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碑文出世,文聖歸位
“白蛇初下峨眉山,坐對青峰結翠鬟。白蛇初見西湖水,游女如花彩雲里。”
“不慕繁華不為恩......”
“解煉金丹圖濟世,便是鴛鴦亦是仙......”
“可憐琴瑟有人妒,悲歌卻起無聲處......”
“虹霓繚亂與雲低,百萬魚龍天上嬉。最憐意氣傾肝膽......”
“雷峰塔下重門閉,想見報仇心未死。到今歲歲有餘波,廣陵潮吞金山寺。”
楚長卿絲毫不要臉的將白蛇傳故事,以詩文的形式,照搬念了出來。
伏落這榆木疙瘩腦袋,能聽懂就是撞鬼了,要得就是她聽不懂。
至於陳安平,估摸着也需要花時間去琢磨詩文中隱藏的故事。
他們雖然聽不懂,卻覺得楚長卿的聲音似乎蘊含大道之音,連後院的水池都在微微泛起了漣漪。
然而,就在此時此刻!
此山山頂的那口水潭當中,一個刻着詩文的石碑竟是從水底浮上來,隨即彷彿被某種無形力量衝擊,發出崩裂的聲響,接着一股文氣衝天而起!
在晨光的映照之下,文氣像是璀璨的白色輝光,閃爍了十數息,再之後消失殆盡。
琉焰城城主府,一位儒雅的白髮老頭,正在院子裏澆花,像是感受到某種令他激動無比的事情一樣,猛地抬頭,望向白色輝光閃爍的天空,登時驚呼道:“聖賢碑文出世了?”
白髮老者是個退休的仙朝文官,昨日剛到自己兒子的城主府,沒成想睡了一覺,就讓他看到了聖賢碑文出世而引起的異象。
天乾仙朝雖然仍舊靠文人來治理俗世,佔據朝堂高位的也是大儒之輩。
不過代表儒道的讀書人一直被仙道打壓的厲害。
尤其是千年前儒聖院被封,四大文聖刻碑隱退之後,儒道的脊梁骨就算是被打斷了。
世人皆傳,儒道已死!
這是何等的悲愴?
但是,四大文聖隱退時,曾留下讖語:碑文出世,文聖歸位!
白髮老者曾是仙朝四品大員,雖修仙天賦不如他的兒子以及在錦衣仙司任少司命的女兒,但也是貨真價實的大儒,乃是到了五品口吐蓮花的蓮花境界大儒!
也唯有五品之上的儒道修者,方能被尊稱為大儒。
至於五品之下的六品或七品儒修,一般稱之為居士。
而令得居士或者大儒憤慨的是,有些七品之下的儒修,經常會厚顏無恥的自稱是大儒,簡直是把讀書人的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太無恥,該斬首示眾!
這位白髮老者就是這麼一個脾氣火爆的大儒,最厭惡的就是那些德薄才疏卻又目空一切的儒修!
他當然也知曉四大文聖隱退之時的一些隱秘。
千年前,儒聖院四大文聖分別將四塊碑文丟到天乾仙朝的四大域,並留下“碑文出世,文聖歸位!”的讖語。
也就是說,若是有後起之秀的文氣能引起碑文出世,他們就會相繼復出。
只不過誰也不知當年四位文聖把碑文放在四大域的哪個郡城或是哪座山脈,即使有人想去試試自己的文氣,無疑是大海撈針。
白髮老者想不到其中一塊碑文竟然就在東寰域的琉焰城城外,更想不到竟然真有人引得碑文出世!
他很清楚,四位文聖是何等經天緯地的人物,他們留下的碑文,別說是他五品蓮花境的大儒,哪怕是四品名德重望的徳望境界大儒也不可能引動碑文出世,引起異象。
在他想來,至少要到三品龍翰鳳翼的龍鳳境界大儒,才或許能引動碑文出世。
只是儒道早就不是千年前的儒道,即使仙朝那幾位龍鳳境界大儒也已經有隱退之心,又怎麼會去尋找文聖碑文?
念及此處,白髮老者立即命身邊的一位管家,道:“立刻馬上,給老夫準備一輛......不,去把小姐喚來,老夫要與她出去一趟!”
仙坊司。
一個精緻的樓台雅間。
“甫老,您站在窗口看什麼?想念家人了么?要不奴家為您彈奏一曲......”
仙坊司一名文質彬彬的淸倌人走進雅間,見到身穿灰袍的甫姓老者沒喝早茶,卻一人站在窗口發獃,出聲問道。
甫姓老者,名為嵩林,正是陳安平近段時間為他送茶倒水的錦衣仙司退休老居士。
錦衣仙司是天乾仙朝非常重要的專門管轄修仙門派的朝廷重司,除了半仙界之外的四大域,每一域有一名總司命。
總司命下管五個大司命......
而除了大司命少司命這種至少結丹期修士擔任的職位,還有一種不可或缺的職位,那就是儒道的居士。
司命屬於錦衣仙司的法仙官,居士則為文官,歷代如此。
甫嵩林來自北寰域,因年少離家取了功名也未回到北寰域,故而就自稱為北雁居士。
他是有着真才實學的六品明察秋毫的秋毫境界大居士,一直輔佐東寰域的一位大司命,如今年歲已高,加之對儒道的灰心,便辭了官位。
剛才,他站在窗口,品讀着陳安平早兩天寫的一首以斜陽為題的詩,忽地看到城外的半空,現出只有文氣才能引動的異象。
於是震驚的半晌沒有說話。
對於陳安平留下的詩,他心中煞是奇怪,這小傢伙怎麼突然會作詩了,且這首詩的意境與他當下的心境頗有點相符,令他心旌搖蕩。
只是昨日想問問陳安平為何沒來了,才得知後者已經主動離開仙坊司......
沒想到今日早晨再次品讀這首堪稱大作的詩文之時,竟然看到了如此奇聞異象。
但他儒道境界才是六品,並不知儒聖院四大文聖的碑文之事。
不過如此異象,他回過神后,立即轉身朝着雅間外走去。
“甫老,您早飯還沒吃哩......”
甫嵩林彷彿沒聽到,大步離去。
...
華仙道觀。
楚長卿絕對不會料到,天乾仙朝的文人騷客比他前世的那些大文豪都要騷。
他也更不會想到,自己為了裝碧而照搬前世的白蛇傳詩文,竟然通過後院的水池,引起通往山頂水潭下的文聖石碑共鳴。
“師父,徒兒聽不懂。”
“觀主,弟子也聽不大明白,請觀主為弟子解惑。”
伏落與陳安平認真的望着楚長卿。
楚長卿心說能讓伱們聽懂,那我裝什麼碧。
他早已想好怎麼騙,哦不對,怎麼為他們解讀詩文。
“三千大道,殊途而同歸。為師之所以今日要講白蛇傳,目的是希望伱們在修行之初,記住自己的本心,奠定修行的初心。”
“白蛇傳里的白蛇雖是妖修,但即使遇到佛修鎮壓,也不曾動搖初心,所以伱們在今後的修仙途中,不管碰到任何困難,都要堅守本心。是雄鷹,早晚展翅九天!”
伏落與陳安平似乎有些聽懂了,兩人竟是慢慢陷入了一種入定沉思的頓悟狀態。
楚長卿感覺自己再裝下去,會把自己笑出內傷。
便不在說話,站起身,走出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