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煉血境
在這個亂世，掌控力量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
顧金剛明顯不是一般的武者。
雖然同處一庄，但是顧盛從未和顧金剛打過交道，頂多是節日庄內慶祝之時遠遠的看見過。
據說顧金剛原本家中也是普通佃農，但是天生神力，抓住機會練武之後便一飛衝天，最後更是在顧家莊當上了教習，娶了主家的嫡女，地位極高，是很多佃農做夢的模板。
未曾覺醒宿慧之前的顧盛也是如此，希望自己也能有着天生神力的強大天賦，可惜，終究只能在夜深人靜之時想想。
似乎是瞧見顧盛眼中的渴望，李蓮出聲道：
“阿盛，你如今不過十四，就能單槍匹馬斬殺惡狼，你若是有機會習武，定然不比顧教習差的。”
這是她內心實話。
方才見到顧盛殺狼那勇武和果斷，她覺得顧盛的潛力遠超之前的想像，若是真有練武天賦，將來必然能夠取得一番成就。
顧盛只是笑笑，突然神色一動，問道：
“我記得二牛哥也練過武，他和顧教習熟嗎？”
“我聽他說過這位顧教習，為人很嚴厲，可惜你二牛哥不是那塊料，練了一段時間入門無望就放棄了，等以後，一定要讓萬兒練武！”
李蓮的話語很堅定，今日的遭遇更是讓她堅定了這決心。
往日裏顧二牛常常說要多進山給顧萬攢錢將來練武，她還覺得慢慢來就是，今夜狼襲，她才真切的意識到力量有多麼重要！
“我依稀聽見你二牛哥念叨着，顧教習的武道境界不一般，好像是到了什麼煉血境似的，生撕虎豹不在話下！”
“萬兒要是以後能夠達到這等境界，那真是……”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顧盛心中泛起漣漪。
“煉血境么……練武之事向來在庄內很少流通，以往聽父親說過武者入門即是打熬皮膜，不知道這煉血境又是何等境界。”
兩人低聲輕語，顧盛眼神陡然一凝，就看見那光頭壯漢竟然朝着這邊的小院走來。
……
顧金剛擊斃狼群，原本正想離去。
目光掃射間卻是發現了顧盛扔在籬笆外的狼屍，目中不由閃現出一絲驚異。
庄內進狼，很多人家中都遭了襲擊，但是能夠反殺者寥寥無幾。
更多的是喪生狼口。
原因很簡單。
膽氣！
大部分庄民一輩子都在這方圓之地打轉，別說是和猛獸廝殺了，很多人連搏鬥都未必有。
見到惡狼，腿腳發軟，一身力氣發揮不出來，自然不是野狼的對手。
而即便是能夠活下來的，多半也是一戶人家幾人合力，將闖入的惡狼打死。
但是像眼前這頭狼屍這樣，被一刀兩斷的，根本沒有。
他心中有些詫異。
“這外庄，似乎並沒有煉皮境武者啊？”
武者都是庄內的精華力量，地位自然不一般，若是練武有成，主家會多般拉攏。
顧金剛掃射着院內的擺設，能夠感知到幾道目光正在看着自己。
“野狼已經解決，你們不用擔心了。”
隨後。
就聽見屋內一陣搬動重物的聲音。
不多時，一位看着有些瘦弱的少年緩緩走出，其後則是一位婦人牽着男童。
少年和婦人恭敬謝道：
“多謝顧教習出手除狼！”
這組合頓時讓顧金剛一愣，不禁皺眉道：
“你們家男丁呢？”
李蓮盈盈一拜，緩聲道：
“家中就我們三人，我家漢子隨着庄內武者進山，還未歸家。”
顧金剛愕然，指着牆外的狼屍道：
“那這野狼是何人所殺？”
顧盛不卑不亢道：
“是我。”
顧金剛眼中猛地一閃，上下仔細打量着顧盛，在看到他身上狼狽的痕迹以及柴刀上血跡之時，目中驚異更甚。
一個瘦弱少年，竟然能夠獨自斬殺一頭惡狼？
還這麼乾脆利落？
看那狼屍上的致命傷口，頂多是一刀，雖然是取巧，斷的腰腹部位，但是其間所需的力量仍然不可小覷。
“你應該沒練過武吧？”
顧金剛凝視着顧盛，讓李蓮心中一緊。
顧盛回道：
“未曾練過，只不過劈了幾日柴練了點力氣出來，等到年滿十五，定然要和顧教習來練武，將來和顧教習一般強大，可以保護庄民。”
顧金剛頓時愣住，隨後大笑。
“你小子，有點意思，叫什麼名字？”
“顧盛，興盛的盛。”
“顧盛……好小子，我記住你了，那你好好努力，爭取明年能夠在練武場看見你。”
顧金剛大笑離去。
心中卻是想着，若是這小子來日真的攢夠了學費，倒不介意微微拉他一把。
顧盛看着顧金剛的背影，卻沒有太多失望。
那種被高人看中，大喜之下然後收作弟子的戲碼，想想就得了。
在這亂世，收徒絕對是慎之又慎的事情，師徒如父子，若是不小心招了頭白眼狼進來，那就是滅頂之災！
白白付出一番心血也就罷了，若是遇見心黑的，只怕連家底都要被掏空！
顧盛即便表現的再有潛力，關顧金剛什麼事？
“所有庄民，狼群已經全部解決，都安心吧。”
顧金剛的朗喝聲響起，在四周回蕩，顧盛似乎聽見了一道道長鬆氣的聲音。
隨後。
便是有隱隱的啜泣聲響起。
今夜狼襲，少說有十幾條人命就這樣逝去。
顧盛和李蓮對視一眼，皆是嘆息，亂世人命如草芥，大家都習慣了，生活還得繼續。
危機解除。
但是李蓮和顧萬都有些害怕，顧盛也覺得互相之間有個照應最好，索性就在顧二牛家中打了個地鋪，隨便湊合一晚上，等到白日就好了。
狼群剛滅，顧盛的心緒還沒有這麼快能夠平靜下來，各種雜亂的念頭不時升起。
……
第二天天還未亮，顧盛跟李蓮打了聲招呼，就帶着被砍成兩截的狼屍走回家中。
家中木門幾乎破碎，讓他嘴角一抽，好在兩具狼屍給了顧盛很大的安慰，這都是他的戰利品。
“怎麼處理好呢？”
顧盛凝視着兩具狼屍，血液已經乾涸，但是狼皮、狼肉以及狼骨都有價值。
“肉可以做成干肉，留着慢慢吃，狼骨可以熬湯，狼皮找機會去庄內集市換點錢糧，正好家中沒有米了。”
顧盛眼中有些喜悅。
昨夜雖然兇險，但是收穫也很大。
兩頭被宰殺的野狼，可以讓顧盛的財富上升一大截。
狼肉不好吃，但比野菜什麼的好得多，顧盛急需肉食來補充營養，不然根本壯不起來。
趁着現在還有時間。
顧盛開始處理狼屍。
一番忙活，總算是兩頭野狼都分離乾淨，看着滿滿當當幾大盆狼肉，顧盛心中滿滿的喜悅，連後背的傷口都覺得值當了。
他現在，實在是太窮了！
燉上狼骨，吃着米糠餅，美美的喝上一碗狼骨湯，顧盛不由得舒服得眯起雙目，只感覺胃裏暖洋洋的，些許腥味都被他忽略掉。
昨夜的疲倦徹底消散。
這時候，他才有空查看起自己的熟練度面板。