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門之主
精緻美麗的虛幻蛇鱗,覆蓋上許願的身軀。
鍍上【鱗甲】的特性后,許願原本暗淡下去的黃金瞳眸再度變得燃燒,熾熱。
他已經看清了,自己現在根本沒有離開的可能,威廉這個瘋子,已經將他看做了教派的私有物。
想要離開,只有靠拳頭。
滂湃的精神力,充斥在許願身邊,塵土,碎石,統統被念力操控着漂浮起來。
精神場域,展開。
徹底釋放的精神序列能力,讓許願展開場域后,感知力大幅度提升,能夠防備威廉詭異的突襲。
“我對您的愛意,純粹而又熱情。
哪怕死亡,也不能阻止我為了愛您而復生的道路。”
虔誠的話語裏,威廉的身軀終於在猙獰的鬼神血肉里凝聚完成了。
他鬆了松新生的骨頭,看着收攏精神場域的許願,他望着那雙熾熱高貴的黃金瞳眸,眼神充滿了狂熱。
皮膚上詭異的刺青紋身,迅速吞沒了威廉的身姿。
聽到威廉的瘋語,王這一次沒有選擇無視。
他抬起和手臂快要化為一體的妖刀,【百齒的禍犬】釋放出來的飢餓感正在蠶食他的本體。蠕動的血肉上,猩紅的瞳眸蔓延至王壯碩的身體。
如果不能儘快解決禍犬的飢餓感,這把噬主的兇器很可能會啃噬自己。
“王,記住我的話。
他的能力很詭異,我無法確定除了序列以外,他有沒有接受賜福。
他表現出來的水平,讓我摸索不清,像是一個正在逐漸熟悉力量的新人,又像是擁有無數次經驗,能夠做出極高操作性的老手。
這兩種特性全部出現在他的身上,太奇怪了。
精神系大師,詭異的火焰,肉體的表現不遜色血肉序列的上位能力,還有某種不可視的能力存在。
果然,他是特別的。
我主的愛降臨在他身上,他就是高貴的,是不可褻瀆的聖物。
資格,不,他甚至已經能夠戴上冠冕了..........
哦,我只會為你爭取到一次機會,時間來不及了。
王,做好被禍犬啃噬到只剩下頭顱的準備,在我為你製造出來的空隙發生的那一瞬間,拚死揮刀吧。”
威廉的話語迴響在王的腦海里。
金髮的威廉並沒有將目光看向王,他只傳遞了這一句話后,火熱的目光貪婪窺視着許願的身姿。
手腕上詭異的刺青,再度燃燒了起來。
威廉伸出了這隻被燃燒着的手骨,他向著許願輕輕地伸手一握。
“親愛的,我會抓住你的心房哦。”
舌頭舔了舔嘴唇,像是情人般的調侃。
燒焦的指骨緊握在一起的瞬間,威廉整根手臂被漆黑的火焰灼燒到變成了飛燼。
巨大的代價,換來的是許願身邊,蛇的身軀緊縮。
一片片蛇鱗被一種詭異的力量崩開,看着心口逐漸扭曲的【鱗甲】,許願毫不猶豫,衝著自己的胸口出手。
“可惜了,我的心只屬於青春,寂寞,渴望愛情的女孩們。”
迎着威廉狂熱的目光,許願心臟位置一層層的皮膚,肌肉組織,骨骼,統統扭曲在了一起。猙獰的傷口,砰的一聲,在胸口開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精神場域,都無法防備的攻擊。
血淋淋的大洞裏,心臟變得空空如也。
然而威廉並沒有感到喜悅,他一臉驚異的看着許願慘白的臉上,嗤笑藐視的笑容。
他高舉着手腕,手上抓着一顆砰砰跳動的心臟!
似乎提前預判了威廉的攻擊,許願在他抓握心臟的瞬間,提前將自己的心抓拽了出來。
骸骨擁有着不死性,但血肉復蘇的強度也有強有弱。
精神序列的血肉恢復力,遠遠不及血肉序列的能力者。
復蘇並不代表着不疼,能夠忍受着剝心之痛,對自己下這麼大的狠手,許願這傢伙人畜無害的面孔下,也藏匿着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您........您知曉我的能力?
對啊,您是我主垂愛之人,您一定接受了預兆,所以您才能知曉我的手段。
明明接受了預兆,可為什麼,為什麼您要拒絕主的垂愛?
只要您願意,我願意為我的不敬,徹底向您獻上這卑賤的生命。
主愛着您啊,您身上的愛意比祂任何一個信徒都要強烈,擁有着如此熾烈的愛,您居然,居然拒絕了主。
我愛着您啊,我嫉妒您啊。
我渴望着我主的慈愛,主卻........更愛着您啊!”
看到許願超乎常理的預判舉動,威廉的眼淚突然落下,他用滿是虔誠的落淚,看着許願手上高舉着的心臟,彷彿看見了自己求而不得的高貴。
咬着牙,將跳動的心臟放回血淋淋的洞口。
一瞬間,蠕動的肉絲,生長的胸骨,將心臟的創傷癒合如初。
【嗜肉天性】的特性還在效果狀態,許願的肉體癒合速度會大幅度上升。他看着眼神虔誠而又悲傷的威廉,似乎想要擊碎威廉的信仰,許願開口說道。
“預兆,垂愛?
如果我遭遇的這一切算是垂愛的話,這變態到畸形的愛,誰愛要誰要。
威廉,教派“門徒”的司祭,你們這個教派信仰着“門之主”。
門戶的主人,萬門之主,鑰匙,擁有着門的特性。
你並不是骸骨的序列能力者,你是【福音】
你們這種擁有着賜福的傢伙,比骸骨還要噁心,變態。
在“門徒”里,你得到的賜福極其接近門之主的能力,你拿到的是概念為門的賜福,獻祭痛苦和被逐漸蠶食的代價,能夠讓你催使“門之主”的部分力量。
剛才,你是想在我的心臟上“開門”吧。
真是危險的能力,威廉,知道為何我知道這麼多嗎?
或許,是你狂信,愛慕的主,為了得到我的愛,祂毫無保留的透露給我了。
將伱對祂的熱愛,痴迷,獻祭一切而得到的,就這麼當做為了博我垂愛的談資,像是舔狗一樣,透露給我了哦。”
輕輕豎起一根手指,向威廉做出禁聲的手勢,許願溫柔的微笑着。
他的話語,像是刀錐,刺穿了威廉的內心。
瞳眸,猙獰,崩潰。
一瞬間接收了這麼多的信息,讓威廉的大腦感到了彌亂。
明明面前這個人只是他第一次見到,吳州的情報里根本就沒有他這號人物,但許願嘴裏,關於自己的一切,信仰,教派,甚至賜福的能力都如數家珍。
彷彿一切,主都說與了他聽。
主,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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