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第270章 波江二大屠殺（二十五）
凱斯開始下令：“科塔娜，準備躍遷。霍爾中尉，速度提至最高。洛弗爾少尉，航線坐標055、290。作好準備，我一示意就躍出常規空間！”
“是，長官！”他們異口同聲地回答。
“我們要撇下吉利斯總督與他的人嗎？”科塔娜問。
凱斯點點頭，威特康將軍好一會兒都沉默無語，然後他答道：“是的。這裏不是阿拉莫，我也不是威廉·巴瑞特·特拉維斯上校，雖然我非常希望我是。不，我們要逃走，我們是用幾百條人命換取數十億條人命。”
士官長下意識地摸了摸他腰間的儲物槽，哈爾西博士的數據晶片“叮噹”作響。“這樣做對嗎，長官？”
“對嗎？”威特康將軍嘆了口氣，“見鬼，孩子，也許這不算對。就我個人而言，我更願意戰鬥，戰鬥到死，與星盟的那些雜碎同歸於盡。但我沒有自由作出這個選擇。我的職責很明確：保衛地球上的男男女女——而不是一幫海盜與亡命之徒。”他閉上眼睛說道，“當前的形勢也他媽的再清楚不過了。即使我們留下來戰鬥他們也一樣會全被殺死。”
士官長看到無尚正義號反應堆的能量枯竭得只剩下5%了。一個個藍綠色的光點出現在前面的屏幕上，群星像被濺染了水彩一般。
洛克里爾一躍而起。“走吧，朋友。我和你來開個派對。”
“死丫頭，”他喃喃自語道，“你為什麼要去死？我都為你和我規劃好未來了。”
不是洛克里爾對自殺式任務心存異見，以前這種事他做的多了，而且它們似乎使他實現了自己最大的人生價值。可是現在，經歷了如此多的奮戰後，他只想休息一會兒：睡他二十四個小時，再散散心。
MED34-CH3CH2OH的方位在屏幕上跳出來。
這個運貨機械人轉個圈，往右邊走去。
他猛地想起躍遷斷層空間氣泡中的藍色與水晶發出的一模一樣——延展的空間產生一個個光點，進行斷層空間躍遷的第一個徵兆。
他的聽筒里響起艾莉悅耳的聲音：“洛克里爾下士，我要傳達普萊斯上校的一條緊急指令.”
有些不對勁兒：士官長“雷神錘”盔甲的護盾盪起條條波紋。輻射監視器指向尖峰位置。輻射是從哪裏來的？
“數百個換幾十億個。”將軍耳語般地說道，“他媽的職責為這個我將要下地獄。”威特康將軍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我不想再來一次躍遷斷層空間大戰。”洛克里爾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想讓它們跟蹤我們，或者讓這個東西給星系中的每一艘星盟飛船發送信號。”
他哈哈大笑，又對自己說道：“儘管這整個世界並不是不想把我殺死。”洛克里爾轉身對着機械人，“對吧，朋友？”
“不，不，停下。”他嘆口氣，“夥計，我得給自己買張票讓自已清閑清閑。下次，我會叫一個斯巴達戰士出來約會要是我可以分清他們小隊中誰是男，誰是女的話。”他打了個冷顫。
寬敞的升降梯“吱吱”響着打開了門。洛克里爾跨進去，吹口哨示意機械人跟上來。二號儲藏室經過整理，擺放着許多支架和擱板，它們有五米高，從甲板一直頂到天花板。他用手電筒照射着這高低不平的甲板，發現在角落裏有一張桌子和一台終端機。
“嘿，存貨清單控制器。”他說，“要想提海軍的任何物品必須要來找你。”他大步走到桌前，坐下，敲入指令搜尋醫用酒精。”
他從機械人那裏抓起一聽C-7泡沫炸藥，把哈爾西博士的水晶丟到甲板上，然後麻利地用泡沫炸藥蓋住這個東西，短短几秒鐘它就變成了堅硬的樹脂。他又取過一根雷管插入泡沫中，再把雷管與一個計時器相連。
有東西在他衣服里滑動。洛克里爾把手伸進口袋，拿出哈爾西博士託付給他保管的水晶。這塊長長的石頭裂開了縫，各個面像七巧板的拼板一樣動來動去地重新排列着。
他在幹什麼，貪戀一個女人？並且還是個海軍飛行員？要是他的隊友知道了都會把大牙笑掉.只是他們全死在致遠星和光環上了。
他慵懶地拉住系在手臂上的手帕。
他向載貨升降梯走去，然後乘它下到B層甲板。他在無尚正義號的貨物清單上看到醫療用品就被儲藏在那裏.他想拿幾聽自愈泡沫，以備士官長計劃極其周詳的自殺式任務有不時之需。
為什麼博士要將這個東西交給他保管？她說是因為軍情局的人在迫不得已時會冒險把它毀掉.甚至可能會令它落入星盟的手中。那些話也有道理，但是，那個解釋同時也有不對勁的地方。
凱斯上校則是冷眼看着星圖，讓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出發，科塔娜。讓我們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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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克里爾下士吹了一聲口哨，機械人順從地跟在他身後。在這個機械人身上堆滿了步槍、手槍、彈藥箱，以及足以將葛底斯堡號炸出一個半公里寬彈坑的C-7泡沫炸藥。
洛克里爾關閉了通訊頻道。“夠吵了，女士。”他咕噥道，“搜索才剛打開。”
讓它見鬼去吧。
他有理由炸毀這個東西——比如不想死於另一場躍遷斷層空間大戰，比如也許可以使波拉斯基的死得到一些補償。星盟那幫狗娘養的非常想得到它是吧？那好，讓它們也見鬼去吧。
“讓死見鬼去吧。”洛克里爾說，“我還活着，我不會死，我也不會為任何一個人的死感到內疚。”
洛克里爾看着監視器上的光點，現在它們幾乎遮擋住了群星。
“賓-果。”他唱道。
“我這是為你報仇，波拉斯基。”他低聲說。
洛克里爾把計時器設置為三秒鐘，按下倒計時按鈕后，他一個箭步衝到機械人後面蓋住了自己的頭。
他在世上最後一眼看見的是一道如藍寶石般絢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