然而今天母親卻穿了一套的深色的套裝,而且還拿着一個公文包。

和她平時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在大公司工作的姐姐一樣。

媽媽是要去工作嗎?但不是有爸爸在工作了嗎?

毛利蘭一臉不解,疑惑地看向妃英理。

“這個啊,媽媽今天要去見一個很感激的人,所以特地換上了正式的衣服。”妃英理低頭看了下身上的西裝,笑着向年幼的女兒解釋,“而且有些事情要去辦。”

“很感激的人?”

“對,是幫了媽媽大忙的恩人。”妃英理笑着揉了揉女兒的腦袋。

毛利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沒在糾結母親要去見什麼人,開始和母親說起在學校的趣事。

“媽媽,我昨天和新一…”

妃英理耐心聽着女兒的日常分享,雖然她昨晚已經聽過好幾遍了。

毛利家離帝丹小學不遠,二十來分鐘后她們就走到了學校門口。

“今天也要乖乖聽老師的話噢。”妃英理鬆開女兒的手,蹲下身溫柔地摸摸女兒柔順的黑髮。

“嗯嗯,我知道了媽媽。”毛利蘭乖乖點頭,她眼角餘光撲捉到不遠處男孩的身影,臉上綻放出笑容:“媽媽我看到新一了!我可以去找他嗎?”

妃英理瞥了眼不遠處,正踢着足球,向校門口走來的男孩,無奈點點頭。

得到了母親許可的毛利蘭興沖沖地跑向小夥伴。

妃英理看着女兒的背影,無奈嘆口氣,站起身。

“英理阿姨好。”抱着足球的工藤新一局促地向妃英理問好。

妃英理對他點點頭,目送女兒和好友的兒子有說有笑走進學校。

其實她是不太喜歡工藤新一的,畢竟這個孩子老是喜歡去一些偏僻的地方冒險,和他那個推理小說家的父親一樣喜歡解謎。

這也沒什麼,但偏偏小蘭這孩子又喜歡和工藤新一一起玩,跟着跑去一些危險的地方,美名其曰探險,好幾次都弄得一身臟回來。

“唉,算了。”妃英理揉了揉眉心,女兒開心就好,做父母的也不能過多干涉孩子的交友活動。

雖然工藤新一是個好奇心重的孩子,但總歸是個好孩子,她也相信以工藤有希子和工藤優作的人品不會教壞孩子。

她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已經九點了,該去赴約了。

09:22:25

妃英理推開出租車的車門,看向眼前的大樓,這是最近新建好的一棟有三十層樓高的大廈,主打餐飲和娛樂,已經有不少知名餐廳入駐了。

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邁步走入。

“你好女士,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一樓大廳前台的工作人員面帶笑容詢問。

“你好,我是毛利英理,青見小姐和我約了今天九點半的見面。”妃英理從口袋掏出名片,遞給她。

工作人員接過名片,在電腦上查詢了一下,揮手招來一旁的接待人員:“你好毛利女士,青見常務在十樓等您,佐藤桑會帶您上去。”

“毛利女士,請和我來。”接待人員伸手示意,她左胸上別著名牌,黑底牌子上標刻着‘佐藤’兩個燙金的姓氏。

僅僅是名牌就價格不菲,看來這家企業的資金很雄厚啊,妃英理不露聲色地打量了眼前面帶路的接待小姐。

妃英理跟着接待人員進入電梯,不一會就上到了十樓。

“毛利女士,我是青見常務的秘書神代,請跟我來。”電梯門口,頭髮一絲不苟盤在腦後,穿着一身黑西裝,三十來歲的女士面帶微笑示意她跟隨。

她的西裝上同樣別著一枚款式一致的名牌。

妃英理點頭,跟上前面的工作人員,她邊走邊打量十樓的環境。

十樓可以說一整層都是餐廳,周圍都擺放着精緻的餐桌,還專門用了大規模的落地窗進行佈置,從這裏可以清晰看到外面的風景。

妃英理多看了幾眼大樓外的景色,她記得不遠處好像是東京外國語大學,大學旁邊是警視廳的警察學校,她的丈夫幾年前也在那裏進修過。

她收回視線,看向還有幾步遠的前方,她今天約見的人正坐在椅子上,側頭看向窗外。

“常務,毛利女士到了。”秘書恭敬地站在餐桌旁對上司說。

“嗯,你下去吧。”端坐在高腳椅上的年輕女人轉過頭,揮手讓秘書離去,看向妃英理:“請坐吧,妃女士。”

妃英理對面前的人沒有稱呼她為毛利女士而是妃女士不感到意外,從第一次見面,對面的人就是以她未冠上夫姓時的姓氏稱呼她的。

“好久不見,青見小姐。”

妃英理在女人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看向面前的人。

“之前還沒來得及感謝您在我學業上的鼎力相助。”

青見照,妃英理三年前認識的年輕女人。

當時妃英理晚上去給在警視廳加班的毛利小五郎送完飯,回家路上碰上了遊走街頭的小混混,然後倒霉地被纏上了,恰好青見照剛巧路過,幫她解了圍。

之後又碰到了幾次,青見照在聽說她是家庭主婦,忙着處理家務活照顧孩子的同時還在自學法學,打算考入東京大學后就贊助了妃英理一筆不小數目的學費。

本來妃英理高中時就打算進入東大就讀法律專業的,雖然哈佛那邊同樣對她伸出了橄欖枝,但她覺得在東大讀完本科再去哈佛讀研也不遲。

結果沒想到東大她是考到了,卻在即將入學時突然發現自己懷上了孩子,在家長和男友的勸說下只能放棄已經考上了的東大,和毛利小五郎結婚,然後在家當上了家庭主婦。

等到毛利蘭出生后,她才重新考慮起之前捨棄的夢想——進入東大學習法律。

然而她想要重新參加法考,讀大學的計劃並不被父母支持,父母認為她既然已經和毛利小五郎結婚,那就應該好好當一個家庭主婦,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照顧好丈夫和女兒才是最重要的。

毛利小五郎雖然並不反對她去讀大學,但總歸有些不高興,畢竟他也才剛當上刑警,工作忙碌,毛利蘭又小,家裏總得有人照顧。

加上毛利小五郎只是個新手刑警,妃英理一直在家沒有收入,夫妻兩人的存款不多,妃英理想要進東大讀書,需要的支出不小。

生活里不只有愛情,還有柴米油鹽。

青見照的援手可謂雪中送炭,幫助妃英理免去了大學期間的支出煩惱。

而妃英理也不負所望,僅僅三年時間就完成了學業,不僅拿到了畢業證還通過了法考,拿到了律師資格證,現在已經是一名見習律師了。

而自從三年前青見照慷慨贊助了她后不久便離開了日本,前些時候才回到東京,約她見面。

“舉手之勞罷了,不值一提。”青見照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及腰的黑髮被綁成細長的蠍尾辮,垂落在身前。

“還沒來得及恭喜妃女士順利成為一名律師。”她拿起餐桌上的酒杯,向妃英理祝賀:“恭喜。”

“這都要感謝青見小姐對我的幫助。”妃英理同樣拿起面前的酒杯,與她碰杯。

如果沒有青見照贊助的這筆資金,僅憑她努力拿到的獎學金,估計還得去多做幾個兼職才能支撐那段時間的花費,也會來不及照顧年紀尚小的毛利蘭。

“這酒味道還挺不錯的。”妃英理喝了幾口杯里淡金色的酒,有些驚訝,味道甜而不膩,酒精度數似乎也不高。

“這是阿斯巴赫白蘭地,一款小眾的白蘭地。”青見照微微搖晃高腳杯,笑了笑。

“說來之前我的建議妃女士考慮的怎麼樣了。”她抬眸,深藍色的眼睛看向妃英理。

她打量了一下妃英理今天頗為正式的穿着,心裏已經有了七分瞭然。

妃英理放下酒杯,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正襟危坐,看向青見照。

“青見小姐的建議我已經仔細考慮過了,我個人是非常願意成為貴公司的法律顧問的。”

“但您也知道我家裏的情況,所以我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去處理好家事才能入職。”

妃英理推了推眼鏡,歉意地說,同時她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已經簽好的入職意向表。

“這是您之前給我的意向表,我已經簽好了。”

青見照接過文件,隨意掃了一眼,視線停留在最後簽名處。

她將文件放到桌子的一邊對妃英理笑笑:“那我就期待妃女士入職我們公司的那一天了。”

“至於你要處理的私事,這點時間不算什麼。”青見照挑了挑眉,“妃女士是為不可多得的法律方面的優秀人才,我的公司隨時都為你敞開大門。”

“等你什麼時候處理好私事後聯繫我就行,我會讓秘書安排好你的入職事宜的。”

“非常感謝您,青見小姐。”妃英理對她的寬容感激不盡。

“對了,這是公司根據你的情況初步擬好的合同,你可以帶回去仔細看一下,條款如果有不妥的可以直接和我說。”青見照拿起放在一旁的牛皮袋,遞給妃英理。

“現在就把合同給我可以嗎?”妃英理受寵若驚地接過牛皮袋,合同和意向書可不同。

“我們公司對優秀的人才向來比較大方,這也是你應得的待遇。”

“真的十分感謝您,青見小姐。”妃英理深深鞠躬,雖然她確實在東大里是佼佼者,但畢竟是個剛畢業還沒做出一番成績的新人律師,青見小姐如此看重她,她一定會努力工作報答這份恩情。

“小事而已,妃女士接下來沒事的話留下來用餐?這家餐廳的餐品都很不錯。”青見照抿了口酒,隨意詢問一句。

“不好意思青見小姐,我接下來還得去超市買今天的食材,得先走了。”妃英理歉意地說。

“是嘛,那真是可惜。”青見照從椅子上站起,和妃英理握了握手,“那下次見了妃女士,希望到時候能聽到你的好消息。”她揮手叫來站在遠處待命的神代,讓她送妃英理下去。

等兩人走進電梯后,青見照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向窗外。

她隨意掃了一眼底下參次不齊的建築,視線最終落在不遠處的警察學校上,藍眸晦暗不明。

“滴,滴。”

口袋的手機發出聲響。

青見照掏出比市面上造型要輕巧許多的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藍眸中劃過笑意,她按下接聽鍵。

“喂。”

“談完了?”電話一頭傳來熟悉的女聲。

“嗯,她還需要些時間去處理家事才會入職。”青見照將剛剛的談話結果簡短說了一下。

“我猜也是。”對面的人沒感到意外,“既然談完了就上來吧,典禮就要開始了。”

“知道了,我這就上來。”說話期間,青見照已經走到了電梯裏。

“不過就幾句話你還要打個電話來。”她吐槽一句,“一分鐘后見。”

說完她掛掉電話,按下通往頂樓的按鈕。

電梯門緩緩合上,不鏽鋼製成的鐵門銀光鋥亮,清晰倒映出她的全身照。

黑髮,深藍色的眼睛,高挑的身材,較之十三年前更加成熟的面容。

洛娜一手插兜,一手把玩着垂落在胸前的辮尾。

青見照是她在日本用的假名,她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或稱呼洛娜·布萊克這個她唯一認可的名字。

因此在日本活動時她都是用的青見照這個名字。

“叮——”

電梯抵達頂層。

洛娜走出電梯,徑直朝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大樓頂層是露天場所,這裏除了有露天餐廳、露天影院等等外還有露天游泳池。

當然頂樓也是僅對特定人員開放的,目前能進入這裏的只有她和海拉。

洛娜走到撐着巨大太陽傘的餐桌旁,她的搭檔戴着一副墨鏡,正悠閑地躺在沙灘椅上,拿着一個望遠鏡看向一公裡外的警察學校。

“來啦。”

海拉撇過臉看了眼在旁邊坐下的搭檔。

“嗯。”

洛娜同樣放鬆地躺在椅子上,她看了眼系統時間,距離開始還有幾分鐘。

*

09:52:47

禮堂里,一絲不苟穿着深色警服的降谷零站在台下滿臉興奮地聽着台上領導的講話,激動又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降谷零是這一屆警校的第一名,等到校長講話完畢后他將會上台作為學生髮表畢業感言,這對於把國家當作戀人的他來說是莫大的榮譽。

他站在優秀畢業生髮言的等待隊伍里能看到那四個傢伙在給他加油打氣,松田那傢伙和萩原勾肩搭背還做了個鬼臉,要不是典禮規定不能喧囂估計都開始大喊大叫了,降谷零在內心揶揄。

班長和景光在給他比手勢加油打氣,降谷零覺得這六個月能和他們成為朋友真是太好了。

降谷零是個金髮黑皮的日本混血,經常因為膚色問題和同學起爭執而大打出手,因此六個月的警校研修里除了幼馴染的諸伏景光也只有松田陣平、萩原研二和班長伊達航同他成為了真正的朋友。

當然畢業之後大家也會是最好的朋友的,降谷零看着四人的笑容發自內心地想。

“…最後,祝各位武運昌隆!”台上的校長發表完最後的講話。

降谷零精神一振,他知道到自己上台了,他理了理領帶,正了正警帽,緩步走上台。

降谷零調試了下麥克風,看向台下與他同屆的警校生,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青春的笑容,他們都是日本未來的希望。

他清了清嗓,開口:“各位…”

“Boom!——”

10:00:00

巨大的爆炸聲在東京都響起。

“畢業快樂。”

洛娜拿起餐桌上的酒杯,對遠處冒起熊熊黑煙的警察學校輕聲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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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之真酒拒絕救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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