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 8 章

季長崢伸出去的腿,再次收回去。

他低頭擰眉看着面前的小豆丁,眉梢的戲謔還來不及收斂,便轉為震驚,“哪來的小屁孩兒,你別亂喊……”爸爸

這兩個字還沒落下來。

老大娘就追上來了,氣喘吁吁,“丫頭,給我過來。”

“怎麼胡亂上人家陌生人的身上?”

只是,在抬頭看到對方穿着一身君裝的時候,頓時嚇的一哆嗦。

更讓她一哆嗦的還在後面。

那小丫頭像是爬樹一樣,順勢爬到對方身上,抱着對方的脖子,親昵的告狀,“爸爸,這人是壞蛋。”

“她要抓我。”

老大娘,“??”

季長崢,“???”

四目相對。

季長崢微微眯了眼睛,帶着幾分審視,他不知道自己這會氣場有多強。

刻意流露出來的威懾,讓人忍不住害怕。

老大娘也是一樣,她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哆嗦,心裏暗道一聲壞了,轉頭就要跑。

下一瞬,卻被季長崢一個掃腿,絆到在地,哐當一聲。

老大娘臉擦地,砸的不輕。

鬧哄哄的車廂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有,綿綿揮舞着雙手,熱烈鼓掌,“爸爸好帥!”

季長崢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對上小丫頭亮晶晶的眼神,竟然有那麼一丟丟的成就感。

“怎麼回事?”

溫指導員不過是放水慢了三秒鐘,季長崢這邊又出簍子了!

他目光一掃,看到地上的老人家哎喲的叫喚,忍不住警告了季長崢三分。

季長崢知道對方誤會了,他無意爭辯,只是目視前方摔倒在地的老大娘,下頜線條緊繃,他站了起來,撣撣了身上不存在的灰。

繼而低頭看向懷裏的小姑娘。

從季長崢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綿綿挺翹的睫毛,豆腐一樣雪白的肌膚,還怪好看的。只是,這種過分的好看和可愛,沒有而任何威懾性,這才引來了外面人販子的覬覦。

想到這裏,片刻后,他才回答溫指導員。

“你不如問她?”暗啞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篤定。

綿綿摟着季長崢的脖子,催生生道,“我不認識她,她非要說是我婆婆,要帶我回家。”

“我有媽媽,我有自己的媽媽。”

這話一落。

在場的眾人臉色頓時變了。

在看到那跌倒在地,還想要逃跑的老大娘,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尤其是溫指導員想到的更多,朝着旁邊的列車員道,“喊列車長過來。”

“這人可能是人販子。”

那老大娘一聽,頓時哆嗦了起來,大叫的解釋,“我不是人販子。”

綿綿大眼睛閃着疑惑,好奇道,“那你為什麼要騙綿綿,是你家小孩兒?”

“我媽媽很漂亮的,我……婆婆也很漂亮的,才不是你像你這樣的。”

這——

老大娘沒法解釋。

“帶走吧。”季長崢居高臨下的俯視着對方,眉梢不復往日的戲謔,反而帶着幾分深沉和狠厲,他無疑是俊美的,連帶着偶爾流露出來的一絲狠辣,都帶着一股迷人。

“帶回去一審,不就知道了?”

何必和這種人廢話。

溫指導員嗯了一聲,示意季長崢先回卧鋪,他來對接後續事宜。

他怕讓季長崢這個刺頭來解決,他直接把人給打傷殘了。

季長崢也沒反駁,他如今帶着小孩兒,確實不好動手,於是他不可知否,“把人看死了,敢跑,折了她雙腿!”

溫指導員,“……”

那大娘,“……”

他這人向來是無法無天的性子,根本不去管其他人怎麼看。

季長崢一轉頭就看到懷裏的小豆丁,目光亮晶晶地看着他,竟然一點都沒有被他嚇着的意思。

有意思。

“下去?”對方還跟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脖子上。

季長崢揚眉,一雙桃花眼也跟着上挑了幾分。

他是極為好看的,眉目英挺,桃花眼不止沒有顯放浪,反而帶着幾分深邃。

綿綿呆了下,她好像還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啊。

她不肯下去,索性就趴在對方肩頭,睜着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用着小氣音商量,“警察爸爸,你先帶帶我,帶帶我,好不好?”

“我是去首都的。”

季長崢抱着她的手一頓,不言不語。

他是來首都出個緊急任務,實在是沒空帶着一個小孩兒。

綿綿很會察言觀色,知道對方不願意。

她努力推銷自己。

“我很乖的,吃的也不多,不,我可以不吃東西。而且我媽媽在首都,等到首都了,警察爸爸,你把我交給我媽媽,我媽媽會給你錢的。”

季長崢一聽,笑了,他生得英朗不凡,俊美絕倫。

這一笑,凌厲的眉眼都跟着溫和了幾分。

他捏着她兩個小揪揪,打趣兒,“喲,小小年紀你還知道賄賂人啊?”

還沒答應呢,就開始重金許諾了。

綿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小地嘆口氣,決定實話實說,“我怕你不帶我啊。”

連帶着小眼神都帶着擔憂,“如果路上在遇到那種壞蛋,我找不到人幫我。”

媽媽不在,她要保護好自己,才能見到媽媽啊。

這話一說。

季長崢緘默了片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出聲道:

“行吧,剛好我也去首都,那你就暫時跟着我。”這小孩兒還挺乖,還可愛,一點都不像幾個哥哥家的孩子,那麼熊。

就是乖的讓人心疼。

聽到對方這話。

綿綿如釋重負地笑了笑,帶着全心全意的信任,趴在季長崢肩頭,聲音細細的,小小的。

“謝謝你啊,警察爸爸。”

這讓,季長崢內心複雜了幾分。

等季長崢抱着綿綿回到卧鋪的時候,整個車廂的戰友都給驚動了出來。

“卧槽,老季,你怎麼抱了個孩子回來?”

“對對對,你從哪裏拐了一個這麼好看的小姑娘?”

眉目如畫,粉雕玉琢的,像個年畫娃娃,也太好看了吧。

聽到這。

綿綿皺着小眉頭,她替對方着急解釋,“我不是警察爸爸拐回來的,是我自己要跟上來的。”

“爸爸?”

那群人立馬聽出了重點。

“老季啊,老季,人領導給你說親,前後都說了五六回了,你都沒答應?咋地,你這連孩子都弄出來了?還這麼大了?”

“你這是作風問題啊,得檢討。”

季長崢掃了一圈,他也沒解釋,刻意繃著下頜時,越發顯得他那一張過分英氣的臉張狂到沒邊兒。

他直接抱着綿綿往下鋪一躺,想了下這床鋪似乎有些硬小丫頭睡着不舒服。

直接到了對面空鋪上搶過來一床被子。

墊在自己的床鋪上,厚厚的兩層,摸了下軟和了。

又把自己的被子,卷吧卷吧捲成了一個窩。

“睡吧。”

綿綿看到那兩層的鋪蓋,以及特意被卷出來的小被窩。

她愣了下,不由得仰着頭望了過去,大眼睛裏面閃着疑惑,小小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

除了媽媽之外,就再也沒有對她這麼好的人了。

這話一落。

季長崢愣了下,眉一挑,戲謔和逗弄幾乎傾瀉而出,“鋪給被窩這就叫好了?那你爸爸對你豈不是更好?”

人說,父母對孩子的好,孩子是不知道的,因為理所當然。

但是外人對孩子的好,哪怕是一點點對方都能感知到。

季長崢猜測,面前這小姑娘就是這一種。

生在福氣窩裏面長大的姑娘。

哪裏料到。

綿綿聽到他的話沉默了下,接着抿着唇搖搖頭怯生生道,“我沒有爸爸。”

所以,她不知道爸爸對她好是什麼樣的?是像警察爸爸這樣嗎?她也不清楚。

這話一落。

鬧哄哄的車廂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跟着看向面前的這個小豆丁。

季長崢怔了下,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他頓了一下,旋即哈的一聲笑了出來,把她高舉過頭頂。

“胡說!”

“我不就是你警察爸爸?”

“誰說你沒有爸爸了?”

綿綿歪着頭想了下,破涕而笑,“對哦,你是我的警察爸爸,我還有廚師爸爸,玩具爸爸——”

“我有好多爸爸呀。”

“但是會給我撐腰,幫我報仇,打走壞人的只有警察爸爸。”

綿綿很認真,也很珍惜,她抱着對方的脖子,再次道謝,“謝謝你呀,警察爸爸。”

語氣依賴,卻讓聽的人,忍不住心疼起來。

季長崢就是,心裏像是被針扎了一下一樣,細細密密的疼。

他把高舉過頭頂的小姑娘,放在面前和對方平視。

“嗯,以後誰欺負你,記得找警察爸爸。”

“警察爸爸,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綿綿歪着頭想了下,伸出小指頭,“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季長崢低頭,看着小姑娘那又白又細又小的指頭,心頭一軟,把自己修長的手指伸出去。

“拉鉤上吊。”

溫指導員進來的時候,就察覺到整個車廂內,都是安靜到極致。

要知道,他先前兒才出去的時候,那裏面鬧騰的叫一個不像話。

“怎麼了這是?”

有感性的人,避開了綿綿,七嘴八舌的給解釋了一遍。

溫指導員聽完,皺眉起來。

看了一眼半摟着綿綿睡覺的季長崢,差點沒眼珠子瞪出來。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季家的混世小魔王嗎?

哪怕是眯着眼休息,季長崢也保持着警惕,冷不丁的被打量着。

他下意識地睜開眼,一雙桃花眼裏面還帶着幾分殺氣,在看到是溫指導員的時候。

又恢復了那樣子,懶洋洋地說道,“怎麼?都處理完了?”

溫指導員嗯了一聲,“那人確認是人販子了,專門跑北京這一趟的車子,拐賣條件好人家的孩子。”

列車行駛到大山深處,光與暗的交界處在季長崢英氣俊美的面龐上投下一片陰影,顯得整個人冷峻又肅殺。

“抓起來了?”

“能吃槍子嗎?”

溫指導員瞪了一眼,“拐賣未遂,你說能嗎?”

聽到這,季長崢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長眉帶着不悅,“她身上以前的案子沒查出來?”

“你不給人家時間查?當人家跟你一樣,生了一雙毒眼睛,天生會判斷好壞人的?”

季長崢能力強,尤其是單兵作戰的能力,他那一雙眼睛,彷彿被上帝吻過。

他那身手,更彷彿是被上帝給開了後門。眼睛毒辣就算了,還能來個擒拿。

再加上他外貌好,家世出色,這就不給別人活路了啊。

所以,身為戰友的他們,提起季長崢,都是滿是怨言。

但是!如果做任務帶上季長崢,等於事半功倍。就等着這次任務成功后,回去在往上提一提。

被誇的季長崢,不可知否。

“如果他們需要幫忙,喊我。”

“知道了,我的祖宗。”

溫指導員低聲道,“這次去北京的任務,咱們屬於是雙方聯合了,你給我收斂點。”

“哦,知道了。”

聽到這,溫指導員越發沒譜了,只覺得領導真是為難人。

幹嘛要他帶着混世魔王出行啊。

但是,轉念一想,這是回到這魔王的大本營了。

不帶他也不行。

兩人正說這話,旁邊睡着的綿綿,突然哼唧了一聲。

季長崢回頭看了過去,抬手拍了拍,溫指導員想說,就這樣喊醒了也好。

剛好可以詢問一番。

哪裏知道,季長崢像是後腦勺長眼睛了一樣,聲音低沉又暗啞,似乎可以降低了八個度。

“她沒睡好。”

是實話。小姑娘皮膚白嫩,因為長時間沒休息好,眼瞼處有了一圈青黑,特別的明顯。

“不問清楚,下車了,這孩子怎麼辦?”

季長崢,“到時候再說。”

“大不了,我先把她帶回家唄。”

反正老季家,往上數三代都沒有女娃娃。

他要是領回這麼一乖巧的女娃,他爸肯定樂的找不着北。

溫指導員,“……”

他是真為老領導默哀一分鐘。

兩人正說著話,綿綿動了動眼皮,努力睜開眼睛,沒看到媽媽有些失望。

但是對上季長崢的臉時,她呆了下,軟乎乎地喊道,“警察爸爸。”

“噯——”

季長崢扯了扯嘴角,他笑起來時唇角微微上揚,帶着說不出的矜貴和迷人。

旁邊的溫指導員忍不住低罵了一句,“不要臉。”

這要是讓老領導知道,自家小兒子婚都沒結,有個五歲的閨女,那怕是要氣出升天了。

季長崢睥着他,“嫉妒?”

他無疑是好看的,窗外的光透過窗帘的縫隙,傾瀉在他過分白皙的臉上,俊美而不失英氣。

饒是溫指導員都有片刻恍惚,暗罵一句妖孽。

隨即,收回目光,轉頭朝着綿綿說話,那嗓音也不自覺低了八個度。

“小姑娘,你叫什麼?是哪裏人?家裏還有哪些人?”

一連着幾個問題,問的綿綿懵了下。

她想了下,小聲回答,“我叫綿綿,綿綿只有媽媽。”

“媽媽在首都。”

在問其他的,她是不肯交代了。

這讓,溫指導員他犯難了,“你家住在哪裏?”

總不能他們出任務,把這小孩兒也帶上吧。綿綿不在說話,眼看着問不出來。

季長崢長臂一攬,把綿綿護在懷裏,漫不經心道,“查戶口呢,孩子剛睡醒,知道什麼呢?”

說完,他似乎不在意溫指導員的反應,便從行李裏面拿出一個油紙包來。

是一塊黃橙橙的雞蛋糕兒。

“來來來,綿綿墊墊肚子。”

季長崢嘴叼,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他是不會委屈自己的嘴。

他一動,旁邊的戰友們,也跟着動了起來。

“還有花生,花生要不要?”

“我還有兩顆水果糖。”

“我有餅乾。”

看着被一個個叔叔們,捧着好吃的到自己的面前。

綿綿看地獃獃的,她小小聲地喃喃道,“我好幸福啊。”

這話一說。

周圍人心裏又跟着一澀。

火車抵達北京火車站的時候,已然到下午。

季長崢的戰友們陸續跟着離開了,就剩下不放心的他在照看着綿綿。

“綿綿,你確定你媽媽在首都火車站嗎?”

綿綿點點頭,咬着唇,小聲道,“是啊,媽媽讓我在首都火車站等她。”

這一等,就是從下午等到了天色擦黑。

季長崢那邊已經等不及了。

他不停的來回踱步,顯然是着急了。

綿綿都看在眼裏,她抿着唇,軟乎乎道,“警察爸爸,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把我放在這裏就好了,我在這裏等媽媽。”

這怎麼行?

季長崢怎麼放心?

眼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季長崢做了一個決定。

他抱着綿綿去了火車站內的廣播室。

按理說這裏是不能讓外人進來的。

但是季長崢有證件,他掏出證件一張臉沒了平日的弔兒郎當,反而帶着幾分冷冽和肅殺。

“我是黑省688部隊三團二營季長崢,現出任務在列車上遇到人販子拐賣孩子——”

“人販子已被抓獲孩子無人認領。”

“現借火車站廣播室一用。”

廣播室的廣播員完全被他這一手操作給打懵了。

這人好像是部隊辦案的?

哦哦要配合。

“同志您隨便用。”

那滿滿的壓迫感讓廣播員幾乎生不出抗拒的心思,幾乎想也不想的答應了下來。

季長崢點頭直接接過話筒,低沉暗啞的聲音傳出,“沈美雲同志請注意,沈美雲同志請注意,你的女兒沈綿綿現在在廣播站,聽到請過來認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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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媽相親后帶我躺贏[七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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