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4.味美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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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七日和二十八日兩天,菅野一直縮在自己的新居里監視宮野和整理情報,因為宮野大部分時間都窩在實驗室,所以這項監視工作對於菅野信之來說有些意外的輕鬆。

根據菅野安裝在圖書館附近的監控錄像記錄的信息。實驗室里除了宮野志保外還有其他五名科學家,不過和住在實驗室里的宮野不同,他們都是早晨七點鐘左右被組織里的人開車送到圖書館的,接着晚上十點鐘又會被同一撥人接走——兩天都是如此。

也就是說,每天晚上十點到第二天早晨七點,只有宮野一個人留在實驗室——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性是裏面有人“從來都沒有出來過”。不過這種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計。

此外,宮野志保的時間安排具有明確的規律性。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儼然已是一副科學家的做派了——她的大腦內有一個非常嚴謹的時間表,而她本人也習慣於照着這個時間錶行動。

每天雷打不動地在六點鐘起床,洗漱並整理衣物。六點半出門買咖啡,吃早餐。七點回到實驗室開始今天的工作,期間偶爾離開實驗室看手機摸魚,上午的工作會一直持續到十一點半。

之後是午休時間,宮野志保三天都是在同一家家庭餐館吃的。她會在午餐時間刷手機逛論壇,也會看看樂天和亞馬遜上的新品,不過她查看的大多數內容都是有關化妝品和時尚衣物的,畢竟是青春期的女孩兒,哪怕深處漩渦中心也不會被磨滅愛美的本性……

午餐后回到實驗室的宮野會小睡一覺,然後下午三點重新開始工作,一直持續到晚上八點。

晚餐沒有固定的場所,一次是去了中餐館,一次是去了西餐廳。十點之前返回實驗室。到了當天的晚上十點——其他科研者被接走,宮野會自己留在實驗室。

她會在研究者走後和姐姐宮野明美電話煲,連續兩天,宮野志保都在電話里提到了二十六號中午在家庭餐館把咖啡倒在她大衣上的男人,並毫不掩飾對他的痛恨。

宮野志保之所以會如此恨“他”,是因為那件昂貴的大衣是宮野明美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對她來說意義非凡。

而正因為那個愚蠢的男人,懷疑男人動手腳的組織成員沒收了她的大衣,再也沒有還給她……

順帶一提,宮野明美也是組織的成員,不過資質平平,僅僅是一位基層成員,自然也沒有酒名。

宮野明美本身並沒有什麼疑點和問題,引起菅野注意的是宮野明美的男朋友便是那位組織的高級成員“Rye(黑麥威士忌)”,本名諸星大。同時也是君度酒所提出的三個嫌疑對象中的一位。

既然他和宮野姐妹有聯繫,菅野決定之後抽時間去查一查這個諸星大。

因為他很有可能通過宮野明美觸及到組織的“絕密”項目,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不得不多加提防。

另外,宮野志保還提到她二十九號和三十號休息,得到批准可以離開圖書館去外面見一見宮野明美。

這件事情琴酒應該已經知情,而且百分之百會派人盯着,所以明后兩天的跟蹤行動,菅野還需要小心別被琴酒的手下發現。

一天的最後,宮野會花些時間讀讀書看看雜誌,十一點半準時上床睡覺。

算了算,宮野每天工作九個小時左右,而且還加上了她摸魚的時間。

這令每天二十多個小時都有事做的菅野十分羨慕……

二十八號晚上十一點半,宮野志保準時上床睡覺了,菅野也因此閑了下來,他在落地窗外面的陽台點了一根香煙,然後迎着裹挾着涼意的晚風吞雲吐霧起來。

突然,一通電話打進了他的手機,按下通話鍵,菅野便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Bitters,聽說你回東京了。”

冷酷的聲音讓菅野回想到了那位許久未見的銀髮男子。

“Gin?嗯,剛回來沒多久。”

琴酒的這通電話讓菅野有了一種不好的直覺,結合之前君度說他不信任Gin,又在離開日本之前叮囑菅野小心,很難不讓人聯想到琴酒是不是會對他有所圖謀。

“現在來黑爵士,我們給你辦了一場歡迎會。”

沒等菅野回答,琴酒就掛斷了電話。他根本不在乎菅野想不想去,因為答案只有一個——他不能不去。

理由有三。

一是因為琴酒的資歷比他要老,職位也比他高,他沒有拒絕的權力;二是因為他是代表倫敦站那邊的人,他拒絕了琴酒也是代表英國分部駁了他的面子,這樣容易落下話柄;三是因為他是以“休假”為由回來的,君度讓他完成的兩項任務全都是需要背着琴酒行事的,現在拒絕他容易露餡。

菅野熄滅香煙后便驅車趕往黑爵士——至於這輛奧迪A6L從何而來。可以簡單解釋為昨天晚上菅野趁着月黑風高零元購來的。

能免費的東西就沒必要花錢,這是菅野在外漂泊的幾年裏總結出來的人生真諦。

再加上對他們這一行來說汽車就是可消耗品,說不準哪天就報廢了,花錢買輛豪車說扔就扔太過可惜……

很快,菅野就趕到了指定地點。

黑爵士酒吧是組織內的高級成員慣常碰頭的地點,老闆也是組織里的人,所以十分安全。

但是對從英國來的菅野來說,這裏就是龍潭虎穴,是Gin一派的地盤。所以他在車內就檢查了自己的手槍和彈藥以備不時之需。

下了車,直奔酒吧裏面。

意料之外的是,他並沒有見到Gin,反而只有那位優雅的銀髮女性坐在吧枱前。

“Vermouth.”

“Bitters,你來的有點晚了。他們剛走沒多久。”貝爾摩得還是像菅野離開日本之前那樣一點沒變,風姿綽韻,芳華依舊。這個女人彷彿永遠都不會變老,只會讓歲月的光線在她的身邊發生偏折,“Missme?”

“Alittle.”菅野早就對貝爾摩得突如其來的調情見怪不怪了,他向老闆招招手,不一會兒,一杯苦酒就擺在了他的面前。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念你這性感的倫敦腔了。”貝爾摩得勾起嘴角,抿了一口紅色的雞尾酒,“你真該和我一樣要一杯這個。”

HankyPanky.

翻雲覆雨。

又或者更直白一點兒。

談情說愛。

菅野離開東京前,但凡和貝爾摩得兩人獨處,總是會調上一杯HankyPanky。

“我更喜歡純正的苦酒。”菅野善意地勾起嘴角,然後和身邊的女子輕輕碰杯。

苦澀的味道在味蕾上綻放,滲入神經直抵心房,菅野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口袋裏抽出香煙盒,“Gin說叫我來參加歡迎會,這歡迎會未免有些寒酸。”

“有我在還不夠嗎?”貝爾摩得微微一笑,“他們臨時有任務,但我留下來了。誠意不夠?”

“夠是夠,但是恐怕沒這麼簡單吧?”菅野將香煙銜在嘴裏,剛想去摸打火機,貝爾摩得已經點着她的打火機湊到了菅野的面前,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她完美無瑕的臉,也同時點燃了菅野的香煙。

“——Cointreau讓你回來的?”

菅野看了她一眼,又自然地將視線轉移到酒杯上。

一句提問,直抵重點。前戲結束后便是正事,閑談結束后便是正題,菅野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貝爾摩得留在這裏並不是為了和他談情說愛的。

確切來說“不只是為了”和他談情說愛,她也有別的事要辦。

——比如說搞清楚菅野從倫敦回來的原因。

“不是,我回來是Brandy(白蘭地)的意思。我是回來休假的。”

貝爾摩得笑笑,“回來之後沒見Cointreau嗎?我還以為你們是好朋友。”

“我沒有朋友。”這句話是實話,在組織里,菅野沒有知心好友。

“我不算一個?”

菅野並沒有急着回應,只是吐出一股濃郁的煙霧。良久,他才終於開口。

“你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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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之黑暗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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