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世道艱難

【姓名】：顧盛

【年齡】：14

【境界】：無

【武學】：劈柴（大成20%）

......

看着劈柴的進度竟然暴增至20%，顧盛不由得一呆。

他開始回想昨夜那神來一刀，當時只覺得野狼在他眼中就像是一根木柴，不僅僅是木柴，更是有着一層層紋理在眼中顯現一般。

順着那紋理，劈的輕而易舉。

他隱隱間明白了劈柴想要突破到圓滿境界，該往哪個方向努力。

機械式的肝經驗從來不是面板真正的用途，勤奮和思考結合在一起，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這樣一來，或許不用二十天，劈柴就可以晉陞到圓滿境界！”

顧盛心中振奮。

昨夜他算是知道了大成劈柴的強大，憑藉自己現在的瘦弱身軀都可以斬殺野狼。

若是日後身軀更加強壯，威力只會更強。

“不知道我劈柴達到圓滿境界，能否和武者相媲美？”

顧盛忍不住想起昨夜顧金剛那兇悍的威勢，一拳轟殺，野狼的頭顱脆的像是西瓜。

搖搖頭，拋開那一絲不切實際的想法，顧盛開始收拾東西。

後背的傷口不算深，敷了藥膏只是還有些刺痛，今日還得繼續去劈柴，就算是斷手斷腿，那也是得繼續幹活的。

不幹活，就沒飯吃。

找來一塊大木板門口破洞堵上，顧盛朝着主家趕去。

一路低頭前行，隱隱間可以聽見啜泣聲從路邊的木屋傳來。

幾十頭野狼夜襲，對普通莊民來說就是滅頂之災。

“那是……根叔家？”

顧盛愣住，看見右側方一間木屋有人正在收斂屍體。

三具，一對夫婦，還有一個男童。

顧盛神色複雜，呆立在原地。

根叔早年受了腿傷，幹不了重活，只能做點小手藝，再加上根嫂做點雜活勉強維持生計。

昨夜野狼突襲。

哪怕是一頭野狼，也不是這樣的家庭能夠對付的。

“唉……”

顧盛埋頭朝前走，心情有點悶。

如果重新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在顧二牛家待着等待救援，別人的命怎麼都比不過自己的命重要。

只不過此時見到根叔一家被滅門，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等身體養的更加強壯，到時候看看有沒有可以提前練武的辦法。”

顧盛長舒一口氣，踏進北院。

出乎意料之外，顧河竟然在那等着，見到顧盛，顧河鬆了口氣。

“聽庄內消息，昨夜你們那個方向遭了狼襲，你人沒事就好。”

顧盛感激道：

“多謝管事關心，還好我命大，只是受了點小傷，不影響今天的活計。”

顧河擺了擺手道：

“活計的事先放放，你今日受了傷，可以在家好好養傷。”

顧盛搖頭拒絕：

“沒事，我可以應付。”

沒辦法，每天的支出擺在那，不幹活，顧盛攢不下來錢，後背的傷勢不影響發力，儘管有些刺痛，但是顧盛忍得了。

似乎是瞧出顧盛的堅定，顧河沒有再勸，只是心中嘆息一聲。

“管事，昨夜死了多少人？”

顧盛突然問道。

顧河沉默片刻，長出一口氣嘆道：

“十三戶人家，四十三人，還有些斷手斷腿被咬傷的，還好顧教習他們去的及時，不然死的更多。”

一大早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他也有些戚戚然，雖然在庄內他地位還不錯，但是放眼大梁王朝，甚至只說在蒼河縣，他和這死去的庄民都沒有任何區別。

顧盛心中震動，也是沉默。

死的人且不說，那些斷手斷腿的，往後的日子同樣艱難。

顧盛聲音乾澀道：

“野狼一般都有智慧，不會輕易靠近人群聚集之地，昨夜怎會……”

顧河凝視了顧盛一瞬，搖頭轉身，只是有聲音傳來：

“顧二牛回來了沒？”

顧盛精神一震，頓時愣住，心中泛起漣漪。

“果然……是和庄內武者進山的目的有關嗎？”

他之前就有所猜測，昨夜的野狼太不尋常，像是受了某種干擾一般，但是信息太少無法確認，此時得到顧河的提點，頓時就明白了。

“庄內召集獵戶進山到底是做什麼？”

顧盛想不通，但是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從顧河的語氣看，顧二牛應該沒有太大危險。

他放下雜念，走進柴房開始幹活。

傷口雖然有些影響，但是不大。

顧盛勤奮劈柴。

每一根木柴在他這裏都是未來的希望。

時間流逝。

日落西山。

顧盛抹了把汗，完成了今日的劈柴工作，後背纏着的布條有些泛紅，今日只劈了八百根木柴。

顧河讚許的點了點頭，對少年的毅力很滿意。

顧盛領了八枚銅錢回家。

接下來的日子，庄內逐漸恢復平靜。

因為野狼襲擊帶來的創傷會隨着時間撫平，或者說麻木，活着的人還得繼續。

顧盛的日子總算是好過了起來。

後背的傷勢已經完全好轉，不影響劈柴，現在的顧盛一天可以劈千根柴，除了吃飯還可以攢下兩文錢。

不過這也基本達到了上限，哪怕是主家人口眾多，也不需要太多的木柴消耗，更何況還有其他的劈柴零工。

每日十文錢對一般人來說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等到顧盛攢個幾年錢，就可以娶個媳婦傳宗接代，這就是普通莊民的一生。

不過顧盛肯定不願意這樣渾渾噩噩過完一生。

兩頭野狼提供的幾十斤狼肉讓顧盛大飽口福，有了肉食的攝入，再加上每天劈千根木柴的鍛煉，顧盛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強壯起來。

兩塊狼皮由於不太完整，而且呈現灰色，只換到了兩百枚銅錢，不過也算筆意外之財。

如今顧盛的財富也算是超過了七百文。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只是顧盛不太滿足，覺得這積累財富的速度還是太慢，真要練武，光是學費肯定不夠，練武的消耗也需要考慮在內。

不過現在還沒有好的辦法，顧盛打算等到劈柴圓滿之後再想想。

……

顧二牛家。

顧萬蹲在角落和螞蟻談心，手上捏着一個嶄新的野草螞蚱，知道顧萬喜歡之後，顧盛時不時就會編個逗逗他玩。

李蓮則是在搓洗衣物，只是臉上憂心忡忡。

此時距離顧二牛進山已經有半月之久，但是還沒歸來，遠遠超出當初說的三五日。

有時候李蓮甚至在想，庄內進山的是不是已經全軍覆沒了。

想着想着，就覺得心臟有點絞痛，眼淚忍不住滑下來。

又怕顧萬看見，連忙不着痕迹的擦掉。

“婆娘！”

“婆娘，我回來了！”

遠處，急切的大喊聲傳來，李蓮搓洗的動作頓時僵住，不敢置信地望向遠處。

就見一道高壯的身影正在疾步奔來，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顧二牛。

“二牛！”

李蓮剛剛憋回去的淚水奪眶而出，踉蹌着朝顧二牛跑去，她感覺自己在做夢，但是當身體被那有力的臂膀摟住之後，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顧二牛，真的回來了！

“嗚嗚嗚，你個死二牛，這麼久不回來，擔心死我了，你還不如死在山上算了……”

李蓮眼淚打濕顧二牛的胸膛，狠狠拍打着顧二牛，連日來的不安、恐懼、焦慮在這一刻完全宣洩出來，放聲大哭。

正在玩弄螞蟻的顧萬不明所以，但是也哇的一聲哭出聲來，衝過來緊緊抱住父親的大腿。

顧二牛抱着妻子和兒子，眼中滿是愧疚。

剛剛回庄，再得知前幾天庄內糟了野狼襲擊，他整個人都要瘋掉，亡命似的往家裏跑。

此時見到李蓮和顧萬平安無事，他心中一塊巨石才落了下來。

“都怪我不好，都怪我……”

顧二牛安慰着妻子，眼眶亦是泛紅。

好一會兒，兩人才止住情緒，一家三口展露笑顏。

兩人抱在一起，說著近日來發生的事情，當聽到家中進了野狼之時，顧二牛嚇出一身冷汗。

李蓮對着顧二牛正色道：

“二牛，若是沒有阿盛，你只怕就見不到我們母子了，阿盛冒着生命危險前來搭救，我們一定要好好的感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