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第210章 故人重逢
第210章故人重逢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夜,隨着天邊出現了一縷光芒,新的一天到來了。
在這座寺廟待了一夜,陳淵他們準備重新出發。
一夜的時間,經歷了很多。
他們此行,本來是為了追尋白陽教而來,追尋幾天時間,除了一小隊普通白陽教教徒外,再無收穫,卻沒想到會在這座被荒廢的古寺里,恰好遇到了白陽教核心精銳。
隨着一夜時間過去,白陽教也已經覆滅。
在離開之前,陳淵獨自往後院那少女居住的地方走去,吃了人家親手所做的飯菜,陳淵本來想跟對方親自道個謝。
“這天氣越來越冷了。”
馬興又問道。
因此以往大永各地哪裏發生天災人禍,哪裏就會出現白蓮道人的身影,他們焚香教也是一樣。
就在這時,陳淵卻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王太平搖着自己的腦袋道。
“每次都是小打小鬧,對朝廷造成不了什麼大影響,唯有重新統一白蓮道,才是我們焚香教應該做的。”
“教主高明,這樣一來,我們就鑽了一個空子。”
那是針葉樹種,此樹種出了名地不懼寒冷。
“少主,您走了我們焚香教該怎麼辦?”
他剛剛才在江淮城中,殺了朝廷的十五王爺南湘王,若是再被焚香教打着他的名頭行事,他可就真要在反賊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白蓮道少主是何人,又與他有何干係?
“你們是不是傻。”
這些日子和陳淵相處了一陣子,得知了陳淵的道行本領,他知道陳淵是那種人間少有的天才,只要日後不死的話,未來成仙肯定是必然的。
陳淵騎在灰驢背上,看着地上身形打扮道童模樣的王太平,似乎能看穿王太平內心的想法:
實際上,這位少主已經走了,但是他們焚香教卻能藉著少主的名頭,迅速壯大實力,他們焚香教賺大了好嘛!
陳淵騎在灰驢背上,看着官道兩邊的山林之中,一切草木凋零,目光所及之處,儘是枯枝敗葉。
但是昨夜這女鬼表現出的善良,的確是觸動了陳淵。
即便南方氣溫普遍要比北方溫暖,但是時間進入臘月之後,刺骨的寒意蔓延,寒冷成為了天地針對萬物的殺機。
“對,統一白蓮道,才是我們焚香教應該做的。”
陳淵如今已經是內景境修為,雖然算不得神仙中人,但是卻已經算得上世間少有的高人。
“呂香主,教主的意思是,既然少主不是道主後人,我們打着道主後人的名頭行事,那便不算是打着少主的名頭行事。”
陳淵卻沒和王太平糾結這個問題,陳淵語氣平緩道:“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
因為他是陳淵,仙人呂岩的親傳弟子青冥道人,伏虎觀的副觀主。
方洪太對呂現解釋道。
松柏衫樹,都在此類。
陳淵隨後又警告王太平。
“你應該早就迫不及待,期盼我離開了吧?”
陳淵輕拍一下身下灰驢的驢頭,灰驢便走入了靠右手邊的官道,一陣小跑起來。
剛剛他們怎麼就沒想到這些呢?
難怪教主能當教主,而他們只能是香主,看看教主考慮的多周全。
剛剛離開,走在路上的陳淵,並不知道焚香教那邊發生的事情。
“即便後來少主知道了這件事情,他也沒辦法因此來追究我們。”
“該咋辦咋辦!”
陳淵嘆氣。
王太平連忙否認:“教主,瞧您說的,是您的出現,讓我們焚香教走上正道。現在楚州、臨川、壽州三府之地,有無數的百姓感謝我們,我又怎麼會迫不及待地期盼您離開呢?”
如果不接納流民的話,流民難免心中不會有怨氣,可能直接造反。
壽州府境內,距離與廬州交界處百里,一處官道的分岔路口。
陳淵卻沒有停下腳步,繼續騎驢趕路,他準備今夜連夜趕路,走出壽州府地界,到達廬州府境內。
陳淵嘆息。
王太平當即道。
王太平看上去大義凜然道。
“不錯。”
“不去了,策動流民造反有什麼用?”
所以騎在灰驢背上的陳淵,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道袍而已,背上背着從不離身的劍匣,卻不覺得有絲毫寒冷。
“你……”
隨後他便帶着焚香教一眾人馬,風風火火地離去了。
焚香教在白蓮道分裂出去的諸多教派中,行事手段還算好的,除了繼承自白蓮道一身反骨,矢志造反的傳統外,其他都算是好的。
夜裏本應該無人,但是最近兩個月,即便是夜裏,也有很多“行人”趕路,陳淵早已經習慣了。
“廢話,你剛剛說出那番話,周圍卻沒有任何動靜,少主不走的話,你還會好好地站在這裏?”
這段時間,教中多了陳淵這個“少主”,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陳淵突然說他要離開,王太平一時間還有點不適應。
“看來這個女鬼,雖然有了一定的道行,但是卻還沒有達到,違背鬼魅晝伏夜出規律的地步。”
甚至臨川、壽州二府的府城,都遭遇了洪災,臨川府金溪城,壽州府獻春城,都有不同程度的受災。
他並沒有點破少女,已經死了的想法。
楚州、臨川、壽州三府之地中,只有陳淵去過的楚州府江淮城,竟然奇迹般沒有受到洪災影響。
“一起同行?”
未來,他們焚香教,說不定真能結束白蓮道分裂百年的局面。
江淮城成了一座孤城,糧食儲量有限,如果接納流民的話,可能城內自己百姓糧食都不夠吃。
“教主,剛剛少主離開前,已經警告過我們,看來我們是沒辦法打着少主的名號,去統一白蓮道了。”
“是啊,沒想到會這般有緣。”
呂現明白過來后,也雙目一亮道。
陳淵轉過身去一看,發現在身後的夜色下,官道上有一個拉着七八車貨物的商隊緩緩行駛而來,這商隊裏的每一個人,他們的臉色在月光的映襯下,都格外的蒼白。
教主王太平雖然身軀幼小,但那雙瞳孔中,此時卻十分明亮,那是對於權力的渴望和狂熱。
王太平搖頭,為馬興的愚蠢感到嘆息。
“廢話,就你知道少主走了是吧?”
聽到身後馬興的提醒,王太平也不裝了,他轉身對馬興沒好氣道:
王太平立馬保證。
“如此,那我便走了。”
雪娘則騎在小黃背上,跟隨在陳淵身後,沒過多久,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不管這種幸福是虛假,還是真實,都彌足珍貴。
走了一陣過後,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
造反是白蓮道分裂出去所有教派里,刻在骨子裏的東西,這無關教派理念。
“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在這座古寺中生活下去,也未必不是一種幸福。”
“竟然真是道長,在下剛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人。”
但是到了後院之後,陳淵才發現,這裏儼然已經沒了昨夜,像是有人居住的模樣。
也並不知道王太平,竟然找到了他話語中的破綻。
想起近段時間的所見所聞,可以說洪災過後,三府之地都是十室九空。
“罷了,我走了,你們焚香教日後要多行善事,不可作惡。否則,白陽教和紅陽教,便是你們的下場,明白嗎?”
“走,我們去找清香教,柿子先挑軟的捏。”
“萬一少主是假裝走了,實際上是躲在暗處,觀察着我們的反應,故意考驗我們呢?”
隨後陳淵轉身離去,他和焚香教匯合,騎着灰驢離開了這座名為“白瀑寺”的荒山古寺。
“希望這個善良的女鬼,能夠在這一直生活下去吧。”
“世道艱難,身邊有十餘張口跟着吃飯,哪裏賺錢就跑哪裏了!前些時日聽說壽州、楚州、臨川三府之地遭了洪災,我便從其他地方運了些糧食,到壽州府去販賣,這不剛好賣完返回嘛!”
陳淵神色有些無奈。
陳淵點頭。
教主王太平的話,讓馬興、方洪太、呂現等香主心潮彭拜。
這樣一來,就變成了兩難的境地。
有時候真相是很殘酷的,生活在這個紛亂的古代王朝,對於普通百姓來說,能夠活着就是一種幸福。
“可惜了,昨夜忘了問這個女鬼的名字了,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我們可以打着道主後人的身份行事,對外就說我們找到了道主後人,並且白陽教也是滅在我們手裏,這樣一來,那些實力弱些的教派,就會投靠我們,我們便能夠不斷壯大教內實力,最終重新完成統一白蓮道的大任。”
呂現一頭霧水道。
陳淵警告王太平。
他身為修行者,不像是紅袖添香,女鬼夜來畫本艷俗故事看多了的書生,對於一隻女鬼並沒有什麼想法。
陳淵站在後院中,看着雜亂破爛的後院道。
“那教主,現在少主應該是真走了吧?”
“少主,您真準備要離開了?”
……
教主王太平的話,讓呂現、馬興、方洪太一時間冷汗直冒。
“那我們還去策動流民造反嘛?”
“道長,真巧,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您。”
之後的一段時間,焚香教完全聽從陳淵的命令,跟隨陳淵在楚州、臨川、壽州三府之地來回奔波。
“現在洪災已經過去,該讓朝廷頭疼的是大規模的流民了。”
雖然近百年來,因為白蓮道被朝廷剿滅,倖存下來的這些教派,都不敢再光明正大地造反,但是在暗中策動災民造反,給朝廷造成一些小麻煩,趁機傳教卻是各個教派都在做的。
王太平詢問,騎上灰驢的陳淵。
不過即便知道了,陳淵可能心中也並不會在意。
“牛掌柜,你不是跑廬州府和楚州府的商路嗎?怎麼又到壽州府來了?”
“那你還叫我少主?”
轉而整個後院的所有房間,門窗全都破破爛爛,大部分都破了洞,屋裏全是蛛網、雜物和灰塵,根本不像是有人住過的模樣。
“少主放心,我們焚香教,絕對不會打着您的名號行事。”
和白陽教和紅陽教,那種弒殺殘忍,以幼童祭祀的邪教做派不同。
然後呂現又問王太平。
“教主,我有些沒聽明白,我們打着道主後人的身份行事,不就是打着少主的身份行事嗎?”
“我們可以不打着少主的名頭行事,但是少主我們必須要稱呼,少主一日是我們的少主,便終生是我們的少主。”
再見故人,陳淵輕拍了一下驢腹,讓灰驢停下,等牛秉鑒的商隊跟上來。
陳淵之所以警告王太平,是怕自己離開后,王太平做什麼事情,甚至就連帶領焚香教造反時,都打着自己的名頭。
這些趕路的“行人”,他們見陳淵身穿道袍,再加上他那一身強烈的血氣,身上陽氣充足,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惹的,因此也沒人敢過來招惹他,陳淵倒也樂得自在,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王太平連連答應。
“少主說我們不能打着他的名號行事,那我們就不打着他的名號行事,不就行了嗎!”
他們一開始之所以把“少主”請回來,其實就是為了利用“少主”道主後人的身份,只不過後來發現少主修為實力過於高強,根本不是他們能欺騙和駕馭得了的,最後反而變成焚香教幫這位“少主”做事了。
“這麼多天過去,能救治的百姓已經救治得差不多了,不能救治也差不多沒命了,而且據我們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楚州、臨川、壽州三府之地,除了數量驟增的馬匪山賊外,很多地方已經開始產生了流民,朝着廣陵、平江、廬州、慶州方向移動。”
陳淵語氣中似有不滿。
不過據說城外已經聚集了數萬流民,還有源源不斷的流民,都正往江淮城靠攏,難免不會被類似於白陽教、紅陽教這等邪教妖人煽動造反。
不過,周圍枝葉枯黃的山林之中,也有零星的翠綠色點綴。
領頭之人,正是之前他從廬江城,趕回家鄉平涼縣時,在中途遇到的商人牛秉鑒。
“我離開之後,我們各走各道,你們焚香教是伱們焚香教,我是我,我也不是你們的少主,以後你們更不許打着我的名頭行事。”
“教主,別看了,少主已經走了。”
王太平詢問陳淵。
反倒是馬興和方洪太沉吟片刻后,聽明白了自家教主的意思。
“牛掌柜,一年時間不曾相見,沒想到我們竟然又相見了。”
陳淵心中道。
“萬一少主沒走遠,還注意着這邊的動靜呢?”
對於一位未來仙人的告誡,他肯定是要放在心上的。
“明白,明白,少主,您的教誨我們定然謹記在心。”
半個月後。
方洪太語氣有些沉重。
陳淵走了一炷香時間過後,王太平依然站在路口張望着,這時馬興走過來提醒道。
“道長不嫌棄的話,當然沒問題。”
一番商談過後,陳淵和牛秉鑒決定同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