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別離（二）
第8章別離（二）
赫里奧波利斯宇宙港，由於之前克魯澤隊的突襲，整個港口重力區已經沒有活人存在了，到處都是爆炸產生的碎片，GINN正在努力清理出一條通道。此時齊格飛真想讚美一下希爾德的先見之明，如果沒有半路搶來一台MS，靠他倆的人力根本沒法在衛星崩潰前出港。
只是在搬運了一陣后，齊格飛還是優先選擇把駕駛艙的門修好，不單單是為了之後可能發生的戰鬥。原本記憶中也許是因為動畫片受眾的限制，整個衛星內部戰鬥過程沒有出現太多的平民死亡描述，可是在這片港口區，在GINN不斷搬動破碎殘骸的動作下，時不時一具被砸到面目全非的屍體就會出現在沒有屏幕緩衝的少年眼前，以至於清理工作不得不暫停了下來，再這麼下去，齊格飛已經覺得上午的三明治快壓制不住了。
“你喂.我和你說話呢”看着依舊賴在駕駛艙不走的卡嘉莉，似乎是為了測試可靠性，齊格飛狠狠的往剛修好的艙門上踹了一腳。
“別喂啊喂的，我有名字，我叫卡嘉莉。”金髮少女試圖展現一下自己的友善，不過下一秒就感覺自己的友善被對方惡意的踩在了腳底下。
“我叫雷納德。”
“能不把我當傻子嗎！”
“好吧，我叫雷納德-泰斯塔羅莎，你看全名都告訴伱了，我有誠意吧。”
“你夠了啊！”
“這才哪兒到哪兒。”
駕駛艙內少年發現自己惡毒的語言攻擊並沒有把卡嘉莉趕下去，嘆了口氣后打開了GINN的主攝像機，開始檢查之前強襲兩把破甲者對自己造成的傷害。
“喂，你不是傭兵吧？剛才看你都快吐出來了，沒有傭兵是這樣的。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這種東西一旦落入野心家的手裏.”
“主攝像機OK，輔助攝像機暫時無法使用，希爾德我要繼續工作了，你在下面當心一點。”無視了卡嘉莉的試探，經過剛才的不適期，關閉艙門后齊格飛慢慢適應了這種場面。
下方希爾德在連續檢查了好幾艘保存完好的運輸船后，終於找到了合適型號，看了看了燃料和物資儲備后，揮手示意GIN把那片區域清理乾淨，兩人終於把能量背包完好的搬了上去。
“好了，一會我去打開閘門，然後離開這片區域我就從GINN上面過來，希爾德你把運輸船穩定住。”
“那麼你，卡嘉莉是吧，你是自己回去找避難所，還是等着我打暈你把你丟在這裏。”眼看自己馬上就不用再被這個單線條女生折磨，齊格飛的笑容已經有了一絲危險。
“你打暈我吧，否則我是不會走的。”結果卡嘉莉毫不猶豫的選擇讓齊格飛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所謂打暈只是他嚇唬卡嘉莉的說辭，在71年就把奧布未來首相丟在這個生死不明的地方，再怎麼不考慮劇情他都做不出這種無腦的事情。
“你是動物嗎？憑本能做選擇的？你留這裏和等死有什麼區別？”徹底被卡嘉莉氣昏了頭，駕駛艙內齊格飛幾乎在貼臉的距離下對着她一頓臭罵。
“所以，你不會丟下我的。”結果這次卡嘉莉只是認真的看着齊格飛，沒有大吼大叫，只是目光中的堅定，讓少年徹底懷疑‘動物的本能’這種形容詞，到底在誇她還是罵她。
“希爾德，人不肯走怎麼辦？”按着內置耳機，完全拿眼前這個一根筋的對象沒辦法，齊格飛只能選擇場外求助，只是涉及到兩人的秘密，這次通話用的是哈羅。
“我們不能，帶她走，孟德爾的秘密，不能被，知道，而且，她要回奧布去，不能和我們，在一起。”
“她不走！不走！不走啊！我能不能把她綁起來叫聯合過來接人算了？”
“這裏，太危險，衛星馬上就崩潰，一旦被捲入，必死無疑。”
還沒等兩人商量出個結果，已經平靜了好一會的衛星內部再次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這讓剛才好不容易清理出的空間又一次有了被堵塞的趨勢。
“不能等了，希爾德你先出去，我把這個蠢貨扔給聯合軍就來。用哈羅保持聯繫，當心外面ZAFT的戰艦，還有，衛星崩潰別被卷進去了。”
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這次爆炸應該是大天使沖了出來，距離外面的GINN帶着攻城裝備進來前還有一陣短暫的平靜期，這個節骨眼上莫比烏斯受損，強襲休整，大天使號降落補給，遠遠的把卡嘉莉放下就跑看來問題不大。
“希爾德，把哈羅給我，第一次開Ginn沒它幫助估計有點懸。”
“希爾德？”
沒有得到預期的回應，齊格飛有些疑惑的第二次發問，只見希爾德有些遲疑的看着手中的哈羅，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
“給你可以，但是，小心哈羅。”
“我幹嘛要小心這個東西？奇了怪。”沒有在意希爾德的提醒，GINN伸手接過了哈羅，由於控制塔嚴重受損，齊格飛找到了手動閘門。再次慶幸着還好搶了一台MS，隨着閘門逐漸打開，希爾德的運輸船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看着面前的場景，齊格飛莫名有些擔心，三年來他和希爾德朝夕相處，雖然知道對方無論從身手還是能力似乎都應該比自己強上不少，但是突然要分開行動依舊讓少年的內心蒙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希爾德，對我說句話。”
“什麼？”
“賜你力量這種之類的。”
“那是，什麼，台詞？”
“蒂法說給卡洛德聽的。”
“沒有這種，記憶。”
“哎？真是奇怪的女人。”
重力切換下，希爾德與齊格飛分別駕駛的鋼鐵載具都漂浮了起來，再次看了眼運輸船的背影，齊格飛吸了一口氣，發現自己也沒什麼好關照的，只能操控着GINN揮了揮手。
直到再也看不見運輸船的身影，GINN轉身回到了衛星內部，出於隨手關門的習慣，還把閘門關了起來。
“好了，接下來是你這個麻煩製造體，一會給我乖乖去聯合軍那邊，不要再給我耍什麼花樣，我是認真的。”
感受到齊格飛的情緒似乎有些波動，卡嘉莉也沒有繼續頂撞下去，不過稍微安靜了一會後，‘動物的本能’又開始在她身上作祟了。
“喂，那個女孩對你很重要嗎？”
“廢話。”
“你喜歡她。”
“哈？動動你那生鏽的大腦，我倆一看就知道是兄妹吧？”
“她比你高。”
“你”
短暫的相處中，齊格飛發現一個核心問題，只要不上頭，這個單細胞女人正常聊天也沒那麼令人討厭，而且和這個年紀的卡嘉莉吵架沒有任何好處，贏了他不爽，輸了他更不爽，可惜駕駛艙就那麼大，卡嘉莉大半個人抵在齊格飛懷裏，幸虧他自己還不是成年人體型，否則不知道擠成什麼樣子。
“你原來還是可以正常的交……”
“為什麼你們非要拿到這種武器不可，聯合與PLANT已經打了那麼久，武器只會給別人帶來不幸啊！”不過下一秒，齊格飛就發現自己想的有點多餘，卡嘉莉很快找回了那熟悉的‘自以為是’視角。
默念着‘來了來了’，果然是經典的卡嘉莉式提問，原本齊格飛並不想回答這種愚蠢的問題，不過湊巧，GINN正好路過少年之前一直借住的酒店，與記憶中不同的是，此時的酒店已經成為一堆焦黑的廢墟，由於希爾德的離開，齊格飛心中本就有些低落的情緒，被眼前的景象和耳邊的質問徹底點燃了起來。
“什麼叫武器只會給別人帶來不幸，赫里奧波利斯有武器嗎？下面那些平民有武器嗎？如果不是你們奧布智障一般非要在民用衛星開發MS，今天！我們腳下！此刻！此地！依舊會是歡聲笑語！”
為了配合自己論證，齊格飛特意把攝像機拉到了近景，單手按着卡嘉莉的腦袋強迫這位奧布公主盯着眼前的慘景，嘴裏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那邊，那個彈坑，我和希爾德在那裏住了四天，那家店的老闆娘做三明治很好吃，她的女兒很可愛，漂亮的服務員每天會幫我洗衣服，現在，你告訴我，她們人在哪裏？”
不知不覺間，卡嘉莉的腦袋被死死的按在GINN的顯示屏上，臉上冰涼的觸感和無法辯駁的事實，讓她覺得原本自己認知中的那個世界正在一點一點被撕碎。
“滿嘴的漂亮話，不愧是阿斯哈家的專長。”同樣的不知不覺間，幾年後真飛鳥的名言從齊格飛的嘴裏說了出來，連少年自己都無法明白其中的原因。
“你知道我的身份”
“我們既然能準確的找到那個秘密工廠，知道你身份也不是什麼難事。”
就在卡嘉莉努力想把腦袋從齊格飛的手裏掙脫出來的時候，GINN的駕駛艙內突然響起了警報，隨即少女感覺自己頭頂一松，一時來不及收力，整個人朝後方那個‘惡毒且討厭’的少年懷裏摔去。
沒等卡嘉莉站直身體，GINN突然間向前衝刺帶來的G力繼續把她死死的壓在齊格飛的懷裏，直到這時她才從屏幕上看到警報的來源，一架平衡有些問題的白色的MS正在半空中不停的掃射。
“隊長機，是西古。”也許是時間沒有踩准，也許是其他什麼意外，載着兩人的GINN正好遇到了準備撤退的西谷，而一眼就看出下面是米格魯報告中被丟棄的自家MS，克魯澤放棄了回母艦休整的計劃，勢必不能讓ZAFT現役主力機體落在聯合的手裏。
“坐穩了，我是第一次開這種東西。”齊格飛努力讓波動的心情平復下來，GINN反手關掉重突擊機槍的保險，隨着踏板踩下，在一連串點射后，這架MS朝半空中的西谷沖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